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芙儿顿了下,是啊,两家成亲本是大喜之事,为何安平侯没有公告天下,而做得如此隐晦?
“你说……”念青顿了下,“是不是我的庶女身份会给他造成困扰?”她不想往这儿想,但是从来豁达的她,也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若他真顾及自己的庶女身份,那……
芙儿叹了口气,小姐真是当局者迷,“小姐,皇上早先的意思是让安平侯纳你为妾,这要是当着皇上的面娶了你为妻到时候皇上不会怪安平侯,倒是会给您安上个狐媚惑人的罪名。您可别想歪了,我看侯爷可等了您挺久,这都等急了还能耐得住,这熬过来不容易啊,您就给人家留条活路吧。”
留条活路?
念青倏然瞪大了眼睛,好啊,好你个芙儿,“竟然开起小姐的玩笑了,看我不治你。”
芙儿扑哧一笑,见念青放下那荷包就要追来,立刻躲了起来。“哎呀,我的好小姐,芙儿可是真心说实话,未来姑爷的日子挺不好过,看你这又是要掐又是要打的。”
念青瞪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说道:“放心,我只掐你,过来。”
芙儿哪里敢过去,登时屋内笑意连连。
突地,窗外响起了笃笃声。芙儿收起了笑,立即恭敬地退了出去。
随着门咿呀被关上,窗户处冷风一吹,啪地关上,闪进一个黑影。
念青脸颊一红,不知是不是因着快嫁给了他,今日见他心里倒是紧张了起来。
烛火明灭,闪出他修长的双腿,他幽冷的发线触及他黑如葡萄的眸子,沉寂在夜色中,如月光幽然,男人张开怀抱,广袖拂开,好比一张大开的翅膀。
“过来。”
念青抬头,毫不客气就跑了过去,并做三步上篮状,登一下就挂在了他的身上,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拖着她便说道:“最近重了。”
念青翻了个白眼,那是“有福”了。
男人步伐移动。坐在了床边,那幽深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屋子陡然静了下来,细腻地仅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念青胸口咚咚一跳。
男人深吸一口气,将她纳入怀中,“丫头,入了侯府,没了这般自在,你可愿?”
念青闻着这淡然的味道,听到他胸口的心跳声,整颗心都柔了,纤长的睫毛一颤,她笑道:“若是不愿,你可答应?”
男人的脸色一顿,蓦然沉了几分,“可是真不愿了?”
念青的心一窒,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里的苦涩和认真,她本是一句玩笑,听到他这句话,心里竟觉得如被蚂蚁吞噬了般难受,她深吸一口气,“谁说不愿了。”
男人抿唇一笑,大掌顺着她的发丝按压着,念青舒服地叹了口气,埋在他的怀里不愿出来。
“荣郡王明日要上早朝。”
念青双眼一亮,“他身子可好些了?”
男人点头,“没想到才短短十日,他的气息就没之前那般急促了,加之按你说的药浴、汤药、拳法配合,倒是好得快。”
“那……我明日可是要讨回属于我的东西了。”凤眼一眯,听说明日皇上要在养心殿和众大臣下下棋。
安平侯低头,将她抱得紧了,悠然的声音淳厚,如同微风拂面,“我,尉迟烨,乃安平侯府嫡系长子。年芳二十有八。”他顿了顿,低头,双眉一凝,“有一亡妻瑾氏,有一姨娘方氏。娘亲石氏乃石将军之堂姐。”
念青耸了下鼻头,“女人真多。”
尉迟烨身子一颤,“那方氏我从未动过。”他两眼倏然瞪出一丝冷光,低头看念青之时已然是一脸肃然,“你可介意?”
念青揽上他强劲的脖颈,“你以后可会再娶?”
他揽紧了她,脸上却是露出了肯定,“无须。”
念青偎进他的怀抱,“那便好。”
念青不知道,就这么几句话,他的身子已经几番冷热,他何尝不知丫头的美好,她若选了别人定然过得更舒心,入了侯府,他护她,疼她,定不能让她受一分苦一分难。
温暖的气息蔓延在她的鼻端,她浅浅一笑,任着睡意将她笼罩。
待天色渐浅,窗外透出一抹微光,念青才缓缓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她对着铜镜笑了笑,便让屋外的宫女进来伺候洗漱,才换好就见齐悦立在门外。
念青赶紧上前,让何姑姑准备好了伞,便出门坐轿辇。
齐悦看向念青,脸上挂了不知是喜还是忧的神色,“念青,皇上会应了你的请求吗?”
念青点了点头,握紧齐悦的手,“姐姐,日前我们对皇上不了解,总是锋芒太露,今日只要皇上起了怜爱之心,这请旨封为王妃定是囊中之物。”
齐悦深吸一口气,没有人知道她盼了多久,想了多久。在王府,她身为二小姐,却过得堪比下人,那时她想若真只是下人便罢了,不用扛着这尴尬的身份,成为他人的笑柄,不用等嬷嬷们走了,偷偷去厨房偷些就要丢弃的馒头回来。她宁愿就做堂堂正正的丫鬟。然而,命运终究改变了。
今日,娘也好,奇麟也好,念青也好,自己也好,要堂堂正正地站在这,站在这紫禁之巅,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命运已经在悄然改变。
念青眯起了眼,看向被冬雪积压了多日的松柏因着融雪之际抖擞了枝条,翠绿青葱焕发出万千生机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了澎湃的热血。她亦在等,等着积雪融化,等着万物生辉,等着拨云见月。
到了养心殿前,江前荣躬身上前,冲着齐悦二人福了福身子,“皇上刚刚下了朝,重臣都在。”
念青朝那门口一看,低头说道:“有劳江总管通报了。”江前荣颔首,便入了殿。念青深深看了眼江前荣,当初将小烈送给江前荣这步棋的确是对了。今日荣郡王上朝这事她还未和姐姐说过,听何姑姑方才提点,像是江前荣的徒弟传了话。
想着江前荣在皇宫待的年份,宫中上下不少是他的人。日后姐姐如何,还得多经过他才是。
不一会儿,江前荣便出道:“皇上宣了。”
齐悦和念青相视一眼,朝门内走去。
还未入门,便听到皇上一声豪迈大笑,“竟有这事?那究竟是何女子有这本事?”
慕容泽笑了笑,转头看向安平侯,双眼倒是划过一丝疑惑,据说安平侯的侍妾方氏也只是寻常女子,何来这能耐。然而,怎么说都是安平侯的人,他起身,对着安平侯行了一个礼,“还多谢侯爷的侍妾。”
皇上一听,“咦,倒有意思了。”
安平侯先是站了起来,恭贺道:“荣郡王身子大好,也好替皇上分忧,这是皇上之福,也是荣郡王之福,那女子并非微臣的侍妾,只是当时入府救人又是未出阁的女子,微臣便诓了这句。”
不想安平侯这话说完,殿内各人都起了兴趣。
倒是都惊讶了起来。皇上之前还起了戒心,这会儿听闻是个女的,还是个未出阁的,那这左不过就是要个如意郎君,这有何难。
“臣妾,臣女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见齐悦一到,立刻就让小何子给上了凳子。
念青笑着跟在一旁。
老宰相岳常辉此刻见念青,心里咯噔一跳,两眼直直盯着念青。
岳达也多看了念青两眼,想起儿子的前程,他的脸色便更是黑沉了起来。
慕容泽笑意盈盈,见念青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了点点不安定的因子,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此刻他不知自己的笑多么绚烂,就连皇上都不免多看两眼。
念青抬眼就见慕容泽这般,心情倒也不错,点头笑了笑。
安平侯抬手,一个刻着荣的玉佩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只道看玉佩,哪里会去注意安平侯此刻幽冷的神色。
“世子可认得这玉佩?”
“自然,这是王府世子所配。当日是用来兑现诺言所拖。”
安平侯将这玉佩转手一递,送到了念青手里。
端木骏业本就怀疑谁能有这妙手仁心,这会儿见安平侯这番动作,想起了青儿救了云双母子,救了凌云王府上下,天花之毒历来攻无不克,却是被青儿所破。
这荣郡王得青儿所救,青儿所求为何?
端木骏业眉眼一跳,脑海中想起她那日之言,她说:父王,念青此生唯有凌云王府这么一个家,还请父王为念青好好守着。
难道她是想……
念青将那玉佩一翻,笑着说道:“按着荣郡王这速度,不用一个月便能全好了。”
言毕,全场皆惊。
老宰相眯起了眼,不敢置信看着端木念青,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荣郡王呵呵一笑,若是说别的女子,他是不信,若说是眼前的女子,他是毫无疑惑。
然而最震惊的,不是皇上,而是慕容泽。
慕容泽怔怔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她笑弯的眼眸如同星辰之光碎在了银河里,竟然是她,不是安平侯的妾侍,竟然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因何起了狂喜,这会儿竟觉得窗外寒冷的融雪都散发出叮叮咚咚的好听之声。
念青递上玉佩,正要跪拜皇上以请旨。
“慢着。”老宰相站了起来。对着皇上行了礼,双目好比出巡的猎鹰,陡然迸射出如针的冷光,“你说是你治好的荣郡王?”
齐悦蹙起了眉头,双手扣住椅把,倒是忍住了,只是看着宰相,看他如何支招。
念青眉眼一挑,“自然。”
宰相嗤之以鼻,“你说是便是了?”
皇上倒是也是凝眉,多看了念青一眼,念青并未多言,脑子里却是想着,若是你这宰相愿意给我扎一针,倒是可以我说是就是。
安平侯冷笑,他两手一抬,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太医,方太医被盯得一颤,这会儿也不敢隐瞒,跪下说道:“三小姐的确医术卓绝,微臣也是领教了的。当日三小姐的贴身侍婢几乎断骨,还是三小姐接回来的,否则今日是站不起来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断骨几乎是毫无治愈的可能,皇上想起芙儿忙前忙后照顾永福宫的样子,不免深深看了念青一眼。
宰相看了眼方太医,方太医是自己的人,自然不会诓了谎,那端木念青这身医术来源于谁?是那个小太医刘冶?
当然,不止宰相这么想,就连皇上也如此想,这会儿倒是起了提拔刘冶的念头,这徒弟都能如此了得,师傅定然是能够冠绝太医院的。
念青见宰相无话,才正式跪了下来。两眼一红,眸子凝了水一般,“臣女得福救了荣郡王一命,皇上虽说许了诺言,念青也不敢僭越,只是臣女身为人子,不能尽孝于身前,亏欠娘亲太多,娘亲生了弟弟,却不能为弟弟正名,身为女儿不能为娘分忧,是为不孝。父王膝下无嫡系之子承袭,宗亲上下不安于室,乱王府之责,乃臣女之过。”
念青说地顿了下,端木骏业听得浑身一震,这哪里是青儿的错,分明是自己……他叹了一口气,却见青儿垂着发,一脸凄然,顿时心生愧疚,竟头一次恨不得狠狠捶自己两拳头。
齐悦本只是想做做戏就够,哪知听了念青这般话,掏出帕子的速度都赶不及这眼泪的速度。
“臣女并无她愿,只求皇上庇佑我娘亲,让王府顺治如前,父王能安心在前朝为皇上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