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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除了给她们送饭的下人外,都没人敢在接近她们的院子半步!这几日叶姨娘母女的院子成了将军府内名副其实的‘禁地’。
夜,渐浓
叶姨娘的院子外闪过一道黑影,在这没有人敢接近的院子,那道黑影也就不怕被人发现,堂而皇之的进入院子后推开房门进去。
“你来了!”叶姨娘戴着面纱坐在屋子里,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道火热的光芒。
来人是个身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的中年男子,清瘦的面容带着几分阴沉,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就好像那张脸不是他自己的般,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他身上的袍子看着有些单薄,但他好似感觉不到夜间的寒冷般,进屋后朝叶姨娘点了点头,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你中毒了!”
只看了她那发黑的额头及浑浊泛黄的眼珠子,这名男子就已经看出了她身上的怪病的源头。
“中毒?”叶姨娘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抹阴毒,“解药呢?”她直接开口要解药,她很清楚,这人若是没有解药,根本就不会冒险来这见她。
“这里面有六颗,你跟你女儿一人三颗,一日一颗。”中年男子手中多了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面容僵硬的开口。
叶姨娘结果他手中的瓷瓶,迫不及待的解开面纱吃了一颗药丸,顿时,满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她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药?好难闻。”
“血蛊残骸。”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中年男子也不管叶姨娘能不能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手中多了一封未署名的信封递给她,“屡次失手让主子很不满意,主子让我转告你们,这次的事若是在失手,后果自行负责!”
叶姨娘接过那封信,当着中年男子的面将信打开,白纸黑字的短短几句话让她面露难色,抬头看着这名中年男子说道,“就这么简单?”她把信递给他看,眼底带着一股不敢相信。
只见信上白纸黑字写着:“正月十五,元宵灯会,设法让风轻晨出府参加灯会!”
只要让风轻晨元宵灯会那晚出府就成?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经过这么多次跟风轻晨的交锋,叶姨娘母女都落到下风,她也不得不把风轻晨摆在一个极高的位置,尤其是在这次莫名中毒后,她更是坚信风轻晨身后有高人相助。
“你只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就行,别的不用多问。”中年男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
叶姨娘眉毛一挑,眼底露出几分不悦,正准备说些什么时,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股锥心的痛楚,好似有万千只蚂蚁在她啃食她的心脏般痛得她脸色瞬间苍白,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嗯…药…给我药……”她扑上前拉住中年男子的裤脚,虚弱无力的叫道。
中年男子就这么看着她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过了好一会才将一颗泛着腥臭的药丸丢在她面前,冷冷的说道,“日后再怀疑主子,你就会尝到真正的万虫噬心之痛!”接着他气运丹田,一股阴寒之气从他掌心输出没入叶姨娘后心,稍稍缓解了她的痛苦,让她不至于昏死过去。
“是…我…我知道了!”好像死了一回似的,叶姨娘虚弱的趴在地上,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啪啪往下掉,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气息异常虚弱,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似的。
中年男子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丢下一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没完成主子交代的事!”说完,他转身就走,似乎地上这个人与他毫无半分关系般!
“师兄,你…帮我救救语儿,她是我的希望,求你念在昔年的同门之谊上,帮我一次吧!”没错,这个身份神秘的中年男子是她叶媚儿的师兄,曾经他们关系亲密无间,而她却因一己之私害得他家破人亡,他恨她,她知道!
但她同样也知道,他爱她!
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的祈求,就如他明知她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仍狠不下心杀她般,他是她的一张底牌,但为了语儿,她不得不提前将这张底牌用出来。
果然,面对她的虚弱的祈求,中年男子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落到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接着她被重重的丢在床上,身上一凉,接着感到自己被填满,那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让她浑身绷紧了,闭着眼承受身上那具冰冷身体的不断进出……
良久后,发泄完的中年男子起身穿上衣裳,如来时般悄然离开。
叶姨娘躺在床上嘴角挂着冰冷的笑容,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仇恨和阴毒,长长的指甲深深没入她掌心,那股痛楚不断提醒着她不要忘记心中的恨,不要忘记她的屈辱拜何人所赐?
秦芸娘,秦芸娘,秦芸娘……
她心中不断默念秦氏的名字,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当年就是因为秦芸娘的出现,她才会失手,才会由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落到这种必须以身体为交换条件的地步!
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娘桑之秋出手废了她的武功,毁了她的筋脉,她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她们母女该死,风轻晨也该死,她们都该死!
这么多年主子一直不准她对她们下手,如今主子已经不耐烦了,她们气数已尽,她终于可以报仇了,秦芸娘,风轻晨,你们等着,我会将我受到的屈辱千百倍报复到你们身上……
*
*
夜,正浓!
端亲王府中,一道英挺不凡的身影坐在房顶,手中拿着一壶酒,对着那漆黑一片的天空发呆,他那张清秀淡漠的脸上毫无任何表情,但若是仔细看他那双眼睛,绝对会被震撼到!
那是怎样一双眼?
仿似集了世间所有负面情绪为一体,悲伤、痛苦、自责、懊悔、心碎……
只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种让人心酸心碎的眼神,只要一眼,就让人永生难忘!
上官卿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表情,脑中全是那道清灵美丽的身影,猛地灌了一口酒,从他无法保护她那一刻起,从他被毁掉那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伸手捂着胸口,这里为什么还会那么痛?
他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不是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吗?为什么她的心还会那么痛呢?
傍晚,素来冷酷寡言的残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问了他一句,“值得吗?”
他眼底闪过一抹伤痛,没有回答他直接转身离开,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给不出他答案。
值得吗?
他不知道,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
他现在已经无法区分这其中的区别,他只知道,爱她的心从未停止过,每次想到她的笑颜,他的心都会阵阵抽痛,那也是他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动力,让他知道,他活着除了报仇之外,还可以做别的,比如……默默的爱她!或是再见她一次!
对着漆黑的夜空看了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闭上眼感受这寒风吹到脸上这刺骨的冰冷,却发现他的心比这凛冽的寒风冷上无数倍,这点风根本就无法撼动他分毫。
过了许久,当他再度睁开眼眸时,眼中的脆弱全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睿智。
“我表哥此生只能活二十五岁……他连十多年前的事都耳熟能详……”突然,他脑子里响起前些时日在飘香居见着轻晨表妹时,她说的这番话。
他只能活二十五岁?十多年前的事?
为何他对这两件事丝毫不知情,看来,她这是在提醒他该往某些方向去查,他或许该选个时间去见她一次,她应该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
就在他低头思索风轻晨那番话的意思时,端亲王府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霎间,端亲王住的院子灯火通明,不断有人朝那个院子赶去,他在屋顶刚好将那一幕幕尽收眼底。
难道端亲王又出事了?
上官卿,不,应该叫他夜殇,他这张脸的身份是夜殇,上官卿与三皇子都已经死了!
上次他答应轻晨来端亲王府救突然染上恶疾的端亲王,从而得知端亲王突然抱病在身,并非生病,而是有人在他身上种下了苗疆蛊毒,他费了许多气力才将蛊毒暂时压制住,保住他一条性命。为了完成轻晨的嘱托,他才答应端亲王府的世子洛凡留在端亲王府。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端亲王的院子赶去,他却没丝毫想动的意思,他只答应轻晨保住端亲王的性命,只要他不死,别的事就与他无关,他不想多管闲事!
过了一会儿,他跟前多了一道身影,残恍若一道影子般突然出现,冷冰冰的说道,“端亲王世子求见主子?”说完,他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他的答案。
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夜殇听见洛凡的名字微微皱眉,这令他想到前些时日在飘香居的事,这洛凡是轻晨表妹的朋友,而轻晨表妹是他如今除了岚岚外对他最重要的人,稍作犹豫,他站起身子,脚尖一点,从房顶飘然跃下,从窗户回到房间中。
他换了件衣裳将门打开后,站在门口的洛凡面色凝重的上前对他深深鞠了一躬,儒雅俊秀的面容带着几分伤痛,眼底满是倦色,“实在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夜兄,我父王的身体突然生变,不停的吐血,那些大夫全都束手无策,还请夜兄出手救救我父王,小弟在此谢过夜兄了!”洛凡真诚而期待的望着夜殇,眼底带着几分灼热,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又帮了他一次的夜殇会不会愿意出手再帮他一次,但他仍是不愿放弃这个希望。
夜殇没有回答他的话,没有点头应允,也没有摇头拒绝,而是默声不语的盯着他,用他那双淡漠寒冷的眼眸静静的盯着他……
那双眼睛,好熟悉!
准确的说是那双眼底的无力感让他心底一动,脸上有了些许动容。
当初,岚岚被那人带走的时候,他应该也是这幅模样吧?那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痛心,只是比着当时的他,洛凡眼底少了那份剜心的痛!
过了许久,夜殇缓缓吐出一句话,“三个条件!”
他可以帮他救端亲王,代价是三个条件,就当是他送给轻晨的礼物吧!
“三个条件?”洛凡一愣,抬头望着夜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眼底闪过一抹坚毅,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答应你!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哪怕是让我自刎我也毫无怨言!”不论怎样,只要能救父王就是值得,父王不能出事,端亲王府不能没有父王,大越也不能没有父王!
夜殇抬脚出门,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的命,很值钱!”
洛凡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然付出了三个条件的承诺,但若能换得父王安好,也是值得的!
来到端亲王的屋子,里里外外站满端亲王的妻妾儿女,整间屋子被挤得密不透风,夜殇眉头一皱,一股寒意从他身上迸发出来,冷冷的瞥了眼屋里的人,最后目光定在跟他一起进来的洛凡身上,开口道,“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言下之意,要他救人必须让这群无关紧要的人离开。
洛凡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屋内的人,那些人里面有他的母妃,还有他的手足兄弟,要把他们全部都赶出去吗?
他带着几分商量的意思看向夜殇,夜殇一触及他的目光,眼底闪过一道冷嘲,有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