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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含笑回答的我不由愣住,仔细看了看四周的风景,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李墨白的院外。
“东儿,这不是咱们下人该议论的事情。”另外一个丫鬟一把抓住方才说话的丫鬟,恭身行礼后快步离开。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掩映在绿树中的房子,心下凄然。
我想见他。
我想要去见他。
脑海里面,只有这样的念头。
念头闪过,脚不由自主地就动了起来,坚定地一步步走进院落,慢慢地靠近房门。
如今,我与他只有一门之隔,见或者不见,已经由不得我来思考。
他就在眼前,能不见吗?
缓了口气,我伸出手,缓缓地推开房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很平常的房间,夕阳的余晖洒下一室的寂静,让人心神安宁的气味从香炉里面散发出来,飘散在整个房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别扭,脚步想要迈进去,身体却想要退出去。身体弥漫着未知的害怕,我到底,是在恐惧着什么?
失忆后的李墨白,竟然让我如此的恐慌吗?
死死地握紧双手,压住跳动不已的心,我几乎是抖着身体,才慢慢走入了房间。
李墨白,就在这里。越是这么想,心越是颤抖。
在原地站了十几秒,意识才终于战胜了恐惧,我抖着脚,摸到李墨白的床边。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压抑许久的眼泪,顷刻间流下来。所有纷杂的情绪,纷纷从心里褪去,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抬手捂着脸,遏制着自己不哭出声音,我快走几步走到床边,颤抖着手,摸上那张被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般只露出眼睛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认出来是你,却因着搁在我们中间的那一层薄薄的面具,模糊着界限而不能肯定?为什么,我非得要捅破所有的阻拦,非得要看到你以自己的面貌站在我面前,我才能够确认这就是你?
“师父……。”我梗咽着,弯下腰,轻轻靠在李墨白的胸口处。感觉李墨白胸口处心脏的跳动,躁动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素来,只要像这样呆在李墨白的身边,心就会特别的安稳,无所谓幸福,只是,特别的满足。满足的,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我竭力压抑着悲痛的情绪,身体却依然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李墨白要三番五次因为我而受伤?
他现在这样躺在这里,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师父,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不自觉的,就想要对着他说些话,心里埋藏的东西太多,平时根本不敢去触及,慢慢累积在心里,就变成了烦心事。
而李墨白是最为了解我的人,对我的身世之类,也必定是最为清楚的人。我有这么认为,只要找到他,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于,就算他不知道,我也可以向他倾诉心里的烦恼,寻求帮助。
可是,他却失去了记忆,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得干净。我有再多的疑问,无人可以解答,有再多的烦恼,也无人倾诉。
我依然将他当作港湾,他却已经不能让我停靠。没有觉得悲哀,今生,还能再见到他,我已经该觉得这是上天的额外恩赐。
“师父,还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我甚至愿意相信,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要与你相遇。”我握住李墨白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用力地握着。“这个想法,傻不傻?”
“如果,是以前的你,会怎么回答呢?”感觉他呼吸平稳下来,我微微笑起来,“大概会说,‘小梨又开始说不着边际的话了’。可是师父,你知道吗,对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是出自真心。”
“我不会介意你的相貌被毁,你的魅力所在,远不止你的脸。师父,我只是害怕,你会太过在乎自己的容貌,以及别人对你的评价。”
“师父,你还记得吗?你有两次答应过,要娶我为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都已经忘记,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就罚你,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人好不好?让我,做你唯一的妻子,好不好?”
“林姑娘。”院外,忽然传来高声的呼喊声。“请林姑娘救救城主大人”
我怔了怔,抹干眼泪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情绪,打开房门,“凌晨他怎么了?”
该不会,又让无夜楼的人袭击了吧?
“城主为了求天山雪莲治杜公子的伤,已经在东庆药馆外跪了一整天,无论谁劝都没有用。现在又下起雨来,请林姑娘去劝劝他吧”眼前,是在荇李山见过的那个暗卫。如今看来,他的气色虽然伤显得苍白,却无甚大碍。
“是怎么回事?”我一听,慌忙将身后的房门关上,随着暗卫踏入雨幕之中。
我并未回头去看,所以并不知道,在我离开之后,本来一直安静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慕容公子说,要想让杜公子脸上的伤痕快些好起来,必须要大量的天山雪莲。城主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就去了本城最大的东庆药馆采买。”暗卫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话,当不当说,“只是,这东庆药馆的东家,是城主的祖父。当年,在夫人死去的时候,与前任城主结下梁子,连带着也十分的不待见城主。所以一见城主去,二话不说就将城主给轰了出来。”
“所以,凌晨就在那里跪了一天?”我惊诧万分,又感觉到莫名地心疼。这个孩子,想必也是觉得内疚,认为李墨白会受伤,都是他的错罢
只是这堂堂一城之主,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他的颜面威信何存?今后又要如何服众?而且,他身上的伤,也尚未全好,他如此折腾自己,可千万不要落下病根就好。
跟着这个名叫子邯的暗卫撑着伞一路在雨中慢跑,几乎穿越了半个烈城,才终于见到所谓的最大的药馆。
尽管下着雨,四周已经无甚行人,药馆的周围却是相当的热闹。有数人撑着伞,里三成外三层的围着门窗紧闭的医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烦请让让。”子邯一边为我撑着伞,一边驱赶着围观的人,领着我挤进人群里面。
凌晨全身都被雨水打湿,湿法不断往下淌着水,长衫的下摆甚至已经混在地面的积水里面,显然许久不曾动过身子。
他的脸色掩映在雨幕中,看不甚清晰,唯能知道,他的唇色异常的苍白,甚至比白纸还要白上几分,却又带着几分紫色。
看他的样子,他像是已经被雨淋了许久。只是这雨直到方才才飘落,凌晨身上却如此的狼狈,我不由猜想,他身上的水,或许不单单只是雨水。
“城主,林姑娘来了。”子邯见着自家主人的模样,暗暗心焦,狠了狠心,收回自己手中的雨伞,将我推入了雨幕之中。
第两百一十七节 上演苦情
第两百一十七节 上演苦情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生疼,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举起手抱住头。
而一旁的凌晨听见子邯的声音,早就转过头来,见我可怜兮兮地站在雨中抱着头,俊脸顿时就沉下来,“子邯,快带林姑娘回去。”
“是。”子邯上前,重新将手中的伞遮到我的头上。
“月回姑娘,我没事,不用担心,你先回去等我买了天山雪莲回来,杜公子的脸就有救了。”凌晨对着我温润的笑了笑,身影虽然狼狈,风度却丝毫未减。
这个傻孩子,打算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自责吗?。
“林姑娘。”子邯虽然将伞撑到我头上,却没有带上我离开,反而轻声却焦急的呼唤着我。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脚重新迈进雨幕之中,走到凌晨的身侧站定。抬头看着眼前被雨幕冲刷着的药馆,心知虽然没有声音传出,但是凌晨既然跪在这里,里面必定是有人在的。
右脚微微往后一退,我挨着凌晨的身侧,同样跪了下来。
“月回姑娘,你快起来。”凌晨焦急地看着我,想要来拉我,却犹豫着没有伸出手来,“李公子说过,你的体质偏寒,不能长时间浸泡在凉水之中,你忘记了吗?”
啊,似乎好像有这么回事来着。不过自从吃了那‘龙涎’之后,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当初呆在地下的‘罪狱’,也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寒凉,想必大概是身体变好了。于是对着凌晨笑笑,“不会的,我身体变好了。”
“而且,如果有药能恢复李墨白的容颜,我不可能放着不管。说到底,这件事只是我的错,请让我也尽一份心意。”被大雨浇得睁不开眼睛,我半眯着眼笑说。
“李公子之所以会受伤,是我的错。”凌晨激动起来,眼带痛苦的看着我,复又低下头去,“要不是我丢下……”
“不,并不是你的错。”雨越下越大,我不得不提高声音,“是我害他的脚受伤,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简行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伤害到他。”
“现在不是讨论是谁错的时候”子邯猛然大吼一声,把人都吓了一跳,“这样跪下去,肯定会生病的。”
“没有关系,子邯你先回去。”见我神色坚定,凌晨也不在阻止,只是淡然的吩咐着。
“主子在受苦,奴才岂能图安逸?”子邯边说,边将手中的伞用力地甩到旁边,屈膝跪在我们身后。“既然万老爷不愿意将天山雪莲卖给我们,那我也跪下来求他。”
凌晨没有再反对,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医馆,继续跪着,只时不时地转头看我一眼。
雨一直未停,稀里哗啦的雨声一直回响在耳畔,感觉耳朵都被蒙上一层雨幕。雨声明明近在耳畔,听起来却有些远。
膝盖酸楚,双脚麻木,我学着凌晨的姿势跪着,感觉全身上下如同被上万只蚂蚁啃咬着,万分不自在。酥酥麻麻地感觉随着神经传遍整个身体,异常的难受。
想要站起来。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里面数十次都不止。
可是想起李墨白受伤的脸,看着仍然坚毅的凌晨与子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弹。
身体也渐渐地酸楚,意识快要不受大脑控制,好几次都差点腾的站起来,幸亏每次都在动作出来出来之前,及时地压制着。
身上逐渐被雨水湿透,眼睛蒙上一层水帘,根本就看不到眼前的景象。束在头发上的绸缎也经不住雨水的冲刷,落到地上,随着积水流走。
已经湿透的头发,重重地垂在身后,拉扯着我的头颅,想要往后倒。
不过才跪了十几分钟,我就快要受不了,这苦肉计,也不是这么好施展,没有毅力与耐心,还真做不来。
要不是有凌晨与子邯在支撑着我的意志,我大概早就站起来,然后领人会强攻上这个药馆,夺下所有的天山雪莲。
凌晨是官,不愿意做贼很正常,可是我却不介意这些,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一回土匪又当何如。
心里暗下决心,要是到最后,这苦肉计依然无效的话,我就带人来抢。怎么着,也要将这天山雪莲带回去治李墨白的脸。
念头刚闪过脑海不久,医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一个与我相同年纪的娇俏女孩撑着伞从里面走出来,停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