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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话,没丝毫怪这个狱卒的地方,相反,她还应该感谢他。
风轻晨跟在那个狱卒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被领到了最里面的一排牢房,这一路走来风轻晨发现越往里面人越少,环境也越差,那股阴寒之气让她不禁皱眉,一股从心底散发出的凉意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啊——啊——”
“不要,放过我,啊——”
“我是冤枉的啊——”
……
越往里面走,风轻晨就看见越多惨不忍睹的事情,很多牢房里都关着一些身体有所残缺的人,以及用刑时传来的惨烈叫声!
就她这一路走来看见的血腥残暴就不下十起,那些狱卒的手段血腥残暴,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她见了都于心不忍。
“这是去哪里?”风轻晨忍住那股反胃的冲动,开口问道。
这牢房本就密不透风,如今更是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加上潮湿阴暗的发霉味,以及一些个恶臭味,全部掺合在一起,光是气味就足以让人反胃呕吐了。
“到了,你以后就住这间牢房,老实点,别闹事,快进去!”那个狱卒作势的推了风轻晨一把,风轻晨很配合的踉跄了一下,做出一副险些跌倒的模样。
那狱卒离开后,风轻晨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间牢房跟她之前待过那间牢房有些不同,这间牢房格外干净,好像有人时常清扫整理似的,里面不仅有床,有桌子,还有一个小衣柜,怎么看都不想是牢房,更像是一个寻常百姓的家。
这还是牢房吗?
风轻晨越看越皱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走到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刚坐下就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惊得站起来……
“谁准你进来的?”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满头银发,弯腰驼背的老妪,她头上戴着一支银花发簪,手上拄着一根拐杖,满眼防备的盯着风轻晨。
她是谁?
风轻晨眉宇间带着一抹疑惑,满眼防备和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谁?”
“你这小丫头来到我老婆子住的地方,还问我老婆子是谁?”那老妪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眯着眼看着满脸疑惑的风轻晨。
“老婆婆,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风轻晨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在这个地方生活,可能吗?
“哼!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是长时间没人跟她说话,现在出现一个人跟她说话,这个老妪的语气也逐渐软化了些,隐隐带着几分无奈的悲哀。
“看你这小丫头举止不俗,在外面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风轻晨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来天牢呢?如果可以,老婆婆您也不想一直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吧?即便这里看起来不像一个牢房,但事实上它依旧是一间牢房。”
“不错,你这丫头倒是有趣!”老妪在风轻晨身边坐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小丫头,你父母是谁?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老婆子还认识呢!”这个丫头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定还真是她故人的后人。
“我爹是……”风轻晨突然顿住了,脑子里两个身影在晃动,“我爹是风啸,我娘是秦芸娘,外公是秦相。”最终,她还是没把木泽说出来,这也跟她心里还没真正接受他有关吧!
风家和秦家的后人,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像她认识的另一个人呢?
“你是风家的后人?”老妪低声问了一句,突然伸手拉过风轻晨的手,撩起她的袖子露出她雪白纤细的手腕,看见她纯白无暇的臂腕上有一个深红色的圆点,浑身猛然一怔,狠狠的摇头,“不对,你不是风家的后人,说,你到底是谁?”老妪激动的拉住风轻晨的手,焦急的询问道。
风轻晨不知道这个老婆婆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但还是耐着性子好生安抚她,“老婆婆,您先别激动,你为什么说我不是风家的后人?我叫风轻晨,我当然是风家的人了,老婆婆,你可能猜错了。”
“不对,你不是风家的后人,你不该姓风,你应该姓上官,你是娘娘的孩子,是大越的公主,你应该姓上官,你是公主,娘娘的女儿…老奴见过公主!”因为激动,这个老妪的声音都开始语无伦次,接着就跪在风轻晨跟前,老泪横纵的满脸激动。
公主?娘娘?上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轻晨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老婆婆的一番话让她手足无措,真的太突然了,什么公主娘娘的,她脑子乱的很,脸色也苍白得难看。
公主…上官…那不就意味着……
风轻晨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上血色骤然失去,苍白得非常难看!
☆、情定,风云起 153 身世的的大秘密
那是一个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故事……
当年,先皇无道,整日沉迷女色,最终连自己的嫡亲妹妹安宁公主也没放过,酒后占有了其清白之身后,更是不知悔改的将其软禁宫中,日日宣淫!整整三年,曾经的风华绝代早已不复存在。
如花美眷,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据说,终于在某一日,那曾经风华绝代美貌倾城的安宁公主忍受不了那非人的折磨,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点火自焚于寝宫之中,那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起先是没人去救火,后来是没人敢去救火,偌大的皇宫西院,几乎有一大半都毁在这场火中。
先皇外出狩猎归来,听闻安宁公主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皇子引火自焚的消息后,大受打击,大病了一场后,整个人好似瞬间老了好几岁,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动辄打杀大臣,弄得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如履薄冰。
终于,这样的日子在三年后的某一日发生了改变……
就在安宁公主带着小皇子引火自焚后的第三年,朝中一位五品官员献给先皇一名女子,该女子与安宁公主有七八分相似,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极其相似,但较之安宁公主的优雅高贵,这名女子多了几分娇媚和忧郁,也真是这股气质深深吸引住了先皇,甚至连先皇的一些皇子都被她所迷,为她而倾倒!
该女子闺名白宛柔,据说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她进宫后颇得圣宠,先皇更是有意将她升为西宫娘娘,却被当时的皇后与皇太后联手驳回,理由是她年纪尚轻,既无家世,也没能为皇家做出什么贡献,最后他们协定,只要白宛柔为皇上诞下子嗣,便可见她升为西宫娘娘。
自此,皇上更是夜夜留宿当时还是宛嫔的白宛柔宫中,惹来无数人的眼红和嫉妒!
但白宛柔却是丝毫不在意这些,宫中所有人都说她是恃宠而骄,甚至连皇太后的极为不喜她,认为她没家教,上不得台面,种种针对她的言语如利刃般袭来,她在宫中的日子也越发难过起来。
然而,她们又怎知,白宛柔并非恃宠而骄,只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心都死了,还去计较这些虚名和表面做什么?
白宛柔本以为,此生会就此度过,谁知接下来却发生了让她更为震惊的事——
那一日,先皇突然去世,皇太后传下懿旨,后宫所有嫔妃未诞下子嗣者,全部处死,陪同先皇共赴黄泉,在黄泉路上好生服侍先皇,而白宛柔也是这需要处死的妃嫔之一。
“老奴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老婆婆满脸老泪横纵,双眼迷离的看着远方缓缓说着,好似那一日发生的事真就再次重演似的——
那一日,就在先皇驾崩的消息传出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当时身为照顾白宛柔日常起居的嬷嬷,老婆婆早早的就奉命前来。而她来了后,宛嫔娘娘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一袋金银首饰和银票留给她,以及一番让她过了至今都没领悟的话。
“活着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没有灵魂的躯壳给谁又有什么关系?身如柳絮随风摆,承诺,一个承诺让你我相遇相知却不能相守,一个承诺让我身如炼狱,苦不堪言;若有来生,我宁为花草兽类,也不愿为人,实在太苦,太痛……”
至今为止,她仍旧不知当初娘娘为何会说出那番话?她口中的他又是谁?那个承诺又是什么承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人无法接受,刚刚登基为帝的皇上竟然使用偷梁换柱之法,将本该陪先皇而去的白宛柔换下来,堂而皇之的将她收入后宫,赐予宛妃之位!
“你是说,宛妃曾经是先皇的女人,现在皇上又将她收入后宫为妃,那岂不是……”后面这句话风轻晨没说完,不过从她震惊错愕的脸上已经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她虽然很想问这个老婆婆,为什么跟她说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忍住没问,而是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听她说这个故事,当她听到宛妃那段话时,心不受控制的隐隐抽痛着,胸口闷闷的,很难受!
“世人只道宛妃红颜祸水,又有谁知,娘娘她淡薄名利,从不主动去争什么,若非后来娘娘怀了小公主,娘娘又怎会如此早的去世?娘娘这一生活得很痛苦,就连死,都是有心人的一场算计,老奴永远也无法忘记,娘娘去世的时候那解脱的眼神,那是老奴第一次见到娘娘笑,那如释重负的笑真的很美,很美……”说着,好似想到那抹存在记忆中完美的笑,老婆婆眼中噙着泪的看着风轻晨笑了,笑容中充满向往和怀念。
风轻晨心头一紧,难道她说的小公主就是……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
风轻晨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恐慌,‘噌’的一下站起来,咬着下唇后退了两步,不停的摇头。
仿似看透了风轻晨心底的想法般,老婆婆肯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没错,你就是娘娘的女儿,当年的小公主!老奴就知道,小公主肯定还活着,娘娘不会舍得小公主陪她去的……”
不——我不是!
“你凭什么肯定我就是那所谓的小公主?就因为手腕上这个红色印记吗?这说不定只是巧合,对,这只是巧合,一个巧合而已——”风轻晨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来劝慰自己,不停的说这是巧合,也不知是想说服这个老婆婆,还是想说服她自己!
她不要当公主,她不要姓上官,她宁愿姓风,宁愿当一个无德无才丑名远扬的无盐女,也不要当那尊贵无比的金枝玉叶,不要——
“不,老奴记得非常清楚,除了公主手腕上的印记外,公主的眼睛跟娘娘一模一样,就连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非常相似,老奴伺候了娘娘好几年,对这股气质在熟悉不过了,老奴敢用性命保证,您就是公主!”老婆婆的话再度打断了风轻晨唯一的希望,把她狠狠推进无边的深渊……
“老奴一直想不通,娘娘当年究竟把公主送去了什么地方?现在老奴总算知道答案了,当年娘娘早知自己大限将至,就将公主托付给了风夫人,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找到公主的踪迹,谁又能想到,公主一直就在帝都从未离开呢!”
“够了——”一声厉喝,仿似用尽她浑身力气。
“公主,老奴知道您担心自己的身份,老奴这里有一副娘娘当年的画像,您只要看了就知道老奴所言非虚了。”说着,老婆婆走到床边取出一张保存得很好的画,小心翼翼的打开摊在桌子上,指着话中的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