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细长的眉峰继续打结,白衣男子下定决心般仰头,一口气将药碗中的药汁喝了下去。许是喝得太急,干呕了两声后,又轻声地咳嗽起来。
白衣男子的嘴唇更是惨白,无甚表情的面容看上去虚弱不已。
于振与陈思吟奇怪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内容,阁主今天很不对劲
平时,阁主总是推三阻四找着各种理由拒绝喝药,若没人监视着,他一定会把药汁倒掉更别说,看见药汁泼洒还伸手去接、一口气将药汁喝下的异常行为
“阁主,可是毒发了?”看着白衣男子病歪歪的模样,陈思吟忧心的问道。
白衣男子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他侧身靠着身后的软垫,闭上眼喘息着,额头不断地溢出冷汗。
接着,极其痛苦般,他埋下头,用发丝挡住自己的脸,身体蜷缩起来,双腿曲起抵在自己的胸口,全身痉挛般抽搐。
无人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但看他身体僵硬,手背上青筋毕露,肌肉突突直跳,显然在死死地压抑着。
于振与陈思吟满脸忧色地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无法走上前去。
良久,白衣男子没有再动弹,像是睡了过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阁主,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身边即便是必须要与人接触,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们是与阁主最相近的人,但在相处的这两年时间里,唯一成功站在阁主身边的人,唯有今日的那个小男孩
但是,同样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
阁主隐瞒了自己的一切,他终日易容,从不谈及自己的过去,眉宇间携刻着深深地伤痕……他甚至,从来都没有笑过。
他待人温和有礼,却总在无形间透露出一股清冷疏离,不经意间竖起无形墙,隔绝了他与这个世界。
他武艺高强,却有恶疾缠身;他随性而活,却看穿生死;他无悲无喜,却终日思念;他亦正亦邪,却毫不犹豫救下濒死的他们……在他们的眼中,他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忠心的追随。但是,被隔绝的太远,难免心伤。
“阁主、阁主、阁主……”
陈思吟接连呼唤了三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蜷缩着自己,像是已经昏睡过去。平日里的清冷气息也尽数收敛,看上去毫无防备。
这是阁主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卸下心防
“呐,于振,想知道阁主的真正容貌吗?”陈思吟目光悲戚地看着悄无声息的白衣男子,突然幽幽的,宛如叹息般说道。
于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面露震惊,随即又黯然下来,“思吟,阁主于我们有恩当年若不是阁主,你我如今还能否活在这世上?阁主既然不愿意让我们看见他的面容,必然有他的缘由。”
陈思吟倔强的抿紧嘴唇,转眸看了于振一眼,从角落中端来一个装着热水的木盆,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悉数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于振大惊,立刻想要阻拦陈思吟的动作。却又在听得陈思吟的声音后停下手,讪讪地站到一边。
“放心,这仅仅是用来卸容,无毒。”
于振面露尴尬,与陈思吟相处多年,她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她说无毒,必然无毒。
只是,她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难道很早就已经开始好奇阁主的容貌?
于振抬眸向白衣男子看过去,他的黑发凌乱,许是因为方才的痛楚,发丝半湿,遮住了他清俊的面容。
那清俊的面容,不会表露出过激的情绪,总是那么淡淡的,如同晴天时飘过蓝天的白云,看似很近,却无法抬手触及。
他何曾,不想见到自己阁主的真正面目?只是……
在于振走神间,陈思吟拎起浸泡在脸盆中的毛巾,拧至半干,稍微犹豫了一下,轻咬贝齿,毅然抬手向白衣男子的脸上擦去。
“思吟”于振愣了愣,断然上前截住陈思吟的手,将她拖至一边。原本凛然的表情逐渐凝重,目光清澈,“阁主于我们有恩,我们不可背叛他”
“这不是背叛”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打断,陈思吟恼羞成怒。
“这是”于振神色黯然,盯着陈思吟的面容断然开口。“你想想这两年来阁主为我们做的事情,他从来未求回报,你忍心这样对他吗?”
被于振低声喝止,陈思吟低下头,眸中突然含了泪,“我将阁主视作亲人,既然是亲人,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看他的脸?这有什么过分,为什么不可以?”
在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的当口,白衣男子轻轻地睁开眼,黑眸幽深,如同有着无限吸力的黑洞,深不可测。
旋即,又轻轻地闭上。
“思吟”见陈思吟仍旧不服的挣扎,于振再次低喝,“你想把阁主逼走吗?”
陈思吟一抖,眸中闪过多种复杂的光芒,在于振坚持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赌气将手中的毛巾丢回木盆,眼泪滑过脸庞。她捂住脸坐在凳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虽然已经在竭力地压抑着,她仍旧哭得很伤心。
于振不免抬头看了看白衣男子,见他仍旧安睡着,松了口气。坐在陈思吟的身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双手不受控制,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陈思吟捂着脸尚没有反应过来,于振已如同触电般,又猛然将她推开。自己则慌乱地站起身来,不小心绊倒桌脚,差点摔着。憋红了一张脸,声如蚊呐,“对……对不起。”
陈思吟的脸上同样泛着红晕,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竟忘记了流泪。但是不回答始终不好,只好轻声地嗫嚅,“没……没关系。”
房中的顿时变得诡异而暧昧,两人都不敢看对方,脸颊愈红。酡红的色泽,能将空气都燃烧。
白衣男子在心中幽幽地叹息一声,故意清咳两声引起两人的注意,才慢悠悠地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缓缓地睁开眼睛。
“阁主,你醒了”尴尬的气氛被打破,陈思吟立刻起身向白衣男子迎了过去。看着白衣男子虚脱般的动作,又关切地询问,“还疼吗?”
白衣男子摇摇头,撑着身下的软垫想要站起来,一时没有把握好重心,身体抬到一半,又跌了回去。
陈思吟上前想要去搀扶他,却被白衣男子侧身躲开。陈思吟怔了怔,面露受伤的表情,垂着头退到一边。
于振红着脸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却。
白衣男子抬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不断地喘息着,像是调息了一会,才终于坐起身来。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力气耗尽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般虚脱的模样,像是随时会倒地不起。然而若低头细看,会发现在他碎发下的眼角处,正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第五百六十三节 相遇雨中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六十三节 相遇雨中
门窗紧闭的房中一时僵持,只剩下白衣男子粗粗的喘息声。
以前从来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多余的情绪,在此刻尽显,痛苦、懊恼、悲伤……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哀楚而压抑。
陡然听得‘哐啷’一声轻响,白衣男子的怀中滚落了一卷画轴,在跌落地面时受到撞击,画卷慢慢地展开来。
那是他们两人皆见过多次的一副画像。
某个未知女子的画像。
画纸上的女子,容貌顶多算是清秀,眉眼弯弯,咧开嘴笑得开怀,神采飞扬中,透露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青春活力。
在画纸的右下角,还画着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无名指上套着一只黄金铸造的戒指,闪闪发亮。
地上本有着水渍,画轴正好铺展在水渍上面,片刻时间后墨迹晕染,女子的面容变得模糊。
白衣男子怔了怔,陡然一惊,慌乱地抬手就要去拾取那画纸,却不小心偏了重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画质继续晕染着,黑色的墨迹已模糊了大半的面容。
见画像在顷刻间被毁,白衣男子显然动了怒,懊恼而用力的锤了锤眼前的地面,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没有成功。
“阁主。”陈思吟咬牙,再次忍不住上走前去想要搀扶他。
“不要碰我”白衣男子的语调冰冷如霜,低声喝止。
“阁主,思吟只是想要帮你”陈思吟愣在当地,满脸的伤痛之情,于振看不下去,压抑着声音说到。
“这幅画像有什么了不起?”见白衣男子艰难的抬手想要去拾取那幅画像,陈思吟大怒,快步上前将画卷捡起粗暴的握在手心,用力地揉着。
“还给我”白衣男子的眼中闪烁着怒火,语调更为冰寒。
“她是谁?”泪水从陈思吟的眼眶崩出,她的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告诉我她是谁?这两年来你经常会看着这幅画走神,她在你的心目中很重要吗?”
白衣男子紧抿着薄唇,双眸死死地看着被陈思吟握在手中的画卷,呼吸一滞。但陈思吟满脸泪痕、悲痛难忍的模样,还是刺痛了他早已僵硬的心,不由软下语气,“思吟,把它还给我。”
“我不”陈思吟边哭边愤怒的颤抖,“你不告诉我她是谁,我不会还给你既然惦记着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她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说着说着,陈思吟的脸色惨白起来,“从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像开始,我便已偷偷地临摹下来,发到各个分坛去搜寻这个女子的来历,完全没有消息她死了,对吧?”
白衣男子的嘴唇更为惨白,眼神闪了又闪,好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开口,“她还活着”
“我不信”顿了顿,陈思吟断然喝到,“我们花了两年的时间去找她都没有找到,除非她换了面目生活,不然就是死了”
陈思吟口口声声地念叨着死字,让白衣男子有些恼怒,一时激动便口不择言,“你们调查了我两年,可有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陈思吟与于振一齐怔住,低下头,面露难过。
“思吟,把画像还给我”白衣男子喘息了好一会,才扶着椅子撑着墙壁站起来。单薄的身体完全地靠着墙壁,四肢绵软。
“我不给”陈思吟发狂一般,抬手将手中的画纸撕成了碎片,猛然冲到窗户边上,将手中的碎纸扔了出去“她都已经死了,阁主你为什么还要再惦记着她?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放任你不管?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阁主的惦记”
“娘亲”
天真稚嫩的声音回响在客栈的大堂里,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当事者犹如未觉,只是天真活泼的蹦蹦跳跳,手中拿着一把艳红色的雨伞,“娘亲,下雨了。”
我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看着李思墨纯真的笑脸,弯腰牵起他的手,抬头看向门外层层地雨幕,“初儿喜欢雨吗?”
“不喜欢”李思墨嘟起嘴摇头,“但是夏儿姐姐喜欢。娘亲,姨妈她还好吗?”
“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初儿不要担心,有多多阿姨在那里照顾,她现在好好的在上面睡着。”
“刚才润娘带着夏儿姐姐与君儿去外面玩,娘亲我们也去好不好?”李思墨撒娇般晃了晃我的手,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