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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刘冶一个。
何姑姑一脸菜色,见念青回来,眼里也落下了泪,这会儿更是关心了起来,见念青脸色稍好,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又想起今日丽妃娘娘得知三小姐这般做法,气得一口饭也吃不下。
“姐姐呢?”
何姑姑摇了摇头,“在里屋呢,这会儿说谁都不见,尤其是三小姐。”
念青抿了抿唇,眼角却是担心地看了眼里屋的方向,心里有担心着锁儿,只好说道:“何姑姑,若是姐姐问起就说我没事,我去看看锁儿。”
何姑姑应了声是,看着念青的身影消失在墙角这才回头敲门道:“娘娘,三小姐去了西厢了。”
门呀地声开了,屋内的女子脸色肃然,却是双眼通红看着那墙角,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倚靠在门边,听着念青的一言一语,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狼狈,她引以为傲的圣宠,朝夕不见。锁儿也好,念青也好,都随着她的恩宠消失受了牵连。
她还傻傻地以为锁儿回来了。
皇后!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毒如蛇蝎,佛口蛇心,终究是自己少了份思量,终究是自己太过在乎皇上,却忘了自己身份卑微,忘了自己没有子嗣,忘了自己终究只是以色侍人,再宠爱也抵不过色衰而爱迟这个理。
可怜自己的妹妹,应着自己的邀入了宫,却是受了这般苦,若不是母后皇太后到锦华宫前救了念青,那她这个做姐姐的要如何自处?
何姑姑立在一旁,抬眼却是看到丽妃双目凄然,脸颊上已然挂上冰凉的泪。何姑姑只觉得鼻头一酸,服侍了丽妃娘娘的时间也只是一年多一些罢了,皇上对丽妃那般宠爱,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却是在小年夜弃丽妃娘娘而去,还有谁愿意信皇上对丽妃的宠爱?
就怕是丽妃自己也不信了,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齐悦解了锦帕,擦了泪水后,声音却是关切了起来,“锁儿的腿还有救吗?”
何姑姑叹了一口气,将刚刚刘冶的重复了一遍,“怕是以后都不能直着走了。”
齐悦听得一颤,倏然抓住何姑姑的手,水眸中满是泪,“快带我去啊。”立刻收回思绪,让何姑姑打着灯笼,齐悦却是咬了咬牙,脸色苍白。
何姑姑刚刚本隐瞒着说锁儿睡了不让丽妃去叨扰,没想到自己刚刚去了一趟,却是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更不敢告诉丽妃。只是这会儿见丽妃满脸悲戚,她只好将实话说出,怕是锁儿不久后要被驱逐出宫了。
小艺子等人早就在西厢外候着了,这会儿见齐悦来,立刻跪道:“给娘娘请安。”
齐悦扬了扬手,见小艺子虽是脸上带笑,却都是沉着脸。
突地,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齐悦惊地一跳,却是心里又痛又急,开门就要进去。
小艺子拦了拦,“娘娘还是别进去了,里面血腥。”说着,小艺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会儿屋子里传来女子的轻声安慰,听得众人都心潮涌起,喉头哽咽。
“听着,锁儿。我是三小姐,将这布咬下,我为你接骨,一定要忍着。”
“小姐,我不要接了,好痛!你给我药吧,让我一吃就晕过去的药,快给我药吧,呜呜。”锁儿的声音充满恐惧和痛,何姑姑抹了抹眼泪,见齐悦眉头深凝,便说道:“锁儿不会有事的。”
齐悦只是胡乱点了点头,这会儿门打开,太医院小童端了个盆子出来,只见铜盆子里一片血色,看的齐悦倒退了两步,震惊地无以复加。
何姑姑还想拦着,齐悦挣扎了起来,手不受控制抬起,顿时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啪,一时间齐悦愣了下,何姑姑却是低头跪了下来,“奴婢知道娘娘心中难过,奴婢不能让娘娘去看啊,锁儿交代了,宁死也不让娘娘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小艺子怔怔看着何姑姑红肿的侧脸,却是也跟着哽咽了起来,“奴才也请娘娘回屋,奴才定会好好照顾锁儿。”
“啊!”屋内一声尖叫,几人都提心吊胆,恨不得直接冲了进去。
陡然,空气中静了,唯有北风萧索,红烛映雪。
门开了,齐悦朝那看去,门上出现了两人的身影。雪白的衣裙翻飞,她高举衣袂,额头上沁出了点点薄汗,脸上却带着一抹苦笑。
“刘冶,送锁儿出宫。”
身后的刘冶应了声是。
齐悦身子猛地一颤,陡然虚地靠在了何姑姑的怀里。
她掩住自己的嘴,却是呜咽地哭了出来,双眼不敢置信看着念青。
念青也红着眼,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她的胸口堵着石头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抿了下唇,无力道:“姐姐,对不起。”
她不是万能的,她以为自己可以救回所有的人,然而,她终究不是万能的。
两个太监入了屋,抬了个担架出来,白布翻盖,女子一脸苍白,血色染红了白布,她拧紧的眉头依然锁着,一如她的名字。
齐悦鼻头一酸,心痛地陡然大喝了起来:“锁儿!”喉头猛然一阵腥甜,她两眼一番,只觉得黑暗袭来。
念青见姐姐倒了,忙让小艺子送了回去。
何姑姑帮着料理锁儿的身后事,才几日光景,永福宫就萧条地毫无人烟。
齐悦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帷帐,一旁念青端了药,扶起了齐悦,齐悦却是刷地将碗筷摔了出去,“还喝药作甚!”
念青却是眯起了眼,耐着性子,“何姑姑,再来一碗。”
然而,第二碗依然被摔在地上,屋子里顿时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念青缓缓站了起来,却是将何姑姑送来的第三碗药也丢在了地上。
齐悦顿了下,却不敢看念青的神色。
“我端木念青的姐姐从来不是这般自甘堕落之人,她曾经告诉我,告诉我要让世家为我们颤抖,她是这个世上不俗的女子,从来不输给任何人!从来不是躺在床上乱发脾气的女子,锁儿会难过的,她说过,为你的傲然折服,为你的旷达而心甘情愿,你呢?对得起她吗?”
你的骄傲去哪儿了!
念青说得双目通红,她不能让姐姐这般下去了。如果权力能救得了姐姐,那就去夺权力,她念青从不是那般清高之人,她要的,从来都是自私的。
娘的幸福,姐姐的幸福!
“你现在还有我,还有娘,还有何姑姑,还有永福宫上下忠心的奴仆,还有凌云王府。你真的不打算管我们了吗?任由着皇后践踏着我们的尊严,任由六宫嘲笑着我们?”念青咬了咬牙,见齐悦握紧了床单,她不再多说,只是留下何姑姑照看着,自己独自一人出了主屋,心下一片恍然。
“母后皇太后驾到!”
“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念青朝拱门看去,正见一缕红衣,立即跪了下来,“给母后皇太后请安。”
端木丽华叹了口气,却又是恨铁不成钢,凌云王府出来的女儿怎得这般经不起打击,她若是再不过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想着,端木丽华直接越过了念青,入了主屋。
门砰地一声关上。那门上的兽头颤了下,便又不动了。
念青回了自己的屋,不想刚回头,就见紫檀木桌上放着一叠东西,她眉头一蹙,打开那叠东西,却见一封信掉了出来。
信下有一些药罐子,银子。
打开信,里头却是搁着几个字,简单却又深刻。
“若是他日让我听说你这般作弄自己身子,定会强了你去。”笔锋苍劲,笔力入魂,落款竟然是一个玉扳指的画像,她轻笑,细细地抚摸着纸上的笔记,神色已经不若初时那般沉重,她决定了,不日就要离宫而去,不过,那个时候她必须让姐姐有了斗志。
将那些药瓶子打开,香气顿时袭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将之抹在青紫交加的膝盖上,舒缓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不一会儿,一股倦意袭来,她沉沉睡去。
而主屋的方向,端木丽华摒弃左右,屋内仅有她和齐悦两人。
齐悦正要下床行礼,端木丽华已经摆了摆手,拉着她冰凉的手叹道:“姑妈也不是逼你,你这般失宠,姑妈也替你难过,但你我都是身系凌云王府荣辱兴衰之人,云姨娘得天花之事虽然瞒得细致,但我也是清楚的,你只有得宠了,才能改变她的命运,也才能改变你的命运。”
齐悦听得一震,天花之事竟然传了出去?素来得天花要首先禀告,从不给治理,这瞒着就等于是欺君了,若真是传到皇上耳朵,天啊,她完全不敢想象。
“若是你还想为自己赢一次,为你娘赢一次,就听我的。”端木丽华看了眼门外,压低了身子细声说了起来。
今日是皇上寿诞之日,皇宫上下喜气洋洋,圣母皇太后更是呵着笑,皇后按着往年的安排请了王公大臣来宫中一聚。
盛况更是胜过了年夜。
永福宫,这几日一少前段日子的忧闷之气,自丽妃娘娘喝了中药后,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永福宫又有了主心骨,这日,齐悦一番打扮,更是艳丽无边。
何姑姑按着齐悦的吩咐去给念青上了妆,念青一身酒红色可心魅惑,她一出来,顿时永福宫上下蓦然都是一片惊艳目光。
眉间一点朱砂,粉黛下,红唇如花儿般开放,红润饱满,黑发束起,她细白的脖颈一览无遗。
齐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拉了念青上了轿辇。
念青不知当日母后皇太后与姐姐说了什么,但是她却是替姐姐高兴,今日赴会,姐姐定能够重新获得新生。
齐悦的手却是握紧了帕子,脸色却是紧了些,她心里却是犹豫了起来,她眼角细细瞄了念青一眼,心里有个称摇摆不定。
轿辇一路走到永隽殿前停了下来。
永隽殿已然人满为患,此番,齐悦是故意迟到了些,待公公尖刻的声音传入殿内,皇上的脸色微微发了沉,皇后愣了下,这丽妃年夜那天晚上都还未来,今日怎么来了?
殿内的主角倒是都到了,皇上之下左侧的宰相岳常辉,岳达,岳韧宣。右侧凌云王端木骏业,荣郡王,荣郡王世子慕容泽,安平侯,石将军也都落座。
玉妮笑着和其他妃嫔打了个眼色,这些日子,她将宰相府送来的钱财一一分散在皇宫各个要点,这些妃嫔最低也是个常在,少不得要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皇上这几日来又春宫的次数倒是多了,虽说有几次是去见彩月,但总归在外头面子上是足了,如此下去,怀上龙嗣也是指日可待的。
殿前帘子卷起,两道秀丽的景色浮动,几十道目光刷地看了过去,一一惊叹不已。
皇上眯起了眼,细细看着那头戴凤头步摇的女子,女子低眉顺首,白净的手上染上了粉色云蔻,走动时细腰暗浮,曲线明了,他心头一动,不免多看了齐悦两眼。
念青入殿,更是引得众人眼前一亮。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齐悦低头,待皇上说了平身后才站了起来。
落座后,四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念青自己不知,此刻的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安平侯手中的太极球停止了运动,被端放在桌上,那双黑曜般的双眼半眯着,却是将皇上所有的表情收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