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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谊。不管怎么说;自己都算是他嫂子啊。
在温小婉竖成人棍,神经却活跃得跳起来时,她觉得对面有两盏明亮幽深的东西,正从指着她的那把冷冰的剑身处滑下,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几乎要贴到一起。
温小婉大惊,对面那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你啊,奔放还送我水果的小宫女。”
本来是处在极惊极怕状态里的温小婉,愣是被这人的这句话气得瞬间破功,叫道:“你才奔放,你全家都奔放。”
草泥马啊,非逼得本姑娘说脏话,本姑娘的贤良淑德,都被这明明适合装太监却非要装宫女的二货,破坏得支离破碎,渣都不剩了。
温小婉不合时宜地火一下,对面那货却好像很惊喜似的,连那把带着血腥味的冰冷长剑也一并撤走,只是人却更近一步了,粘豆包似地就要往温小婉身上贴。
你看温小婉很喜欢往聂谨言身上贴,那是因为她知道依着聂谨言的性子,是一定不会叫她贴上去的,而像这货这般主动凑过来的,温小婉哪敢大意。你要是让他贴,他是绝不迟疑,肯定能贴上来的。
在那具火热的身体,要贴上自己时,温小婉迅速伸出一只手臂,刚好抵到那人的胸口,“仁兄请自重!”
‘自重’这个词,通常都是别人对温小婉说的。温小婉从来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自己能用上。
“自重?我一点儿都不重,你摸摸看,人家身上都没有几两肉。”
那人贱兮兮的声音,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缥缈如烟,好似云雾,声音好听得像云笛吹出的曲调,尤其后面那句,大概青楼头牌花魁都不如他会撒娇。
可惜温小婉是个音痴,根本不懂得欣赏。
“摸你个头啊,”温小婉才不买二货的帐,她既然抵不住那二货向她压来的力道,索性身子一矮,蹲了下去。
那人见温小婉躲得如此利索,抿嘴低声笑起来,“见着我师兄就靠过去,见着我就像耗子见了猫,你至于咩,人家长得可好了呢,你别后悔。”
温小婉额上瞬间垂上几条黑线,“你……你跟踪聂谨言?你不怕他……”
“谁跟踪他啊,没情趣,人家跟踪得是你。”
那人回答如此干脆,温小婉眼前冒金星,就地想画圈圈诅咒他了。
谁知那人又说:“没想到你这么好玩,人家本来想今晚就混出宫去的,看到你……人家就不想了。”
这人的武功是得多高啊,这么喜欢玩火自焚,捅了天大的篓子,全不当回事儿。他到底是谁,又属于哪一方势力的呢。
温小婉已经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毫无任何形象可言地挥挥手,“你还是赶紧混走吧,别在这里祸害人了。”
温小婉直觉这人就是根导火索,早晚有一天引爆出大麻烦来。
“看你把人家说的,人家都伤心了,”那人边说边挥了一下袖子,靠着窗边的那盏油灯,瞬间亮了起来。
这一招,温小婉之前看过聂谨言用过,也就是这个时候,温小婉多少有些相信,这两个人在很久以前,真有可能是师兄弟的。
油灯亮起,屋里的视线虽是昏黄的,但无论是温小婉还是那人,视力都是极佳的,黑暗里尚能辨物大概,何况是在有了光线的情况下。
满屋昏黄色里,温小婉却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仍然没有形象地坐在门口的青砖处,却仰起了脸,看了一眼离她近在咫尺的那个刺客。
经过整整的一天一晚,那个刺客身上的宫女服已经换下去了,身上穿着一件绯色的长衣,也不知是在哪个宫里顺来的,没顺全套,只有外衣,没有中衣,更别提是贴身的亵衣了。
明显不合身的绯色外衣,挂在他略显单薄的身子上,空荡荡的。大开的领口,从锁骨到胸骨,都是那么清清楚楚地露出来,雪白如玉的一片。
他随便动动,那宽大的衣服也会左右地跟着摆动,两颗嫩红的点点,若隐若现。
他这上身还算得上放浪形骸、倜傥不羁,可是联系起□就只能用‘下流坯子’,做整体形容了。
没错,他□没有穿裤子。
光果果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比桌面上的那盏灯,光韵余辉多了。
裸脚穿着一双同色系的布鞋,温小婉因坐着,所以看得格外清楚。
那光洁的脚踝好像宝石打磨出来的圆滑剔透,难为竟长在大男人身上,看起来却一点不觉得违和。
这人鸦羽似的头发,披散在身前身后,没有用任何东西束缚,瀑布流水般的倾泄,足足能垂到膝弯。竟比温小婉这个女人的头发,还要长出许多。
长发并没有遮掩住这人的那张脸,撤去那张做宫女时易容用的画皮,露出本来面目。果然如温小婉想像中的妖孽。
玉面朱唇,粉颊盈光,比正常桃花眼还要大一个弧度的眼眸,七分含情、三分含媚,十分风流可人。这副模样,扮做女子亦可勾魂荡魄了。
“怎么样,人家比我师兄,好看得多吧?”
那人像只自恋的小孔雀,抖开了骄傲的尾巴,只等着温小婉来夸了。
谁知温小婉根本不买他的帐,顺手把自己的鞋脱下来,直直朝他果露在外的玉胸扔去,“老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长得比老娘好看的男人,全TMD是妖怪。”
这人怕是不知道,温小婉没穿来小说里之前,在那一世里,惟一的一次有心来爱的真爱,就是被个男人抢走的。
自此温小婉的三观神奇地逆转成‘爱他就要听他被别人压’的地步,彻底沦陷到窃听风云里去了。
没错,她利用了自己的职业优势,在原先爱过的那个男人家里,按了窃听器。
如今又看到这种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她第一冲动就是把这人献给晋安帝龙耀,然后……她毫无道德羞耻可言地听壁角。
若能拉着聂谨言一起来,一边听一边观摩实践,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温小婉那鞋自然没有如愿地打到那人的身上,那人随手一抓,就抓到了手里。
还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那副贱兮兮的表情,让温小婉很有冲动,把另一只鞋也扔过去。
“脚有点大,不过这不算事,人家还是喜欢的。”
晋安国虽然没有上下五千年文明中摸爬打滚的几个朝代变态,但也有摧崇小脚者为美的习俗,只是不强迫女人绑三寸金莲、裹脚什么的。
“用不着你喜欢,你师兄说林长海带着好几批人,四处搜你呢,你还不快点圆润地滚。”
面对这个妖孽的时候,温小婉一点怜香惜玉的表现都没有。她就不明白了,聂谨言那么一个面瘫脸,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妖孽的师弟。
“还没有和你说几句话呢,人家怎么舍得走,”那人把一缕墨发,缠在手指,风流无限的桃花眼一眨一个春波。
温小婉五雷轰顶,如遭雷劈,里焦外嫩。
这个衰神不请自来,又怎么赶也赶不走。论武力,自己不如人家。论口才,自己好像也说不过人家。最悲催的还在最后一点,论不要脸,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聂谨言已经和她透露过了,整个宫里,除了永孝宫,因着昨天晚上晋安帝龙耀的临幸,才躲过没有被搜的命运,但这不能抛除林长海已经在永孝宫里外,布满眼线的可能。
或许自己刚刚那一趟,去宜庆宫找聂谨言的事,都有可能被林长海的眼线看到了,却因自己找得是聂谨言,那些人没好出手。
聂谨言应该也猜到了,但他生性孤傲,对这种行径还不看在眼里,所以毫不避讳地叫小福子把自己送了回来。
其实温小婉并不知道,聂谨言的性子绝不局限在孤傲,他能多年坐稳慎刑司主位的位置,心狠手辣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温小婉走了之后,聂谨言快速招来他的贴身暗卫,把跟踪温小婉的那个探子除掉了,还顺手扔到了紧挨着宜庆宫的福华宫边门的枯井边,做出一副这人是被刺客做掉的假象,也顺利转移了不少林长海的眼线。
“我这里不安全,我一个小宫女混在宫里不容易,你可别拖累我,就算我求你了,快滚吧。”
温小婉一只脚穿鞋,一只脚不穿鞋,走两步路,特别不顺脚,索性把另一只从脚上甩到一边,像一只风中摇曳的蘑菇,往她的床上靠拢,把大门的位置留给那一身绯衣的妖孽,睁大眼睛盼着他可以‘嗖’地从大门口窜出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天不遂人愿,那人妖似乎一点没有意识到温小婉话语里的急迫,像要摆脱一只苍蝇一样想要摆脱他,竟还随着温小婉的脚步,随着温小婉也凑到了温小婉的床边
温小婉坐到了左边,他竟然坐到了右边,学着刚才温小婉甩掉鞋的样子,也甩掉自己脚上的鞋,玉白的长腿一伸,支到了床里面。
同侧的玉臂一抬,那件绯色衣服的宽大袖袍,就顺着玉臂滑了下来,滑到了肘弯,随着他的肘弯一起撑到了膝盖处,然后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人家姓莫,叫莫绯漾,我师兄和你说了吗?”
温小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老娘管你叫什么,你别总师兄师兄地叫他,你这么叫会害了他的。”
要是让那些有心人知道聂谨言和眼前这妖孽曾经有过一段师兄弟的缘份,聂谨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后宫里的主子,无论哪个都是多疑的主儿,不管你从前为他做了多少事,只要有一件事错,那全盘都是错了。
聂谨言在外人看着八面威风,其实是活在夹缝里的,最不容易,一旦被人抓到错处,就是粉身碎骨——原小说里,他已经粉身碎骨一次了。
“你到是挺惦记他的,难道我不比他好吗?我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盘,”莫绯漾渐渐收敛了脸上的一层贱笑,极正经地说:“我可以带你离开皇宫。”
温小婉心头一动,面上神情却未变,略思量了一下才开口,“然后呢?”把她卖去青楼,她都得帮着人家数钱,她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她当然是十分盼着离开皇宫这个大地狱,但今晚……聂谨言那一句‘你想都不要想’,又让她离开的愿望,莫明被牵绊了一下。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它竟真的发生了。
“用不着,我觉得皇宫挺好的,吃饱穿暖,还有聂谨言罩着。”
温小婉亳不客气地拒绝,也毫不客气地搬出自己的靠山来,气了又气眼前这妖孽。
——你有多少甜言蜜语都没用,我就是油盐不浸。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莫绯漾说完,温小婉又白了他一眼。温小婉就是搞不明白,奇怪的莫绯漾,怎么还敢说别人奇怪呢。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吗?为什么还不走?久留对你没有好处的。”
既然妖孽正经起来,温小婉不由得也正经起来。
“达到目的?瞧你这话说的,人家一个人也没有杀掉,怎么能算是完成任务呢,回到组织要挨罚的,你不心疼人家吗?”
说着说着,莫绯漾没有支起的那条玉白长腿,很不要脸地往温小婉的垂在床延边上的小腿,蹭了过去。
温小婉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回去,莫绯漾肯定能躲开却没有躲。
温小婉不费力气地踹中,也不知道莫绯漾这身雪白的肉,到底有多么嫩,就这么不轻不重的一脚,竟还青了好大一块。
“杀人根本不是你的目的,你这样的身手,既然已经混进慈宁宫了,若是真想杀人,绝不会在寿宴之上,众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