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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去求求太子妃吧,只要太子妃肯帮忙……”
白老太太在旁已自顾说了半天的话,白徐氏这会这听进去两句,听罢心里更烦,平时的谦恭孝顺全然不见,抽手就走了。
白老太太被晾在那里还不明为何,夏芷娟嘲道:“母亲可曾想过,如果她真与太子妃关系亲密,瑞怡也不会现在还在宫里记着名,陷在这么尴尬的境地了。”
白老太太一时瞠目,“这……怎么会……过年时太子妃还赏了东西过来的……”
“什么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夏芷娟淡淡地道:“他们两口子这些年给太子妃送了多少的礼物?太子妃自然得有所表示,不然岂不是容易让人议论?不过说到底,只是徐明慧的祖父与太子妃的祖父是堂了两代的兄弟,这才攀了个堂姑姑的亲,同为徐家,可太子妃一脉的徐家是守国栋梁,名门望族,她徐明慧一家又算什么?不过是个攀附的小人罢了,太子妃岂会看不明白,与她真心相交?”
其实白徐氏家中倒也没有夏芷娟说的这么不堪,起码还出了个五品外郎,但若与太子妃家中相较,又着实是拿不出手了。这一番话说得老太太哑口无言,夏芷娟道:“我一会就去找李大人打探情况,老爷这件事,如果就此过去便罢,如果有一点情况,咱们白家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跑不掉,母亲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徐明慧身上,还是想想是否还有他人可以相助更好。”
夏芷娟说罢便让李妈妈扶老夫人回去,而后又送走大夫尽谴下人,这才又重回床头,朝白瑞宁道:“行了,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白瑞宁一下子睁了眼睛,要坐起来的时候牵到了额上的伤,龇牙咧嘴地一吸气,“疼死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白瑞宁原本还对自己这奇招万分满意,可刚刚听了夏芷娟与老太太说的话,又不确定起来。
“难道我爸被抓这事是真的?”
夏芷娟一拧眉头,“说重点。”
原来今早夏芷娟走后白瑞宁便示意春雨跟着听听是怎么回事,春雨赶到识意堂的时候,正是夏芷娟和白徐氏吵得最厉害的时候。春雨连忙回来禀报,白瑞宁听说她们因自己婚事而吵,春雨又听到了夏芷娟指白徐氏手段下作,便以为是白徐氏串通齐王府抓了白松石,想令自己就范,于是就想了个狠招,既然怀疑她失明是假的,那干脆破相,反正齐王府不能等,她破了相,亲事也就黄了,白松石没了利用价值,自然也会平安无事。
“我踩空跌倒是真的,跌下去才想到这个主意,然后又自己撞了几下,加上陈妈妈找来的鸡血……”
夏芷娟听完后长叹了一声,“也就只有你会想这种笨主意。算了,虽然吃了点苦头,但总算不用再担心齐王府的事,也算值了,你也不用再装眼疾了,这几天好好养伤,我再去找除疤的好药来,不会让你真破相的。”
白瑞宁低着头,闷闷不乐。
“你不用担心你爸。”夏芷娟站起身来,“在我找他算完帐之前,我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妈……”夏芷娟转身要走的时候,白瑞宁叫住她,“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破了相,如果我能嫁进齐王府的话,我爸他……”
“你想也不要想!我根本不会同意你嫁给别人做小妾!”夏芷娟的语气不觉凌厉,可一看到白瑞宁头上包着绷带,又心疼了,放软声音说:“你爸也不会同意的,所以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况且,你以为你嫁给齐王就真能救出你爸?抓了你爸的人叫莫如意,整个大雍最没人性的人!落到他手里的皇亲国戚一品大员还少么?何时见过他给人面子手下留情?”
“莫如意?”白瑞宁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念了两遍才想起来,“就是那个刑部尚书?”
“就是他。”夏芷娟叹了一声,“你别多想了,想也没用,我现在去打听消息,你千万管好自己,别再出差错。”
说完见白瑞宁点头答应,夏芷娟这才匆匆离去。
“莫如意……”白瑞宁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不自觉地就焦躁起来,又牵到头上的伤,疼得厉害。
莫如意此人白瑞宁听说过,他是大雍朝开国几百年以来最年轻的尚书,靠阴狠冷绝上位。到刑部两三年的时间,几乎所有没人性的事都让他做尽了,一年前的朱张谋反案,犯事者咬死不供,他把那犯事者全家聚在一起审了三天,最终那犯事者濒临崩溃地对自己所犯之罪供认不诲,并牵出其他同党十余人。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审的,坊间传说也越传越邪乎,不过有一件事是事实,聚在一起的数十口人在那犯事者承认罪行的时候只剩了一半,没过几天也随着一道连坐圣旨与另一半人团聚去了。
正是这桩案子,让莫如意这个名字在刑部扎住了根,升任刑部尚书。然后他翻尽刑部旧案,审问之时各种刑罚翻着花样的变,有人挑出十种最狠的,冠以“十大酷刑”之号。
十大酷刑,听起来都叫人胆战心惊,件件都是极不人道的,其中让瑞宁最惊恐的就是露眼,把犯人的眼皮削掉,让他无从闭眼,再日夜以灯火照其双目,最终犯人只能是渴睡而死,这样的刑罚对瑞宁这种睡神来说,简直等同于世界毁灭!
正是因为莫如意的出现,直接导致刑部大牢清空了百分之八十,间接导致了近一年来大雍犯重案者极少,有犯了事的,都争取在本地自请处份,也不要被押解上京受刑部堂审。
民间因此还流传了一句话,宁找阎王,莫见如意。说的就是莫如意的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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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盯梢
以前白瑞宁还与几个姐妹讨论过莫如意,猜他到底因为什么受至皇帝那般宠信,相传莫如意容貌极其出色,难道真如坊间所说,除了他的凶他的毒,他还靠美色迷惑今上?林林总总,那时的他只是她们口中好奇谈论的对象,是个远在天边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可现在,他却掌握着整个白家的生死。
谋逆的事白瑞宁确信和白松石不会有任何关系,不过莫如意的手段听得多了,对他自然而然带了一种天然的恐惧。
到了下午,夏芷娟没有传回一点消息,整个白府都笼罩在一种低气压下,白瑞静与白瑞雅陪在白瑞宁身边,都不说话。
不过,同是不说话,白瑞静与白瑞雅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白瑞静虽是安静地坐着,可手里的帕子却早已被手汗浸湿,白瑞雅则稳稳当当地,只是时不时地出神。
白瑞静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有意挑了个话题与白瑞宁聊,问起她的眼睛,白瑞宁也没有心思,两个人说了几句,便又沉静下来。
“三姐姐。”白瑞静说着话又要去攥手里的帕子,却抓了一手的潮,心烦地将之抛于桌上,才又道:“此次爹爹遭此变故,三姐姐怎么竟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白瑞雅被她唤回注意,瞧了她一眼,轻掀唇角,“为什么要担心?父亲必是清白的,也不会有事。”
“你这么肯定?”白瑞静说完才惊觉说错了话,忙道:“我不是说爹爹有罪,只是他身陷牢狱之中,主审人又是那个莫如意……”
“莫如意怎么了?”白瑞雅笑道:“他再凶,也得讲理不是?找不到证据,自然要放人。”
白瑞静显然不赞同白瑞雅这么盲目的乐观,转过头去寻求白瑞宁的声援,结果便见白瑞宁呆呆愣愣的靠在床边发傻。
白瑞静抿了抿唇,浅浅地调整下呼吸,“长姐在想什么?可是头又疼了?”
隔了好久,白瑞宁才抬起头来摇了摇,“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能是摔傻了。”
白瑞静好看的眉尖收了收,正要开口,白瑞雅在旁道:“四妹与其在这里着急,不如回去陪着莹姨娘,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把她吓着了。”
“莹姨娘有瑞珍陪着。”说完,白瑞静又站起身来,“罢了,我还是回去吧,省得在这里长姐更心慌。”
白瑞雅随之站起,跟着白瑞静一同走了出去。
她们走后,白瑞宁吁了口气,起身到隔壁去看白瑞家,而后便一直陪着他,直到夜幕临下,夏芷娟终于回到府中。
“放心吧,我今日见到老爷了。”夏芷娟万分疲惫地靠在椅间,朝老太太说道。
白老太太急问道:“他怎么样?”
夏芷娟打起精神坐直身体,“多亏李大人帮忙我才能进到刑部大牢去,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未与老爷说上话。看样子老爷精神尚好,只是难免吃些苦头,李大人说按着莫尚书的流程,是让督捕司先行拷问,然后他再亲自问审的,现在怕是还没见到莫尚书的面。”
“什么?”白老太太立时又泪眼朦胧,万分气愤地道:“世上哪有未审先打的道理?这不是私设刑罚么?竟没人管他?”
夏芷娟无奈地道:“现在他是刑部尚书,刑部上下就得按他的规矩行事,莫说旁人,就连皇上也是不过问的。”想她知道这个“流程”后也是愤然万分,李大人苦笑解说,若非莫如意狠辣如斯,那一桩桩反案死案,如何破得?皇上又岂会因此对其大为表彰,以至上行下效?现除京畿之地,地方府衙也纷纷效法,冤狱、私刑者无数,如此酷刑重法,嘉明一朝闻所未闻,多少言官谏臣上书力奏,可嘉明帝对莫如意依旧如此,可谓宠信有加。
“李大人这几天会帮忙继续打探,不过……”夏芷娟深吸一口气,“现在的刑部不同以往,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也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白老太太红着眼眶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又想起数落夏芷娟,指她不该与白徐氏交恶,更弄得大家下不来台,就算白徐氏与太子妃的交情不深,那也毕竟是有交情,况且她兄长好歹也是五品官员,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的,可现在,夏芷娟却是把她得罪惨了。
夏芷娟累了一天哪还听她唠叨?借口也不找起身就回了知春园,见着白瑞宁便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而后说道:“李大人还告诉我一个方法我没和老太太说,想知道你爸有没有事,便在刑部外等着,如果十日内刑部将你爸移交到大理寺去,那八成是没事的,重获自由只是早晚的事,如若不然,莫如意便会亲自料理案犯,那就谁也没有办法了。”
白瑞宁喜道:“那我们去刑部外等着就行了?”
“总是多了一条途径吧。”夏芷娟道:“我今天看好了地方,从刑部到大理寺,必然会经过怀德大街,那里有几家茶室,从明天开始我便去那茶室盯梢。”
“你去?”白瑞宁一皱眉,牵得额上的伤口生疼,咝咝呼呼了半天,“不行,要是那个李大人中途送了什么消息来,你不在家不是耽误事么?再说瑞家也要你照顾啊。”
夏芷娟微一挑眉,白瑞宁已拍拍胸口,“我去!”
这件事,说重要又没那么重要,毕竟这个说法只是推断,而且白松石到底移不移交大理寺也是个未知之数;可说不重要,又十分重要,刑部大牢防守重重,很难再次进入,消息也根本不外传,想要知道白松石的情况,这便成了最简便快捷的方法,幸运的话还能与白松石会上一面,所以夏芷娟与白瑞宁均不想假手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