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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特种部队配备了两部,让宋云飞研究下直升机特种作战。
樊春申心情特好,繁重的训练总算结束了,更重要的是,终于打到东北家门口了,当年他啸聚山林,九一八之后响应邓铁梅,起兵反抗日军,后来部队打散了,他率残部九死一生闯到热河,由此踏上了另一条路,一条光明而充满希望的路。
这些年他也了解了些当年留在热河察哈尔的义勇军,他们还能留在军队中的少之又少,宫长海就是个典型的例子,热河抗战后便脱离军队,隐居北平,卢沟桥事变后,重新拉起队伍,在三八年阵亡;邓文死得更早,他的部队在整编中要被遣散,他一怒之下,率部出走参加了抗日同盟军,结果在张家口被暗杀。
听到樊春申的抱怨,宋云飞不由洒然一笑:“我说老樊,这可是北平,不是东北。”
“这北平的豆汁油条有东北味。”樊春申也笑起来,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将他身上的那点绿林味消磨得差不多了,军人味倒是越来越浓。
“呵呵,这倒是头次听说。”宋云飞没有争论,他很理解樊春申他们的想法,特种部队有不少元老级队员出身东北义勇军,这些年战争下来,其中相当部分成为特种部队中下级军官,战争越靠近东北,这些人的情绪越激动,他已经收到几十封请战书,从樊春申以下,几乎每个东北人都写了。
老板很快给他们端来豆汁油条,樊春申伸手抓起两根便咬,然后端起豆汁便喝了半碗,嘴边立刻沾上一圈白沫,放下碗长长吁口气:“香,真他**拉巴子的香。”
宋云飞微微摇头,他慢慢的吃起来,梅里尔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开始还闹不明白,左右看看,便用筷子去夹,可怎么也用不好那两根细细的木棍。
“梅里尔,您到中国就要学会用筷子,”史迪威活动着手指,筷子在他手上灵巧的活动着:“您看,这多灵活。”
史迪威心情很好,到华北战区后,庄继华没有给他分配具体任务,让他自己在战区内活动,华北会战大获全胜,唯独留下平津两城还没攻克,史迪威这次与庄继华的意见相同,不急于进攻,准备好了也不迟。
在接待了蒋介石后,他便应魏德迈的要求到山东检查机场建设,中国方面出动了几十万民工,经过几个月的抢修,济南青岛潍县等地的机场已经全部完工,中美联合航空队开始陆续进入,胶东地区的机场也快完工了,大型机械从国统区转向胶东GC区,沿国统区胶东半岛的雷达站也基本完工。
这个结果检查让史迪威非常满意,李梅少将认为五月底即可对日本本土展开轰炸,现在的问题是,后勤物质运输,特别是油料,必须从仰光运到山东,几乎横穿整个中国,为了满足运输的要求,中国方面正在策划修建一条铁路,从腊戌到昆明,这条铁路曾经规划过,不过滇西的地质情况非常复杂,工期比较长,投资巨大,中国方面明确告诉魏德迈,整个工程必须要美国投资,中国财政拿不出这笔钱,魏德迈正在与国务院协商。
梅里尔突击队与特种部队的联合训练也进行得很顺利,对中国的这支特种部队,史迪威在缅甸战场也听说过,但当初他没感到与其他游击队有什么区别,可这次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完全不一样。
史迪威和梅里尔正赶上特种部队新兵进行阶段性训练,特种部队在鄂北会战中损失极大,在山东会战后才补充完整,经过几个月训练,史迪威和梅里尔到来时,正在进行新兵最后的验收训练。
史迪威和梅里尔算是开了眼界,特种部队每个士兵都受过近乎残酷的训练,每个士兵都能熟练使用各种武器,中国的,美国的,日本的,步枪,轻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会开各种汽车装甲车,甚至坦克,进行各种情况作战,伏击、潜入、截击、追击。
梅里尔在观看时,心里暗暗将他们与突击队作了比较,他很快得出结论,他的士兵肯定会提出抗议,拒绝进行这种危险的训练,比如徒手攀登悬崖;负重三十公斤,十公里泅渡;从时速五十公里的汽车上跳下来。
他的士兵看得脸色发白,梅里尔却是越来越感兴趣,抓住一切机会向宋云飞询问,宋云飞告诉他,特种部队就是用特殊手段对士兵进行训练,这些训练的目的就是将士兵放到绝境中,将他们的潜能完全逼出来,让他们在训练中经历生死,学会如何在绝境中寻找生存的机会。但一旦士兵完成这样的训练,这些士兵完全可以称为杀人机器。
梅里尔认为美国也应该成立这样的特种部队,他向宋云飞要训练手册,可宋云飞这次却借口没有得到批准,拒绝提供,只是将训练计划交给他,两支部队合练了半个月。
让梅里尔感到有些丢人的是,有一次他问宋云飞,他的突击队有多少人可以入选特种部队,宋云飞告诉他有十几经过训练可以成为特种士兵。梅里尔明显感到宋云飞只是出于客气,两队合练中,出错的大都是突击队士兵。
梅里尔大怒之下将突击队训斥一顿,然后将突击队交给宋云飞训练,经过这半个月的训练,突击队的队员勉强能跟上特种部队,梅里尔这才勉强满意。
对天津的进攻就要开始,史迪威很想让梅里尔突击队参加这场进攻,所以他拉上梅里尔和宋云飞连夜到通州临时司令部来请战。
“将军,照您这样说,中国人象灵猫那样灵活,是与筷子有关了。”梅里尔愁眉苦脸的说,使劲的抓着筷子,可怎么也夹不住盘子里的油条。
宋云飞和樊春申交换个眼色,樊春申笑着一抹嘴,伸手抓起筷子:“梅子,别太用力,就这样,用巧劲,这跟用枪一样,用不着太大的劲。”
梅里尔试着象樊春申那样控制筷子,可怎么也不行,要么油条滑了,要么筷子落了,手忙脚乱半天,也没弄好。老板在旁边乐呵呵的傻笑着,桂爷和常五爷也好奇的看着这边。
试了半天,梅里尔也烦了,干脆学樊春申,抓起油条就咬,宋云飞和樊春申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这场玩笑,众人埋头呼呼吃饭,过了一会,樊春申终于忍不住了:“头,司令会不会同意让我们参战。”
宋云飞轻轻摇头,樊春申有些着急了,连声问:“为啥?为啥?这都闲了快一年了?”
“司令肯定有任务交给我们,但绝不是天津。”宋云飞说,现在天津之战迫在眉睫,连普通老百姓都清楚,他们谈话也没什么忌讳。
宋云飞清楚,这次庄继华让他们到战区司令部来,肯定是有任务,但绝对不是天津,庄继华绝不会拿特种部队去攻城,他的估计是东北,但这个就不能在这里谈论了。
“咋啦,这天津还不打呀,”老板听到这里有些不乐意了,嘟囔起来:“让小鬼子得瑟到啥时候?”
老板这一开口,樊春申高兴:“哎呀,我说,你还是东北老乡呢,你那疙瘩的?”
老板有些黝黑的脸色露出一丝笑意:“凤城,老总看上去有点面熟呀。”
樊春申呵呵一笑:“当年我在辽南竖旗拉杆子,旗号………。”
“小白龙”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六节 平津上空中的谜云(九)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六节 平津上空中的谜云(九)
樊春申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哦呵,旗号你也知道。”
老板呵呵一笑,樊春申眼下的那丝警惕了然于心,便解释道:“我以前是在赵大脸子的学生军,部队打散了,民国三十五年入关的。”
樊春申这才恍然,赵大脸子本名赵桐,凤城人,是当年活动在辽宁的著名抗日义勇军领导人,他的母亲赵洪国文被蒋介石封为游击之母,赵桐在九一八之后组织少年铁血军,所部大多出身学生,活动在安奉路(今沈丹线)以西,南满路(今长大线)沈阳至大连段以东,两条铁路中间形成一个长三角形的地区,与日军大小数百战,也曾经加入邓铁梅为总司令的辽宁自卫军28路军,是辽宁坚持抗战时间最长的部队,直到1939年才最后失败。
由于日军的围剿,少年铁血军日渐困难,1936年赵桐进关寻求国民政府帮助,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赵桐重新拉起部队,继续抗击日军,在平北地区坚持敌后抗战,后接受八路军整编,成为八路军晋察冀第五支队,后又脱离八路军,在日军围剿中逐渐失败,后到武汉,受到蒋介石的接见,1940年募集一支小部队重返晋察冀,在途中受到伏击,包括其20岁的妹妹在内,全军覆灭。伏击赵桐的部队历年争论不休,国民党指责是八路军,八路军则认为是日伪军,当年在武汉曾经引起两党激烈交锋。
赵桐的少年铁血军曾经与邓铁梅的抗日自卫军并肩作战,两部数次配合,将领之间比较熟悉,老板作为少年铁血军的一员,知道樊春申也就不足为奇。
樊春申大喜过望,伸手将老板摁在座位上,也不管生意了,俩人就这样聊起来,回顾十多年前的战斗,悲伤处禁不住潸然泪下。当年东北义勇军在外无援助,内无粮草的情况下,坚持抗击日军,战斗之残酷,牺牲之巨大,令人难以想象。
“老哥,你咋干上这行了呢?”聊了阵,樊春申看老板的那身打扮,有些纳闷,也有些惋惜。
“唉,一言难尽。”老板叹口气:“赵大脸子进关后,没多久,小鬼子又开始讨伐,白司令命令分散游击,我们这支最后只剩下七八个人了,大伙商量,进关找赵大脸子,好容易到北平,也不知道他在那,结果人没找到,小鬼子又打进来,大伙就散了,我就留在这一带了。”
“唉,”樊春申也叹口气,摸出支烟递给老板,很多义勇军幸存者都是这样,部队散了,人流落在关内,有亲友的还有个去处,没有亲友的只能在关内流浪,年青点的还可以重新参加军队,象老板这样年纪比较大的,军队不要,就只能在关内流浪。
老板入关后,在通州怀柔一代干了几年,给这家干几天,给那家干几天,后来娶了个寡妇成了家,总算安顿下来了。
“樊大当家的现在是?”老板看着樊春申的军装,特别是肩上的那三朵花。
樊春申一笑,他简单的说:“民国二十一年,鬼子讨伐,我看不妙,带着剩下的弟兄退到热河,后来跟上庄司令,加入了**,继续跟鬼子干,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只要没死,便跟鬼子干,反正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老板喃喃自语,眼睛有些湿润了,仿佛想起当年的情景,冰天雪地中,炮火硝烟中,数万义勇军奋勇冲杀,倒下一个,又冲上去一双,少年铁血军的旗帜在硝烟中时隐时现。
樊春申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想起了从辽南杀到热河的过程中,六千多弟兄,只有一千多人到了热河,那些倒在群山中,草原上的兄弟们;想起了郭药师,想起了赵汉杰,想起了冲进鬼子司令部的弟兄们。
梅里尔惊讶到极点,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着极其普通的老板,这个极其普通的人居然与日本人打了十几年,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平静的谈论着生死的樊春申和老板,开始有点明白眼前的这些中国人。
宋云飞在心里重重叹口气,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打断了樊春申:“老樊,时间不早了,抓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