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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日军再也无力将杀入城内的中国军队。反击出去,缓慢的向城内撤退。中岛带着一个机枪组边打边撤,危机时刻,古树从西门抽调一个中队的兵力向中国军队发起反击,士兵接二连三的举着冒烟的手榴弹向迎面而来的中国军队冲去,爆炸卷起一阵浓烈的血雾。
“把指挥官架下。去!”古树二话不说命令中岛的卫士将中岛架下去:“这里由我指挥!”
鹿草在攻击开始不久就身负重伤,被抬进临时救护所,这家救护所只有仅存的两个医生,药品则是从全城药店抢来的。
中岛没有推辞,转身小跑两步,后撤了五十米,古树从西门过来,那么西门的情况肯定会变得糟糕,他必须下来对全盘作出规划,坚守到援军到达。
果然不久,西门也被突破,中国军队的攻势集中在西门和北门,中岛当机立断调整部署,放弃东门,全军以南门为核心,构建一个防御体系。为争取时间,他命令东门的部队留下一个中队,其余部队部队向正面杀来的中国军队侧翼发起反击。
从侧翼杀来的日军迫使廖耀湘放慢对正面日军的追击,把注意力放在侧翼过来的日军,中岛利用这段时间迅速在南门附近建立起防御阵地。
宿县以北,车灯闪烁,战马嘶鸣,山下奉文率领十六师团和第七师团正强行军赶往宿县。孙立人率领新三十八师在侧翼拼命攻击,希望能吸引日军注意。但山下奉文没有上孙立人的当,他留下第七师团十三旅团应付新三十八师,自己率领主力快速向宿县挺进。孙立人无奈之下,冒险将部队分作两部,亲自率领两个旅插向尤集,希望能在这里阻截山下奉文。
宿县失守,浍河北岸军心动摇,李品仙虽然下令不准撤退,庄继华也严令没有命令不准撤退。正面的各军在忐忑不安中迎战日军。
畑俊六很快意识到浍河南岸的缓攻无法欺骗中国军队,他随即下令恢复进攻,同时将十一师团调回,以加强正面突击力量。
日军集中数百条船向对岸猛扑,一直不停的向北岸阵地倾泻炮弹,日军士兵冒着自己部队的炮火在北岸登陆,然后跟着炮火向纵深挺进。
浍河北岸全线告急。
“轰!”“轰!”炮弹持续不断的在附近爆炸,黑暗的天空被染得通红,飘扬的雪花在夜色下消融。
“军长,军长,挡不住了,撤吧!撤吧!”一个浑身血污的军官冲进前沿指挥所,他头上的绷带已经肮脏不堪,隐隐向外渗着血迹。
于学忠转身愤怒的叫道:“往那撤!我们从东北撤到安徽,还能往那撤!今天要么战死,要么把鬼子打回去。”
说完,他把军大衣甩下,拿起一支戈登式冲锋枪就朝外走:“卫士队,跟我上!”
于学忠刚走出前沿指挥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留在指挥部的参谋抓起电话,随即高声叫道:“军长!军长!军部电话。”
于学忠返身回来从参谋手中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参谋长急促的声音:“军长,右翼已经被突破,六十八军撤退了,我们怎么办?”
于学忠听后脑中一阵眩晕,他的防线与六十八军并不相连,中间隔着四十六军。
“四十六军呢?李长官呢?”
“他们也在撤退!李长官那里联系不上!”
于学忠放下电话,跌坐在桌旁,他知道浍河防线完了,单凭他一个军是根本不可能守住这条防线的。
“与战区司令部联系,向庄长官请示。”
于学忠最后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放下电话就把地图抓过来,仔细寻找撤退线路,他的心情万分沮丧。
庄继华收到于学忠的电报,大为震惊,这个震惊不是对浍河失守,而是对报告来自于学忠这个事实,这说明李品仙已经无法掌控局势,浍河防线正走向崩溃。
庄继华还没作出反应,机要室主任就急匆匆冲进作战室,把电报交给龚楚。
“一战区李司令来电,日军一零一师团和三十七师团突破了二十二集团军和第二十七军的防线,冲到黄河北岸。”龚楚匆匆看往电报,脸色煞白,惊恐万状的对庄继华说。
庄继华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两个师团冲到黄河岸边,严重威胁战区主力的安全,整个战役完全失败。
宫绣画见庄继华身体摇晃,连忙把他扶住,让人端来一杯清水,庄继华喝了两口,定了定神又站起来,快步走到沙盘前。
“不能再等白崇禧的命令了,立刻执行撤退方案。”庄继华看着沙盘对龚楚说:“命令于学忠和刘汝明立刻向泗县撤退,然后转进苏北。命令四十六军向永城方向撤退,命令邓锡侯统一指挥五十八军、四十六军和七十四军,务必坚守永城掩护战区主力撤退。”
“命令廖耀湘放弃进攻宿县,向淮北撤退,命令新三十八师放弃阻击山下奉文,向淮北撤退,新三十八师师长孙立人统一指挥淮北各军,坚守淮北,掩护战区主力转进。”
“命令李仙洲九十二军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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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命令从徐州战区司令部发出,一夜之间,中国军队开始从各个战场后撤,在济宁坚守的杜聿明连夜撤出济宁,渡过运河,然后经金乡、单县向商丘大踏步后撤。
徐祖贻指挥的河南攻击部队由进攻转入防御,掩护运河线上的部队向西撤退,真正麻烦的是过河的一零二军,北线防线被突破后,这个军无法直接向西撤退,只能南渡黄河,与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部分二十一军部队,他们也与被日军割裂,无法与西去的主力部队取得联系,只能跟着一零二军南渡黄河。
徐州大撤退,庄继华带着一个简单的战区司令部留在徐州城内,龚楚率领司令部大部分人向商丘转进,后勤部组织大批人手搬运物质,运不走的一律就地销毁,燃烧卷起的浓烟数十里外均能看见。
东线部队也开始撤退,张自忠五十九军和关麟征五十一军承担起断后任务,其余部队迅速穿过徐州向西撤退。
“这篇文章写得不错,谁写的?”从花春交来的几篇文章中,庄继华挑出一篇,感到很满意,便随口问道。
“我们宣传部新来的一个大学生。”花春的神态略微有些不正常,但庄继华没有注意。
“新来的?”
“原来是是武汉志愿队的,”忽然间花春又恢复,很直接的说:“挺漂亮的一个女大学生,叫纪妃香。司令,不比嫂子差。”
第十节 大撤退(二)
花春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庄继华还没开口,伍子牛首先就不满的瞪着他,宫绣画则轻轻摇头,庄继华微微皱眉,七连的这几个家伙在他面前随便惯了,王小山是最稳重的,偶尔也要开点玩笑,可无论是谁都没往刘殷淑身上扯,特别是他的权威越来越高以后,伍子牛连开玩笑都很少了。
“是你的绯闻主角?”庄继华只是皱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花春却伸伸舌头,有些担忧的庄继华,见庄继华没生气才放心的答道:“我和她没什么,真没什么,都是别人瞎说。”
“没什么就好。”庄继华淡淡的提醒他:“你在重庆可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
花春背上冒起一丝冷汗,要是他们三人回去随便说上几句,老婆那里………
“我和她真没事,”花春有点着急了,伍子牛呵呵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对,我也相信,不过,………。”
花春无可奈何的知道自己。必须出血了,接过那篇放弃徐州的宣言,向伍子牛和宫绣画许下几个承诺,花春步履沉重去见外面还在等待的记者。
这次撤退与南京撤退不一样,那。次的撤退日军距离尚远,可以有条不紊的安排,这次却是日军已经兵临城下进行。突如其来的撤退,让徐州市民陷入恐慌中,部分市民匆忙搜罗些财物跟着军队向西边撤去,更多的市民却紧闭家门,无论什么人叫门都不开。
东边的炮声越来越近,一队队。从前线下来的士兵拖着沉重的步伐,搀扶着负伤的兄弟,带着悲愤,穿过空旷的城市,两个月的苦战没有打退敌人,现在他们不得不撤退,放弃大遍土地。
“弟兄们,我们放弃了上海,消灭了八万鬼子;放弃南。京,消灭了十万鬼子;上次徐州保卫战,我们消灭十二万鬼子;今天放弃徐州,但我们至少消灭了十五万小鬼子,兄弟们,抬起头来,挺起胸膛,我们没有战败,我们在徐州东面消灭小鬼子,同样可以在徐州西面消灭小鬼子。弟兄们,挺起胸膛,昂首阔步走出徐州。”
一个女学生站在十字街头大声向穿过街头的队。伍演讲,她的身边还有五六个男女队员,他们都穿着军装,手臂上套照宣传队的红袖章。
随着他们的宣传,多数士兵挺起胸膛,空气中渐。渐凝结起一股悲壮。离宣传队不远,摆着一长溜桌子,桌上摆着十几个簸箕,簸箕里盛的全是白面馒头,徐州嗜宿许元沧带领家人在这里劳军。
白须飘飘的许。元沧拿着馒头向过路的士兵手里塞:“弟兄们,好样的;好样的,弟兄们,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我们等着你们打回来。”
士兵们拿着馒头,眼中含泪,一步三回头的向前走,靠近西门,更多的桌子,更多的士绅,这些不愿离开乡土的人们,以此表达他们的希望。
城外,乡野中,数量更多的乡民在族长乡绅的带领下为他们的军队送行,汽车载着各种物质向西飞驰,间或数辆小车飞驰而过,上面坐的不是外国人,就是佩着将星带着电台的高集军官。庄继华在南京战后枪毙周澜让徐州城内的所有军官都不敢擅自离开,作战部队的军官更不敢丢下部队自己跑。现在离开的高将领显然都奉有命令。
吉普车在路上颠簸,史迪威与他的两个助手坐在车上,看着两旁的士兵,史迪威陷入沉思中,这种重庆产的轿车真的很适合在中国这种道路状况比较差的公路上行驶,刚开始时他对这种车还有些瞧不上,可现在他却有些喜欢上这部车了
他没有收起遮篷,任由它敞开,让冷风呼呼的吹过。两侧的中国士兵只是好奇的车上洋人,没有任何人管他们。
“真是可惜了,本来打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败成这样了。”尼普顿显然非常遗憾,战局突然发生如此大的逆转,让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据说是日本人突破了北线,”迈克也有些沮丧,在徐州的这几个月里,已经逐渐将他的认识转变过来,不再认为日本人会轻松赢得战争,可战局突然间的逆转又让他的信心动摇了:“战争终究打的还是综合国力,中国虽然能取得一时的胜利,可日本的实力毕竟更强。”
“是呀。”尼普顿意兴阑珊的道路两边的士兵:“上校,把敞蓬立起来吧。”
史迪威轻轻嗯了声:“少校,你他们。”史迪威下巴微抬,示意注意两边的中国士兵,尼普顿和迈克注意,却没发现有什么。
“你看他们,他们的神态依然坚定,斗志依然高昂,他们的精神没垮,他们还能战斗。我以前曾说过一句话,中国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素质,不输给任何西方强国,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你了解越多,越感到他的深不可测,你,这一张张朴实的脸,他们善良、勇敢、无畏,不惧怕任何牺牲,只要能将他们组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