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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忍不住,每每想起月回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来见他。月回的脾气,他深深的领教过,那绝对是一个倔强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为了李墨白的事情,只怕她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吧?
能让她心甘情愿不反抗的从京城出来的人,唯有李墨白一人而已。
如果是现在的话,还来得及。一旦京城里的纷争起,就太晚。
在他必须杀进京城去救她之前,都还来得及。
深深地看了眼李墨白,杨少临的心中暗恨。只怪,自己在她身边出现的太晚。
抬步走出酒肆,寒冷的冬风迎面而过,月回的体质偏寒,这个节气,应该穿的厚厚的了吧?
刚想跳上房顶离开,酒肆的门帘被掀开,李墨白长身而立,站在杨少临的身边。“城主这是要往哪儿走?”
抬头看向北方,杨少临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去不想去的地方。”
愣了愣,李墨白抿嘴,“正好,带上我一起去。”
这下杨少临愣了,“你不去做你的登徒子了?”
这段时间,为了寻找月回,李墨白锲而不舍的穿过无数小镇,走过了数不清的街道。要找人,偏偏眼睛看不见,仅仅凭着自己臆测的味道,在大街上拦住无数的女子询问着,“姑娘,你能让我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那场景,杨少临偷偷的见过许多次,很想笑,却不知道为何竟然笑不出来。
若不是有风千情在一边散发着冷气,只怕李墨白的脸,早就肿起来了吧?
有的时候,太过执着,也不见得是好事。虽然,他不明白,李墨白在执着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她大概,是躲起来了。”李墨白的嘴角有些苦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哟,情伤?”杨少临的兴致来了,桃花眼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李兄,竟然也有为情而惑的那一天?”
“我以为,我与清阳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李墨白微带好笑的看着杨少临。
“那个女人?”撇嘴,冷淡的语气充分的表现出了杨少临的不屑。想起什么,有些心焦,“你该不会,还在念着?”
李墨白也不避讳,气息中带着微微的疑惑,“记忆里,像是昨日里的事情,实际上,却感觉已如隔世。”
隔世的事情,又何须介怀?
“所以便不再寻找?”杨少临的语调再次冰冷。
所以,这么轻易,就要放弃月回?
突然抬手取下面具,李墨白睁开眼睛看向杨少临,墨黑的眸子氤氲着一层水汽,“我脸上的这些伤疤,是因为她留下的吧?”
想起在烈城的那夜,杨少临的神色恍惚了一瞬,“你想迁怒于她?”
那晚的事情,的确与月回脱不了干系,可是,被李墨白如此一说,却总觉得心有不甘。
意外的,李墨白的嘴角挂上妖娆的笑容,“只是想知道,让我心甘情愿如此做的女孩,究竟会是谁?”
杨少临的眼眸闪了闪,突然惊讶了起来,“你想跟踪我?”
然后,从我身上探知到她的存在?
这,究竟是何等聪明的一个男人呢?
要是被月回知道,是他泄露了消息给李墨白,那她还不得拎着红袖来找他算账?想了想,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毫不犹豫的飞身上了屋顶,几个闪身身形便只剩下了一小点。
李墨白没有追上去,手指勾了勾,手上突然多出数根如同蛛丝般,近乎透明的丝线,软软的,一拉就断。
“你往他身上下了‘千丝万缕’?”一直缩在一旁不说话的风千情转出来,一贯轻狂傲气的语调低沉不已。“真是好胆量。”
身为武林盟主,这种雕虫小技,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彻底扯断手中的丝,凑到鼻端闻了闻味道,李墨白张开双手,那些透明的丝线便随着冬风飞向了天空。风儿乱舞,那些丝线却如同有意识一般,聚拢在一起,飞向同一个方向。
翕动了一下鼻子,李墨白信步跟在丝线的后面,时而快时而慢,却正好是杨少临离去的方向。
风千情诧异的瞪大眼睛,“莫非,他是故意的?”
联想起近日来杨少临的举动,风千情暗叹自己太过大意,居然错看了他的居心。只怕,他是巴不得李墨白能记起之前的事情来吧?
但是,若李墨白当真记起那个女人的事情,还不会眼巴巴的往那个火坑里跳?
只是,他该如何阻止?
进入十一月份后,京城的气温益发下降,起身后缩在火炉旁边,便不再愿意动弹。
好在,白池意图挟持大臣之女一事,在叶落安与纪尚的帮助下,推翻了原有的认证与物证,最终当庭释放。
而因为白池挟持东方童一事,与刘相宇的婚约,终于如东方童所愿,顺利的解除了。好在东方童被范蓉带离京城,短时间内不用我忧心她会强行搅合白池与陆馨的事情。
只是,或许是由于陆馨的倔强,又或许是白池的退缩,两人的关系陷入了莫名的僵局,就算没有东方童捣乱,都比之前更差。
虽然很想为他们两人调和一下,却也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不需要点明的默契在,并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插手。
好在,有拜托叶落安调查白池是否有把柄在东方云奇手上,或者是否被东方童掐到了死脉。只要弄清楚这个,让白池脱离东方童的掌控,便不是难事。
闲时,我会带着九月做的糕点跑去敬北轩,默默地看着我名义上的祖母在她的院子里为她心爱的花儿施肥、除草。
老太太的院子里,种了大量的美人蕉,约莫半人高的花茎,多半的美人蕉在同一枝花胫上开出大红与五星艳黄两种颜色的花,看着便知其属于稀有品种。
许是见面的次数多了,老太太看见我时的面色较为缓和,偶尔也会与我说说无关痛痒的话,不再排斥我的出现,只是依然会把那些丫鬟送来的饭菜毫不留情的扔掉。
在等候鬼医炼制‘玲珑玉露膏’的时间里,西山之行的时间已近,绿裳阁缝剪了近一个月的几件新衣终于送到了我的手上。
虽然看上去比一般的衣服要更加精致合身,质地也非一般丝绸可比,却并没有让人发觉它有需要裁剪整整一个月的地方。
而且,颜色非正红色,而分别是西瓜红、水红色与玫粉色。减了几分沉重,却多了一些空灵,当真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衣裳,我却无法心生欢喜。
我有吩咐过不料要红色,自然指的是正红色,却被他们钻了空子,不由懊恼。想来,便也只是哪些人的主意。
渐渐地明白,原来西山之行是这些黄胄贵族的大事,因为西山之行的目地,便是打猎。幽明国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打猎盛会上,将会有一场全体动员的比赛,到最后,谁猎得的动物最多,除了赏赐外,还可以向皇帝萧俊提出一个请求。
这个请求,只要不是太过分,萧俊必然要答应。
其他的,本与我无关。但是,向萧俊提出他无法拒绝的要求,岂不是正合我意?如果我取得第一名,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向萧俊所要那另外的蛊虫了不是?
在心中谋划了许久,策划了许多关于如何取得第一的办法,最终还是决定采取最有效最迅捷的办法。尽管有些卑鄙,却绝对的快速,而且,顺利拿到第一名的希望很大。
壮志凌云的准备好所需的东西,静静地等候西山之行的那一日。
第四百零五节 西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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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节 西山之行
西山,是在京城西边的一座雄伟壮丽的高山,虽然地势陡峭,却盛在景色秀丽。传闻,站在西山的最高处,能俯揽整个京城。
西山脚下,有一个被称为仙湖的湖泊,传闻当年幽明国的始皇带领手下入西山打猎,曾追着一头五彩的麋鹿至仙湖边,眼看着那麋鹿无路可逃,它却突然纵身跳入了湖中,消失不见。
故事若到此为止,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传诵的地方。可就在麋鹿跃入湖中后,突然从水下冒出一个女子来,瞪着纯洁无垢的眼神,恬然自得的微笑着。
据说,此女姿容无双,涉水而立身却未沉,白衣飘飘,从水下冒出也未曾沾到半滴水渍,头带着鲜艳的五彩花环,恍若九天之上的仙子。
包括始皇在内的众人,无一例外的将此女视为真正的仙女。后来,始皇将她带回了皇宫,封了皇后,从此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终其始皇一生,其后宫中,都只得一皇后。
后来的后来,始皇就在仙湖上建了一座别宫,每年寒冷的时节,都会带着其皇后去仙湖游玩。多年累积下来,每年的西山之行便成了幽明国的传统。
从京城动身前往西山的那一日,禁卫军们早早的便肃清了一整条主街道,以便后面的大队伍出行。无数的黎民百姓围在路边,翘首以盼着想观赏一番这难得的胜景。
因为人数过多,前往西山的人分成了好几批出行,不幸的,我被选中在了第一批。天未亮便被唤起来,左相府的丫环们鱼贯而入想为我梳妆,看着她们手上的那些沉重不堪、华而不实的首饰,我就没好气的将她们全部都赶了出去。
虽然无奈换上了绿裳阁裁剪的衣裳,其余依然与平常无异,不施粉黛,未带头饰,长及脚踝的黑发依然用红色的缎带系着,随意的披在身后。
只是这张脸实在太出众了一点,就算是不施脂粉,看上去依然有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因为素右与九月身上依然不太利索,便只带了林林一个人,强行拉着陆馨一起,我别扭的提着繁琐到极点的衣服,坐上了东方云齐为我准备好的软轿。
摇摇晃晃的跟上大队伍,惊叹了一番周边护卫的侍卫人数后,我看见了许多眼熟的人。
最显眼的,便是那骑着纯黑色的宝马,一身红色的云纹官袍,意气风发走在前面不远处的叶落安;他身边的那顶水蓝色轻纱的轿子,我都不用去想,也明白里面坐着的人绝对是八公主萧冬辰。
十五公主萧冬茜最是嚣张,好好的备着的轿子不坐,竟然非要坐到那拉着行李车的马车身上,杂乱的物什衬着她那精致的衣服与招摇的打扮,着实惹眼。
周蓝陵与夏云橙最是和谐,两人相携骑马,一左一右,一青一蓝,怎么看怎么登对。若说男人里最显眼的人是叶落安,女人里就绝对是夏云橙。
她穿着蔚蓝色的紧身劲装,全身上下英气逼人,脸上却偏偏挂着娴熟的笑容,有如小鸟依人般走在周蓝陵的右侧。
画面是唯美的很,但是想起她夏云橙的性格,我不寒而栗。
打量了一会,我明白过来,这对人马里,多是各府的女眷与宫中的那些分位尊贵的女人们。而正中间那个镶金辍银,四个轿檐上还立着四只口含金丹木雕凤凰的轿子,恐怕就是萧俊极不待见我的那个皇后赵春茵。
想起萧俊对待我的亲切态度,不由想着,假如我跟他的老婆起冲突,他会偏帮谁呢?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暗杀与意外,一路上顺利的出了京城,软轿虽然没有马车那么颠簸,却依然摇摇晃晃到让人难以忍受。
好在,晌午时终于停下来歇息,而在此之前,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