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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皇甫宁大吼一声,他是皓月国的宁王,人人都怕他敬他,只有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都像只老虎,说话夹枪带棒,非得惹怒他。
她不过一介穷老百姓,有什么资本狂?
“七爷!”贺章赶紧劝道:“大丈夫何必与一个姑娘计较!”
苏馥珮心中暗道,就知道贺章在你动不了手,打不了你,气也气死你,谁让你吓着我儿子?
皇甫宁紧紧拽着拳头,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中!
看了贺章一眼,皇甫宁锦袖一甩,走到一边。
贺章看向苏馥珮,摇了摇头,这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大?难道不知道宁王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吗?真让人不安心!
叹了口气,贺章走过去问苏馥珮:“珮珮,皇上有旨,让你进宫一趟!”
“进宫?进宫做什么?”苏馥珮面色微变,问道。
贺章坐下来道:“这次烟云关战胜一事,多亏了你的粮食,皇上有意让你教百姓种粮。”
苏馥珮想也没想,答道:“不去!”
她只想带着小豆芽种田挣钱过宁静的日子,要是教百姓种粮,她还能安宁吗?
而且皇室那地方,她是不会去的,要是被人发现她是兰雪,麻烦便会源源不断地来了。
闻听苏馥珮之言,皇甫宁喝道:“圣上的旨意,由不得你不答应,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圣旨在哪?拿来看看!”苏馥珮朝皇甫宁伸手。
若有圣旨,一进门就宣旨了,还用得着这般?
皇甫宁脸色一沉:“我奉的是皇上的口喻!”
苏馥珮嗤笑:“少在老娘面前装大头,别说没有圣旨,就算有,老娘不愿意,也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难道你们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你……”皇甫宁答不上话来,这女人果然伶牙俐齿!
贺章不解地问:“珮珮为何不愿意?”
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好事,如果她真的答应教百姓种粮,身份就大不一样了,到时候也不必住在这种地方,他亦可以向爷爷表明他的心意了。
爷爷那里,他一直很担心!
苏馥珮答道:“我只想种田养活我儿子,过平静安宁的日子,什么国事战事与我无关!”
兰雪在翊王府受尽虐待和委屈,最后活活冻死,皇室管了吗?那四年里一千多个日夜的以泪洗面,忍痛吞血,皇室管了吗?小豆芽饿成豆芽菜之时,皇室管了吗?
现在要她为皇室做事,凭毛啊?
“你这女人如此自私,你别忘了,你是皓月国的子民,你踩着皓月国的地,就得为皓月国做事!”皇甫宁喝道。
“我不是皓月国的子民,你……”苏馥珮满眸利光道:“……没资格命令我!”
她是苏馥珮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她要如何活,由她做主!
“本王姓皇甫,你踩的是我皇甫家的地,本王如何没资格命令你?”皇甫宁咬牙切齿火冒三丈道。
本王?皇甫?他是王爷?
苏馥珮利眼一眯,笑问:“请问,您是哪位王爷?”
“宁王!”皇甫宁负手而立,满身倨傲地答。
苏馥珮眸子猛地一沉,宁王!
是那个退了兰雪的婚,让兰雪颜面无存,又娶了兰雪的庶妹兰香,还设计将兰雪嫁给皇甫翊的——宁王!
苏馥珮拳头紧紧拽起,难怪她看他如此不顺眼,原来真是天生的宿敌!
很好,宁王是吧?
苏馥珮心头冷冷一笑,起身把小豆芽抱到凳子上坐好,然后朝皇甫宁走去。
贺章赶紧跟着起了身,站在苏馥珮身边,一脸担扰。
苏馥珮走到皇甫宁面前,狠狠盯着他,锐利如箭道:“如果别人来请我,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但是你皇甫宁,除非你跪下来求老娘,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老娘为皓月国做事,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皇甫宁眸中顿时闪现万丈冰寒,齐齐射向苏馥珮,拳头拽得咯咯作响,紧咬着腮帮子!
就算你是天下都想要的人,就算你是始无前例的种粮高手,本王今天也要杀了你!
怒意再也无法控制,皇甫宁聚集内力在手,猛地朝苏馥珮打去。
苏馥珮不闪不躲,死死盯着皇甫宁,今日若杀不了她,日后她必与他势不两立!
贺章快速挡在苏馥珮面前,及时抓住了皇甫宁的手,急道:“宁王息怒!”
“走开,本王今天就要杀了这个找死的女人!”皇甫宁一把打开贺章的手,再朝苏馥珮打去。
“请宁王以大局为重!”贺章再次挡住皇甫宁劝道。
皇甫宁两眼皆是怒火,吼道:“本王身为皇室,何以容得这个平头百姓如此辱骂?”
“正因为宁王身份贵重,才更应该有容人之量,她不过一介女子,此时的身份也非比寻常,你今日若在这杀了她,传出去让人如何看你,如何说你?”贺章挡住皇甫宁再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宁王为皇上办事,受点委屈又何妨?”
皇甫宁眸子一沉,顿了手。
贺章说得有理,这个女人现在天下尽知,此刻他若在这里杀了这个女人,会惹来百姓口实,对他日后成大业不利。
见皇甫宁停了手,贺章再道:“既然珮珮不同意,此事先作罢,我们走吧!”
皇甫宁瞪了苏馥珮一眼,冷哼一声,带着满身怒气,甩袖而去。
贺章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苏馥珮道:“你这丫头,怎么性子这么烈,他可是宁王,你这样直接与他起冲突,若我不在,他定会杀了你,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苏馥珮撇过头道:“一时气不过,看到他我就来火!”
你若知道兰雪的遭遇,难道不与我一般怒?
她现在能为兰雪做的只是骂这个男人而已,她已经愧对这尊身子了!
贺章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这脾气,真让人放心不下,答应我,下次如果我不在,别激怒他!”
苏馥珮看了贺章一眼,知道他也是好意,不好驳了他的话,便点了点头道:“我尽力!”
贺章微微放心:“我先走了,我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吧!”说罢再看了苏馥珮一眼,转身而去。
看着贺章远去的身影,苏馥珮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贺章对她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娘!”苏馥珮正望着门外出神,小豆芽突然喊道。
苏馥珮赶紧回头,走到他身边搂住他道:“小豆芽别怕!”娘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以前的委屈,再也不会!
“娘,那个叔叔好可怕!”小豆芽怯怕道。
苏馥珮紧了紧小豆芽道:“因为他是坏人,以后我们要离他远远的。”
小豆芽依在苏馥珮怀中答道:“嗯,再也不要见到坏叔叔。”
苏馥珮叹了口气,不见恐怕是不可能,现在皇室在打她的主意,以后怕是没安宁日子过了。
不过她不怕,谁都不能破坏她和小豆芽的生活,就算是皇帝也不能!
贺章和皇甫宁回到高升粮铺,见皇甫睿佳正坐在里面,身着降红金丝百花裙,发髻高耸,珠玉银钗,衬得她满身高贵,美艳动人。
见到贺章和皇甫宁回来,皇甫睿佳赶紧起身迎上来,笑道:“七哥,贺章你们回来了?”
“睿佳,你不是在宫中陪母妃吗?怎么出宫了?”皇甫宁拧眉问道。
“我来找你啊,顺便看看贺章,上次匆匆一别,都没机会出来,听说七哥奉皇上的旨意过来办事,所以我就跟来了!”睿佳看着贺章笑道,绝美的脸上尽是想念。
贺章抱拳朝皇甫睿佳拜道:“贺章参见公主!”
“贺章快起来。”皇甫睿佳赶紧去扶贺章。
贺章心头一阵反感,轻轻躲过,朝二人扬手道:“请坐。”
皇甫宁一脸黑沉,坐在了椅子上。
皇甫睿佳没扶到贺章,嘟了嘟嘴,也跟过去坐下,问道:“七哥,皇上交待的事办妥了吗?”
皇甫宁怒道:“没有,那个刁妇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本王差点被她气死!”
贺章闻言沉了脸,还不是你自找的?每次见到她都喊打喊杀!
皇甫睿佳道:“这女人确实性子烈,上次敢骂本公主,这次连皇上的旨意也不听,七哥,要不带人直接将她绑回京城吧!”
“不可!”贺章赶紧阻道:“皇上的意思是要珮珮心甘情愿同意,若来硬的,以珮珮的性子,必会闹得满城风雨,对谁都不好!”
“珮珮?贺章你倒喊得亲热!”皇甫睿佳语气中尽是醋意。
皇甫宁怒道:“如果不来硬的,那女人会同意吗?贺章你别忘了,现在三国的人也要来抢她,若让三国先下了手把她弄走了,对皓月国可不利!”
贺章自信道:“以珮珮的性子,如果她不愿意,没有人能左右她,宁王放心!”
皇甫宁冷笑一声:“希望如此,要不然,到时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贺章眸子一沉:“这是皇上的意思?”
“这是本王的意思!若让三国之人抢了去,不如就毁了,谁也得不到!”皇甫宁狠毒道。
贺章心头一跳,急道:“没有皇上的旨意,宁王可别乱来,她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
皇甫宁冷哼一声,若她是一般的平头百姓,他早就杀了她,还由得她在他面前狂妄,该死的女人!
贺章心中不安,得进宫为珮珮求一道平安符,宁王为人太过阴险,还是早防着点好!
突然。
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没过片刻,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进了铺子,朝皇甫宁皇甫睿佳拜道:“参见宁王睿佳公主,翊王还有一日就要到达京城,皇上请王爷公主还有贺章公子回京。”
皇甫宁起身道:“本王立即回去!”这破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了。
贺章也答了声好,把高升招到身边,嘱咐了几句,便与皇甫宁兄妹一起走了。
村长的办事效率永远让苏馥珮满意,才吃过午饭,便带着村民去后山伐了树,请了木匠开始劈树盖屋。
打桩劈树的声音啪啪直响,村民们都围上来看热闹。
苦心村有好些年没有盖过新房了,大家都觉得很新鲜,你一句吹捧,他一句夸赞,土坡上笑声肆意。
天黑时分,已经将大柱子都下了桩,隐约可见得屋子的形状,村长带着村民收了工,明日继续。
苏馥珮望着这些树桩,看来得盖好些天。
反正离天冷还有些日子,苏馥珮也不着急,带着小豆芽把不要的木头木屑扫起来,晒干了当柴烧。
夜幕降下,四下开始黑了下来,小豆芽伸着小脑袋望了望,摸着下巴问苏馥珮:“娘,为什么没有听到青蛙唱歌了呢?”还有萤火虫虫也没看到了。
苏馥珮抱着一抱木头堆到茅屋旁边,笑答:“因为冬天来了,青蛙怕冷,就躲到洞里去了,这个叫冬眠。”
放好后,又转身去抱。
“冬眠?那萤火虫虫也冬眠了吗?”小豆芽跟着苏馥珮身后问。
苏馥珮动作一停,想了想道:“萤火虫都死了吧?娘也不知道,没研究过这个问题。”摇摇头又抱起一抱木头过去放好。
“死了?娘,萤火虫虫好可怜。”小豆芽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