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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只点了点头,眸光悠远看向北方,“反正,长门城破后,要与他们对上。”
李墨白静然片刻,陡然拦在我的面前,黑眸煽动,认真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小梨,定城,你不去可好?”
我诧异,面上的表情维持不住,‘刷’的白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用力攥住手心,颤声发问,“为什么?”
该不会……对萧清阳余情未了?不想伤她?
“你想多了。”李墨白抬起手来在我头顶敲了一记暴栗,又悠悠然然的叹息,“罢了,即便你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你的。”
我满头雾水。见李墨白欲走,忙揪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的看着他,“话才说到一半。”
言下之意,我便是要问到底。
尽管心知李墨白不喜向人解释,他若是不想说,也极难套出话来,但,这次我就是不想糊涂。若是别人,我可能会就此放过他,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唯独……萧清阳的事情,不行。
李墨白看着我,黑眸浮浮沉沉,浪花四溅,似是在挣扎,最终回归平静。“不要一个人去见清阳,我怕她要伤你。”
他有事瞒我!我知李墨白甚深,他如此表情,此事怕是不小。但他已不愿多言,逼问亦无用,暗自揣测,不得其果。
便弯眉笑了起来,“真是忧心她伤我?”
我明确的表示怀疑,李墨白也不恼,只深深地看着我,话里有话,“她必定要伤你的,你须在心里提防着,切不可大意。若她找上你,定要告诉我。”
脑海中更是混沌,撇了撇嘴,听清他话语里确是对我的担忧,于是点头应下。
从此在心里留了个心眼,只是不想,该面对的,还是逃不掉。冤债?孽债?或者都是呢?
文定河乃东西走向,正好隔开吉城与长门城,素日河水湍急,浪花滔滔。秋冬的季节,水面下降,反倒安定不少。
因两城已分属不同国家的缘故,河上的石桥早已被毁去,徒留两端。如今要过河,便只能坐船。
但河的两边戒备森严,一般船只哪里会让靠岸呢?所以自吉城城破后,文定河上愈发孤凉起来。
只不过,近日又有不同。河两岸的守备更为森严,但河中央却稳稳停着一艘显然精雕细琢过的巍峨战船,漆黑黑的夜晚里,檐角下的宫灯是绚丽莹莹,倒影在水面晕染出一片碧色。
在船沿处,更是布满一排排的弓箭好手,始终手持长弓,后背跨着箭囊,维持着拉弓上弦的姿势。满船弓箭手皆是面无表情,手中的弓箭折射出冰冷渗人的光芒,随时能出手命中敌人。
我坐在半新不旧的战船里,船身拨开水浪,慢慢靠近那体态庞大的木船时,不由得想原来自己赴的是鸿门宴。
为了不被东方邬钳制,虽然此次前行同样带了不少弓箭手过来,此刻也全副武装将箭头瞄准对面,我仍旧只想着若能和平解决是最好。
只因,除了普通士兵外,也就李墨白陪在我的身边,东方邬在他身边安排了多少好手,却无法料定。
那东方邬,承袭东方云奇的风骨,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头顶的风帆‘哗啦啦’的随风舞动,剧烈的响声完全能遮掩水花激起的声音,模糊的光芒下,四周益发黑暗,也不知埋伏了多少的暗影。
或者,水里也会有?我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但,东方邬就在前面的木船里等着我前去,我无法后退。
此时此刻,天色完全黯淡,无星无月,若离了光,真正不可视物。
也不知这文定河究竟多宽,战船行驶许久,仍旧未曾靠近敌船。河岸的动人风景早已看不见,唯有黑影憧憧,随风摇曳着。
敌船那朦胧的黑影,愈发清晰。水面波光粼粼,似乎一起一伏,沉沉落落间,没个定性。对水的恐惧自然而然的涌上来,我的呼吸陡然急促,心里直打颤。
“别担心,有我在。”看出我的紧张,李墨白抬手抚了抚我头顶的发梢,软言安慰。
“嗯。”我心不在焉,胡乱的点头,心中依旧没底。或许,正是因为他在身边,才会更加恐慌吧?
李墨白自是知道我的心思,唯有叹气,比夜空还要深沉的黑眸幽幽注视我好一会儿,才转走视线去眺望远景。
风帆逐渐降落,代表两艘木船已挨得极近。两方敌对,船自是不能完全靠拢的,若是稍有差池,容易被敌军侵略。
“准备好了吗?”李墨白早已戴好手套,嘴上虽然询问着,却不给我后退及思考的时间,拽着我的手行至船边,才停下来等我的回答。
已经站在战船的边缘地区,再往前一小步,便要掉进河里去。水面幽暗,似有吸力,要将人生生卷吸进去,我心神一凛,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那我们回去罢?反正与东方邬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派兵攻打长门城便是。”李墨白请将不成,反激将。
我的腿肚子不断颤抖,紧张到快要把握不住自己的呼吸,但,东方邬的战书下到我手里来,我的骄傲哪里容得我后退?
最恨,也不过他们东方家的人。
闭了闭眼,狠心迈出步子,抖抖索索的上前走了一步,感觉河风凉不堪言,刮在脸上带起刺刺的疼痛。
李墨白知我不愿后退,在我落定迈出的那一步后,他陡然上前将我揽在他怀里。
两船间不会搭桥,我又怕水,李墨白自然得肩负起带我过河的任务。
感觉李墨白走至船边沿,纵身一跃,双足急急在河面轻踏几脚,借力使力,一路逆风而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们已身处敌船之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描绘起来虽多,其实不过眨眼间的事情,他的身法快到,我还没有来得及抬手揪住他的衣角。
我脸皮子薄,众人面前,李墨白自是不会与我过多亲密,当下放开我,上前一步在我身边站定。
“终于来了。”如同密林中腐朽的烂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贯的阴恻恻,阴冷到可怕。
李墨白下意识地再次上前了一步,身体绷直,将我护在他的身后。黑眸里敌意难掩,光芒大盛,亮如星辰,或者还要耀眼。
我知道,李墨白已紧张起来。
面对此人,我与李墨白联手,也不见得能赢。何况,还有满船士兵?
然,退后,已无路。
暗自咬牙懊恼,恨这个人总是出现的那么突然。
总是扰乱我们的计划。
枯瘦身影缓缓从阴暗中走出,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干瘪的花朵,浅灰色的眸中依然写满算计,一派闲适自然。
自然……是恶人简行。他一向心高气傲,跟在身为帝王的东方云奇身边,也不算委屈。倒不想,他居然愿意服从东方邬?
想起什么,我微动唇角,勾起一抹讽笑,“早有听闻过一句话,叫做冤家路窄。以前不信,现在无法不信。”
“东方梨,听闻你为情所困,郁结于心,怎么还没死?”简行的话里透露着无尽的森寒,简单的话语由他说来,分明便是诅咒。
我正气结,又听得他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怎么样,我给你安排好的路,精彩吗?三年来,你想必过得‘有滋有味’吧?哈哈哈哈哈哈……”
近乎癫狂的笑声,不知简行是有心或无意,用内息播散开来,刺在耳朵里莫名的疼。我心知简行的内息又长进不少,忙运功抵挡。
简行的攻击不分敌我,隔得近的地方,有不少弓箭手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偏简行毫不在意,笑得无比张狂。
“简行,你杀我两次,应是料不到我还活着吧?”在这堪比天雷,能震破耳膜的笑声里,李墨白淡定自若,黑眸越深不见底,无法描摹其情绪。
话音未落,简行已停住笑声,胸口处起伏不定,面色微变,眼神由阴冷升级为狠鸷。让人心惊的杀气溢出,死死缠绕住李墨白。
也不知李墨白是否有意激怒简行,然则我们两人实不是他的对手。我心道,此番危矣!
第六百一十节 岁月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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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节 岁月催人
夜色深沉,文定河中水波激荡,一片苍苍茫茫。
撩人心弦的湿气迎面扑来,凉寒刺骨,又有绚丽多彩的宫灯侵染着河面,似五彩斑斓的彩带,美丽夺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不已的笑声再次响起,简行愈发放肆,夹杂着深厚内息的笑声如有实质的利箭,声声如利箭刺破人的耳膜。
李墨白眼神微闪,神色依然自若。却偏头往我这边瞅了一眼,暖黄色的宫灯下,他的脸色苍白的几无血色。
我抬手揪住李墨白的衣角,体内气血翻涌,不得已提起全部的内息抵抗,才堪堪站在原地。那些持着弓箭的士兵纷纷捂着耳朵倒在地上,低低的嘶吼,音调里充满痛苦。
虽说这些士兵是敌人,完全没有必要去挽救他们的性命,我仍旧不忍,深深地调息一番,霍然将长剑红袖拔出,迫出摄人的剑气,指着简行怒喝,“简行,将‘断情’的解药拿来。”
清清脆脆的声音,带着既定的旋律扬在空气里,无法抵消简行的内息,唯能打散。见自己的计谋成功,我不由得喘了口气。
“‘断情’?”简行的表情更是诡异,双眼像是被雾气蒙住,覆满诡计多端,深沉莫测。“那是什么?”
“你想装疯卖傻吗?”简行无情的话语让我瞪大了眼睛,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仍旧气得指节都在颤抖。磅礴的怒意从杏眸里溢出,沾染在红袖锋利地剑刃上,寒意更甚。
奈何简行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即便有寒冰利器指着眉心,面上的神色如常,视线都不曾往我身上偏移一寸。“即便是,又如何?”
其所吐出来的话语,森寒过红袖透露出来的清冷之意。
“哼,我只好打得你找不着牙,看你招是不招。”我登时怒了,手腕一翻,挥动着剑刃,狠狠地朝简行刺去。
哪知剑招还没有出手,便被李墨白轻轻地制住,他收指为爪,牢牢地制住红袖的剑刃,任凭我反抗,都无法再上前半分。
“不要中计,你不是他的对手。”李墨白的语气淡然,看向我的眸光沉沉浮浮,却是担忧更多。
“那也要打。”我不满的哼了哼,示意李墨白放手。
“不自量力。”简行有意激怒我般,火上浇油,高高地抬起头,浅灰色的眸中写满对我的鄙视,神情倨傲至极点。
“呵。”我怒极反笑,一边与李墨白拉扯想把剑刃抽回来,一边恨恨地盯着简行那狂傲至极的面容。电光火石间,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什么。
登时停住所有反抗的动作,见李墨白仍旧捏着剑刃不放手,索性将剑柄弃了去,上前一步,双手环胸,微扬下巴,态度比之简行只有更嚣张,“啊,我明白了。我本还在想,简盟主你武功盖世,一生最恨便是我与李墨白,如今我们两人站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话语一出,简行的表情便变了变,虽然他掩饰的极快,也没有逃过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我的眼睛。
勾起嘴角,露出最为单纯无辜的笑容,我眨了眨眼睛,刻意‘哈哈’的笑,“你不敢杀我们,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