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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上都挂了彩,青红紫一片。
整个御花园都是哭声,喊声,骂声,各人神情五花八门,不知道的以为到了民间市集的菜市场,完全没有半丝皇家的规矩与威严!
当然这里面也有劝架的,但此时已分不清谁是打架的谁是劝架的,就连宫女太监也为了帮自家主子而大打出手,总之整个御花园惨不忍睹!
苏馥珮静静看了一会儿,脸上平静异常,并没作声,而是径直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看好戏,她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能打成什么样?
连妈妈立即命人端了些吃食参茶过来,和众人站在苏馥珮身后,静静候命。
“去找个人来问问,为什么打架?”苏馥珮边喝参茶边对连妈妈命道。
连妈妈答了声是,让太监向前拖起一个打得有气无力的黄色宫装的女子走了过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那女子本就打架打得全身是伤,如今又被人这样一摔,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破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摔本宫?找死!”话未落,已经爬起来拽起了弱不禁风的小拳头胡乱打了过去。
两名太监已经站到了苏馥珮身后,所以女子那个拳头就朝苏馥珮挥了过去。
苏馥珮并没有动,也没有让人向前去拦,待女子的拳头到了眼前,她轻手拽住女子的手腕,无波无谰地看着女子。
被人止了打人的动作,黄衣女子这才定眼看去,见是仪容华贵,风华万千的苏馥珮端坐在那里,吓得眸子一沉,怒气全消,心头袭来一阵恐慌,下意识地收手。
苏馥珮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拽住她的手腕,反手一用力,直接将女子的手弯到了后背上,再重重地将她推了出去。
“啊!”女子重重摔在地上,脸着地擦过大理石的地砖,痛得她尖叫了一声。
这叫声如杀猪宰牛,撕心裂肺,惊天动地,将一众打得火热的女人全惊得止了动作转头看了过去,同样见到苏馥珮时,惊了一大跳。
钟棋见众人停了手,却不过来行礼,向前一步大喝:“皇后娘娘在此,你们还不过来行礼?”
众人如梦初醒,哗地一声争先恐后地朝苏馥珮这边冲了过来,似晚一点就会没命一样。
一群人一齐冲过来,又推抢着,到了苏馥珮面前,连步子都止不了,直接往苏馥珮身上压了过去。
见到那群如同街头乞丐一般脏乱的人就要压向自己,苏馥珮眉头微蹙,这些女人今天都不想活了?
连妈妈大惊,立即护在苏馥珮面前,钟棋蓝鹫眉头一拧,快速向前,一拳一个将所有的女人都打飞了出去。
哭喊声,痛呼声,重重摔在地上的响声让这个刚刚平静下来的御花园又再次热闹起来。
苏馥珮仍旧脸色平静,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是皓月般的眸子已经慢慢溢出杀气森寒。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使出这般阴毒的计谋来谋害本宫!”苏馥珮盯着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众人喝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苏馥珮看出了目的,众人吓得止了叫喊哭闹声,齐齐看着苏馥珮。
苏馥珮端起参茶喝了一口,平静问道:“说吧,谁的主意?”
众人不作声,还呆在那里。
苏馥珮脾气本就火爆,再加上有孕在身,更是耐心有限,见众人无视她的话,她心头一恼,随手便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直接打在了薛心兰的头上。
杯落头破,鲜血不止,一地水渍。
“啊!”薛心兰大呼一声,捂住额头,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她指缝流了出来。
“皇后娘娘饶命啊!”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一齐从地上爬起来,跪爬到了苏馥珮面前,磕头求道。
苏馥珮的茶杯摔了,连妈妈立即命人再端了一杯上来,递到苏馥珮手中。
苏馥珮接过打开一看,重重放下杯盖道:“不够烫,天冷了,本宫喜欢喝烫的,再换一杯!”
连妈妈应了声是,赶紧让人换了杯烫的上来。
苏馥珮接过,一股热气冲了出来,滚烫的参茶她自是不喝的,而是端在手上,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地人,冷问:“谁的主意!”
众人惊恐地看着苏馥珮手中的茶杯,知道这杯滚烫的参茶苏馥珮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泼主使这事的主谋的。
咬了咬唇,众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齐齐抬手指向梁轻羽:“是她!”
梁轻羽僵住!
苏馥珮冷冷一笑,手中的茶杯便摔了出去,直接往梁轻羽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梁轻羽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侧脸躲开,滚烫的茶还是烫到了梁轻羽的侧脸上,白嫩的脸上立即起了一层水泡,红肿刺痛。
“我的脸!”梁轻羽泪珠子都滚出来了,想用手去抚,却刚一碰到便痛得她收了手,只能颤抖着手咬牙落泪。
薛心兰心里平衡了,梁轻羽伤得可比她重多了!
众人早已吓得全身颤抖地跪在了那里,没有一人敢出声。
安静了!
苏馥珮打了个哈欠,盯着梁轻羽道:“你果然胆大包天,敢唆使众人打架斗殴意图谋害本宫,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梁轻羽紧拽着拳头,这个苏馥珮怎么如此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昨天晚上兰香去找她,给她出了这么一个报仇的好法子,却不知道这般轻易就被发现了,半点便宜没占到不说,还让苏馥珮揪住了错处!可恶!
“不过你放心,本宫不会杀你的,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架,本宫就让你打个够。”苏馥珮看向钟棋:“听说羽妃乃将门之女,自小就会武功,进了宫后无法施展才华,所以忍不住打众妃嫔练起手来,这若是传出去让人知哓了,定会指责本宫不体恤姐妹,钟棋,你陪她好好施展一下,别让我们的羽妃憋坏了!”
“是!”钟棋抱拳领命,向前看向梁轻羽道:“羽妃,请吧!”
梁轻羽恶毒地问苏馥珮:“你是何意?”
“何意?”苏馥珮冷冷一笑:“你说呢?”
“我不和他打!”梁轻羽自然是知道苏馥珮的用意的,钟棋是皇甫翊身边最得力的高手,她虽出生将门,但武功不济,怕是连钟棋一招都接不下,只有挨打的份,她才不会这么蠢和钟棋打架!
苏馥珮挑眉:“那你要和谁打?”
“你!”梁轻羽重重吐出一个字,刚刚不能从你身上占到便宜,要是和你打,这新仇旧账就一并结了!
众人大惊,梁轻羽是活腻了吧?
苏馥珮大笑:“你配吗?”
“你不敢?”梁轻羽咬牙怒问。
“呵呵!”苏馥珮不以为意地笑道:“激将法是吧?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本宫不吃这一套,钟棋,既然羽妃不愿和你打,就让蓝鹫来吧!”
钟棋抱拳答道:“娘娘,还是让属下来吧,蓝鹫生性冲动,一动起手来无论对方是谁,对方不死他不会停手!”
梁轻羽大惊,看向蓝鹫,这个看上去傻傻愣愣,一声不吭的男人这般吓人?
“哦?”苏馥珮饶有兴致地看了蓝鹫一眼,然后看向梁轻羽道:“羽妃,你自己决定吧,选钟棋还是蓝鹫?”
梁轻羽拳头拽死,深吸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还能伸能屈,她梁轻羽为何不能?此时只有服软,否则以苏馥珮的脾气定不会放过她。
一念至此,梁轻羽磕头求道:“娘娘,嫔妾错了,请娘娘按后宫规矩责罚嫔妾,嫔妾绝无半句怨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羽妃难道不知,在宫中打架更意图谋害本宫的,一样是死罪!”
梁轻羽脸色大变,再深吸一口气道:“求娘娘开恩,给嫔妾一个机会,只要娘娘留嫔妾一命,嫔妾什么处罚都愿意接受。”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苏馥珮暗笑,她本就没有打算杀梁轻羽,只是想套她的话而已,她仪态端庄地问:“果真什么都愿意?”
“千真万确!”梁轻羽爬在地上答道。
苏馥珮满意点头:“既然如此,这御花园的一切损失就由羽妃一力承担,本宫大约估算了一下,十万两银子上下才能恢复原貌,羽妃要是能把这些损失弥补上了,本宫就饶了你这次!”
十万两?
众人目瞪口呆,十万两对于一个新进宫的妃子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而且梁轻羽不受皇甫翊恩宠,除了每月的例银外,半点赏赐也无,让她如何能拿出十万两银子来?
薛心兰心头大喜,兰香这招借刀杀人果然厉害,即使没有成功害了苏馥珮也除了梁轻羽这个挡路石!
“皇后娘娘,嫔妾就是死也拿不出十万两银子啊!”梁轻羽委屈道。
苏馥珮挠了挠额头,不以为意道:“你没有你母家有,本宫没有说一定要你给,反正凑够十万两本宫就饶了你,如果凑不够,你就去大牢里等着准备砍头吧!”说罢站起身来要走。
现在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杀了梁轻羽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的事,她何必要杀生,不如拿命换银子,为她要出世的孩子挣点奶粉钱!
“嫔妾凑银子,凑银子!”梁轻羽赶紧答道。
苏馥珮笑如春风地看向她:“既然如此,傍晚前,羽妃就把银子送到本宫那里,然后今日的一切本宫就当没有发生,家丑不可外扬呐!”
“是!”梁轻羽此时已气得五脏六俯都在痛了,为了保命却不得不低眉顺眼。
苏俯珮冷笑一声,又看向薛心兰:“至于薛妃……”
薛心兰正在暗自高兴得意,冷不丁听到苏俯珮喊她,心头一紧,等着苏馥珮的后话。
苏馥珮盯着薛心兰再道:“身为众妃之首,不劝和而劝反,不配再为妃,今日起降为薛嫔,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降为嫔?
薛心兰差点没晕过去,她宁愿与梁轻羽一样被罚银子,至少她能做妃,里子难受,但面子风光,而降为嫔让她薛家颜面何存?
梁轻羽差点没笑出声来,薛心兰你也有今天,后宫本就只有二妃,现在一妃已去,她梁轻羽岂不是众妃之首?她开心了,这银子给得值!
薛心兰愣了愣,回过神来赶紧求道:“娘娘,嫔妾错了,求娘娘开恩呐!”
“本宫已然够开恩了,要是薛妃不满意,可选择去冷宫,其二选一,你看着办!”苏馥珮语气锐利了几分道。
薛心兰摊坐在地,不再挣扎。
“其余的人,罚半年俸禄,禁足一月。”苏馥珮扫向众人再道。
“嫔妾谢娘娘恩典!”众人赶紧磕头,半年俸禄和禁足一月在平时来说已是罚得很重,但和薛心兰梁轻羽一比,太轻了!
苏馥珮看向被那个被她摔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冷道:“至于她,敢明目张胆对本宫出手,赐死!”说罢让连妈妈和宫女扶着转身而去。
众人齐齐朝那黄衣女子看去,她只是个贵人,敢对苏馥珮动手确实没得罚了,只有一个死。
愣了愣,众人快速回过神来,赶紧磕头拜道:“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个黄衣女子已面如死灰,爬在地上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人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肚子窝囊气,被宫人扶着走了,而那个黄衣贵人却被当场勒死在御花园,尸体被抛到了乱葬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