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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涨价一事,是大家早就商定好的,怎么可以再降下来呢?”
……
“诸位莫要惊慌。”胡老爷子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胡子,皮笑肉不笑着,“王爷虽然是我的外孙,更是幽明国的王爷,他要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怎么能为了老夫的一己之私,就放弃为黎民百姓争取权益呢?如果王爷真是这样护短,那他就不配为我国的王爷诸位说,此话可对?”
“老爷子说的有理。”
“话是这样,也没错。”
“那我们可怎么办?”
……
“莫要急。王爷不会护短,我们也不能妥协,坚持到底,就不信朝廷当真会拿我们怎么样。坚持到最后,就是我们的胜利。”胡丰年慢悠悠的开口,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那我们来比比,谁更加有耐心,诸位看可好?”我提着裙角从画舫的二楼转下,嘴角噙着刻意嘲讽般的笑容,一步步走向载歌载舞的一楼大堂。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她长得这么漂亮,莫不是威王爷的宠妃?”
“难道是王妃吗?王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里可不是妇道人家给出现的地儿。”
……
回应我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
我踩到一楼的地板,轻移脚步走到胡丰年的面前,得体的鞠躬,“老爷子,我们又见面了呢?今日可好。”
“哼。”许是在记恨那日的事情,胡丰年先是冷哼了一声,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位是左相府的六小姐,王妃之位,岂是她能高攀?”
“她就是那欲弑姐夺位的东方梨?”
“听说她心肠歹毒,手段狠辣。”
“你在这里做什么?”
……
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噪杂且啰嗦。
我清了清喉咙,见我欲开口,所有人都停止了疑问。我退后几步,确定自己站在他们的前面,“威王爷临时有事走不开,但是这里又邀请了诸位,小女斗胆,便代了王爷过来招待你们。”
“怎么能让你一妇道人家来这里抛头露面?”有人大声的嚷嚷着。“是不是太小看我们?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谈。大伙,咱们走”
他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的应和起来。
“既然来了,想走,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我微微而笑,抬手往外挥了挥,画舫周围的守卫立刻拔出刀来,封住各处的出口。
“六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众人慌乱了一下,胡丰年沉声开口。“你敢动我们?”
“小女也是被逼无奈,你们再这么一直提价下去,恐怕京中再无百姓能买得起米粮,更穿不起棉衣。”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随即眯起眼睛笑,“这威王爷是皇子,他要维持皇族的尊严,自然不敢动你们。可是我不同啊,我是妇道人家,不用顾忌什么颜面,对待你们,我可以威逼利诱一起上。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拷打你们。”
见四周的侍卫手中明晃晃都是刀影,众人慌乱起来,议论纷纷。
我继续叹气,“你们是商人,唯利是图本是无可厚非。小女也不是让你们做亏价买卖,不过恢复原价而已,难道之前你们的商品按原价销售时,都没有赚过钱吗?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我必定要跟你们耗到底,就别互相为难了呗?”
“老夫的女儿,可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就不信你敢对我动手。”胡丰年的白胡子一翘一翘,见众人没了主心骨,他主动跳了出来,仗着自己的后台硬,与我大眼瞪小眼。
“老爷子,您我倒的确不敢动。”我眯起眼睛微笑着,“但是,这里的众人,不可能都有女儿献给了皇上吧?其他人,我动了又能如何?”
“只怕,你是在故意恐吓我么吧?要是当真敢动我们,你现在就动手呀?反正价格,大家都已经商议好,绝对不会落回原价。”有一个穿着浅蓝色儒雅长衫的中年男子走出来,精明的眼中毫不畏惧,“我是张记布匹店的掌柜张问,既没有后台也没有背景,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降价”
张问大义凛然的样子赢来了众人的符合声。
“你没有后台?”我刻意大声的笑了起来,“怎么我听说,掌柜最近常常跑去仙居楼用午膳呢?大家可都知道,这仙居楼的菜肴,那可是天价。您要是偶尔去一次,我不会觉得稀奇,可是您这天天去,怕是不寻常吧?”
张问的脸,瞬间就白了。口齿都有些不清楚起来,“你,你调查我?”
我依旧云淡风轻的微笑,抬手指向张问右边的老者,“您一把年纪,据说孙儿都在日前成了亲。最近却经常的流连在烟花柳巷,不知道,这事您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知道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事?”老者慌乱起来,满是皱纹的脸憋得通红。
我抬手换了一个人,“还有你,你老婆身怀六甲在家中歇息,你借口生意忙,经常在赌场赌钱,对吗?”
“你,女儿今年已满十六,眼看着马上就要出嫁,你却把她的嫁妆当掉,买了三只蛐蛐,我说的可对?”
“你,你的小妾与人有染,甚至身怀六甲的事情,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
一番话下来,大堂中有大部分的人,涨红了起来。
“怎么样?刚才的那些事情,要不要让我帮你们宣扬出去?啧啧,你们可都是京城中的大户,这么丢脸的事情一旦抖露出去,你们以后在人前还能抬得起头来吗?只怕,你们的家人,都不会认你们吧?”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心里却是得意的很。
有纪尚就是好,暗卫受他谴派,每日里收集着各种各样的情报,他手中掌握着的资料若全部公开来,怕是可以让整个幽明国地动山摇。
虽然爆出了这些人的秘密,但是每个人都同时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协商一下,互相保密是极为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们会恼羞成怒。
见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样子,我也不再逼迫,“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我不会逼迫你们。但是,没有考虑清楚就想下船去,只有死路一条。到底是面子重要,家人重要,还是贪心之财重要,你们慢慢考虑。”
又看向脸色如常的胡丰年,“老爷子,您也慢慢地考虑,小女不忙,有的是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玩。歌舞来,跳欢快一些。”
“你这岂不是在威胁我们?”有人愤然的跳出来,抬手差点指到我的鼻子上面,“我宁死不屈,我……我……我还不如跳河自杀算了。”
说完,这人就要蹦向画舫的边缘。
“王掌柜,据说您的水性很好,您确定您不是想逃跑吗?”在他靠近画舫边缘之前,我闲闲的开口,“这您跳下去如果没死,可别怪我送您一程。啊,对了,您最小的孙儿这月满周岁吧?要不要送他一起去地下陪您?”
“你,你滥杀无辜”王掌柜跺脚。
我冷下神色来,眼眸中射出寒芒,“你们提高了米粮、布匹的价格,导致那么多的百姓吃不起、穿不起,会有多少人饿死街头,你们难道都没有算过吗?难道,你们就不是在滥杀无辜?与其让你们这些奸商害死那么多灾民,还不如让我直接送你们一程。这样的话,好歹牺牲了你们与我,还能救下成千的灾民来。”
王掌柜嗫嚅了一下,慢慢地走回大堂中央来。
“你真有牺牲自己的觉悟?”胡丰年冷哼。
“不信,那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的耗着。”我走到画舫边上,双手环胸,斜身靠着廊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你们谁想清楚了,想要恢复原价,就跟我说一声。”
风和日丽,河风舒爽,微微带着凉意的风儿刮在脸上,从最开始的舒适,渐渐变成难耐的干燥。
一群人站在这里一分一秒的熬着,开始这些奸商还会引论纷纷,偶尔咒骂两句,久了都没了力气,怨声载道起来。
因为早就做好了与他们干耗的打算,来之前我做足了准备,既填饱了肚子,也喝够了水,现在倒也不算太难受。那些奸商可就惨了,一个个变得口干舌燥,满身虚汗。
我慢慢地等着,之前我爆出他们的隐私,已经彻底的破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如今只等着有人沉不住气。
“六小姐,您这让我们考虑,也该得点水喝,给些东西吃吧?”终于,有人抗议起来。
我睁开眼睛,挥了挥手,“这是自然。”
有侍卫端着茶水及糕点走上前来,茶水还好,糕点却是九月亲手所做,色香味俱全,让人光看着便食指大动。
看着那些奸商们一个个都露出了饥渴的神色,我勾唇笑了起来,“不过,事先可要说好,这茶水十两银子一杯,糕点二十两一块。”
“这……这也太贵了吧?”众人不可思议。“你这不是抢劫吗?什么水能卖到十两一杯?什么样的糕点,能卖到二十两一块?”
胡丰年看着我,眼眸中的光芒渐渐地沉淀,嘴角逐渐显露出笑容。
我回应了一下他的笑容,转眸看向其他的奸商,“说抢劫,小女可冤枉,这乘人之危、落尽下石,小女可不是跟你们学的吗?”
又抿着唇微笑,“你们尽管跟我耗,没关系的。小女闲着无事,就算每日里都跟你们耗上一整天,我也耗得起。你们可以不妥协,没关系,诸位都是聪明人,我当真不会杀你们。只要待到太阳下山,我就会命人送你们回去。明日里,我依然在这里等你们。哦,对了,你们不来也可以,不过这可是威王爷的意思,你们这些日不配合,他本来就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如果你们落了由头在他手上,到时候威王爷发怒责怪下来,你们可要自己担着哦?”
“这可怎么办?”之前那个要跳河自杀的王掌柜急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直抹着眼角的泪花。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怎么办?不想跟我耗,就承诺恢复原价啊?你们又不会亏损什么东西,该你们赚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
不该赚的钱,一分都别想多拿。我在心里冷哼着。
王掌柜抬头看了看天色,整张脸都变成苦瓜,“这晌午都还没有到,难道要再这里忍受一天的饥渴?”
“可不止一天。”我眯着眼睛微笑着,“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一直到你们答应恢复原价为止,都得来这里跟我耗着。你们自己好好的思量吧”
王掌柜咬牙看着我,“六小姐,你也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你个姑娘家,怎么忍受的了?”
看着王掌柜有意讨好的表情,我寒了声音,“京城的那些灾民,不仅仅有七十岁的老人,更是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能够忍受,我为什么不能?间接推波助澜的你们,又为什么不能?”
王掌柜低下头,突然就站了起来,跑到那放着茶水的地方倒了杯茶大口的喝了起来,“我同意了,等会儿我回去,立刻就恢复原价。”
说完,在早就准备好的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捏起一块糕点,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王掌柜一走,众人都耐不住起来,看着茶几上的茶水及糕点,眼露精光。
“我也恢复原价。”
“我也不耗了,原价就原价。”
“唉,都恢复了,我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