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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言小心翼翼的护在一边,防止人流冲撞到我,倒是九月,小心翼翼的跟着我,头都不敢抬起来。
“九月可有想求的姻缘?”恭敬地上完香,跪在蒲团上时,我问旁边一样在虔诚祈祷着的九月。
九月惶恐的看着我,脸色微红,摇了摇头。
一边在祈祷着姻缘,一边又摇头,这九月也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不过,她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想别人去触碰。
而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次失去。所以,我什么都不强求。
只因为,我再也不要,承受一次失去的感觉。
自我从悲伤里恢复之后,想起李墨白临终前的话语,我便萌生了将九月与李叔从京城接出来的想法。他们都是李墨白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对他们置之不理。
正好那时周蓝陵需回京城为我们的过失善后,以及向上头禀告有关‘罪狱’被毁一事,我便写了封书信,让他给我带回了京城。
李叔回信说要为我们守候着那个家,随时等候着我回去。九月这个傻丫头,却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带着满身的疲惫,赶到了我的身边。
那一刻,看到九月满是风尘的脸,我抱着她酩酊大哭。
九月自小就与李墨白呆在一起,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她对于李墨白的情感,定不会比我少多少,心里的痛,也绝对不会比我少。
李墨白是因为我而死,甚至可以说是被我害死……可是九月却没有责怪我,反而因为担忧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东沂城,待在我身边,光是这份心,已经足够我将她放在心里,小心的呵护着。
“是吗?”我轻松的笑,“那小姐我就帮九月求一求好了。愿月老庇佑,让九月找到个好夫君,一辈子都幸福。”
“小姐。”九月佯装恼怒的看着我,眼底却忽然闪过了一丝丝悲伤,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一直看着她的我还是发觉。
心里一痛,呼吸都跟着停滞起来,悲痛一波一波袭上心头,眼角忍不住就湿润起来。
失去李墨白之后,我悲伤过,痛苦过,吵过闹过,自暴自弃过,自我伤害过……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将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不说一句话,将自己当做已死之人对待,甚至变本加厉的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身边的人。
我终于明白,失去最爱之人的心情,终于明白何为万念俱灰,何为生无可恋。可是终究,还是得活着。
逝者已逝,我的一举一动,却牵扯着生者之人的心,让他们跟着我,痛彻心扉。
若是我去世,他们也将承受与我一般的痛苦。
所以,我选择活下去。
只是原来,在失去你之后,活着,竟然会变得如此之痛。
我没有一刻能忘记你,所以,我没有一刻,不在承受着着锥心之痛。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那么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彻底的失去你!
风住尘香花已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如今,心系之人已不在,而我们的心已永远停留在过去,何谈姻缘?何谈幸福?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
第一百三十四节 行济庆寺(1)
“小姐。”九月站起身来,笑容怯怯地,眼神纯洁如小鹿,“我们走吧!”
“恩,我们去看看那颗姻缘树长什么样?”我勉强收敛起情绪,对着九月笑了笑。九月必定看到了我眼角的泪水,可是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之间,有着相同的伤口,一旦撕开,便是一起痛,根本就无从安慰。
对于这件事情,只能,视而不见。
出乎我的意料,所谓的姻缘树竟然是一棵异常粗壮高大的银杏树,扇形的绿色叶子随风摇摆着,映衬着树干上无数的红色布条,端的是风姿无限。
罗言取了香油钱给一旁的僧人,我取了笔,又从僧人手上接过一块红色的布条,闭上眼睛,手一直在颤抖,久久无法落笔。
师父,如今你已不在,我若是将我们的名字写上,可会有结果?
可会有结果?
“给。”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九月怯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睁开眼睛,只见九月右手执笔,左手递过来一块红布条,上面赫然用墨水写着两个名字:李墨白、林月回。
我浑身大震,不敢置信的看向九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九月,你何苦如此为我?
话已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明明我们心系同一人,为何你要为我写上名字,傻九月!
九月脸色不变,示意我接过布条。
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心情沉重,将九月手里的红布条拿了过来。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银杏树,我眯起了眼睛,要挂,我也要将它挂到最高的树枝上去。最接近天的地方,月老才会看得更清楚。
即使今生缘分已尽,我们还有来生!哪怕没有来生,我也会一直的,深深深深地将你记在心里。
“小姐请交给我吧!”罗言上前几步,恭敬地伸出手来。
其实,我想自己挂上去,只是看着这周围这么多人走来走去,而我一幅富家小姐的打扮,身边也跟着不少家丁,怕是不好随意施展出武功。
无奈且不满的交到罗言手上,清晰的看到罗言看清那上面的字后怔了一下,然后依着我的吩咐,将红布条挂到了最高的树枝上。
这银杏树上的红布条虽然有千千万万,只是挂到树梢顶端的红布条却是不多,所以它系在那里格外的显眼。
能够将我们的名字,挂在这里留念,我也觉得满足。
最后留恋的看了眼树梢,我拉着九月的手,决绝的转身离开。
师父,我不会忘记你,绝对不会忘!
如果可以,我宁愿拿我所拥有的一切去换。
只是,世上却没有如果,有的,只是曾经。
“这位女施主,方丈有请。”正当我在寺里闲步迈着,并打探着这里的地理环境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和尚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与你家方丈并未深交,甚至从未见过,未知方丈大师找我所谓何事?。”我不动声色,略带试探的开口。
“是小姐会很感兴趣的事情。”小和尚神色不变,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回答的极为利索,却又看不出端倪来。
不愧是出家之人,果然心如止水。
我沉吟半刻,点头应下,“那麻烦大师带路。”
“贫僧法号无愿,小姐叫贫僧无愿就好。”无愿小和尚依然不动声色的回答,已经转身在前面带路。
“无愿出家多久了。”我随意开口问着,拔腿就欲跟上。
罗言却忽然纵身拦在我面前,表情严肃,“小心有诈。”
“没有关系。”我轻描淡写的绕过他,摇了摇头,“送上门来的贺礼,岂有不要之礼?”
这佛家圣地不好放肆,我正在苦恼着该如何打开突破口,可巧这方丈就为我打开方便了门了,莫不是与我有心灵感应?
我感兴趣的事情吗?
那毫无疑问是与简行相关!
既然如此,岂能就此白白错过机会?
这城里如此大肆宣扬搜捕简行,无论他躲藏在何处,都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他却依然能在这里躲闪上数日而未被任何人发现,说明能有安全将他藏匿的地方。而能安全藏匿的地方,通常都不会有人去,并且应该是禁地才对。这也说明,藏匿他的人在这济庆寺地位不低,。
就是不知,会不会是这个所谓的方丈呢?
他找我,又是所谓何事?
看了看天色,心下了然。此刻,鹰帮上下只怕已经乱作一团了罢!
这个方丈得到的消息倒是挺快,就是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该如何应付呢?还是,准备先将我给收拾啦?
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可是我还是跟着那个小和尚七拐八拐,来到了清幽无人的后山。
“前面乃我寺禁地,方丈只允许小姐一人入,其余人等请留步。”穿过宽阔的枫树林,快要到达一片空旷的中心地带后,小和尚无愿转身对着九月与罗言等人说道。
“我们不能去,小姐也不能去。”罗言瞪着眼睛看着无愿,那眼神仿若想要将无愿给解剖了,看看他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无愿不怒不喜地看着罗言,眼里如死水一般无波无澜,内里的神色却丝毫不让。
“罗言,不要担心。”我将那块空地打量了一番,绿油油的草地中间,一个不小的湖泊点缀其中,周边开着无数不甚起眼的细小花朵,引来无数的粉蝶上下飞舞着。
明明春天就已经快要过去,这里却依然如此热闹。仿若,春天仍旧在此地停留。
湖边,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背对着我们而坐,聚精会神的样子仿若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到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反正也可以看到那边的情景,无事。”我如此一番话说完,罗言也没有再反对,任由我迈着悠闲的步子跨向湖边。
“女施主觉得这里环境如何?”还未待我靠近和尚的身边,一个苍老却不失力量的声音传入耳膜。
我顿下脚步,任由风吹乱发梢,再次将周围打量了一番。湖面波光粼粼,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就像在湖面铺了一层金粉一般。草地上绿意蛊然,生机勃勃,没有一丝人工雕刻的痕迹,的确是个好地方。“自是不错。”
这个方丈,大费周折将我请来,该不会是为了与我赏景吧?
“往日,这里很少有人来。”老和尚的声音带着叹息。
不是你把这里设为禁地吗?既然是禁地,自然不会有人来!我暗自想着,没有立刻答话。
“这一番美景,无人赏识,可惜、可惜。”不着边际的话,他说得倒是很起劲。
可惜,我不想听。“未知方丈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老和尚站起来,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闪烁着万物沉淀后的寂静光华。“施主看这花上的蝴蝶,可还喜欢?”
继续打哑谜吗?我沉住气,低头看向在那细小花朵之上流连不去的粉蝶。是很平常一个的品种,四处都可以见到这种蝴蝶,分为白黄色两种颜色,翅膀上绘有黑红色的彩纹。“这种蝴蝶很常见。”
“如果说,这花是施主所种,施主不喜这蝴蝶来采蜜,会怎么做?”
我奇怪的看了看老和尚的神色,不过他们出家之人喜怒皆不形于色,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于是想了想回答,“将这蝴蝶赶跑。”
“如果蝴蝶依旧来呢?”
“继续赶。”
“还是来呢?”
“赶到它不来为止。”
“如果施主以为它不会来的时候,它却来了呢?”
我蹙了蹙眉,没有立刻回答。这个老和尚此番叫我前来,专问这几个问题,是何意?
“如果这蝴蝶毁了施主的花,施主会怎么做?”我尚未开口,老和尚接着问。
虽然之前不理解他是何意,不过想来也不会简单,出家之人看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