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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不懂得西方七宿究竟是怎样的?”陈千浔有些无奈地说道。
萧琅淡淡地说:“我们现在抬头看上空的位置,正处在西方七宿的奎位,按照旗门,便是在地垄阵的范围内。《广雅》有云‘胯,奎也。’奎宿十六星,左右两半正如两髀的形状。下面我施展阵法,让大家只看清西方七宿的样貌,同时就可以看到出口了。”
“如此有劳萧三先生了。”陈千浔等人感激地说道。
却见萧琅拿着剑,神情冷峻地看着下方,在周围空气中刻画着阵符。
剑尖轻点,一股凛然之气从剑尖上霎时冒出,仿佛无形,胜似有型,那剑气在空中划出道道玄奥的阵纹。
冰儿瞧见他优雅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叹,果然男人在认真的时刻最是吸引人,此言不虚。
“咦?这样也可布阵?”容跖好奇地看着他,毕竟布阵需要很多条件,若是没有借助外在符篆或者外在的阵器,而像萧琅这样单纯画出阵符布阵,实属罕见。
“不愧是阵法第一。”陈千浔由衷地赞叹。
“你也是心胸宽广。”容跖笑着看了他一眼,对于陈千浔过早的放弃,他觉着并不意外,只是得知冰儿就是玉倾舞之后,自己那些死去的心思却仿佛在蠢蠢欲动,只是萧琅此人自己实在比不过的。而且他们六个人中若是没有萧琅,只怕离开的可能性不大。
萧琅阵法一出,周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出世。四周慢慢的腾起了一片白色烟雾,与洞窟中的黑色烟雾截然不同,直到将他们所有人笼罩,萧琅方才停下。周围黑色如乌云层层袭来,气势磅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然而遇到白雾,如遇霜雪,快速凋零。
而萧琅的阵法有种浩瀚、滂湃,昂扬、震荡之势。
仿佛有一阵水纹波动,周围雾气一阵扭曲,前方的道路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楚昊天不由好奇:“这是什么阵法?”
萧琅低声道:“这是具有破除迷幻力的白雾幻阵,支持的时间并不多。进入禁地之后,我看到走廊壁画后略有所悟,刚刚摸索出这种阵法。只要白色烟雾不散,我们就可以一直通向前方,但必须快过萧白凤。”
“真不愧是萧三先生。”欢喜之余,楚昊天对他无比钦佩。
“萧三先生不愧是世外桃源十三代弟子,这手法实在不可思议。”容跖不知为何,居然也能发自内心地赞叹这个情敌。这个男人比起萧白凤来说实在是好过太多,让他打心眼里就不觉着厌恶。
“好了,大家快些离开。”萧琅提醒众人,后面萧白凤追来的速度毕竟很快。
萧白凤施展的是“天人纵”,轻轻一纵之间,如飞鸿而来。
众人立刻施展轻功逃离,但见两侧景物化为光影,飞速倒流。
很快,黑色云雾与瘴气扩散到整个洞窟内,四处乌云滚滚,看起来极为恐怖。
无边乌云向内倒卷,二十只守财奴在后面追来,萧琅的剑发出一阵阵嗡嗡剑鸣,眨眼之间,无数无形的符箓飞出来,这些符箓化生出一个繁复的阵法。白色雾气同时遮挡住萧白凤的视线,让他减慢了脚下的速度。
可恶,萧白凤目光一凛,脚下的速度又提起了许多。
目光投往不远处那些渐渐模糊的人影,心底顿时生起一股想要将之毁灭的韧劲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最想追到的就是那女子,拉她一起坠落。
冰儿忽然纵身一跃,这一跳竟然足足横越了近十丈的距离,瞬间已越过了中央,眼看她就要跌落深坑,突然身体在半空中一个停顿,腰部拧动,后仰翻身,双脚分毫不差地落在了前面的石廊上。整套动作似乎是在舞蹈一般,犹如行云流水,自然潇洒。
而萧琅时时刻刻替她开路,带着她逃离。
这时,一只守财奴已经追上了萧白凤,长长的尾尖袭来。
只见那薄而利的尾尖如剑一样穿透他的身体,刺破血肉的声音格外刺耳,从他身体泼洒出的鲜血却如同鲜红的锦色般眩人眼目,激射的血花飞出数丈之外,泼在众人的脚下,染了一色凄厉的红。
“玉倾舞。”他看着与萧琅紧紧握着手的女子,心头生出一股怒意,目光不时的闪过一缕缕杀机,于是,他再一次触碰着坑洞的财物,又从地下引来数只守财奴。
“疯了,他疯了!”青玉惊恐地回眸,目光中闪过惊骇之色。
“萧白凤,你要如何?”冰儿迟疑了一下,转眸看向萧白凤,他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萧白凤自知无法逃出生天,忽然间变得面目狰狞,迸射出一股股慑人的精光,喷了一口鲜血:“玉倾舞,我若是死,也要你陪着我一起,当然,你们所有人与我一起陪葬就更好了!”
众男子目光变冷,这个萧白凤果然是个反复无常,心思如渊的禽兽。
萧琅俊美的脸上被寒气笼罩,听着这话,眉头越皱越紧了。
他的薄唇紧紧抿着,浑身上下都染着寒意,眉眼间染上了霜色,仿佛将周身三尺都是森寒的冷意。
冰儿闻言面色一变,心中一惊一震后,怒潮卷起,却又不可自抑的冷笑起来。
“萧白凤,你就是死,也如此卑鄙。”她忍不住说道。
“是啊!我是很卑鄙,都是这个世道的世人负我,不过玉倾舞,我知道你活着真的很高兴,但是为何你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看到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都暴起了,大概很难接受她成为萧琅夫人的身份。
守财奴再一次向他疯狂袭来,萧白凤被一尾巴扫向了冰壁上,他的头撞向了一旁冰柱,一时间他的脑袋仿佛炸裂开来,天地摇晃,洞窟仿佛随时都要崩塌,萧白凤脑海中森罗万象纷纷乱呈,闪过无数莫名的画面。灵魂中的一点点光明也动荡起来。
朦朦胧胧中,萧白凤走在陵园中,他一步一步而行。
当他凌厉的眼风扫过一座墓碑,忽然神色哀愁。
那衣冠冢上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风扬起了他的发,遮住了他半张面容。
玉倾舞,当年他与她相遇。
彼时,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光芒诱人,一眼望之便让人倾心。
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寻常的私生子,他也始终并未告诉她自己究竟是哪个家族的子嗣,但是却从不气馁,一直坚持不懈地努力着,骐骥成为能把她金屋藏娇的男子。
但是少年心性好强,为了让她有一个体面的夫家家族背景,决心去寻自己的父亲,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个地位,拼出一片天地,然而三年时间,一切都已经变了。
此刻,萧白凤被周围可怕的黑暗气息压迫,瘴气从他筋脉中流入,生命也渐渐转弱,如同狂风中摇晃的残烛,随时会熄灭。这时候的萧白凤已经变得头脑昏沉,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过去发生的种种背叛,只记得冰儿与萧琅的一切,深深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嘴角流出血道:“玉倾舞,你忘了吗?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说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倾舞,我们的誓言,不应该是空中楼阁,一定能够实现,我会娶你。”
“玉倾舞,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爱上你了,你为了我而学会的那些菜色,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我寻到了你,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忘记我,你既然有着以前的记忆,就还是我的倾舞。为何……”
“倾舞,我们难道真的不能一起吗……”他脑中有一阵可怕的眩晕感,他想说,他确实没有故意杀她之心,就是现在只希望她能够陪着自己,可是他的心口却一阵阵隐痛,这个女子已经不属于他了。
只见他嘴角那丝丝缕缕的鲜红向下流淌,流淌于雪白的衣衫上,更显得无比凄惨。
萧琅目中寒意渐渐消褪,不由默然,这个男子已经垂死,是在做回光返照时的告白。
萧白凤再次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玉倾舞,萧琅曾经是最不可能和你成为一对的男子,世人都不看好你们,你和我一起难道不好吗?”
他的模样很是惨淡,任何人看到只怕都会心有不忍,但冰儿却凝视他很久,平静而深遂,眸子里却有细碎的冷冽星光,淡淡道:“你忘记了,你的未婚妻曾是陈蝶衣,这些话你本不该对我说的。”
他被她语气中的冷凛逼得一颤,“等等……我怎会有……”
“萧白凤,是你忘记了而已。”冰儿微微的喟叹了一声,淡淡说道。
这时候他眼珠飞快而不正常地转动起来,眼前光影变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凄厉地大笑起来,“不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离开了你,不过我曾经在悬崖上想要问你一句,你可否愿意与陈蝶衣共侍一夫?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
冰儿闻言一怔,半晌眯起眸子,冷笑一声,“萧白凤,你实在是太高看了自己。”
“等 等,你……你说什么?”萧白凤瞪着眼睛,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神情在她面前显得矛盾重重,“倾舞,我们分明发誓永远不离开对方的,这个誓言我心中一直没有 违背,虽然背叛过你,但是那是权宜之计,何况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什么,若是你真心喜欢我何必在意名声?我心中一直希望有一日可以重新和你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结束曾经的誓言吧,其实很久之前,我们就已没有任何关系。”她的衣衫轻舒垂泻,目光淡然。
“不可以,你会后悔的。”萧白凤瞪着她。
“萧白凤,幸或不幸,后不后悔,有时只在人的一念之间。”冰儿看着他说道,“离开你我不后悔,遇到他我也不后悔。”
“很 好,很好!”他的身躯在不住地颤抖着,嘴唇也已失去了血色,前身衣服被血迹染红了一半,冷汗涔涔,失血也越来越多,萧白凤面色越来越苍白,他的心直直的坠 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他不知道这样焚心般的痛苦与煎熬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可是一旦结束他就会面临真正的死亡。
他沉吟了片刻,看了其他人数眼,又看了看周围,轻轻低喃道:“对了,对了……原来我在禁地里。”
这时候,又一只守财奴追来,尾针扬起,化为一道金光,闪电般刺进萧白凤的胸膛。
一片红色血液溅出,青玉立刻退后两步,垂下了眸子,不敢去看他。
容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左手摩挲着烟杆,目光沉暗。
瞧见他的下场,陈千浔脸色极为难看,心有余悸。
楚昊天则是面无表情。
尾针拔出,萧白凤一口血喷出,目光赤红,再次看向了冰儿与萧琅。
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幻觉,看到了漫天飘飞的桃花,将眼前晕染成清艳幻美的世界——落花全无凋零之感,却满是绚美一瞬的惊叹,香味萦绕更让人陶醉。
重重桃花林,一看看不到尽头,似真似幻的美景,看一眼仿佛就要迷失心魂。
霎 时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破碎画面,他心中涌出一丝奇怪的情绪,他看清楚那画面上的女子,她被紫雾笼罩,绝色容颜很朦胧,美丽的眼神是那般的悲伤绝望,他低 低道:“倾舞,萧家家族已经给我安排了另外的婚事,为了家族,也为了我的前途,我不得不娶她为妻,但是我是喜欢你的,我会设法让你做平妻的。”
“白凤,你喜欢她吗?”女子问道。
“我……当然喜欢,但是我最喜欢的是你,她也愿意接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