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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无计可施,脑袋里蒙了一层浆糊,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我左右两边的李墨白与杨少临,希望能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们必须撤退!”杨少临眯起桃花眼看向我,眼神锐利,语调低沉,生怕我有其他念头般,娇嫩的语调显得迫切不已。“已等不及慕容夫人回来,我们要想顺利地逃走,就必须保证不会那碰上吉城的主力军。若继续在这里耽搁下去,在归程中一旦与那主力军遇上,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杨少临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丢下陆彩儿四人先走,不能因小失大!
李墨白抿着苍白的薄唇,黑眸清幽若潭,却是看着慕容宫晨没有开口。我瞅着李墨白的表情,突然明白,他是决计不会丢下慕容宫晨离开。
几乎在片刻下了决心,李墨白不走,我不会走。我不走,剩下的人多半不会离开!
但是,也必定不能在这里等死!必须想想办法吗?
我抿着嘴唇看向等待着我回答的杨少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无比大胆的念头。想着,我的眼眸愈亮,分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惊恐,手脚止不住的颤抖。
“你们先走!”许是夜风过凉,慕容宫晨颤了颤,豁然抬起头来,面色苍白,眸中写满欲豁出一切的坚决。“我去找彩儿!”
边说着,他就要急切的往城中的方向走,我不得不上前一步,用力地拉住他的衣袖,“等等!先不说城中本还有无数的守卫,就说城外的主力军,你要如何去对抗这些敌人?你就这样闯进去,无疑是去送死!”
“那彩儿怎么办呢?”慕容宫晨怔怔地盯着我看了一下,眼眶凝聚着水雾,苍白的脸上逐渐充斥起诡异的潮红,一字一句说得极为刚毅。“我不能丢下彩儿不管!”
“说得好,就在等你这句话!”心头大震,我有心抬手鼓了鼓掌,‘啪啪啪’三声脆响,在宁静的夜中听来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慕容宫晨你听清楚,你不会丢下彩儿,我们也不会丢下你!”
“公主,您在说什么呢?”慕容宫晨的表情惊讶到可怖,感动中又带着诧异,慌乱下语调反而恭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您现在就跟着他们一起走。”
“我没有闹着玩!”深深地呼吸,我不满地皱起眉头,见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清了清嗓子,抬高了语调,“我们来帮你争取时间,你去把陆彩儿找回来!我们是九十六个人一起来到吉城,就要一起离开。”
“月回,你在胡闹什么?你知道吗?这是在玩命!”估摸是猜到我的用意,杨少临忍不住怒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死死地攥住,桃花眼紧紧地看着我,几乎能喷出火来。
“小梨,你们先走!”李墨白同样蹙着眉头反对,面色不太好看。
看着李墨白眼中的果断,心头蓦然袭上一股忧伤,我偏过头不看他,敛眉不语。
“你不走,她又怎么会走?!”或许我表现的太明显,杨少临立刻找到了症结所在,劈头盖脸就数落起李墨白,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尖锐的刀子,似恨不得用眼神劈碎他,然后打包带走。
李墨白低头看向我,细密的雨帘中,他的黑眸中带着深切的怜惜,张嘴想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我只倔强的含着笑,双拳紧握,固执的看着李墨白,毫不退缩。场面僵持,无人开口。
杨少临的眼刀不停,完全就再用眼神逼着我离开吉城。我充分的无视他,瞪大眼睛仔细注意着李墨白的表情变化。
“你们先走!”慕容宫晨的声音哽咽起来,再次哑声强调,许是雨下大了的缘故,他的眼眸中泛起的朦胧雾气愈浓。“不要为了我犯险,走!”
“谁说我是为了你犯险?”夜雨瑟瑟,我的心中反而坚定起来,拔高音调,摆出女中豪杰的模样来,“从我们九十六个人一起踏上吉城城墙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生命便已绑在一起,必须同进退、共生死,岂有抛下谁独自逃走之理?再者,你看我们这一群人,像是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辈吗?”
一番话被我说得慷慨激昂,颇有欲舍生取义之态,最后一句话,更是为想要退缩的人扣上一顶大大的屎盆子。
闻言,李墨白看着我,原本比夜晚的天空还要深沉的黑眸在此刻亮如星辰,带着一股难掩的自豪,想笑却又不能笑的模样,看起来益发俊美。
而杨少临则眯着桃花眼怒视着我,嘴唇死抿,碍着其他人没有提出要撤离,只能憋下一肚子火忍气吞声。
来到吉城的九十六个人里,除去我、李墨白、杨少临、慕容宫晨夫妻,剩下的不是暗卫,就是从东沂城跟着我一起来战场的前‘罪人’们,要不就是从军营里提拔出来的武功高强之辈……皆是可信任之人,心中怀着对我、对幽明国的忠诚,还有军令如山,身为最高指挥的我不走,他们如何能走?
第六百节 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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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节 指点江山
秋雨中的夜色苍茫似海,潇潇细雨如同缠绵的情丝,凄冷中又带着点点撩人心魄的浮光,纷纷然遗落在世界的角落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莫要忘了。”困倦随着夜色袭上心头,我瞪着眼盯着慕容宫晨,轻轻地喘了口气,“为了能在城破后让吉城迅速恢复原样,我们不是商议过,在吉城中所有的水源里投放陆彩儿特制出来的毒药吗?”
这话,自是我临时编篡出来蒙骗其他人。先不说为了不造成普通百姓的伤亡,投进水源中的毒只会使人失去力气根本不会要人命……在来吉城之前,陆彩儿早已将解药配好,放在了纪尚那里。
水源问题,根本不足为虑。即便陆彩儿没有配置解药,还有韩林在,自是会有办法的。
“这毒药唯有陆彩儿有解药,哪怕是为了保住城中的水源,我们又如何能将她置之不顾?”但,即便眼前这些人要无条件听从于我,我也总该给他们已个舍命相陪的理由。
我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说得大义凛然,虽然有极少数人知道我在撒谎,依然极力配合着没有戳破。
唯有杨少临的表情一变再变,咬牙切齿到恨不得上前来将我一棍子敲晕,面上神色复杂难辨,其中以担忧居多。
我不会责怪他,他只是不希望我遇到危险,更加不想看着我以命来冒险!但是,我不会退缩。
杨少临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满腔愤怒只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他摊开手看着我,桃花眼中眸光透亮,“你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先说来听听看!这里有九十多个人,必然不能白白送死!”
“可行的办法?”我一时愣住,面对杨少临几乎欲将我穿透的视线,憋红了脸,想要说什么,又找不到话来回答。
虽然这所谓的办法,我的脑海中已有了个大概的概念,但并不完善,我不敢将之说出口来。
“让所有人都能安然活下去的办法!”见我不答,杨少临有意恨声提醒着。不过不想让我留下来,他才会如此咄咄逼人吧?
若是我无法回答出来,他是不是会立刻拽着我走人?!我无比汗颜的想着。
只是一时之间,面对杨少临锋芒毕露的视线,我被逼迫得呼吸困难,心中更是沉闷,脑筋转不动,实在无法回答。
“我们可攻占下城门。”李墨白上前一步,斜身站在我的面前,挡住杨少临投递而来的视线。
他的身形笔挺,干净修长的身体疏朗如竹,挡在我的身前,几乎遮去了所有模糊的光影。不同于杨少临刻意施加来的压迫感,他的背影带给我的,唯有心安。
我下意识地抬手攥住他的衣角,紧紧地,死死地。
李墨白回身看了看我,黑眸中飘闪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勾起,冲我展露出一抹清透的笑容,“不要担心,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嗯。”不自觉红了眼眶,我用力地点头,探头去看杨少临。他懒懒地双手环胸,眼刀无数,没好气的瞪着我,嘴角又抿出冷厉的弧度,却在等李墨白的解释。
“那主力军从战场回来,必要经城门才能入城,我们可先抢占下城门后关上城门,阻挡他们入城。他们被困在城下,军心必失大半,而后及时通知纪尚夹击那主力军于城下,阻挡他们转道其余城门。如此,吉城可破。”李墨白悠悠然说道,黑眸映衬着夜雨中泛起一片撩人心弦碧色,清傲的表情无形中给了人不少信心。
“可真是冒险呢!”杨少临冷声讽刺。“你有何把握,确定仅凭我们这些个人,就能守下城门不破?”
“只能赌!”李墨白轻轻地笑,黑眸宛似黑洞带着吸引力,神色中轻狂的气度分毫不减,“赌那八万主力军中,没有可用来攻城的武器!如此,只要城门不开,他们绝对进不来!”
从战场回来吉城,最有可能经过的城门便是南城门。因为要抵抗幽明国,南城门铸造的坚固严实,由千斤闸构成,闸门为铁皮包实木,布满加固铁钉,闸门一旦落下,绝对是坚不可摧的屏障。
“如果他们有呢?”杨少临此言便是存心找茬,这吉城的主力军与纪尚在战场激战,自是不会带着类似于云梯、投石机这样摆明是累赘的武器,除非他们有意给自己找麻烦。
“若他们有,城破的时候,我们依然能创造机会冲出去与纪尚的兵马汇合。”停顿了一下,李墨白回道。但显然,若是硬冲出去,必有死伤。
杨少临眯起桃花眼,视线一直放在我的身上,我估摸着这里近百条人命,他始终只在顾虑着我一人的安危。
感动的同时,脑袋也急速地运转起来。
城门打不开,吉城的主力军要入城来,唯有攻城,或者转道其他城门。攻城一法,他们身上必然没有可用来攻城的武器;转道其他城门一则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二则可让纪尚围追堵截。李墨白的提议,确是个可行的好办法。
如纪尚够努力,或许能直接攻破吉城。
战争必有死伤,但我们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竭尽全力避免此事。要想办法,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李墨白提出来的办法与我想到的差不多,但他说明的更具体,也列出了应对的办法,只还差具体的实施方案以及将要遇到的麻烦该如何去应付。
百人对六万,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冒险到不能再冒险的事情!若不仔细地事先安排好,绝对要功亏一篑。
“就这么定了。”稳了稳情绪,我一锤定音,“现在我们都来商量一下,要取下南城门,将吉城的主力军阻截在吉城外,具体该怎么做?!”
“公主!”沉默许久的慕容宫晨声音哽咽,喑哑如同朦胧的雨幕,眼中沉浮着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感激的情绪,“谢谢。”
半低头对我说谢谢,对李墨白,他却是弯着嘴角笑了,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我不得不承认,男人的世界,我不懂。
“带上三个人,快些去吧,我们在南城门见。”李墨白的黑眸幽亮,冲他摆手,示意他快些去找陆彩儿。
慕容宫晨不再推辞,深深地弯下腰,冲我们所有人鞠躬行礼后,随意点名拉了三个人向着吉城火速飞奔而去,四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
剩下来八十八个人,无一不面色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