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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三国已打消了娶她的念头,不必担心她被夺去,以她现在的性子,越逼越反,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反而事半功倍。
听到皇甫赢的话,苏馥撇了他一眼,并没作声。
皇甫翊叹了口气,雪儿心中确实有恨,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既然如此便依着她吧,来日方长,他有信心能再次将她们母子迎回府中,到时一定给她一个轰动的婚礼!
这样想着,他心中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一事,他眸子一寒,对皇甫赢道:“还有府中五位侧妃,臣弟要她们也在府中被折磨四年,尝尽当年雪儿所受之苦,但此刻,臣弟请皇上将江莲香满门抄斩,她曾向臣弟承诺过,若兰雪有半分差池,她以母家全族性命相陪,今日臣弟要让她实现当初的诺言!”
众人惊愣。
江莲香虽为太后的表侄女,母家离京城较远,但两位兄长仍旧在朝中为官,当初皇甫翊要休弃江莲香,太后出面压下此事,他们怕连累自己,一直未敢作声,就怕皇甫翊让江莲香实现当初的诺言。
此刻听到皇甫翊之言,已吓得扑通跪地:“皇上饶命啊,江莲香虽是臣的亲妹妹,但所作所为臣一概不知,皇上明查!”两人爬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甫赢冷道:“此事朕无权决定,你们要求就求翊亲王吧!”
两人立即像狗一样爬到皇甫翊脚边,磕头求道:“翊亲王饶命,江莲香那个贱人翊亲王如何处置,下官皆无半句怨言,但此事与下官一族无半丝关系,望翊亲王开恩!”
苏馥寒着眸子看着,江莲香确实该死,哄骗兰雪,暗害兰雪,虽是太后授意,但江莲香也是主谋,不可饶恕!
皇甫翊一脚踹开他们,语气冰寒道:“当初江莲香敢话此言,必是得到你们的许可,如今来求本王,晚了!”森寒看着二人再道:“江莲香本王要慢慢折磨,但你江家满门要为雪儿四年所受的罪负责,这是江莲香亲口许下的承诺,你们要是怨恨,就去找她吧!”
两人面如死灰,再不敢多言。
殿中众人皆愣在那里,心底尽生寒意,翊亲王果真不是好惹的主!
皇甫赢道:“既然如此,就听翊亲王的,江莲香作恶多端,残害皇室血脉,交由翊亲王全权处置,江莲香母家一门,满门抄斩!”
两人摊倒在地,身子抖如塞糠。
侍卫听旨向前,将呆若木鸡的二人拉了出去。
这时福禧取了圣旨回来,正好撞见二人被拖走,心中惊讶,难不成这么点功夫,又有什么惊人的事发生了?
他把已经盖了玉玺的圣旨捧到皇甫赢身边,听候旨意。
皇甫赢对苏馥道:“对于兰小姐母子的事,朕也有责任,这道旨意也由朕亲自写吧!”
“是!”福禧弯身一拜,将圣旨恭敬递给皇甫赢。
皇甫赢接过,走到桌前,抬笔要写。
皇甫翊阻道:“等等!”
皇甫赢顿了动作看向他。
众人也都看向他。
皇甫翊走到苏馥面前道:“雪儿,你可否给本王一个待在你身边的机会?”
苏馥扫了皇甫翊一眼,淡淡道:“我要和小豆芽去苦心村过苦日子,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受得了吗?”
众人四下议论,翊亲王要抛下满身高贵荣耀跟她去乡野之地?翊亲王也太痴情了吧?
皇甫翊眸中一派认真坚持:“雪儿不必为本王担心,只要你给这样一个机会就可!”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去争取的,苦心村不是我的,你若要去我无权阻拦!”苏馥撇过头道。
皇甫翊眸中一喜,看向皇甫赢道:“皇上,可以拟旨了!”
皇甫赢点点头,挥笔而下,很快写好,交给福禧:“当众宣读。”
福禧恭敬答是,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翊王妃兰雪私通一事,经翊亲王金銮殿上当众与小豆芽滴血认亲,证明确为亲生父子,朕与百官皇亲皆为见证,足以证明兰雪与小豆芽之清白,朕意,将此事昭告天下,还兰雪母子清白,若此后谁再敢口出污言,辱她们母子,必严惩不贷,钦此!”
众人跪地大拜:“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禧念罢,将圣旨恭敬交给苏馥:“兰小姐,恭喜了!”
苏馥接圣旨一看,展了眉头。
百官皆对兰海道喜:“丞相大人恭喜了,令千金得以平反,大人之耀!”
“没错,令千金花容月貌,又为国立功,光宗耀祖了!”
“令千金铁骨铮铮,不畏强权,令人敬佩!”
……
兰海汗颜,讪讪笑着。
他看向苏馥,见她正挺立在殿中,满身高贵坚强,确实令人敬佩,如今令兰家荣耀满门,他得做点什么!
想了想,他走到苏馥面前愧疚道:“雪儿,以前都是爹不好,不能及时为你洗刷清白,如今翊亲王为你证明了清白,以后没有人再敢说你半个字,你带着小豆芽跟爹回府吧,让爹好好补偿你们母子!”
皇甫翊眉头一拧,看着兰海,满脸厌恶。
闻听此言,苏馥从圣旨上收回视线,冷冷扫向兰海嘲笑道:“丞相大人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有爹?什么时候有家?我从小无父无母,四处飘泊,如今的家在苦心村那个土坡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可不想被人骂我想攀高枝!”
众人都愣住。
兰海心头大惊,她说什么?
端太妃和皇甫宁相视一眼,眸中复杂。
皇甫赢默不作声,却对兰海也是极为不耻,兰雪受人欺辱时,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但不为她说话,还与外面的人同流合污,一同骂兰雪,以兰雪现在的性子,岂会轻易原谅他?
听到苏馥的话,皇甫翊眸中一笑,说得好。
钟棋四人也相视点头,丞相有何了不起,王妃连皇上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面对众人的目光,兰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知道是自己以前做错了,深吸一口气,对小豆芽道:“小豆芽,跟外祖父回家好不好?”
小豆芽背脊挺直道:“娘说外公早就死了,小豆芽没有外公,只有爹爹和娘!”
众人更是震惊,连小豆芽也如此说?
苏馥看向小豆芽,好儿子!
兰海身子抖了抖,这小子竟敢说他死了?
满怀怒火噌噌地往上冒,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敢表露半分,他重新布上笑容对苏馥道:“雪儿,爹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但爹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爹……”
“闭嘴!”苏馥听得一阵恶心,怒喝道:“你有何不得已?不就怕兰雪母子辱了你兰家颜面?我倒是想问问兰大人,身为兰雪的亲生父亲,你可有把她当女儿看待?她被人污蔑赶出婆家,走投无路带着小豆芽投靠于你这个父亲,你是如何对她的?
连出来看她一眼也不愿,让你的夫人对她万般侮辱,任由她身无分文饥肠辘辘自生自灭,你可知道她有多寒心?丈夫新死,婆家驱赶,娘家厌弃,她无家可归,只能拉着小豆芽带着身心的伤痛离去。
那么冷的天,饥寒交加,兰雪跌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来,多年委屈心酸倾倒而出,她爬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你这个做父亲的可曾想过,她母亲若见此情景,是否也会哭得肝肠寸断?
你不是说你很爱她母亲吗?如果你很爱她母亲,你会让她们母女痛到极至?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丈夫和父亲,亦不配做男人!”
众人心头沉重,兰雪受的苦何以三言两语能道尽啊?丞相大人确实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兰雪不认他,实属他活该!
皇甫翊拳头拽紧,心痛如绞。
他能想象得到当时兰雪有多痛?他也能想象到小豆芽陪在旁边哭得伤心的情景,他若得见,必是剐肉之痛!
兰海身为父亲,何以对自己的女儿这般残忍?
苏馥的一席话让兰海猛地一个踉跄,就要倒地,有官员眼明手快扶了一把,他这才稳住身子。
苏馥厌恶撇开头,在殿中走了几步,背脊傲挺,满身坚强贵气道:“今日我在此宣布,此生我不再姓兰,我要改名苏馥,与你兰海以及兰家无半点关系,但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惹得我不快,他日太后的下场必会落在你身上!”
兰海面如死灰。
众人惊诧万分。
皇甫宁眸子满是赞赏,这女人,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见兰海如此难过,端太妃眸中射出万丈寒光来,你这贱人,迟早有一日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甫翊满身森寒,亦向前道:“丞相大人可听清了,你若再给她们母子半分伤害,到时不必她出手,本王也不会轻饶你!”
兰海身子僵住,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端太妃看着皇甫翊对兰雪如此情深,刚刚又证实了小豆芽的身份,她突然勾嘴一笑,皇甫翊兰雪,你们俩现在就尽情得意吧,有朝一日,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苏馥想到一事,从怀中掏出那块金牌来抛给福禧。
福禧赶紧接住,跪在了地上,祖宗呃,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众人亦是一惊,她想做什么?
苏馥转头对皇甫赢道:“当初在市集救了你是意外,种粮也是为了生存,这块金牌我受不起,今日还给你,我与你皇甫家与他兰家再无半分瓜葛!”说罢拉起小豆芽,大步离去,单瘦的背影挺拔傲直,让人无比敬佩。
皇甫赢想说什么,但见她已出了殿门,张了张嘴只好作了罢。
皇甫翊朝皇甫赢抱拳一礼,带着钟棋众人追了上去。
福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将金牌递给皇甫赢。
皇甫赢道:“收起来吧!”
福禧点头起身,看到地上的烧蜡师傅,又看向跪在高座旁的练纱,问皇甫赢:“皇上,这两人如何处置?”
两人闻言立即身子一抖。
皇甫赢怒道:“练纱身为宫中老人,不知劝事反而助长歪风搅乱宫闱,五马分尸!”
练纱满脸死灰,眸中尽是临死前的恐慌。
皇甫赢又看向烧蜡师傅道:“这人技术不错,就留一命吧,让他做最低级的烧蜡工,不必再发放月银!”
烧蜡师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是!”福禧领旨,立即让人将二人拉走。
皇甫赢沉了片刻,再对福禧道:“将朱氏的罪名列出来,昭告天下!”说罢甩袖而去。
福禧又点头应是,带着人追随而去。
皇甫宁走到端太妃面前道:“儿子陪母妃回宫吧!”
端太妃点头,由皇甫宁扶着离去,却是经过兰海身侧时,轻声劝道:“兰大人不必太过伤心,令千金只是一时之气,相信只要兰大人诚心去打动她,必会父女团聚的!”
兰海猛地惊醒,看向端太妃,眸中一片复杂,最后点了点头。
端太妃母子慢慢离去。
众人劝了兰海几句也先后离去。
兰海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走出金銮殿。
皇甫翊追上苏馥后,三人坐上马车,回了翊亲王府。
回到府中,皇甫翊先命人准备膳食,折腾了一个下午,她们母子想必是饿坏了。
苏馥也没做声,与小豆芽吃了东西,便回房休息了。
皇甫翊将钟棋等人招到书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