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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她。所以铃铛对凤倾天有过承诺。
凤倾天没想到铃铛竟会做到此,很是感激。撑着身子勉强站起,舒了口气。
“萧然对我从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不过是结束这个错误而已。”
“好,铃铛明日便为夫人安排。但夫人今日一定要按时饮药!”
饮药两个字铃铛咬的很重,凤倾天知道她是要她继续饮楚墨岑的血。为了能顺利离开,凤倾天只好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很平静,凤倾天还特意给萧然留了书。第二天,天还未亮,四处雾蒙蒙,潮气也很重。
铃铛拿了件宽大的斗篷帮凤倾天穿好,带着歉意望着她,“夫人,要委屈您待在粪桶里出去了。因为只有倒夜香的车出入,才盘查的松些。”
“没事,我不介意。”凤倾天笑着往外走,没想到楚墨岑竟候在那,身边是一大车粪桶。“铃铛?”
“夫人,楚王爷留下已没什么意义。铃铛怕大人会迁怒与他,不如你们有个照应。”
凤倾天感激的看着铃铛,不再多说什么。爬上粪车,钻进一个空着的桶里。身旁的气味令人作呕,但想着可以摆脱萧然的桎梏,心中顿觉明朗。
板车悠悠行了好久,一路都很平坦。凤倾天不觉感到奇怪,难道这云顶山庄并非在山顶?那四周的云雾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但凤倾天的右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心中惶惶不安。这时,“天儿,我们出来了!”桶外传来楚墨岑的低唤,凤倾天顶开木桶探出头。
原来所谓的云顶山庄是山腹中的一个凹地,因为地势低,加上萧然的改造,形成了特有的云池。造成一种居住在山顶的错觉。难怪总是天黑的早,天亮的晚。
她看了一眼憔悴的楚墨岑,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想楚墨岑堂堂一朝王爷,为了她又是剜血,又是钻粪桶。这份心,这份情,让凤倾天为之动容,但可惜他们之间缘深情浅。
楚墨岑抱她下了车,打晕了车夫解开缰绳。正要将凤倾天抱上马,谁知凤倾天却推开他。
“我们就再此分别吧。”
楚墨岑望着她,倒是没表示反对。
“好,不过要到叶城,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拗不过,只好依着楚墨岑。
倚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安静的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马儿的脚程并不快,两人沉默不语。寂寞的红尘里,他们好像已越过了千山万水,在寻找最后的终点。
正在万物都寂静时,突然身后传来众多杂乱的马蹄声。楚墨岑和凤倾天向后望去,是数不清的火把。楚墨岑挥舞着马鞭,急速奔驰起来。凤倾天扭头看着渐远的火把,微松了一口气。
但不一会,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越驰越近,马上熟悉的身影使她心口狂跳起来。
萧然带着一脸的肃杀与冷绝渐渐逼近,与凤倾天四目相对在清晨的微光中。
“噌!”他抽出随身的佩剑,灰白的天幕上,日月同辉。映得剑刃发出冷冽的寒光。
楚墨岑见他拔剑,将凤倾天紧紧护在怀中,半身侧倾,拦在凤倾天与剑锋之间,紧握缰绳,大声喝道:“荆慕白,你乃金元命官,私自在琉璃国安寨划地。该当何罪?”
“金元国楚王爷私闯民宅,掳走本王夫人,又该当何罪?”刷!剑锋指着楚墨岑的后背。
凤倾天用余光瞥见,脸色吓得煞白。使劲扯开楚墨岑,伸手一把抓住剑刃,阻止它刺向楚墨岑的后背。楚墨岑惊惶地看着汩汩淌出的鲜血,一声怒吼。
“荆慕白,你疯了!她可是你徒弟啊!” 俊逸的脸庞愤怒的扭曲着,眼红地仿佛要滴出血。
凤倾天捏着剑锋,忽然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被雷生生劈开,流水般的记忆狂潮涌来。
甜的,涩的,荆慕白的,楚墨岑的……
天地巨变,一时间难以承受。但更大的冲击是在心里。她想起情蛊,想起那日在绣城龙啸阳身边的荆慕白,想起在卫子延府中的荆慕白。原来,她真的是棋子!
“慕白”凤倾天透过楚墨岑望着荆慕白,神色凄然。楚墨岑心尖蓦然一颤,他知道此时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纵使他待她一万个真心,一旦她恢复记忆,眼中心里看见的都是她的师父。
凤倾天白着脸,抖着唇,满眼期待:“慕白,你有没有爱过我?”
一边问,一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把楚墨岑推下了马。她和荆慕白并驾齐驱,虽然脑中的记忆非常混乱,但此时她最关心的问题却很清楚。
荆慕白不语,睨了她一眼,似要她松手。可凤倾天从来就性子执拗,手上又用了一份力,咆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说啊!”
荆慕白用力抽回宝剑,看着凤倾天被血染红的手,直接调转马头。而此时,凤倾天竟是那般不顾的朝他扑去,楚墨岑满眼紧张,心都要提到了嗓眼,这要跌下去肯定没有活路了。
他运气轻功朝他们奔去,这一刻,荆慕白好看的桃花眼也随着一紧,下意识捞上她,一脸怒气。
“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为的就是整垮凤家,毁了所有姓楚的。你从出生起就是我的棋子!现在满意了吗?”
“呵……”
凤倾天低笑一声,缓缓闭上眼。一串冰凉的液体迅速溢了出来,挣开荆慕白揽着她的手,从马背上翻了下去。荆慕白眉峰微皱,楚墨岑恰逢适宜的接住了她。
“天儿!”凤倾天如飘零的枯叶,软软落在楚墨岑怀里。唇角挑起,露出最后的笑容。
“不!”楚墨岑悲恸的吼声在山间回荡,震飞一树飞鸟。太阳跃出山头,金光洒满了大地。
荆慕白安然骑在马上,身边正是一身白衣的铃铛。看着楚墨岑怀中的凤倾天,眼中露出一抹悲凉。
“大人,楚王爷……”
“回山庄!”荆慕白冷眼扫过地上的人,夹着马肚飞驰而去。铃铛抿着唇朝楚墨岑那里丢下一只木盒也跟着绝尘而去。
“国师,放虎归山留后患啊!”荆慕白刚下马,就见龙啸阳站在门边。
荆慕白冷着脸,看也不看他独自回了房间。原本让凤倾天失忆,就是为了减低她的痛苦,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可没想到她竟在这时恢复了记忆。
“铃铛,把白如带来。”
不出一会,白如便到了。铃铛毫不客气的踢上她的后膝,白如膝盖一弯跪到在地。
虽然答应凤倾天的请求是故意的,但看见凤倾天那样的决然悲痛,铃铛的心也跟着疼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是真心把凤倾天当成夫人的,而且她能看出大人是真心爱夫人的。她也相信大人不会真的伤害夫人。都怪这白如,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害夫人恢复了记忆。
章节目录 置之死地而后生
更新时间:2014…2…19 14:05:52 本章字数:4890
荆慕白冷眼睨着白如,一双桃花眼中不见一丝柔情。沉入寒潭,冷若冰霜。他朝铃铛递了个眼色,铃铛挑起唇角,冰冷的剑锋直接抵在白如的颈间。
“阿如,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人痛不欲生吗?”
铃铛不但长得和凤倾天相似,连说话的语气神情也相仿。关于这一点她在见了凤倾天的真面目后也有所察觉,不过这让她很有亲切感。所以不自觉便和凤倾天很亲近。
白如梗直了脖子,冷冷盯着荆慕白。
“是我让凤倾天恢复了记忆,难道你还想看着她和楚墨岑相亲相爱?”
女人和男人不同,白如虽然与其他女人不同,但终究是女人。她的心里最终能承载的也只有情,她知道楚墨岑爱上凤倾天是因为情蛊。只要她破了情蛊,就会让他清醒。所以凤倾天必须死!
虽然她不了解楚墨岑的全部,但她知道这些年楚墨岑一直在找自己的杀母仇人。她相信她帮楚墨岑解了蛊,楚墨岑会明白她的用心的。
可惜她估计错了凤倾天在荆慕白心里的地位,自以为是的把她当做了单纯的棋子。
话音刚落,铃铛直接用剑柄在她颈窝一敲,痛麻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但白如愣是一声不吭,梗着脖子挑衅的瞪着荆慕白。她不信荆慕白敢杀她!
荆慕白冰冷的眼突然松了,“铃铛,带下去好生伺候。”
“放开!荆慕白,没有我你杀不了楚安那怪物。”自楚安企图让白如离开楚墨岑时,白如就叛变了。与她而言,楚安就是一个怪物,她不会为了一个把她当工具的人放弃自己的爱人。
荆慕白冷笑,原本他设这个局,是为了陷害楚墨岑,分裂金元。抄了凤家和楚王府。可凤倾天这一死,一切突然失去了意义。
楚王府也好,凤家也罢,他还在乎吗?
凤倾天绝望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她的质问,她的笑,历历在目。爱她吗?这么多年到底爱她吗?想着荆慕白心里针扎一样疼,凤倾天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
可他究竟是怎么了?凤家现在垮了,金元那边此时也已大乱。明日琉璃和赤炎会同时向金元出兵,到时候整个金元都会被他踩在脚下。可他一点也不开心。
“把她和楚安关在一起。”
“不!”白如凄厉的叫声已被阻绝在门外,荆慕白颓然的瘫坐在椅上。闭上眼——
***
山道上,楚墨岑抱着凤倾天已凉透的身体,木讷的跪在地上。任凭雨水打湿衣袍,毫无知觉。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接近,就听雨幕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唤声:“天儿!”
‘砰!’一记重拳砸在楚墨岑的脸上,怀里的凤倾天随着他歪倒的身子脱出手。楚墨岑立即爬起,将凤倾天抱回怀中,护得更紧。
打人的是风飞扬,他身边站着楚征和楚眠之。风飞扬还要冲上去,楚征赶紧拉着。
楚眠之想要靠近,楚墨岑抬起眼。凤眸中射出两道寒光,止住了他的脚步。
“滚!”
“大哥,金元内乱,皇上已经下旨召你入宫。太子不知从哪弄来你与琉璃国往来的信件,说你通敌卖|国,现在楚王府已被封了。”楚眠之试图用这个唤醒楚墨岑。
可楚墨岑听完一点反应都没有,抱着凤倾天投身雨幕中。他们只好远远跟着。
就在第二天,金元传出凤家走水和楚墨岑遇刺身亡的消息。紧接着,边关大乱。琉璃国和赤炎同时向金元出兵,太子龙啸阳被作为人质关押在琉璃国天牢。龙绝尘为了赎回龙啸阳,应下所有不平条件。素来繁荣的金元王朝,一夕坍塌。
龙绝尘活活气死在龙椅上,遗诏竟是将皇位传给六皇子龙啸麒,可谁知当天龙啸麒失踪,而龙啸阳在回金元的途中坠崖身亡。余下的两个皇子为争夺皇位各自为政,朝中一片混乱。
***
三年后,青木山风家,风老爷子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暴毙,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最小的儿子风飞扬。
风飞扬的两个哥哥虽然不服,但老爷子好像早有准备。竟悄没声息为风飞扬培养了势力,就连风家资历最老的管家罗忠也唯风飞扬是瞻。很快镇住了他的两个哥哥,并以最快的速度接手了风家。
只是,风老爷子走后,风飞扬一夕间长大了。他变得稳重寡言,不但把风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左右逢源,和周边国家都处理的很好。
不过呢,每年秋末,他都会去红枫林小住些日子。红枫林是个比较古老的森林,因为比较深,鲜少有人会去。那里有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