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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华的话让众头领大为兴奋。“***,这不是和我们打闷棍,破窑子一样吗,打软窑,不打硬窑。”
“对,就是这个道理,”庄继华立刻接口道:“不过,大家一定记住,绝对不要抢劫老百姓,不与日军硬拼的方式就是让日军找不到你们,但你们要是抢劫老百姓,那老百姓就可能向日军告密,泄露你们的踪迹。另外就是,部队要精干,最多不要超过三千人,人少目标小,人太多,目标太大……。”
庄继华还要说什么,邓文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老弟,这你尽可放心,我们干这个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学校念书呢。”
说完他哈哈大笑,黄守中等人也同时大笑起来,庄继华想想后也有些好笑,苦笑的自嘲道:“那是,这种战法,诸位都可以当我的师傅。”
“不过庄将军,有件事我必须要说,”黄守中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屋子中央:“弹药,中央必须给我们补充弹药,我们现在弹药极度缺乏,每人只有几发子弹,如果不补充弹药,这仗没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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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华点头称是:“请诸位拟定个单子,我这就发给北平,”说到这里,他又为难的看看黄守中说:“我也不瞒大家,北平的弹药也很紧张,我估计只能补充部分,要全部补充恐怕有困难,必须要从武汉或者南京运,这就耽误了时间。”他沉凝一下,心中有了主意,转头对冯占海说:“冯司令,如果北平方面不能全部补充,能不能从贵部匀出部分弹药,贵部的弹药由我负责从南京调拨,或者向阎锡山买。”
冯占海想想后说:“还是先发电报问问北平吧。”庄继华立刻向北平发电,请求弹药供给,很快北平回电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果如庄继华所料,只答应给一半。
事都作到这份上了,冯占海当然不能拒绝,他当即答应从部队积存的弹药中拨出大半交给出击部队。这个小插曲再度让庄继华感到必须尽快把军事工业发展起来,否则全面战争爆发后,不打就败了。
“吁!”风沙中传来一身长长的吆喝声,几匹马在院子里停下,马后面是几辆大车,伍子牛快步走上台阶,在屋门口大声叫到:“报告!”
“进来,”伍子牛一进屋庄继华就问:“都拉来了?”
“拉来了,不过,不过,”伍子牛吞吞吐吐的说:“我把美元都换成了大洋了。”
庄继华楞了下,走到他的身前,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学会动脑了,好!值得表扬。”
鲁瑞山指挥士兵把七八口大箱子抬进屋里,然后把箱子全部打开,白花花的银元在昏暗的阳光下散发出刺目的光。
第三节 铁血雄关(一)
蒋介石的重奖和一系列决策让长城前线的各部将领彻底丢掉保存实力的想法,意识到中央政府下决心要在长城与日军较量一番,于是各部将领开始把所有力量投入战斗。
卫立煌部到冷口后,商震将本远远放在开平的一四二师、一四一师以及军直属部队全数调到冷口,并对部署进行了调整,前期作战中损失比较大的一三九师撤出阵地,转以十四军第十师防守凤凰山主阵地,以三十二军一四二师守御右翼刘家口一线,以一四一师守御左翼白羊屿一线,以三十四旅驻守建昌营,一三九师为预备队。经此调整,冷口前线由原来的一个师不足万人防守一百八十里的战线转变为四个师一个旅守御,加上两个军的军直属队兵力厚度增加四倍,形成从冷口前沿经兰若院、鸭嘴湾、建昌营的四条防线。
古北口南天门防线在得到八十七师增援之后,徐庭瑶以黄杰第二师全部用于南天门正面,同时在南天门后构筑了六道预备阵地,八十三师派出一个旅占领南天门左翼,主力置于稻黄店、涌泉庄一线,充当预备队。黄杰则以第四旅郑洞国部第八团守御至关重要的制高点八道楼子,这个关键的调整改变了南天门战局。
四月九日,正如中国将领预料的那样,日军第六师团主力和第三十三旅团向冷口发起了进攻。同时第八师团和十四混成旅团开始向古北口集结,以第七师团地村上支队对喜峰口实行警戒,以十四师团的铃木旅团、特别派遣部队黑夺旅团在滦东实施牵制性进攻。
至于察东。武藤信义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那里只有号称义勇军地乌合之众,让于芷山看着他们就行了。可就是这些乌合之众却正意气风发的要之行反攻的任务,向他的心窝插上一
四月九日就在日军发动进攻的那天,察东贫瘠的山峦上,邓文向东北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把他的烟杆卷起来插在腰间,双腿轻轻一踢马肚。胯下地大黑马轻快的向前跑去,身后想起隆隆的马蹄声。
在他前方十余里远的一道山谷中,小白龙樊春申带着他的近七百名弟兄,闷声不响的向热河境内疾行,队伍中无一人说话,只听见脚步的踢踏声。
在更北边,黄守中和李忠义带着部队穿行在草原边缘的山丘中,他们任务是赤峰附近骚扰日军供应线,对日军小股部队进行相机打击。
而在他们的南边,老北风、一阵风、雪里浪却分作数路。夜行晓宿,绕过日伪军据点,向宁化一带急进。
在沽源以北的一个荒草丛生地山梁上,孙殿英冲黄绍大笑着说:“参座放心,我孙殿英以前刨过小溥仪的祖坟,这次一定在他干老子的屁股上捅上两刀,让他知道,汉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哈哈哈!!!”
大笑声中两支部队向东开去,另一股更大的人流却向向南走。那是独石口方向。
“轰!”,“轰!”炸弹在阵地上爆炸,炸开一个个大坑,士兵们躲在战壕里的防弹坑里卷屈着身子。尽力将目标减到最小,天空中飘着的几个黑点,不时冲下来,从黑乎乎的肚子里掉下几个黑点,然后一扭头飞到更远的蓝天。
“妈的!”朱波从尘土中抬起头恨恨地望着远去的飞机,由于中国军队没有防空武器,日军飞机飞得很低,俯冲时甚至可以看清飞行员的脸。几天下来。战壕已经几次被炸断炸垮。每天晚上,士兵们顾不得休息就重新构筑工事。只有这样明天他们才可能少一点伤亡,于是阵地就这样在炸了修,修了炸中,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营长!营长!敌人上来了!”观察员大叫,朱波从弹坑里面一跃而起:“进入阵地!进入阵地!”
活着的士兵从各处冒出来跑进阵地,警惕地双眼死盯着上下蚁动的黑点,还有少数人却忙着从垮塌的防炮洞中把埋在里面的弟兄刨出来,有些人已经死了,有些人还活着。
朱波看着正在吃力往上爬的日军士兵,这些士兵身材粗壮,却大都矮小,手中的三八枪快赶上他们的身高了,不过只是表象,几天的交手下来,阵地上地所有人都清楚,这些校规自十分顽强,每次把他们打下去都要付出极大地代价。
“打!”朱波说着举起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向下面打出一个长点射,随即阵地上地所有轻重火气全面开火,走在前面的日军士兵倒下十来个,后面的日军立刻卧倒在地,寻找隐蔽物,与上面的中国军队形成对射。一会儿,日军士兵开始交替向上攀爬,中国士兵的火力更猛了。
“妈的!四天了,王参谋这是第几次了?三营还有多少人?”郑洞国在指挥部里铁青着脸问道,这几天日军象疯了一样向南天门进攻,才短短四天时间,主阵地已经进行了五次补充,现在守在阵地上的三营是昨天晚上才换上去的。
“第五次进攻。”旁边一个年青的参谋答道:“上次报告说还有二百八十人。”
“桂庭兄,不用急。”杜聿明低头边地图边在上面作标注,完了之后又在笔记本上记录。杜聿明是昨天上午到的,他本随宋希濂八十七师到司马台,可南天门打起来后司马台那边没有丝毫动静,他就跑到这里来了。第二师从师长黄杰到下面的旅团长们都是黄埔同学,说话办事很容易。
“谁急了,”郑洞国的口气依然躁动:“妈的,这小鬼子也太欺负人了,飞机大炮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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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们也强不了多久了,”杜聿明不紧不慢的说:“打了四天,没有丝毫进展,对骄横的日军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估计他们就要……………。”
“轰!”一颗炸弹在附近爆炸,火光照得指挥部通红,可无论观察口的郑洞国还是地图前的杜聿明身形丝毫没动。
“那都一样,对面的鬼子接近三万,”郑洞国满不在乎的说,不过他还是他转过身走到地图前:“你判断他们会从那里进攻?”
“那里都一样,”杜聿明还了郑洞国一句,不过他指着地图说:“要注意八道楼子,其他阵地都可以丢,只有八道楼子不能丢,只要它在我们手中,丢了的阵地也能拿回来。”
“废话!这还用你说,”郑洞国不满的骂道,他对杜聿明是很信任的,这种信任来源于教导二团三营七连,其实说起三营七连他还有点不舒服,当年的三个排长有两个都当上了师长,而他这个营党代表却还只是区区旅长。
“不是废话,昨天晚上我去八道楼子看过,他们晚上的守御很差。”宋云飞忽然插话道。宋云飞在这些黄埔同学中还是有发言权的,原因无他,当初庄继华带着他在广州晃荡就与这些混熟了。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郑洞国沉着脸问,他并不是指责宋云飞插话,而是不高兴他说一半藏一半。
“要是我是日军指挥官的话,我就在晚上从崖边爬上去。”宋云飞平静的说。
“爬上去?可能吗?”王参谋不服气的反问道:“日军的大厚皮靴能爬上这么高的悬崖?”
“皮靴可以换成布鞋,只要能拿下八道楼子,就算光着脚也行。”宋云飞丝毫不客气。
“你!”王参谋感到对方是在有意抬杠,他有些愤怒:“你怎么知道日军会爬上去?”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是我打八道楼子我会怎么打,结论就是这样。”宋云飞冷冷的答道。
“我看云飞没说错,只要能拿下八道楼子,别说光脚来了,就算光着屁股也行。”杜聿明冷冷的说:“桂庭兄,这不是开玩笑。”
郑洞国点点头:“这是庄继华的风格,”说着抓起电话:“王团长吗,小心敌人夜袭!八道楼子!小心夜袭!八道楼子上有多少人?什么,一个连,糊涂,你亲自去,没有命令不准撤下来,兵力为一个营。”
放下电话郑洞国忍不住骂道:“这个柏润,这么重要的地方他居然只放了一个连!这个宝崽子!”
“打下去了,”参谋长从外面进来:“敌人被打下去了。”
“伤亡怎么样?”
“伤亡六十多人,现在还剩下一百五十来人。要不要派点援军上去?”参谋长脸色沉重,还不到一个白天,三营就减员一半了。
“不用,朱波知道自己守不守得住。”郑洞国脸色铁青,他很了解这个部下,他抓起望远镜望向前方。
阵地上火光冲天,日军又开始新一轮炮击。
第三节 铁血雄关(二)
漆黑的夜里一支队伍在山脚的阴影里慢慢向前挪动,带队的军官走在最前面,他警惕的眼光朝着远处那道黑黝黝的城墙望去,五天了,为了攻下那道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