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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可好?”伴随着温雅的声音出现的是一个洁白的一尘不染的男子,笔挺如松柏的身材散发着一股亲切近人的气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发丝用上好的玉冠一丝不苟的冠了起来,显得天庭饱满,炯炯有神的眼里带着一股慈悲为怀的情绪,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把目光停留在那里,高挺的鼻梁,厚度适中的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平易近人的模样。
“慕容兄。”李墨白笑得倒也温和,眼里的紫气愈淡,透露出几分难见的欢快之情,显然跟这个姓慕容的人交情匪浅。
“这位是……”,看到我,慕容一脸的惊讶之情,仅仅一瞬之后便又回复平静。
“月回见过慕容公子。”不等李墨白招呼,我已经对着慕容福了福身子,帅哥嘛,自然得留些好印象不是。
“为什么叫他公子,叫我却是阿姨。”慕容盈盈的不满在见到慕容之后满满的爆发了出来,柳眉一挑满脸不服气的看着我。“哥,我有那么老吗?”
原来是兄妹,怪不得都姓慕容呢?我偏过头去,不再看慕容盈盈快气歪的脸,正好李墨白一记爆粟重重的敲在我的头上,我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慕容不理会自家的妹妹,对着酒楼里扬手,“酒菜已经备好,去喝一杯。”
“李公子,你什么时候拖着这么一个累赘,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没法顾及她的安全。”慕容盈盈跟上他们的脚步,刻意的加重了累赘二字,还不时回过头来挑衅的瞪了我几眼。
“没关系,我会看着她。”竟然没有反驳我是个累赘,我气得咬牙切齿,拿起他心爱的宝剑在地上磕碰了好几下。
“你们是什么关系?”在雅座入座之后,慕容看着我笑意盈盈的问道,“喜欢独来独往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寂寞起来了?”
“一时说不清;有机会再告诉你。”无语了半响;李墨白含混的回答;拿起手旁的酒杯一饮而尽;动作娴熟而优雅。
慕容盈盈也不再问,笑容满面的坐在李墨白的身边;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一脸谄媚的殷勤格外的刺眼。看她的动作与神情;莫不是想将李墨白灌醉不成?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端起碗坐在一边有一口每一口的扒拉着米饭,嚼蜡般默不作声的咀嚼着;听着他们用熟稔的声音叙着旧请,忽然感觉自己竟是个外人。
心里极其不爽,恰好此时门外传来喧嚣打闹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女子无比凄厉的哭喊声,鬼哭狼嚎般喊叫着,大意是她的丈夫背着自己在外面养女人要休了自己之类的,叫骂声越来越高,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冲到门口将厢门打开,皱着眉头将眼前的一幕打量了一番。一个披头散发看不见容颜的女人以极其难堪的姿势卧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看起来极尽狼狈之能事。而她口中的负心汉,一个瘦削的年轻男子被挡住了去路,脸上带了一些难堪的神色,然而眼里决绝的神色是毋庸置疑的。
“负心汉,良心被狗吃了,我嫁给你之后一直累死累活辛苦维持着家里,你嫖妓也就算了,却为何要在外面养女人,你个忘恩负义、良心狗肺、丧尽天良的畜生。”女人还在絮絮叨叨的骂着,已经嘶哑的声音极为悲戚。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人在偷偷的摸着眼泪,絮絮叨叨的指责着那个男人。
然而男人的脸上还是无动于衷的神色,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一个箭步上前,抬起左脚狠狠的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给老子滚开。”
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蜷缩着倒在了墙角,痛苦的呻吟着,额际不断的有冷汗留下,身体显然是受了内伤。有人上前将女人扶起来,然而男人头也不曾回一下就准备离开,未曾有人出来阻拦。在他经过我面前之时我站到过道中央,带着几丝的冷笑毫不犹豫的扬手用力一巴掌准确的甩在他的左脸上,男人显然没有料到会突然有人出来躲闪不及结实的挨了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响彻了整个客栈。
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我再次迅速的扬手再次一耳光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妻儿打的。”
又是清脆的一记响声,这一次男人已然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抬起手欲打我,我气定神闲的站定,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男人已经扭曲变形的丑脸。
一袭红色的衣裳在眼前一闪,男人的手瞬间定格在距离我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李墨白悠闲的站在一旁,牵制着男人的双手,紫气浅淡的神色里分明的责怪我多管闲事。我不看他,又是一耳光甩到了男人的脸上,“这一巴掌,是为了天下所有的女人打的。”
看着男人的脸已经肿的跟包子一样,我挥挥有些酸痛的手,再次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一掌,是我为自己,本姑娘生平最恨打女人的男人。”
我潇洒的拍拍手,又笑嘻嘻的补充,“不对,像你这样畜生都不如的,根本不配男人二字。”
走到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女人面前,带着几丝不屑的看着她,“我要是你,就立马休了他,然后将他阉了送到宫里去做太监。有一句话叫做,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负我,十倍偿还。”
欲走,又叹息着倒退回女人的身前,蹙着眉梢看着她,“女人不是非得靠男人,尤其是那个男人不是人的时候,更加靠不住。”伸手指了指那个被打傻的男人,“你如果制服不了他,给他休书就好。”
不再停留,转身走出酒楼。
第十一节 遇见贵人
酒楼之外依旧是蓝天白云,阳光火辣辣的照在身上,热气腾腾的感觉仿若蒸笼里的包子。咸湿的海风溜溜的从街道的那一头跑过身边,带着淡淡的腥味,感觉转过街角就可以抵达海边。
翻滚的心情稍微的平复下来,不由得的两颊粉红,刚才的举动,必定吓到他人了。于是一个人急切的走在前面,不敢去看慕容兄妹的表情,虽然有不小心瞥到。
慕容兄妹二人面面相觑,看我的眼神与之前转了一百八十度,除了几丝的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敬畏之情,满脸的这个女孩不能惹的惊怵表情。
倒是深知我性格的李墨白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白玉一般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带着健康的红晕,就像在他脸上盛开了一朵桃花,端的是妩媚妖娆。
盈镇并不大,整个地域面积呈现长方形的形态,如同一座真正的桥一般连通向烈城。因为其是去往烈城的必经之路,街上的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我穿梭其中极为艰难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慕容兄妹一直被我吓到,自是不敢来惹我,李墨白可就不同了,上前轻轻的扯住我的手。
“我们得去烈城,这边。”不由我反驳,拉起我便往另一个远离人群的方向走,熟门熟路的拐进一个巷子里。果然,他对这里是极为熟悉的。
等看到眼前成群的马车时,我明白大概又得坐马车,当即便抗议起来,“这里离烈城不远,我们走过去。”
“别闹。”李墨白蹙眉抬手欲敲我,我慌忙的侧身躲开。
“都坐了个把月的马车,骨头都要散了。”不满的抗议,就是不愿意再靠进马车里一步。
李墨白无奈,回身与慕容兄妹商量了一番,由此看来他们将会与我们一道去烈城。慕容盈盈似乎想反驳,最终还是被说服,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快乐的在烈日炎炎之下朝着烈城出发。尽管被告知已经离烈城不远,可是还是步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烈城的地域,此时空气里流动着湿腥的气味越浓,海风缓缓的拂过皮肤的时候,终于带了几丝凉爽的气息。
我们四人都被晒的脸红脖子粗,肤色已经有如苹果的外皮了。慕容盈盈无限怨念的瞪我,却终究没有在李墨白面前说什么。
进城的时候,李墨白缓缓的停住了脚步,“要是再给我惹祸……。”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想也知道是什么,不就是把我丢海里喂鱼吗?
“知道!”我心里虽然十分的不满,脸上可没敢表现出来,要知道他虽然不会把我丢海里,可是真惹火了他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此人要么不整你,一旦整起人来咋都躲不了,我可是切身的体会过的。
想那年我不过是对着李墨白随便的发牢骚,说他是个不知廉耻的人,那个月的菜色竟然全部是我最讨厌的韭菜,豆腐韭菜、韭菜炒蛋、清炒韭菜……自此以后,我对韭菜深恶痛绝的程度绝不亚于老鼠对猫的厌恶。
有时觉得累了,不想再去拾起地上的剑,无数暗箭会从每个不同的角落飘向我,刁钻的无法躲避,只能捡起剑将暗器削落。要是如此他就放过我就罢了,接下来好几天,随时会有暗器飞来,一时不慎便会中招,且暗器上永远淬了让人浑身发痒的毒药。
譬如,某年某月某日,我不过在床上多躺十分钟,床脚突然断掉一个;譬如,某日喝掉了他最钟爱的清茶,倒扣着的茶杯里会突然跑出几只活生生的老鼠;再譬如,一时不慎将心里的怨念说出口,新月湖里的鱼会出现在次日的菜肴里……如此之类,多不甚数,李墨白此人,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无论那个年代,俊男美女的搭配永远是最抢眼的,何况李墨白那个完全不知道低调二字该如何写的家伙穿着那么嚣张的红色衣服,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我无语的跟着他们身后,竭尽全力的保持着安全距离,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之下来到了街道的尽头,一座乳白色的大方简洁的像宫殿一般的房子前,看上去既有着北方的大气也有南方的小巧,外墙是耀眼的深红色,里面的屋顶是肃穆的深褐色,在一大片的深灰色房子的衬托之下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脸上立时的冒出了好几个问号,这个房子建的如此的与众不同、别具匠心,怎么看都觉得不会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与此同时右眼皮不停的跳跃着,心里忽然弥漫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走进去之后,就会有什么不愿意的事情发生。
可是;李墨白已经缓步上前;在门前停住脚步,守卫的士兵刷的亮出自己的长戟;将门给拦住了;“来者何人?”
由于背对着,我看不见李墨白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的看见他用怀里掏出了一种明黄色的卷轴,恭敬的双手捧着平放在身前。那两个侍卫见到卷轴神色一正,将手中的长戟一收,恭敬的朝李墨白行正礼,平直的九十度鞠躬。
李墨白都没有回头,直接就往里面走,侍卫里的其中一个一溜烟的赶在他的前头往里面跑走了。
看着慕容兄妹也从容不迫的走进去,我只好无奈的跟上去。
正对着门的是几米开外的一个玉石做成的约高两米、宽三米的屏障,上书廉政为公四字,字体潇洒、遒劲有力,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屏障左右是一个规整对称的庭院,看上去简洁大方,没有一丝多余拖曳的景色。转过屏障便是大厅,李墨白十分随意的坐在那里,忒的就为厅里增色了不少。
凳子尚没有坐热,随着一声“少城主到”一个着浅青色长衫的男孩从容的走了进来,约莫十七八岁,相貌清新俊逸,斯斯文文的气质看上去挺像那种文质彬彬死书呆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