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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今日无事,这两日就呆在依翠园了。来尝尝这个。”王爷说着习惯性地看了下王妃身后负责布菜的张嬷嬷,却只是见到一个丫鬟,他疑惑道:“张嬷嬷怎么不近身伺候着?”
王妃夹起的菜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她不自然笑着,“她今日身子不适,我让她下去休息了。”
一顿饭就在王妃的心惊胆颤中结束了。然而庄子里,却是阵仗庞大,剑拔弩张。
阿林站在门外,张嬷嬷已经带着两个嬷嬷进去了。然而里面痛苦的尖叫声传出,阿林听得心尖一颤,顿时也不管了,趴在窗子上看着,朦胧中,他看得心惊肉跳。
只见张嬷嬷问了稳婆一句话,稳婆跪了下来,磕头着好像拒绝什么,那两个嬷嬷将稳婆拉开,张嬷嬷亲自上前,她将手放在娘子的肚子上,然而透过窗,他看到了张嬷嬷那双似乎用了很大的颈变得青筋喷张的手。
只听着娘子大声一叫,那叫声凄厉痛苦,恍若苍鹰撞击悬崖的最后一声惨叫。哇地一声,孩子的哭声出来了,两个嬷嬷放开了稳婆,稳婆抱过孩子放到一边清洗。就在阿林高兴地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听见娘子模糊的声音,那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她看到娘子张大了嘴,似乎想呼吸新鲜的空气,然后没一会儿,娘子瞪大了双眼,双手用力太高,似乎想抓住什么,怦一声巨响,那手重重垂下。
阿林只听着心底咚咚咚地打起鼓来,一声又一声,一声快一声,他快速冲了进去,他身后的大夫也跟了进去。
“娘子?”阿林走近,张嬷嬷与他擦身而过,抱起那孩子就走了出去。
大夫立刻上前,霎时摇了摇头,“没救了,像是被人用力挤压腹部脱力而死。”
阿林怔了怔,呆呆傻傻地看着娘子瞪大的眼睛,那眼睛里满是恐惧,满是求生的意志,他看着她微张的嘴,顿时胸中像是被人狠狠一抓,突然想起娘子刚刚那模糊的声音,那是——“救我。”
稳婆噗通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张嬷嬷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在林娘子生产时动手,我不愿,没想到她还是下手了。”说着稳婆将那二十两送了上去,脸色有些悲戚。
阿林看着那发着银光的银两,突然觉得七个月前,他揣着王妃给的银子兴冲冲地回家,对着娘子说我们的儿子就是世子了,不用像我们一样,做一辈子奴仆,我们还年轻,以后还可以生……。
还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地狂笑了起来,他当真是傻,怎么会与虎谋皮,怎么会要了那白花花的银子让自己妻死子散。脸上泪涕纵横,他悲戚地跪在了地上,朝着林娘子磕了三个响头。
稳婆站了起来,没有去动那二十两银子,见到阿林如此悲戚的样子,她想起这些日子他们夫妻二人幸福甜蜜地令人羡慕,她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成为那侩子手。
“阿林,你儿子手上有一个梅花的胎记。若是你不想你娘子枉死的话,去找三小姐吧,她会帮你。”说着,她走了出去,那大夫也默默离开。
留下阿林一个人抱着床上苍白冰冷的女人发呆。
三天过去了。
王妃早产了儿子,整个大锦都在传这个事,然而,听雨轩对这事却都三缄其口。
王爷十分高兴,族长他们也都来了王府献了贺礼。王妃趁热打铁,说是下个月儿子满月之时,要正是封为世子。
念青冷笑,一个月?
你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去逍遥吗?
然而,这几天,听雨轩的确不好过。
下人们都是捧高踩低的,前些日子因着奇麟讨喜,大家都投了赌注在听雨轩,如今,王妃生了世子,王妃的地位是稳如泰山,谁都不可动摇。
画儿,萍儿他们只要一走出院子就会被依翠园的丫鬟们冷嘲热讽。
奇麟这两日也都没见到父王,总是闷闷的,也不怎么笑了。
刘冶见念青倚在眺望栏前,他在听雨轩这几日也都耳濡目染了这些天的变化,他上前拍了下念青的肩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念青愣了下,扑哧下了出来,没想到这话会是他讲的,他之前可是火急火燎地要去找王妃单挑独斗呢。
“我是女子。”念青说着又转了回去,这么高刚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湖,碧波荡漾,粼粼生动。只是站了一会儿,手就有些冷了,她走了进去。此时芙儿也走了出来,嘴角却勾起了笑,这是这三天来芙儿第一次笑,看来事情有了转机。
“小姐,芙儿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念青勾唇,“问吧。”
“当日马车之内,王妃明明没有怀孕,为何您不拆穿她?”
“假怀孕和偷人比起来,哪个罪责更重?偷人和秽乱王府,污秽王府子嗣比起来,哪个罪责更重?”她勾起唇角,假孕?她就要让王妃知道,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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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网抓鱼啦,咔咔
☆、第五十一章 依翠园翻墙的男人
“小姐,阿林来了。”
念青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个乔装打扮成嬷嬷模样的男子抬起了头,他有着黝黑的皮肤,抬眼的时候,眼中发亮,透出一股坚决和固执。“请小姐帮我。”
念青闭上了眼睛,双目微微一沉,她终究是要走出这一步,但是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阿林身上。她缓缓开口,粉红的唇动了动,然而话一出口,芙儿便惊了一跳。
“阿林,你这条命还要吗?”
阿林一怔,双目死一般地沉寂,他,呵呵,命——早就在三天前的那一个下午,变得一文不值了吧。
“阿林这条命若是能换得娘子的安息,值得。”他抬了下头,双眼盯着前方依翠园的方向,心中一凛。
念青点了下头,对着他说道,“从今日你,我要你连续三天夜里从依翠园翻墙而出,每一次都选在子时。”
阿林听得嘴角慢慢上扬了起来,难道小姐只是想把王妃的名誉弄臭,他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
念青却没有多说,让芙儿送了出去。
白日终究疲惫地离去,夜晚却是兴致勃勃地到来。
端木骏业今儿个去了听雨轩,奇麟一见到端木骏业就朝着他爬去,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劲。
云姨娘抱着奇麟,愣是不让奇麟过去,奇麟哇哇哭了起来。云姨娘也眼角一红,看的端木骏业心中一阵惭愧,他这两日的确疏忽了,都是朝着依翠园跑,看着奇麟奶娃子哭得稀里哗啦,他心中一疼,将奇麟抱了起来,“别哭了,父王今日是错了,那父王明天后天都来这里好不好?”
奇麟哪里知道王爷说什么,那话实际上是对云姨娘说的,云姨娘一听,脸色好了点,这才将拨浪鼓递给了端木骏业,端木骏业嘿嘿一笑,开始逗着奇麟玩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端木骏业吃了早饭便去上朝了,路上两个丫鬟偷偷在说着什么,他只是匆匆而过,却是听到了几个字,那便是:男人……依翠园……
下了朝,端木骏业去了倚翠园,正好看到张嬷嬷给小烈洗澡,因为是早产儿,就想着过段时间再起了好名字。小烈拍打着水,似乎很喜欢在水里游玩。
张嬷嬷行了一个礼,用力揉搓着小烈的手,以为那上面的梅花是谁给画上去了,却是怎么洗都洗不掉,难不成真的是胎记不成?
小烈被张嬷嬷揉地痛,用力地哭了起来。
端木骏业蹲了下去,对着张嬷嬷道:“你先下去吧。”
张嬷嬷尴尬地走了出去,然而小烈手腕上因为她的用力揉搓显得更红了。
端木骏业一看,那小手上怎么还有个梅花胎记?倒是莞尔笑了笑,顿觉得小烈生性可爱,也是喜爱地紧。
水管事见张嬷嬷走了就上前说道:“庄子里阿林不见了。”
端木骏业点了点头,“这事情你吩咐下去办,人找到了就行。”
水管事颔首离开。
第二日一早,王府里又多了一些窃窃私语声,水管事算是都听清楚了,只是不知道这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下午端木骏业在书房里一直不得安宁,总有几个人在书房外说着什么,细细碎碎的,他又听了几个字,“男人翻墙……”
想是平日里下人们无聊看的纪传杂文,他笑了笑,这几日的心情格外地好。
水管事想了半日,终究还是职责所在,若是王府子嗣血脉不存,他日凌云王府必然会衰败,他不能不说。
“王爷。”
端木骏业抬头,微眯起眼,有些疑惑地勘了白管事一眼,历来自己在书房的时候,水管事是不会来打扰自己的,今天?“什么事?”
水管事咽了咽口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了起来,“王爷,这两日有几个下人看到依翠园有男人翻墙而出。”
端木骏业执笔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变得阴冷可怕。
“什么时候的事?”他突然想起那些丫鬟们的笑,她们竟然不是在笑那些书画里的人,而是在笑自己!想起前些日子王妃的失踪,他当然知道王妃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她是被贼人拐了去,又有御医平定谣言,本心觉愧疚,若她本性浪荡!那就……。
“这两日都有几个下人看到了。”水管事头垂地低低的,不敢看王爷的目光。
端木骏业丢下长锋狼毫,越了水管事走了出去,“今晚给我准备好了,抓人,让下人们都老实呆在西厢,不听者杖毙。”
水总管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今日,凌云王府显得异常沉静。
天刚刚擦黑,下人们都退回了西厢。
窗外的月色格外皎洁明亮,月光点点撒在了斑驳的树影之间,看过去嶙峋诡异,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念青挑明了烛火,看了会儿书,见芙儿有些困意,她看了看月亮,就要到正天了,“什么时辰了?”
芙儿去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粉色披肩,搭在了念青的肩头,“快子时了。”
念青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芙儿,今夜你就呆在房里,不要出去。”
芙儿抿了抿唇,看了下依翠园的方向,就去榻上躺着了。
一路上寂静无声,前方环绕依翠园的高墙下传来几声闷哼,念青加快了脚步,心却是慌了,为了扳倒王妃真的适合这么做吗?她无奈地看着天空上那皎洁的月亮,心里空空的。
那个黝黑的男子,那个失去了妻子的人,他当是最绝望的吧,我到底是为他报仇,还是在利用他?她心里一沉,走了上去。
月光下,水管事和几个心腹小厮站在那,两个人将阿林反手扣住,端木骏业冷睨着阿林。
阿林的鼻子上冒着血,唇角肿了起来。
念青见端木骏业抬手,那眼神里杀意毕现,念青心里一颤,上前一步,声线拔得高了些,“父王,这个人好面熟啊。”
阿林见到王爷那手势,他绝望极了,难道我这三天都是在做无用功,王爷问也不问就要处死我了吗?直到那好听的声音传来,他猛地抬头,心里的绝望在慢慢减少。
端木骏业看念青走来,眉头便蹙了起来。
念青装作看不到,却是看着阿林道:“父王,前段日子女儿给母亲请安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还是嬷嬷打扮的,原来他是个男人啊。”念青双眼瞪得老大,脸露惊讶地看着阿林。
端木骏业顿时神情暴戾,脸色难看。
水管事忍不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