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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良已经彻底喷了饭,弯了身子捂着肚子笑咳个不停。
外面,姐弟俩的追逐声,小白凑热闹的狗吠声,响个不停。
还是文氏首先镇定下来,板起脸,站到门口,一声狮子吼:“都别跑了!刚吃饱饭,想把肠子掂出来啊!”
俩人一狗,愣在当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又“呵呵”的相对笑起来。
“有精神闹,都去刷碗!”文氏手一挥,下了命令,自己又忍不住弯了嘴角。
姐弟俩认命的拾掇碗筷,还不忘互相调侃几句,把个文柱羡慕个不行:“怎么不追了?结束了?”
文家老爷子看文忠一眼,其中颇有深意。
文忠心领神会,却还是摇摇头,满脸的无奈,这老婆肚子没动静,自己也是白使劲不是?看大哥家三个子女,成日里有说有笑,自己也羡慕啊!
文氏去拾掇文玉的衣物,薄的厚的,都拣出来收拢一起,一边嘱咐:“你大了,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冷热别不顾忌,知道不?那后山上你不熟,可不许自己去爬,让爹娘担心,那做饭不能含糊,一天两顿正式的,不许凑乎,热水不能断,女孩子家,不行喝凉的,能记住不?”
文玉一旁老实点头:“知道,不爬,不断,能记住!”
“人小鬼大,可不许跟娘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啊!”文氏白她一眼,再加强一下效果。
“那是,不能!”文玉连连保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那你睡吧!明儿要赶路,得歇好喽!”文氏这才放过闺女,自己又掌着灯,去灶房准备食材了。
文玉裹了被子,这火炕停火了,稍稍有些凉意,文家村,也是这种温度吧?那麦苗,到底返青没有?今年,是在四月份就能早早收割吗?还是要赶到五月?那接下来,再种一茬什么呢?
小白在地上,把文玉的鞋子挪来挪去,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睡觉。
文玉探了头,望见黑暗里,小白的那两只绿油油闪光眼珠,怒斥一句:“别挑拣啦!就地睡吧!明儿,山高水阔,随你去撒欢!”
也许是兴奋,小白一直不能安宁,文玉也老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很久以来,刻意回避的问题,又慢慢的浮出水面。
那一夜,自己疯疯癫癫的,曾经对梁山将军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为什么那记忆里,有力的臂膀那么温热?像真的一样?
模模糊糊的,文玉望见了梁山的眼睛,有心疼,有怜惜,与前世的那双眼睛重合,又分离。
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截然不同的气质风采,但是眼神,是相似的,都是那般深邃的,能望进人的灵魂里去。
其实爱情,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你深深的注视我的眼睛,我深深的注视你的眼睛,山重水复,在此定格成永恒。
自己所迷恋的,或许,就只是这样一种眼神,含着悲悯、怜惜、心疼、深情的眼神而已。
让时间来磨蚀记忆吧,剩下的,就是听从自己心灵的声音,永远遗忘,或者刻骨铭心。
晴明师太的声音又在心中回响:“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即已知痛,何不真正放下?”
梦里的文玉犹自摇头:”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又有何区别?我本是痴人,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
“玉儿,醒醒!怎么啦?”文氏慌忙去拍打女儿,肯定是又梦魇了,这摇头打滚的,嘴里还叫着“不能,不能!”
文玉从大汗淋漓里清醒过来,天色已微微亮了。
“娘,没事!”文玉擦擦汗,坐起身子:“爹起床没?”
“听到外面有动静了,应该是起来了,你真的没事吧?要不在家多等几天再回文家村?”文氏忧虑的拢拢闺女的头发。
“真没事,娘,我好着呢,放心吧!”文玉急忙保证,套上衣服,一翻身跳到地上。
小白立马殷勤的凑上来,“呜呜”叫着申请出门。
“别再吓人了啊!”文玉拍拍小白的脑袋,开门放狗。
“玉儿,起来啦!爹做了饭,快来吃,咱爷俩得赶路喽!”文强的大嗓门在灶房传出来。
“哎!马上来!”文玉深吸一口室外的新鲜空气,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爷儿俩吃饱饭,满满当当的装了一车东西,在院门口跟家人道别。
冷不防奔出个人来,竟是隔壁王氏,气喘吁吁地,递给文玉一个包裹:“玉丫头,刚听得你要回老家,还没来得及把小峰给你的东西送来呢。喏,带着吧!”
“谢谢王婶!”文玉接过,大大长长的包裹,还是画吧?不知道这小子的功底进步了没有,正好挂在老家房里,新鲜新鲜!
马车,在文氏文良不舍的目光下,扬鞭而去。
文家村的生活,会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吗?
☆、第八十四章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袖
重生之山青水秀84 … 第八十四章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袖
文玉终究没耐得住诱惑,在颠簸的路途中,就把小白禁锢在马车的角落里,小心的打开了小峰捎来的包裹。
果然还是画!
与上次不同的,是一张水墨山水画,已经初见功力,山水的辽远感觉出来了,没有着色,只运用了浓淡干湿来描绘景色,山林清寂,只在画的一角,有个清幽的背影。
第二张,还是文玉的画像,初看起来,没什么章法的画着,不像是工笔,也不像写意,画中的小姑娘,似乎是在宣讲着什么,微昂着头,眉飞色舞的样子,一只手在空中虚点,很是生动!
文玉“呵呵”乐起来,这小子,人物画比山水还传神,看来,以后有可能走上宫廷画像师的路子啊!只是不知道,那么封闭的一个人,会不会跟贵妇人们交往沟通,他可真不像是个长袖善舞的模范啊!
其实,还真被文玉说中了,小峰,真的不是那块儿跟富家小姐贵妇交际的材料,他的日子,很封闭,除了完成师傅布置的作业外,他没有任何朋友玩耍,也不会出门找乐子,只有绘画,继续绘画!
连师傅也不知道,他经常在画室里描绘文玉的样貌,信笔画来,没有任何局限,只是听从心灵的感应,一笔笔,浅勾重画,都是对这个亦师亦友的女孩儿的想念。
总有一个人,一直住在心里,却告别在生活里。忘不掉的是回忆,继续的是生活,来来往往身边即使又出现了很多人,但,总有一个位置,一直没有变。在每一个阴冷的日子里。看见温暖的阳光,总还是会,想一想。
遗憾的是,两次送画,从来没见过小峰的只言片语,文玉忍不住猜想,这小子。那手毛笔字,肯定还不能见人!不过,就这样也挺好,看着他的画,如此飞速的进步,就知道在京城一定很用功,孺子可教也!文玉心中再次充满了自豪感!
“玉儿。先回家还是先去地头儿看看?”文强开始征求闺女的意见,这可眼看着就要到家了。
“爹,你要不累,咱就先去看看麦苗?”文玉跟老爹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心心念念的冬小麦,你们都好吗?你若是长不成一段神话,那可就成了我们一家的笑话啦!
“那好,走喽!看看咱家的麦苗,返青没?”文强一扬鞭子,拐向了自家麦田。
远远的。能望见一抹青绿。不那么耀眼,但是很真实。文强父女都放下了一半儿的担心,都在那儿呢,就好!
光秃秃的原野,只有自家那十亩地上,有着青春的眼色,真漂亮!文强停下马车,一骨碌下了地。比他还心急的,是小白,“嗖”窜出来,奔着荒地就出发了!
“小白,回来!”文强大声喊,拔脚欲追。
“别管它,肯定是去方便了!”文玉在车头叫住老爹。
文强这才放心,再把闺女从车上抱下来,爷儿俩欣喜的注视着脚下的土地。
农历的二月份,十亩冬小麦正处于返青起身阶段,长势普遍良好,它们摆脱了严寒的困扰,抗过了冰雪的侵袭,现在,个个植株健壮、高度整齐、密度均匀,宛若一个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四肢招展着,骄傲的抬着头,盼望着长大,迎接着开花。
文强勉强抑制住心头的激动,蹲在地头上,双手插进土中,挖出一棵麦苗,裹着土,捧在手心,细细的认真的观察着。
“玉儿,这麦苗长势真好!年后这几场雪,给足了水分哩!”文强大声地,对着女儿感叹,他的眼睛熠熠闪光:“看苗情,暂时可以不浇水了,等到拔节期间再好好浇灌。”
他恋恋不舍的把麦苗重新栽进地头:“俺这几天,得把枯叶收拾收拾,抓紧清垄搂麦,除除老草,这段时间很关键,管理好了,有利于小麦拔节抽穗哩!”
小白已经勘察了一遍地情,飞跑回来,急促的摇着尾巴,舔着文玉的小手,那样子,似乎表示对这个新环境很满意。
文强像个孩子,再扭回头问询女儿:“玉儿,你的农书中,说没说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嗯,爹,等我回家再看看啊!好像就是这些吧?后期生长发育将面临各类气象灾害风险,产量形成还存在不确定因素。应根据苗情和墒情加强田间管理,适时中耕、施肥,以增温保墒,增加冬小麦有效分蘖;需根据气温回升状况适时浇灌返青水,促进小麦稳健生长。”文玉抱起小白,把自己脑袋里那些一知半解的内容背给老爹听。
“中耕?施肥?增温?灌返青水?”文强一路思索着,轻喃着,驾车进了文家村的院落。
“爹,你着了魔了,连乡亲打招呼都没听到呢。”文玉指着老爹那认真样儿,笑。
“真的?俺还真没听见哩!晚会儿,拾掇完屋子,俺先去乡邻家都转转,这可有日子没回来了!”文强挠挠头,捋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家里灰败得够可以,连蜘蛛网都冒出来了,到处灰蒙蒙,爷儿俩把头包上,一人一个扫帚,开始了彻底的大扫除运动,第三者,小白同学,自然是跟着瞎跑,乐得找不到北。
好在屋子不算太大,家具又少,扫起来游刃有余,第二道工序,擦,开始了!
这个麻烦些,堂屋卧室灶房,都得规整出来。
“玉儿,你在老家住,会不会冷?”文强终究还是不放心女儿,边擦洗边问。
“爹,麦苗都返青了,还冷什么?”文玉有些累了,额头上见了汗。
“咱爷俩都傻了不是?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吃饭哩!”文强一拍脑门,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来。
“那,先收拾灶房吧!总不能都吃凉的。”文玉擦擦汗,把战场挪到灶房去。
三下五除二,爷儿俩就把灶房的卫生问题初步解决,换了新的井水,点了火,文家的烟囱,又开始了炊烟袅袅的景象。
幸亏文氏细心,准备了充足的现成食物,拿出来,热一热,就成。
爷儿俩就势在灶房解决了午餐问题,收了碗,继续努力。
文玉负责屋里的小收拾,文强挪到院里,把地面清扫平整一番,院墙补了口,地沟掏通,柴禾堆成剁,最后,又把原来的菜畦也重新规划了一番,松土施肥,颇有一番常住的架势。
“玉儿,这些养地龙的坑,填死不?”文强没敢自己拿主张,这闺女的主意,还是听她安排吧!
文玉这才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曾经想过要养鸡养鱼发家致富的,撺掇着文乐跟着自己养蚯蚓,那些坑,还在?
“别填,我还有用呢!”文玉来不及多想,先保留着吧!
这一通拾掇,一直到了日头偏西,家,才有了焕然一新的样子。
烧了好大一锅热水,爷儿俩,舒舒服服的洗了头,擦了身,泡了脚,各自拥着新被褥,歇息了。
小白,自然留在了文玉屋里,这家伙,守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