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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安楚就要动手,而金宝又没有认输的意思,我心一横,对着安楚跪下,伸出双手拦在金宝的身前,任由那剑尖指着自己的脖子。
“求狱主放过她。”
“她自己要求死,你保她又有何用?”安楚将剑尖挪回去几分,寒雪飘飞的双眸里,正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我。
“她并非求死。”我回头看了看金宝,难过的低下头,“她只是希望将自己的孩子生下来,这是她身为母亲想要做的事情。难道我们,就不能成全她吗?”
“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安楚冷冷地回答。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抬头看着安楚,语气里里不由带出内心里的不满来,“这规矩是狱主大人您所订,而‘罪狱’已经存在多年,也就是说之前是没有这个规矩的。为什么您要制定这样子的规矩呢?难道人与人之间,产生感情,互相爱慕,是错误吗?所谓青春易老,而女人的青春易逝,想要找个人作为自己的依靠,也是错误的吗?”
话一旦说出口,我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一瞬间便说了大堆。害怕安楚打断我的话,我说的又快又疾,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
不过,看安楚那忽明忽暗的脸,估计应该是一个字没落的听到了。
“要自己还是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安楚不再理我,冷冷地看了眼金宝,拂袖欲走。又冷冷丢下一句话来,“何荣,她若想通,你需得亲眼看着她喝下那堕胎药。”
“是。”何荣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恭送着安楚远去。
那些看热闹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们也胡来了。”待安楚走远,何荣瞪着眼睛责怪道。“要知道一旦惹怒了狱主,咱们吃不了都要兜着走。”
何荣的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我还真没有见过安楚真正地发怒过,来着?
“何管家,为什么狱主要对这件事情这么抵触呢?”我站起来,又将金宝扯起来,一边拍着裙裾上的灰尘,一边问道。
虽然也没有指望会得到回答,或许何荣他也不知道吧?
何荣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这里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一个会有好的结局,不是病死就是惨死。一个见不到太阳,又没有健康的孩子,生下来又有何用呢?”
何荣的这句话,是对这金宝说的。
金宝知道何荣说的是事实,静静地听完,手指绞到了一起,千般纠结的模样。
想来这些,她也是知道的吧?即便如此,也想要生一个孩子吗?
“这‘罪狱’里的孩子,不是人人都可以像狱主那样,将所有的痛楚都忍下来的。你们以为,在这里生下来的孩子,只有狱主一个吗?其实有很多,只是,没有一个像狱主一样活了下来。”何荣再次叹气,远远地看见那些婆子断了个热气袅袅的托盘过来了。
金宝暗暗握紧了手指,脸上的表情苍白之极,身体也在不断地发着抖,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只剩下无奈,“没能帮你,对不起。其实我不是要逼你,这件事,你一样可以自己做选择。只是,若是你实在是不愿意打掉这个孩子,你从此便没有以后。或许哪天,圣上恩宠,大赦天下,这里的人都可以出去了,那样子的机会,你也就再也等不到了。”
金宝的眼里充满了泪花,笑容凄楚,“会有这样子的一天吗?”
“会的。”我看着她郑重地保证。明明再等几天就好,却偏偏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只能让金宝自己去做出选择。
我不能告诉她我将要带她们逃出这里,我也不可能跟她说打掉一个孩子没有什么,那么我能做到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剩下的,金宝她自己去选择就好。
若是她执意要选择毁灭这条路,也只能怨她自己了。
我不能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实现的机会了。我不能为了这一株树,而毁去了整个森林。
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我松开金宝的手,也不忍心去看金宝的抉择,转身离开。
虽然只能任由金宝去选择,心里,却还是难免放心不下来。
要是她,能选择打掉孩子就好了。
我看着永远是灰暗色穹顶,默然地想着。
只是这种事情,没有真正地经历,又如何能知道当事人的痛苦呢?
我不能,去干涉她选择,不过,左右一下还是可以的。
想了想,觉得唯有康祁说的话,金宝或许能够听进去。
许是因着我向安楚求情的原因,康祁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仍旧在膳房里照常干着活。于是快步走向膳房,打着安楚的旗号跟膳房借了康祁,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情况与他说明了一番。
康祁待我说完,感激的对我一笑,二话不说向着金宝所在的地方奔跑而去,速度之快,犹如身后有要吃他的大灰狼。
或许金宝对康祁无意,康祁却必定对金宝有情。看着康祁愈发远去的身影,我不由自主的想着。
回到安楚的院子里,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里七上八下,忐忑而不安。想了想卫生尚未打扫完,虽然安楚不会责怪,可是身为侍女的我,却也不好太过招摇,免得遭人话柄。
安楚不在房里,想来是有事出去,或者是去招呼周蓝陵他们去了吧!
这样子正好,借着打扫的名义,我大胆的开始在安楚的书房里搜寻起名册来,反正也不会有人敢踏入这院子。
尽管这房子不大,然而找起来却还是费了我好大的一番心思,终于在安楚床下的暗格里,将它给找到了。
不知道安楚是对自己太有把握,还是太过自信,虽然这个暗格很难发觉,不过只要多花些时间,还是不难找到。而他却没有设置任何的陷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了这个显眼的檀木盒子里。
与名册一同找到的,还有黑衣人要我找的,那块刻有‘罪’字的玉佩。
看到这块玉佩,我愣了许久,心里涌上丝丝的疑惑来。
这是巧合吗?
安楚的这块玉佩,与在烈城时凌晨送我的那块玉佩几乎大抵相同,血红色的玉佩,如同吸入了傍晚最绚丽的夕阳一般,晶莹剔透里面,又有琉璃一般流光溢彩的光芒。尾端系着一样的金黄色流苏,正面依旧是刻着复杂的线条,看起来像是个微型地图。唯一不同的,是这块玉佩的背面,刻着的是一个‘罪’字。
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遇见这个,难道这玉佩,是象征着城主的身份一类吗?
既然如此,那凌晨将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送给我作甚?
还是,这玉佩有其他的意义呢?
想起李墨白说这块玉佩,最好不要的话,我心里更加的疑惑。
而且,黑衣人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安楚亲自把这块玉佩送给我,又是何意呢?
这些人的想法,真是让人费解。
算了,不想这么多,既然不能自己拿,李墨白也吩咐我不要,那这块玉佩还是暂时不动它好了。
我将名册拿出来,随意的翻了翻,确认了一下,便将它藏在了怀里,又仔细地、尽我所能将东西一一地放回了原处。
尔后找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取下灯笼,将名册一点点的撕碎,烧掉了。
因着做贼心虚的原因,我一直紧张的手脚都在发抖,却幸好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名册被我顺利的毁去。这样一来,后顾之忧就没有了。
接下来,只要祈祷在离开‘罪狱’的这一段时间,安楚不会发现这事就好了。
不过也不能寄托希望在这上面,还是需得谨防安楚发现,那么就必须想好托词才行。毕竟,一般人不会进出安楚的院子,第一嫌疑人,非我莫属。
事先想好对策,待到真正地去面对时,才不会那么惊慌了。
都说安楚不好惹,万一他真正发起怒来,我就有一番苦头吃了。
看着自己右手上脏兮兮的绸布,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去找慕容盈盈换药,为了右手早日康复,我整了整行装,大摇大摆的向周蓝陵他们居住的院子行去。
第一百一十九节 同舟共济(1)
周蓝陵三人此时正围着一张地图,凑在一起蹙着眉头讨论着什么,语气稍微有些激烈。
或许是周蓝陵对自己的侍卫打过招呼,在那些侍卫诧异的目光里,我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内院。
见我到来,三人停下了讨论,皆抬眼看着我。
慕容盈盈最不客气,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开口,“你都不知道进来要敲门的吗?”
我看了看方才被我直接给推开的门,又想起昨晚自己的莽撞让她春光毕露一事,表情顿时有些讪讪地,“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慕容盈盈眉毛一瞪,凶神恶煞的看着我。
“保证不会有下次。”我登时识相地开口,语气里满是保证。不过其实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敲不敲门,不都一样吗?反正还不是要让我进来的,何必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呢?
慕容盈盈看了看我的手,直起身来,“我去拿药箱。”
“听说你今天又出了风头?”周蓝陵一副老妈子的语气,开始对着我盘问起来。
啥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又切身的体会了一遍。只是也不能不回答,只好小声地咕哝着,“你总不能让我看着别人被杀掉吧!”
“小姐不也知道她是别人吗?”周蓝陵无奈的看着我,一脸我拿你没辙的样子,“再说,您好歹也是堂堂……相府千金,怎能轻易想他人下跪呢?小姐也考虑一下,您这一跪,他受不受得起啊?”
你还以为我愿意跪他啊!我瞪着眼睛看着周蓝陵,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一番,才慢慢开口,“人家好歹也是狱主,手握实权,掌握着那么多人的性命。与我这种不受宠、还被轻易舍弃的千金,不一样。”
“即使是这样,也有人在爱着您、关心着您,保护着你不受委屈啊。您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像他人妥协呢?”
这个周蓝陵也实在是太罗嗦,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当即站起来瞪着他,拔高了语调,“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看着她被人杀死而置之事外吗?”
想了想,不解气,接着说,“要是我没有这救人的能力也就罢了,可是既然我有这救人的力量,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吗?那样子,我与这‘罪狱’里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
“不要吵架。”陆馨见我们脸红脖子粗,当即出来打圆场,“月回啊,蓝陵他也只是关心你,你不要这么大的火气。还有你,月回是为了救人,你也要体谅她的苦心。”
听陆馨这么一说,再看看我怒火上冲得表情,周蓝陵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是,是我的错,胡乱指责小姐,没能体谅小姐救人的一番苦心。还请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我一般计较才好。”
见他服软,我的火气渐消,心里知道周蓝陵也是一番苦心为了我好。虽然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本意,不过对我也确实尽心尽责,便也不再与他计较,“师父他可以来过?”
陆馨摇摇头,表示没有。
我的心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