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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驾崩了。”这队禁军首领声音很低,似乎有些难过地报告著这个消息。
陛下,你们的陛下正在一边好好的呢。因为夏西泽就在身边,荣华一时反应不过来,驾崩的是哪里来的陛下?
承秋却先一步地接过禁军递过来的那薄薄白色绸制卷轴,又递到荣华手里,荣华茫然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那几行熟悉的笔迹,是重云叠的月华公子写的,意思就是当今女皇,也即是荣华的亲姐因为风寒入骨,久治不愈,昨天病亡。她作为第一继承人,必须加快进程,早日回宫,继承大宝。
看完後,荣华的脸也白了,看在外人眼里,说不得,也要感慨一句陛下同夏王殿下的关系果然亲密。承碧不作声,到一边扶著她,就怕她受此刺激又要晕倒。
荣华身体动了动,长长地吸了口气:“你们也辛苦了,先喝些热汤吃些东西,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动身罢。”
禁军领命,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几个,荣华咬唇,才要说话呢,承秋握了握她的手,“别咬著,有话慢慢说。”
“那个,这条路是没法改了?”荣华扫了一眼,除却庄十有些莫名,承秋很是坦然,承碧有些愧意,夏西泽,则是压极黑了脸没说话。
“我一定要去继承那个‘大宝’?”荣华对於皇位,还是很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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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夏西泽冷笑一声:“他们连路都替你安排好了,还有什麽疑问?从这里到阙城,如果不是八百里加急,至少需要五天,算上今天,等赶回去正好是头七!你只需安安稳稳地继位便好,而那个已经死去的陛下,若是再出现,才会闹得天下大乱,真是好手法。”
这消息马上就会散布得天下人都知道,众口砾金,哪怕是他还活生生地站著,都得是“死”了的。哪有一国之王死而复生的道理?
夏西泽原本便放不下皇位,对荣华是又爱又恨又恼。这几日,也只是因为对荣华的感情,以及荣华腹中的那个小孩,才思量著要不要放弃这些,甜蜜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可自己想通是一回事,另外一条路被完全封死又是另外一件事。
他早知道自己已经无望了,但现实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即便定力十足,忍耐力良好,也会有些反常。而他只是放下手中的杯子,说了几句话,摔门出去,已经是忍得极好了。
荣华有些无措,承秋则跟上去将门关上,笑著:“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过几天,又会回来的。”
荣华看著那几个字,有顿时觉得头痛无比,“夏西泽说这里到阙城最快也要五天,我是不懂什麽八百里加急啦,有那麽快吗?”
“你总算是稍微习惯这些了,”承碧捧起夏西泽放下的杯子,哄著她将剩下的药喝完,“所以他才那麽生气,这是算好时间了的。”
也就是说,这队人出阙城的时候,那个替身还没有死?她缩了缩脖子,月华公子将这些细节都算好了,按照之前夏西泽的分析,即是表明那个宫中最有实权的男人,最终选择了自己这个冒牌货。他知道自己是个冒牌的吧?
“恭喜小姐,容我将这事禀告给齐大。”庄十确定了这个消息後,难得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白布条,很愉快地围在手臂上,然後也开门出去报信了。
荣华扶额:“你们这是逼我,都逼我──”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何其多,只要用心去找,总是能找到的,当了女皇之後,身份权力都不一样,想要找替身,还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承秋挑好的说给她听,还是带著诱哄的语气,“而且你有了孩子,皇位是最好的保护,不是麽?”
去他的皇位才是最好的保护!荣华气得要摔东西,承碧握著她的另一只手,“别太激动,医官也说了,你这时并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他明智地不提孩子,一只手放在她腰上,将她抱起来,“你自己都动了心了,就不要再否认了,别害怕,到哪里都有我陪著。”
一路上,荣华从一开始的回避到後来的依赖,她的感情变化他是欣喜甚至狂喜地看在眼里,却一直保持著平静,等到现在,她依赖自己已经成习惯了,他才慢慢收网,一言道出她的心声──
“你自己都动了心了。”
这是对什麽动了心了?承碧很有把握,她对这个世界,对他,对他们动了心。否则,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那麽乖乖地喝著对她来说苦得要人命的安胎药,安安心心地养胎。
她留下这个孩子便是个表示。
承碧的唇贴著她的额头,“不要怕,那个位子没你想得可怕。”
他的动作亲呢无比,做出来自然无比,荣华依著他,甚至还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很亲密,承秋看著,有些酸楚,他手里,可还握著她才喝过的杯子呢。
☆、(11鲜币)CH107 小宴
日夜兼程的速度果然很快,也就三天时间,荣华睡了一半,玩闹了一半,一路上倚在承碧怀里几乎没动过,也是很快就到了阙城的宫城。
马车行至宫城下马台,照例是要下马下车的。
雪下得很大,荣华注意到宫城,包括皇城都挑了白,用了白色的宫灯,这是表示有大丧,路上承秋已经同她普及过常识了。
大丧,想想夏西泽也挺可怜的,还好端端地活著呢,却要接受全国的哀悼。荣华有点同情他,但也有些怨,事情的进展既不是她策划的,也不是她推动的,她只是颗人人都能用得上的棋子罢了。他要恨要怒,也大可冲著那些人去,何必时不时地摆脸色给自己看?
这几日他又消失了,大约是躲在哪个角落里舔伤口不想让人见著吧。
因为她有了身孕,又是准陛下了,什麽只能步行这个规矩就已经不是规矩了,早有人抬著轿子在那里等著,请她上轿。
轿夫一路小心慢行,荣华拉了拉承碧,“这就是所谓的八抬大轿?”
果然很大呢,里面坐了四个人都不觉得挤。
“不,这是仅次於陛下的十二人大轿。”承碧拉著她的手,“今天回来还不算晚,过一会,也许要你去见那一位,你可得做好准备了。”
“哦──”
好久没见到那个举止优雅很有气场的实权人物了,一想到她的处境都是他造成的,她还是有些害怕。
“别害怕,父君……对你很不一样。”承秋敏锐地发现她的畏缩,轻声安慰。
轿子直接将她送到常住的福园里去,到了福园连口热水都还没喝上,又被请上软轿,送到重云殿去。
荣华想著,按照规矩,她难道不是应该先去瞅瞅女皇陛下的“遗体”麽,怎麽会直接送到“老爹”这里来接受父亲安慰了?
重云殿灯火通明,荣华一进宫门,感觉暖意融融。再一看,月华公子穿著一袭白衣站在桌子旁,见她来了,唇微微翘起。
荣华看得一愣,然後脸通红,迅速低下头来,“父君。”
“怎麽一回来,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月华公子走近了,“准备了你爱喝的粥以及烤鹿肉,先用膳,再慢慢说话。”
这时早有人过来,为她除了大氅。荣华刚才自觉看著这个男人看呆有些丢脸,所以这时候也不计较被说没勇气当了胆小鬼,依然低著头跟在他身後走。
原来现在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了麽,难怪一来就有得吃。她吸了吸鼻子,果然是有些香味。
“谢过父君。”她低著头看摆在桌上的几个菜,都是她喜欢的,所以,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我还道你边塞磨砺半月,好歹有些成长,怎麽比离阙城时还不如?”月华公子示意一边的侍从盛饭,“真想知道你在大营里是什麽样子,也像这样?”
“不是这样……”荣华抬头看他,依然觉得这张脸太有杀伤力,她觉得奇怪,离开之前,好像没觉得随时会被他蛊惑的样子啊。偷看了一眼之後,继续装弱小,“有些事情,已经能自己拿主意了;可有些事情,第一次碰到,不免害怕。”
“有了孩子并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事情,”月华公子又放下筷子,“要当女皇更不值得害怕。”
他倒是将她最担心的两件事都提出来了,荣华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看他,“我还以为能准备些时候呢,而且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又说傻话了,泽儿生病哪里是你能预料到的,何况她身子一向好,突然病得严重到亡故了,更是意料之外。谁能料到太医院那几个太医正,怎麽会那麽没有用?”
月华公子应该是想安慰她的,可是听了这话,她却觉得背後一凉。若是不知道实情,自然会被他这几句话给蒙到。可是承秋他们已经说了,的确是给那个替身用了种慢性毒药,原本还能挨上三个月左右,突然变得那麽急,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这几方势力,除了月华公子,是没别的人敢对女皇用药的,而且应该是急性的药物才是。明明是他下了药,太医院几个人自然无法解。听他的语气,那几个太医正应该已经被定罪了吧?
“不过当女皇也不是难事,平时只无需要在中书省递来的折子上盖几个章便好了,而且你心地善良,登基後大赦天下便是。”
她自忖表情没有透露她的想法,他却将她的所有顾虑都考虑周到了。荣华不得不抬头看他,“父君,真的只要盖章便好了吗?”
当皇帝那麽轻松?
“天下政事皆有政事堂处理,你只需要挑选合适的人才为你办事便好,难道还想著事事亲为?那也太累了,你身子受不住的。”
同他说话果然会觉得轻松些,只这麽一句话,就把她一路来的忧虑担心都减轻了,原来皇帝什麽都不需要做啊。荣华眨了眨眼,“那我要做什麽?”
“若是你想要大赦天下,或者想行些别的法令,必须要经过中书门下两部同意。”月华公子将之前讲过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荣华盯著他的脸,有点傻愣愣,最後倒是想明白了,“我要做的就是将这两部换上我能用,或者愿意为我所用的人?”
“以後遇事不要慌,慢慢想总会有办法,你一慌,就会失了底气,气势上若是先输了,想赢就会更困难了。”月华公子见她总算肯抬头直视自己,又笑了笑,“先吃些东西,暖暖胃,其他事慢慢谈。”
这位公子也是极度遵循食不语原则的,只要开始吃饭了,便不再说话,自然也不允许别人说话。荣华一边细想著他给的解决之道,一边倒真的饿了,大吃起来。
这种时候大吃,胃是舒服了,但还是会犯恶心,吃了一半,便急急地跑到门边上去,弯下腰就要吐。好在重云殿的侍从都是些思虑周到的,她一开始往外跑,便有人拿了个罐子让她吐。
荣华吐了一会,觉得再没胃口,又觉得自己刚刚那声音挺恶心,是不是将那位风度翩翩的人物也弄得没胃口了?又羞又窘,扶著门不肯回头,“父君,我看我还是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听训吧。”
棉质的手帕轻柔地擦拭她的嘴唇,“这是正常的,倒没听人说你反应这麽强烈,这几日还是住在我这里,好好调养罢。”
他是什麽时候走到自己身後的?他一只手扶著她的肩,将她转过来同自己面对面,荣华更羞了,同时觉得,她还是宁肯回去同自己那几个难缠的男人打交道,也不要同这麽一个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