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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冬茜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的笑,她却转了视线,抬手指着素右,“是她毁坏的。”
我愣住,素右也愣住了。
“哦?”赵春茵的表情完全收敛起来,让人看不懂她的情绪,“来人,将她拖出去,打断她的腿”
“是。”赵春茵身后的宫女领命上前来欲拽素右,见素右要躲,怕她要担那抗旨之罪,我忙挺身而出跪在素右的前面,“皇后娘娘请稍等,在您责罚之前,请容臣女辩解几句。不然,若罚错人,只怕有损您公正的声誉。”
“说。”赵春茵虽然含着笑,却益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国素来以仁、义、礼、智、信治天下,今素右毁梨枝乃是为取纸鸢,而此事,正是出于这义字。十五公主手中的纸鸢,乃是由公主的救命恩人所赠,公主时常拿出这纸鸢来提醒自己铭记这份恩情。却不想今日的风儿恼人,竟将纸鸢吹到了梨树之上。”情急之下,我只好胡编乱诌,“一边是救命恩人的恩情,一边是皇上格外喜爱的梨枝,公主也是为难不已。却又想,梨枝没了,可以再长,若纸鸢没了,便等于失了感恩之情。两相权衡之下,才做出这无奈的抉择。皇上纵喜爱这梨枝,若知其中的缘由,必不会责怪。还请娘娘念在公主这份感恩的心意上,从轻处理此事。”
我就不信,我将如此高帽带在此事上,你赵春茵还能顶着不义之名惩处于素右。
“好一张伶俐的嘴。”赵春茵含着诡异的笑,上前一步弯腰用食指轻蔑的托起我的脸,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生了这么出众容貌,也着实可人的很。不知,哪家的男儿才能配得上呢?这无论如何,可不能委屈自己,嫁给那糟糠之人。”
暗讽我嫁不出去?被人用如此轻佻的动作挑起自己的下巴,已经够不爽,居然还要被嘲讽嫁不到好人?我差点磨牙咬她。
暗暗地抚平心绪,我挂起甜甜的笑容,“谢娘娘关怀。不过,臣女的眼界不高,糟糠之人也好,人中龙凤也好,臣女看着喜欢便可。”
“如此甚好。不过这女人的年华,其实也就那么几年,梨儿需在这宫中呆上几年,到时候年老色衰,实在堪忧。”赵春茵皮笑肉不笑,终于松开我,“梨儿放心,这事就交给本宫,本宫定会为梨儿先定下一门好亲事。”
说完也不待我反驳,含着笑看向萧冬茜,“这母后有些糊涂,竟然不知有人救过茜儿的性命?是何人在何时,能否告知母后?”
“母后莫要因此责怪自己,母后非茜儿的亲身母亲,难免会有不周全之处,茜儿可以谅解。”萧冬茜平静的语调中,蕴含着满满的嘲讽。
赵春茵显然已经习惯了萧冬茜对于她的敌意,轻描淡写便将话题抛了回来,“茜儿可是在责怪母后对你不够上心?”
“茜儿不敢。”萧冬茜冷哼,语调冷漠下来。
萧冬辰见气氛不对,忙上前一步来弯腰解释,“母后多心了,茜儿的意思是这整个后宫的大小适宜皆归母后所管,母后单凭一己之力,却将整个后宫打理的整整有条,让我们钦佩不已。母后如此繁忙,事必躬亲,本不会有疏漏不查之处,是女儿未曾及时告知母后知晓,还请母后恕罪。”
料想不到,胆小如兔的萧冬辰,说话也有如此有条理的时候。果然,终究还是在皇宫中长大的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学会圆滑的说话处事。
我犹豫要不要跟她明说,自己不需要她帮忙物色她所谓的良人,却觉得她始终对我有所忌惮,便埋头不语。
“好了,全部都起来吧”沉默良久,宫人们都停下手,气氛渐渐变得沉闷,在我快被压抑击倒之前,赵春茵终于开了金口。
我松了口气,捂着自己发酸的膝盖,突然无比的怀念小燕子发明的‘跪得容易’。原先只觉得很搞笑,乐在小燕子的古灵精怪,等如今自己亲身经历,才发现若有这‘跪得容易’,不知道要少遭多少罪。
颤巍巍的站起来时,不由默想,是否该让九月帮忙缝制些‘跪得容易’呢?
“毁梨枝一事,本宫暂且不予计较,待禀明皇上,皇上自会决断。但是爬树之风,决不可再长。”赵春茵板着脸,眉宇间仍旧写满嘲讽,“茜儿、梨儿,你二人在今日内每人亲手把《女训》抄一遍交来我宫中,没抄完,不许出宫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格外咬重了亲手二字,赵春茵勾唇笑了笑,带着一票宫人彰显着胜利的旗帜走了。
“八公主,《女训》是啥?”我看着萧冬辰无语,但愿不会是类似于《女戒》、《女则》一类吧?
虽然已经猜到,却只能庆幸,还好只需抄上一遍。
但是,当萧冬辰把所谓的《女训》搬到我面前时,我还是傻了眼。不是没有见过厚的书,却是绝对没有见过近一米厚的书呀
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字,细看之下,竟然全部是女子不可啥啥啥、女子不可啥啥啥……怪不得要叫《女训》,当真全部是训斥女子的话语。
竟然能把训斥写成一本一米厚的书,这书的作者可真是天才。
我的毛笔字本来就练得不太好,要把这一米厚的书抄一遍忍忍也就罢了,居然还全部是女子怎么怎么样,我当真是怒了。
无视萧冬辰的阻拦,我相当吃力的将这本《女训》抱在怀中,带着萧冬茜,两人假装着哭丧脸,直接找到萧俊的金銮殿上。
比起上次,萧俊的脸色好了许多,皮肤泛着正常的光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记起叶落安说过的话语,我却还是有些忧心,心病还需心药医,杨昕云已不再世上,萧俊将所有的思念都积聚在心中,迟早会撑不下去。
但是,世人皆知杨昕云是东方云奇的小妾,萧俊又如何能发泄出自己的思念之情呢?
“你们怎么来了?”见到我们,萧俊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突然见到自己的儿女感到欣喜一般,笑容爽朗的很。
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吃力的搬着手中的《女训》,堆到萧俊面前的桌案上,“皇上,臣女请求换个惩罚。”
第四百三十九节 缅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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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节 缅怀故人
“惩罚?什么惩罚?”萧俊的眉头微蹙。
萧冬茜立刻上前,将皇后如何嘲讽我们、因何要惩罚我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更是在讲到我为了取下纸鸢毁梨枝时,格外小心翼翼的瞅着萧俊的神色。
萧俊却是含笑看了我一眼,连责备的眼神都没有。听完,嘴角依然带着爽朗的笑容,“这后宫的事,素来都是皇后在管辖,朕本不好插手。既然事出有因,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皇后那边,朕会遣人通知一声。只是茜儿,这爬树之事,确实不该,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任性。”
“太好了,谢谢父皇。”萧冬茜完全无视萧俊最后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像个纯真的孩子一般高兴起来。
“茜儿,你先回去,父皇有话同小梨说。”静静地看着萧冬茜乐了一会,萧俊温言开口。
萧冬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恭敬的行礼告退。
萧俊将身边所有的宫人全部遣退,自己在殿内左侧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依言照办,萧俊看上去有些乐呵呵,将茶几上放置着的糕点推到我的面前。“小梨喜欢吃甜的?”
“嗯。”淡淡的应了声,在萧俊期待的目光中,不得已捻起一块糕点送至嘴边,想起自己没有必要在萧俊面前伪装,所幸将一整块糕点都塞到了嘴里。
“味道如何?”萧俊笑问。
“总体来说还不错。”我咽下口中的糕点,又接过萧俊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就是不够甜。”
“以后让他们多放些糖。”萧俊再次笑了笑,片刻神色凝滞了一下,似乎有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手巾,可有看到?”萧俊找我,无非就那么几件事情,他不说话,我只好代他开口。
“这手巾上的刺绣,小梨知道什么意思吗?”从怀中掏出那方手巾,萧俊的眉眼温柔起来,轻轻地抬手细致的抚摸着上面的几朵梨花。
我自然摇头。
萧俊却不再提及,眸光益发温柔,温柔到眼眶中隐现水光才开口,“我想去看看昕云,现在就想去。”
皇帝要出宫,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因为萧俊这一句话,纪尚不得不忙碌起来。尽管萧俊吩咐不得惊动其他人,这护卫的配置、队形、暗中护卫等,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我本想趁这段时间去找萧冬茜确认她的小药房是否还存有东庆药馆的药膏,却被萧俊拉住,不厌其烦的问着我,他要梳什么发髻、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样式的鞋子……从头到脚,萧俊都格外仔细的装扮着。
若不是我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真会以为萧俊是喜欢上了某家的女子,现在是要去上门提亲,而非悼念已经过世多年的故人。
我看着头生白发,却像个无知的孩童,眼中满是期待的萧俊,心中始终有些酸楚。如今能见到的,只有冰冷的墓碑,这当真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待见到那一抹黄土,他还能有此刻般兴奋的心境吗?
我不得不担忧,怕他见到杨昕云的墓后,反而要加重他的心病。爱得越深,失去的时候会越痛,这一点,当初在以为失去李墨白时,我已深有体会。
筹备了将近一个时辰,纪尚终于带着一行人来到金銮殿上,为免惹人注目,萧俊在原本的红色披风上又套上了一套宽大的太监服饰,打扮成太监的模样伪装出行。
让萧俊的心腹太监假扮成他的模样,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客,静然的呆在寝宫内休息。
之前我与叶落安来内廷,不能乘坐马车只能步行,今次与萧俊外出,却是一辆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相当豪华的马车。外面的车轮裹着柔软的干枯茅草,内里铺着厚厚的软垫,甚至还置着暖炉。
马车内相当的宽敞,只有我、萧俊与纪尚三人坐在其中,哪怕要在地上翻滚,空间也是足够的。
一路有惊无险的直到宫门前,马车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要求检查,许是纪尚有心,该城门处的守卫乃是纪尚的心腹,见纪尚在里面,只是例行公事随意的检查了番,就放了行。
对侍卫的散漫,萧俊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过了护城河就将身上的太监服侍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色大氅来。
见萧俊身上出现了红色,纪尚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即颇为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我抿着唇笑,方才萧俊问我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为好,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起杨昕云喜欢红梨,便推荐了红色。
萧俊本来有些犹疑,我便为他举了李墨白为例,再谆谆善诱告知杨昕云喜欢红色,就算没有见惯他穿红色的模样,至少也能博她一笑,萧俊便听了我的。
虽然纪尚颇为恼怒,我却喜欢的很,红色虽然艳了些,却是一种散发着热情的暖色,让人看着心生欢喜。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外城,多数的侍卫隐在了暗处,顺利的出了京城之后,我一时没有找到方向。
走出马车,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