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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他的肩膀,扶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得快要断掉,才终于见到有人从路上经过。
我喜上眉梢,当即拦住他问路,才得知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怀州,当即振奋起来,看着杜清歌笑得眉眼弯弯。
杜清歌略有不自在,别过脸去。
我也不介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被我一介弱女子扶着,尽量在护着他右脚的情况下走得很快。
长途跋涉之后,在终于见到怀州的街道时,我差点流泪。
杜清歌同样很高兴,虽然隔着人皮面具看去依旧面无表情,他眼里的光芒却变得很璀璨。
我抓着路人问路,带着杜清歌终于走到那个什么有最好的大夫的医馆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杜清歌走了进去。
那个跑堂的伙计看见我们,一眼就看清杜清歌身上的伤势,将我们迎进内阁,慌慌张张地去请郎中来看病。
不一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便推门走了进来,仔细地拿起杜清歌的脚查看一番,脸色大变,为难的摇头。“这位公子,你的腿已经没救,只怕要废了。”
我大惊之下大怒起来,愤然地抓起花白胡子老头的衣领,强行将他扯了起来,“我带他到你这里来,不是来听你这句话的。要是你治不好他的脚,我看你这个大夫也不要做了。”
那个老头被我强行提起,脚在地上颤巍巍的抖着,看上去好不可怜。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无奈的看着我,“姑娘,他的脚受伤这么严重,又失了这么多血,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姑娘。”杜清歌在一旁看着,想要阻止,奈何动弹不得,于是轻声开口呼唤。
我看着那个白胡子老头,知道他没有在说谎,松开手,倒退一步,倔强的抬起头,控制了好久情绪,才转过头去看着杜清歌,勉强笑了起来,“不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脚,你相信我。”
听见我的话,那个白胡子老头不断地摇头,“姑娘,为了这位公子的性命着想,你还是尽快把他的腿截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啊。”
“闭嘴。”我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白胡子的老头,心里针扎一般的痛,却不能表现出来。忍着眼中的泪水,我语带哀求,“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白胡子老头摇头,“姑娘,你看你们这穿着打扮,就算有其他的办法,你们恐怕也负担不起呀”
“就是说有办法?”听见这句话,我喜上眉梢,本来沉到谷底的心稍稍带上些微希望。“银子的话你不要担心,本姑娘有的是钱。”
“姑娘,你莫要说大话,你看你们这打扮,哪里像是富有人家?”那个白胡子老头看着我们二人直叹气,神色里不带不屑,只有怜悯。
听了他的话,我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破烂,发丝又因着赶路的原因凌乱不已,甚至满是烧火的灰尘,的确很不好看。
我又转头看了看一旁躺着的杜清歌,他的衣裳早就变成一块块的破布,勉强挂在身上,加上满身的血污,看上去比我还要狼狈。
这个医馆见我们衣裳破烂却没有嫌弃,依然迎接我们进来,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没有看不起我们,只是担心我们出不起那昂贵的药费,可见,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医馆。
要是搁在现世,我们二人恐怕连这个医馆的门都进不来。想着,我带着歉疚看向那个白胡子老大夫,“你放心,只要他有救,无论需要多少银子,我都能够拿出来。所以什么好的药材,你尽管用就是,银子我会付给你。”
边说,我便翻出杜清歌的包袱,正预备翻弄一下,杜清歌从身上扯下一个绣着福字的钱袋,递到我的手边。
我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看起来应该有不少的银子,当即扯开来给那个老大夫看。
我倒不怕他是坏人,也不怕他打这些钱的主意,只要能治好杜清歌的脚,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杨少临给我送些银子来,反正我不花他的钱他的钱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花。
那个老大夫有些惊讶,不过也算见多识广,知道我们是落了难才会如此狼狈,却还是有些犹豫,我不耐,忙问他还有什么疑虑,快说一类。
那个白胡子大夫依旧摇头,“这位公子的情况,我无法治,整个医馆都没有人能把他的腿救下来。姑娘别急,先听我说完。”
见我又要动怒,那个白胡子大夫慌忙摆手,“可是有人能治,全天下也唯有他能治。”
“谁?”听到有救,我的心就安了下来。
“素有‘神医’之誉的大善人,慕容宫晨。”
第一百八十二节 神医慕容
第一百八十二节 神医慕容
慕容宫晨?
我心里是又喜又忧,七上八下,要是慕容宫晨可以治好杜清歌的腿,我倒不怕他不愿意救,也不怕他治不好。先撇开我与他那一点点的交情不算,他与李墨白,那可是真兄弟,李墨白落难,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如今他在烈城,虽然我不知道怀州隔烈城有多远,却绝对不是几天之内就能赶到的路程。
哪怕只是耽搁几天的时间,杜清歌的腿,只怕要彻底废了。
我艰难地闭了闭眼睛,感觉喉咙火烧一般痛起来,哑着嗓子问那个白胡子的郎中,“从烈城到这里,最快要多久?”
“姑娘你有所不知,神医慕容虽然是个善人,也喜欢施药救人,可是却从来都不喜出诊,要把他请来,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也许,还不见得有效。”
“这个没有关系,我与他慕容宫晨些交情,只要我请,他自然会来。您只需告诉我,从烈城到这里,至少需要多久?他的腿,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呵呵,那真是天助你们。”白胡子老头笑了笑,似乎很开心,见我皱眉,忙开口继续说下去,“这神医慕容啊,恰好被富商刘家请来怀州为他家女儿治病,至今未离去。”
“那你赶紧派人去把他叫过来呀”我愣了愣,再次喜上眉梢。果然是天不亡我,慕容宫晨竟然在这怀州,这下杜清歌可算是有救了。
“所以我方才已经说过,神医慕容不爱出诊,听说此次来怀州乃是为了还昔日慕容家欠下的刘家之情,心里却是很不乐意的。这些日子,欲请他看病的人差点踏破刘家的门槛,他却全部不见,所以这一般人去请他,绝对见不到他的人。”白胡子郎中一口气说完,累得直在那里喘气。
“那我亲自去。”我皱了皱眉,别人的面子他不给,我不信他能推脱不见我。要是他真敢不见,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慕容山庄。
回头看了看杜清歌,却见他似乎累极,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早就已经昏迷过去。我知道不能再耽搁,马上就要冲出去到刘家找慕容宫晨。
“姑娘,等等。”见我马上要冲出去,白胡子郎中慌忙扯住我的衣袖,我怒视着他,示意他有话快点说完,“姑娘,你这身打扮,只怕连刘家的门都进不去。”
我一想也是,这刘家也算是富贵人家,哪里会让乞丐打扮的人入门呢?于是耐着性子让白胡子郎中找来一身素净的衣裳,梳洗一番,才在跑堂小哥的带领下坐上一顶软较,向着刘家奔去。
不多时,软轿停在刘家的门口,我一个箭步冲上刘家的台阶,直把守门的家丁吓得半死,还以为大白天的也有冤魂来索命。
我喘了口气,也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丝,一边低着头喘气,一边匆匆向家丁说明来意。
“姑娘,真不巧,慕容公子吩咐了,今日不见客。”一个家丁略带鄙视的看着我的背影,语气高傲的说着。
我怒,也顾不上喘气,从怀里掏出杜清歌的钱袋,拿出一锭碎银塞到那个家丁手上,“这位小哥,我家的病人真的很急,麻烦你能行行好,让我进去见见他。我跟慕容宫晨有些交情,他定不会怪罪你。”
我生平没有怎么求过人,要不是此刻失了武功,我还真会直接闯进去。
那个家丁看见我的容貌,愣在当地,甚至连手中的银锭掉在地上都未曾发觉。
我见他傻住,心里急切,也不管他,直接绕过他往门里面冲。那个家丁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要来拦我,可是我虽然失了内息,功夫底子还在,他岂能拦住,于是被我顺利的冲了进去。
“快点拦住她。”那个家丁不知道弄响了什么东西,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整个院内响彻,紧接着众多的护院便向我冲来。
这双拳向来难敌四手,我可不会傻到与他们硬拼,见周围有不少的盆景摆设,索性走一路踢一路,将所有小路两旁的盆栽悉数摔毁在路中央。
这些花被养的如此茂盛,必定是这府里某位夫人的爱物,我这一砸,这些护院少不得要受牵连,必然要乱阵脚。
我是如此想,那些护院也正好这么做,一批人被我拦在小路的那一头,忙着收拾着陶瓷的碎片。另一批人绕过那些花花草草,一边大声呼喊着让我站住,一边追赶上来。
此时我已经冲上了朱红色的长廊,长廊虽然七拐八拐,跑起来却也相当不方便。可是那些护卫们根本就不按照长廊的格局来,直接从庭院里穿插而来,眼看着就要追上我。
我又急又怕,见几个丫头尚不知此刻的情景,安然地端着一些膳食迎面走来,当即毫不犹豫的横冲过去,如牛一般对着她们便撞。
几个丫头们不知我竟是如此蛮横,一个个又要护着手里的东西,又要躲避我的撞击,当即乱作了一团。
我仍旧觉得不够乱,干脆在经过她们身边时用力地在她们腰上捏了一把,只见她们一个个不断尖叫着,一边羞红在着脸躲避,手里的盘子没有端稳,瞬间跌落了一地,发出格外清脆的碎裂声,汤菜什么的,散落了一地。
整个本来寂静的院子,因为我的到来,一片狼藉。
“何人在此捣乱?”猛然一声怒喝,声音有些熟悉,一阵劲风从我身侧窜来,速度之快,我几步无可闪避。还有气息并不凌厉,似乎没有打算伤害我。
我正想转身去看,已经有人窜至我的身后,毫不客气地拎起我的衣领,如同抓小猫小狗一般将我拎了起来。
我想起自己在这里捣乱,既然被抓到,八成要被责罚,抬脚胡乱地蹬了蹬,却始终没有提到抓着我的人。
“月回姑娘?”温雅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却也有一丝丝的欣喜。
我怔了怔,抬起头,一个洁白到一尘不染的男子出现在视线里,竟然是慕容宫晨。
“快点跟我去救人。”一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救星,眼眶一热差点眼泪汪汪。
慕容宫晨一边放开我,一边皱起眉头,“救谁?”
“别问那么多,快点跟我走。”我不想废话,拉起他的衣袖就要走。
慕容宫晨见我神色急切,知我真是找他去救命,脚步一跨反而走到我的前面去。
那些护院一见慕容宫晨的反应,都有些傻眼,愣在那里,抓我也不是,不抓我也不是,于是把道路挡得很严实。
“这位姑娘是我的旧识,刚才急着找我所以才莽撞了,那些花盆等我回来会去像刘老爷赔罪。”慕容宫晨耐心的跟那些护院们解释着。
那些护院知晓慕容宫晨乃是他们府上的贵客,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