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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想了想,萧冬茜在我身上的因由,唯有一个。便是那隐纸鸢背后的主人,杨少临。
这个孩子,还真够死心眼,随时随地,都在惦记着这件事情。
“父皇。”见萧俊仍旧不动,萧冬茜抬手拽住萧俊的龙袍,眼中早已蓄满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
萧俊愣了一下,才低头看向萧冬茜,眼眸中的光点沉沉浮浮,叹息了一声将剑收了回去,扔给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的侍卫。
“向端妃道歉。”萧俊微含警告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刷过。
宁玉燕听得此话,稍微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从萧俊的身后走出来,在萧俊察觉不到的角度,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如果我道歉,那么便是承认自己有羞辱宁玉燕,之前的反抗,统统白搭。因为,终究要被宁玉燕在脸上踩一脚。
“小女,没错。”所以,我亦是挺直了背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宁玉燕。
“皇上,您看她这态度,不把臣妾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她不过一小小的女官,竟然还不把您放在眼里,实乃大不敬。”宁玉燕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转脸又向着萧俊挑拨起来。“皇上,今日若不杀她,世人还以为皇上您好欺负”
“闭嘴。”萧俊沉着脸冲宁玉燕怒喝,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如同雷雨前的天空。
看,但凡与我性命有关的话题,萧俊总是如此易怒。
可见,他并不想杀我。
萧俊某种沉淀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慢慢地向我走过来,然后停住蹲在我的面前,烧满怒火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然后倾身到我的耳边,语调很轻,却异常的冰冷,“你吃准朕不会杀你,对吗?”
我低头沉默,心却没来由的一抖。
“没错,我不会杀你,虎毒不食子。”萧俊继续放轻声音,在我耳边叙述着,“可是,不代表我不会杀李墨白你以为,我把解药给你后,我就无法再对付他吗?”
我一惊,猛然抬头,萧俊已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渐渐显现出来的慌乱,嘴角却带上残忍的笑容,“他是你唯一的弱点,对吗?”
用李墨白来威胁我?
我深深地埋下头,心里充满了委屈与不甘,更多的却是心灰意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我才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宫里的生活,我真的已受够。但是,我不能让李墨白因我而遇到危险。
哪怕是一丁点的危险,我都不能。
道歉而已?不难。
一点都不难。不过是被人羞辱了一番后,又被陷害,而已。
已不能闪躲,唯有面对。
深深地低下头,慢慢地膝行到宁玉燕的面前,憋红了一张脸,抬头看向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宁玉燕的脸上,所以她唯有露出惶恐而不安的表情,想退却又不能退的模样,倒真可怜。
深深地呼吸,强行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妖娆无方的微笑后,才缓缓地开口。“娘娘,奴婢有罪。您乃千金之身,奴婢却是卑贱之体,您两次向奴婢吐痰,奴婢不该‘轻轻’地反抗,致使您不慎跌倒,这是罪责一。”
格外的咬重了‘轻轻’二字,我慢慢地俯身,模样恭敬地对宁玉燕磕了一个响头。
“咚”的一声闷响,我磕的极为用力,顿觉头晕目眩,额头处灼热难当。
这一声,我不知道身边有几人在为我心疼,却不会有萧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露出得意的表情,然而,不包括宁玉燕。
并无做戏之心,只是,我不用力,无法压下心头的愤怒、屈辱与冰冷。
“您用脚尖挑起奴婢的下巴,奴婢不该反抗,这是罪责二。”待灵台恢复一丝清明,我再次俯身,头又是用力地往地上一叩。
这一下用力过猛,本已燥热的额头处传来刺痛感,感觉有液体从额头滑下来。
轻轻地几句话,宁玉燕的脸色,已由委屈变成惨白。发紫的嘴唇哆嗦着,眼神不时的往我身后游移,是真正惊惧的表情。
我不知道身后的萧俊是什么表情,但是从宁玉燕眼中所表露出来的深深恐惧,估计好看不到哪里去。
“您命宫人压着十五公主,奴婢不该擅自上前想要带她离开,您欲阻拦奴婢,奴婢本不该推开您。这是罪责三。”
心中冷哼着,怀着报复的心情,第三次俯身,更加用力地磕在地上。这一下,当真是用力过猛,头部与地面的撞击产生冲力笔直的涌入脑海,头晕目眩到控制不住平衡,我一下失去身体的平衡,跌倒在地上。
“小…梨。”纪尚惊呼一声,不管不顾的上前来将我揽在他怀中,我能感觉到他颤抖着拨开我额头凌乱散落的发丝,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上。”纪尚语带哀求,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俊。
萧俊的一张脸,比黑炭还要浓,犀利如尖刺的眼神无遮拦的射向宁玉燕,后者却被这眼神吓到,只浑身发抖。
既然他开口让我向宁玉燕道歉,宁玉燕不开口说宽恕,他便下不来台。纵使他已从我方才的话语中明白,如果我反抗有错,却也是宁玉燕羞辱在先。
“纪尚,你放开我。”调息了一下,神智恢复了少许清醒清明,我伸出手欲推开纪尚。纪尚却是不放,用我正好无法挣脱的力道,轻柔却坚定地搂着我。
“小姐,已经足够了。”纪尚弯腰低头,在我耳边轻声地呢喃,我尚未明白他的意思,他却将我转到萧冬茜的怀中,自己则对着宁玉燕跪下来,声音洪亮而坚定,“如果娘娘觉得小梨道歉的诚意依然不够,我代替她向您道歉。”
说完,纪尚竟也弯腰向着宁玉燕磕头,姿势比我还端正,听得 “咚~”异常沉闷的一声响,头落地的力道竟是比我还要重。
眼见纪尚还要再磕第二下,刚才自己又切身体会了这种屈辱与疼痛,我轻轻地推开萧冬茜的搀扶,走上前一把揽住纪尚的肩膀,死死地、拼命地揽着。“纪尚,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值得你去向别人卑躬屈膝的磕头?
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见到纪尚额头的红肿时,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我转眸看向萧俊,朦胧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恨意,“你还想要我怎样?”
第四百七十七节 贻人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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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节 贻人以实
“小姐,不可无礼。”纪尚轻声地在我耳畔提醒。
察觉到我眼中的恨意,萧俊暗自攒紧手心,面上更加阴沉,慑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宫人与侍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倔强的紧抿嘴角,额头的血丝滑过睫毛,遮掩了视线。不愿示弱,所以不曾抬手擦拭,只是神色坚毅的看着他。
明明就不止是我一个人的错,我都已经磕头道歉,还想让我怎样?
萧俊的心骤然紧缩,逼迫得他的呼吸瞬间的凝滞,血气冲上脑海,视线都变得朦胧。然而他掩饰的太好,没有人察觉他的异常。
嘴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萧俊缓慢却坚定地开口,“没想到,还能经此发现你的弱点。”
在自己全身布满刺,不会在乎这刺是扎向自己,还是刺向敌人,所以才无懈可击,找不到攻破点。却惟独不愿意,刺伤身边的人……这究竟是善良?还是傻?
被冰雪覆盖的心更是一寒,我拼命地压抑,身体却依然微微的颤抖。
是啊,还能再发现我的弱点。我身边的人,最终都可以变成他威胁我妥协的筹码气愤到全身的汗毛倒竖,我竭力地隐忍着,才不致于当场与他翻脸。
“端妃?”萧俊的声音恢复往日里平静,脸色也不再暗沉,一股让人心悸的威严,却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突然被点到名,宁玉燕‘啊哦’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走到我的面前来,葱白的玉手在我眼前抖啊抖,最终虚扶了我一下,颤着嗓音开口,“快起来。”
宁玉燕声音里的惊惧,显然代表她已被萧俊吓坏。
纪尚扶着我站起来,萧俊却是眸光复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冷着脸转身拂袖而去。
几日后,萧俊刻意寻了端妃宁玉燕的差池之处,亲废其妃位,将其打入冷宫,囚禁终生。
那日在场的所有妃嫔们,无论职位高低,统统被萧俊寻了由头,废黜了现有的封号,全部驱逐出宫,不留后患。
她们背后的家族,也因此受到牵连,一夕之间一落千丈,再无往日里的风光,从此没落下去。
萧俊后宫中的女人本来就不多,接连废黜了七八个,后宫更是冷清起来。所剩不多的主子们,无论分位高低,都变得尊贵起来。
不过,虽然表面上是因为那些宫妃们犯了差错才被废黜,但是宫中的人都很清楚,却是因为她们招惹了我。
因此,此事之后,后宫之中,再无人敢招惹于我。
那些宫人更是将我视为后宫中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敬若神明,谦卑之余更多的却是惶恐。
当然,这些已是题外话。
此刻,站在原地看着萧俊走远,而宁玉燕也带着一群女人夹着尾巴逃走,我才抬手去擦拭眼角的血丝。
视线恢复如常后,我微微转身看向纪尚,眸中带着乞求,“纪尚,告诉我,李墨白现在身处何方?”
不能让他来京城,就算他的儿子李靖禾在这里,我也绝对不能让他来到京城。
纪尚沉默了片刻,“在赶来京城的路上。”
纪尚也是明白为了阻止李墨白来京城,我下了多少的决心、又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所以,他才会沉默。
“孤身一人?”咬了咬牙,我恨恨地开口。
“随行的人还有风千情及杨城主。”纪尚顿了顿,才回答。
杨少临也来了京城?“帮我传信给杨少临,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将李墨白拦在京城之外。”
纪尚怔怔地看着我,面露为难之色。
“不行?”我以为纪尚是不愿意。
纪尚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事实上,他们三人从出东沂城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失去了踪迹。虽然能猜到他们的目的地是京城,但是埋伏在东沂城来京城必经之途的暗卫,依然未能摸索到他们的行踪。”
我更是咬牙,气得想要跺脚。但是也知道纪尚没有骗我,凭那三个人的武功,若有心隐瞒行踪,谁能查到?
该死的杨少临,明明知道我不想李墨白来京城,居然还跟他一起随行。随行也就罢了,好歹留个让我追踪的线索啊
难道是算准了我会出手阻拦?
蹙眉,既然不知道李墨白的行踪,就无法阻止他。京城如此之大,派人守在城门阻截,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何况,他们三人联手,又有谁能拦下?
即使我亲自去,又如何知道他们会走哪个城门?
阻拦他,看来是行不通的。
懊恼的差点咬碎一口玉牙,只得破釜沉舟,“那就高调的把李靖禾送出京城去。”
“高调?”纪尚惊愕,“李靖禾已经处在多方人马的监视之下,要送出京城已经不易,还要高调送出去?”
“唯有将他送出京城,才能阻止李墨白来京城。若不能高调,就偷偷的带他出京城,出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