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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西装裤裹著修长笔直的腿,腰间别著黄色皮带,上身穿白色衬衣搭配咖啡色小马甲。放在别人身上都是很普通的衣服,甚至土气,可是他就穿得有型有款,时尚得要死。领口未系,左边的领角向上翘起,透出淡淡颓废的味道。叶萍盯住白旭消瘦的锁骨,心奇为何男人生得这般纤细,却仍然让人觉得性感。
“发什麽呆?看我太帅了?”
揶揄声传到耳中,叶萍咳了一声,笑道:“嗯,真的好帅!”
白旭嘿嘿傻笑,上前搂住女人亲了又亲,说道:“今天那女的看上我了呢。”
“嗯。”
“你得有点危机感,如果不珍惜,我会气跑的。”
“你现在不是没跑麽。”
“你呀,就等著气死我当寡妇吧!”白旭走进厨房倒水喝,叶萍又呆呆地看。水珠从他的唇边落下,沿著脖子流到前胸。她有股冲动,想上前去将那滴水舔去,攥住拳头才让自己清醒过来。看来最近性生活太过频繁,搞得人都变色了,瞧见白旭穿衣服的样子,就想把他脱光了,那漂亮的裸体啊!
叶萍摇摇头,发现白旭正盯著自己看,无措地问:“有事麽?”
“是你应该问我有没有事吧?”白旭没好气地说:“我今天相亲去了!你都不好奇吗?女方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对我有没有意思,我又对她有没有意思。这些你都不关心吗?”
叶萍酸酸地笑道:“我不问你也会对我说吧,喜欢那个人麽?”
“目前为止,我还是比较想跟你在一起,不过你得对我好些。”
“我对你不够好麽?”
“不好!”
“嫌不好,你去找对你好的人去!”叶萍转身走人。要她低头服软,不如拿刀杀了她。白旭追在後面,叫著:“说两句你就火啊,我在你面前够卑微了,你就说点让我高兴的话不行麽?”叶萍回身瞪他一眼,进了卧室。白旭追进去时,她正在换睡衣,他别过眼,哼了哼,问道:“你吃晚饭了没有?”
“还没有。”
“干嘛不吃?”
“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白旭嘴上说讨厌,行动上却体贴得不行。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撒上葱花和香菜,里面还加了小虾皮。叶萍喜欢他做的东西,坐下来把整碗面都吃了。白旭边看边摇头,说道:“你光知道喂饱若轩,怎麽不给自己做点东西吃?”
叶萍淡淡地说:“我讨厌做饭。”
“要是我不在的话,你不是得饿死自己?”
“也许吧。”
白旭没好气地说:“你就懒吧!”其实他也懒,不过他不敢和叶萍比懒,不然大家都得饿出胃病来。饮饱思淫欲,白旭夜里上床後忍不住对叶萍动手动脚,她却没有多大反抗,很快就配合起来,还替他脱了裤子。两人肉贴著肉摩挲了半天,叶萍叫得销魂,白旭做得尽兴,事後分开,白旭疲乏地躺下,听身边女人均匀地呼吸,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其实她早就想要,只是装著被动,所以是他著了她的道儿,被人当成自慰工具了。
这一定是错觉!白旭不敢多想,倒头睡去。
转天周一,又要去上课。白旭实验室那边不忙,几天前结了一个课题,老师出差了,顺便带走三个学长,底下的小子都忙著放松逍遥,压根儿就没人去。白旭不必早去,但还是要早起,得给叶萍做饭,得送若轩去保姆那里,晚上回来还得收拾房子。其实他只要跟奶奶说几句好话,求她派个保姆过来就省心了。但叶萍有她的尊严,不靠白家,也不靠叶家,全凭她自己搞定一切。白旭哼著冷气做早饭,就她那笨拙的家务技能,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叶萍并不笨,只是动手能力不如白旭那般有天份。他们一个边鄙视边干活,一个边佩服边享受,倒也相安无事,甚至可谓和谐美满。
上午的课结束之後,叶萍和李蓉蓉一起去餐厅。没吃几口,叶萍就把餐盘推开,等著朋友吃完。李蓉蓉问:“你不吃了?”
“太难吃。”
李蓉蓉翻个白眼,佯怒道:“知道你家里请了厨子,学校的东西自然比不上!”
叶萍说:“现在都是白旭做饭啊,没请厨子。”
“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们这算什麽事儿啊?”
叶萍淡然一笑,说:“有个帅哥陪著自己过日子,不好麽?”
“是太好了,真叫人羡慕啊!你知道杜馨兰她们说什麽不?”
“她们说什麽不关我的事,你别讲给我听,不然我会火大。”
李蓉蓉笑道:“也对,那些丫头爱说什麽就说什麽呗。反正她们只是看得到吃不著,干嫉妒罢了。”
叶萍点点头,视线注意到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份报纸,大概是之前什麽人看过遗留的。真讨厌,不用的东西也不要随便丢掉啊,至少要放到垃圾桶里。叶萍拿过来翻看,时事新闻只瞧标题就知道大概的内容,法制金融什麽的现在也读不进去,於是直接跳到最後的娱乐八卦。
李蓉蓉咕哝道:“你不要急,我得再吃一会儿。今天晚上约了人去跳舞。”
叶萍挑眉问:“男人?”
“女的,目标是一起去钓男人!”
“你加油。”叶萍浅笑,眼睛一行一行扫过报纸上的内容。李蓉蓉吃完了,问道:“不走麽?”叶萍把手上那张报纸抽出来,叠好放进包里,剩下的就扔到门口的垃圾箱中。
李蓉蓉好奇叶萍在看什麽,叶萍搪塞过去,拉著朋友的手去上下午课。走近教室,听到同学唧唧喳喳地讨论,颇兴奋的样子。李蓉蓉凑过去问:“聊什麽这麽激动?”
女生回头一笑,说:“教数据库的那个刘老师签证放下来了,说是要去美国当访问学者。他把这门课让给系主任了,可是系主任没有空,就叫助理来上。”
“助理是谁?”
“秦安!”
“哇哦!”李蓉蓉惊呼,“那我可得好好上了!”
叶萍瞥朋友一眼,问道:“你不会又盯上秦安了?”
“你这种有家事的人不能理解俺们的少女情怀。”
“我要吐了!”叶萍拍拍胸口,真的觉得有些恶心。
那些花季少女像是打了激素一般,顿时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弄得整间教室都笼上一股诡异的氛围。叶萍坐在後排低头看书,上课铃响後才慢慢抬头,正好与讲台上那个面容青涩的男子对上。
哎,还是那样稚气,眼睛又圆又亮,像个甫入大学的新丁。叶萍静静地望著秦安,丝毫没有退缩。上次的事情过後,有几个月没有见过他,还当是毕业离校了,原来竟留任教职。
秦安见上百个学生盯著自己看,紧张地咳嗽两声,开始进入正题。他打开电脑调出电子教案,清亮的嗓音徐徐讲解枯燥的内容。叶萍放松下来,盯著前面的男人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她等於是耍了他。借著酒醉之後的冲劲儿,又是亲又是抱地拉他去了旅馆,结果竟被前夫撞见。忆起那时的情况,叶萍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她说没关系,不用管那人,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了,结果秦安真的抱她时,又把对方推开了。那一刻,怕是把他的自尊心伤得不轻。
李蓉蓉不知道叶萍和秦安的事情,只见代课老师频频往自己这边瞧,小脸通红地想入非非。好不容易忍到下课,抓起叶萍的手问:“你说,秦安总是看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叶萍哭笑不得地回道:“你喜欢他?”
“只要是帅哥我都喜欢!”
“嗯,跟我一样。”她也是看对方清秀可人,才动了染指的念头吧。以前还说白旭坏,其实她比他更坏啊!
李蓉蓉考虑要不要去找秦安问题套近乎,可是那边帅哥已经被女生围成了一圈。眼见晚了一步,李蓉蓉哀怨道:“为什麽这年头只要是个好看点的帅哥,身边都围满了人呢?”
叶萍说:“也不是吧,你抓紧时间赶紧去,秦安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很好诱惑,她亲身试过。突然又想起来,表妹也曾经拜托过她牵线来著,结果她却监守自盗。哎,这年头好人难当啊!
叶萍不再管别人闲事,逃似地出了教室。李蓉蓉只当她要赶回家伺候老公女儿,也没有追出去。本打算收拾一下,到前面和和助教说话的,可是包才拉上,人已经没影儿了。李蓉蓉到前面,问没走的女生:“秦老师呢?”
“走了,说有急事。跑得真快!”
李蓉蓉吸吸鼻子,还是晚上和朋友出去玩吧,这种极品帅哥不是她能抓得住的。
那边叶萍下了课,坐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冷饮店里等白旭回家。不自觉又拿出放到包里的报纸,找左下角的一块,反复看了好几遍。感觉身边有人,她抬头说:“你来……了……”发现来者不对,又苦笑了一下,改口道:“有事吗?”
秦安问:“我可以坐下吗?”
“请坐。”
有过那样的经历,两人再度见面都不免尴尬。秦安看似腼腆,但毕竟要长叶萍几岁,沈吟片刻,坦白道:“说老实话,我有点怕你了。”
“哎?”叶萍未料到他会这样说,“我哪里可怕了?”
“你身边的男人很可怕,我见了他就想跑。”
“为什麽?”叶萍明知道秦安一把年纪了,却还是不自觉地把他当小孩看。
“我喜欢你。结果你却早早地结婚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很出色的男人,所以我有些伤心。”
“原来是这样,可你也没必要怕我啊。”
秦安眨眨眼睛说:“我这人对人情世故什麽的比较不擅长,他们都笑我是缺心眼儿。上次你跟我说你和前夫没关系了,我真的相信……可是後来见到他,那麽凶地看著我,我就害怕了。”
“对不起。”叶萍诚心地道歉,她似乎伤他不浅呢。
“你不用道歉,毕竟我也有错。”秦安摸了摸鼻子,叹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坏。趁著你喝醉的时候想占你便宜,我不应该那样做的。”
叶萍笑道:“幸好没成功,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拿什麽对你负责呢。”
秦安听了顿时脸红起来,嗫嚅道:“你这女孩,真的很不一样……”
“嗯,我比较没心没肺。”叶萍说完,两人都笑了。
白旭赶到学校门口,透过玻璃窗见到前妻和奸夫相谈甚欢,顿时郁闷无比。要跑进去棒打鸳鸯吗?呸,谁是鸳鸯啊!是要进去捉奸。可他用什麽借口去骂他们?只因为在小餐厅里坐著聊天,这种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啊。
叶萍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看,见白旭立在路边的树下,怨怼地望著自己。她皱起眉,对秦安说:“白旭来了,我得先走。以後再聊吧。”
“啊,哦,那再见了。”秦安露出落寞的表情。
叶萍又说:“以後见面还是朋友,千万不要不理我!”
“我不会。”秦安目送叶萍离开,那两人手牵手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因为容貌的关系,秦安极易受到女人追捧,去唱歌的时候,那些女歌迷更是彪悍得可怕。叶萍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她欣赏他,却没有任何企图。她看他的眼神澄澈明亮,有淡淡的宠溺的味道,这大概是和因为她当了母亲。不过他很讨厌被比自己小的女生当成小孩对待。
那天叶萍喝醉了,秦安以为是个好机会。他没有表面那样单纯,见她酒醉的样子好迷人,心里就起了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