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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老旧的沙发及化妆台,以及一部电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家俱。为伯母准备的房间
,过去就已被绫濑当作是私人房有使用。
这可能是被伯母夫妻当作是置物室用。虽然已换过新的壁纸及家俱,但总让绫濑感觉那是
自己的房间。
“一点钟会有客人会来,你尽量不要走出房间吧。”
站在房间入口的利佳子,回头望望绫濑。
茫然看着伯母送来的午饭,绫濑用着没有食欲的眼光看着利佳子。
利佳子用很不耐烦的表情回望抬着视线,嘴却不张开的绫濑,她对不好应付的小孩,就是
这种态度。
但她并未开口骂绫濑,只是再一次求他务必乖一点,然后就消失在门那边。
在一个人的房间里,他想要避开鼻尖所闻到的细麦面条味道般,在沙发上抱着膝。
和狩纳在那家让分开这两天,绫濑几乎没有饱食过一顿。
已经有两天了。
在时光的流逝中,绫濑倍尝虚幻不实的冷酷。
等狩纳离开店,马上就换个面孔跑过来的店主人,硬是把绫濑带回久原的家。他不想搭计
程车,但只要一动,手腕及脚的伤就会发疼。
他虽千百个不愿意回到伯母身边,可是在他抵达久原时,绫濑连眨眨眼的机会都没有。
彻底的绝望,啃噬着他体内的肉和骨头。
即使出来迎接的利佳子,对他已横眉怒目,绫濑也没问起伯父在哪儿的话。
因为他现在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或该思考些什么切身的问题,他都已混淆不清。当他
眼睁睁看着伯母把狩纳给他的一堆纸钞收到她自己的手提包时,他也和在身边的铁夫一样
,惊讶的大声抗议。
他合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只是,不管绫濑再如何强求,狩纳也不会准许绫濑回他的公寓。所以绫濑很明白一旦被狩
纳拒绝,就很难有再回到他身边的事实后,他也只好回到这个房子来。
就算他想踏出一步门,一楼的利佳子的员工,就会毫不客气阻挡绫濑外出。
虽然无处可去,可是待在这个房子,连一秒都觉得很难熬。
即使这在过去已是他住惯的房间,可是却一点也不能让他感到心安。
在绫濑一个人住在租的小房子时,自己还曾几度梦见过和奶奶、父母在这里生活的景况,
现在怎么会遍寻不着呢?
与堂哥铁夫为首,自己就时常希望能与亲人在可爱的家园围着餐桌吃饭的幸福画面,怎么
自己所等到的家庭温暖,只是如此的冷漠?
他干燥的唇,漏着疲惫的气息。
这个家对绫濑而言,应该是比任何地方都还具有幸福洋溢的重要场所才对。
因为亲人的温馨,让他感觉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么相近。只有让自己感到最安心的家,
应该不存在的苦痛,现在却在扼杀绫濑体内原来健康的气力。
他无力站起,仍抱着膝贴着额,绫濑听到玄关的铃声。
可能是伯母说的客人,已经来了。
今天除了这位客人之外,一早从这里进出的客人已不计其数。他什么都不想,只把自己在
沙发上缩成一团。
“他好像还没有吃饭。”
突然听到这句话,绫濑就张开眼睛。
看到房间门口的人影是铁夫,绫濑就慌忙起身。
“你真想不开!难道可以发呆过日子吗?”
对斥责又讽刺的铁夫,绫濑很警戒的吐着气。
比起这两天很少见到伯母的人,来看他次数最多的要算是铁夫。
“你知道在楼下的人是谁吗?是狩纳。”
听到铁夫这句话,绫濑把双眼睁的又圆又大。
本来是嫌堂哥过于唠叨的绫濑,此时也只有愣愣的。
原来是狩纳来了。
到底这件事实意味着什么,绫濑也无从思考起。
“他可能已有觉悟你会对他提出告诉,所以你可以对狩纳那家伙提出要他拿出钱来的话。
”
绫濑不敢置信这话会出自铁夫的口。
“……控诉他?我……为什么?”
绫濑的话是用挤出来的。
望着绫濑的铁夫,他的表情因为带着挑拨而歪斜着。
“你应该要想想他是怎么对待你的!那就是一种犯罪行为!只要你提出告诉,他不可能会
没事!”
“我……为什么要控告狩纳先生……?”
绫濑觉得匪夷所思,何况他也不可能控告狩纳。
如果说狩纳的行为是犯罪,那么铁夫的行为更应受到追究。
“我看算了!那种事。本来打算要介绍你赚钱的门路,结果都被狩纳搞砸了!我们也无计
可施!”
对铁夫的嘲笑,绫濑极度不愿意的想起来。
在狩纳走后,带绫濑来的店主人,也曾几次向利佳子抗议。
店主人虽然是接受利佳子的介绍,可是他并不知道绫濑的狩纳的人。如果他知道,就绝不
会把自己的店提供出来。
这就关系着狩纳对绫濑是否执着的问题。
在未征得狩纳的谅解,只要涉及是他的所有物的绫濑的事,就等于是不给他面子。
不然,店不可能安然无恙,未经过任何破坏。对经营那种下流店的老板,对狩纳这种人,
他也一定希望自己尽量不要和他有瓜葛为宜。
“只要一提到狩纳的名字,你的买主就会认定你一定是有瑕疵的商品。我看干脆直接向他
索求慰问金或和解金,这方法简单又可以得到钱。有了钱,我家的老太婆就不会嘀咕不停
啦。”
不过,这也是在玩过河拆桥的危险戏码——铁夫笑着说。
反刍铁夫听来刺耳的话,但绫濑却第一次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可言。
“向他要钱?……你是说要我向狩纳撒谎……?”
绫濑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话。
也就是要向什么人说谎。
亦即必须骗自己也骗狩纳,伯母需要钱用。
这种不具真实性的事,让绫濑的头很痛。
“也不是全部都要骗他的!该怎么做你也应该明白吧?反正你不可能选他,你一定会选我
们家人嘛。”
绫濑宁愿放弃狩纳,而选择家人。
这句话沉重地落在心坎里时,绫濑连指尖都又麻又冷。
“他不可能会来……狩纳先生不会为这种事……”
脱口说出这话的绫濑手臂,被铁夫攫住。
“你要去什么地方?你还是安分一点好!因为你什么也干不了!”
挥开铁夫抓着他的手,绫濑挣扎着想冲出房间。
“你放开我!”
他从喉咙嘶哑着喊叫。
隔着走廊与楼梯,从一楼可微微听到利佳子的声音。
伯母真的把狩纳叫来吗?
在不知所措下,他推开铁夫,冲到走廊去。
“你在干什么呀?”
铁夫粗声粗气骂着,并出手打已逃至楼梯一半的绫濑。
利佳子的员工听到声响,立即跑上楼来探个究竟,见绫濑想跑掉,就开口责骂他。
“你能逃得了吗?”
为找退路,一时反应迟钝的绫濑的肩,被铁夫从后方揪住。
“放手……”
“快进去屋里!难不成你还想和这家伙说话吗?”
绫濑的身体被两个男人左右夹攻,他气愤的地挣脱着。他的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下,被压
倒在榻榻米上叭着。
“不要紧……反正一定会拆穿!这样反而好呀,中泽先生。”
听到铁夫轻薄的笑,绫濑的背仍被人压制下,痛得他拚命的摇着头。
“把那边的胶带拿来!我要把他捆起来!”
“我不要!……不要这样!”
铁夫说的话,让绫濑大声嚷叫。
而手被反绑于背后,已经感到十分疼痛,但仍比不过此刻心头之痛。
在一筹莫展的状况下,绫濑直立的盯着铁夫。
他诚挚的眼神,让铁夫薄薄的歪斜着对他道。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说着,铁夫还踢了踢脚边的桌子。
“会变成这种局面,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这个堂哥的身份罢了
!”
绫濑听不懂如此嚷叫的铁夫的话意。
“我才没有利用你!我是真的当你是……我的堂哥。而且在我知道伯母……是我的亲戚后
,我真的是很开心!”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家人,要对他做出如此不人道的事来?
而且,绫濑也不认为他们把他弄到手,就可以换得金钱的价值。同是他更恐惧的是,为了
钱,出卖自己的竟然是他如此信赖的人。
“你给我住嘴!”
暴怒的铁夫的脚,踢着已被绑住的绫濑。
“……呜……”
绫濑痛得眼前一阵发黑的小声哀叫。
“……你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铁夫恨恨的说着,并把胶带切成一块块。
“不要……”
再把胶带塞住大叫的绫濑的口,不让他再叫下去。
“这小子这样就行了,中泽先生!你到楼下去看看吧!”
受铁夫的指示,中泽瞥了一眼喘着气的绫濑。
“真的可以吗?他只要大叫问题可就严重喽!”
“我说过不会有事的!”
铁夫粗暴的把员工赶至楼梯,并重重把房间门关上。
等大个子的中泽已下了狭窄的楼梯后,在白天太阳晒进来的房间内,铁夫怒目瞪视着绫濑
。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啊?”
他低声的出口痛责因疼痛还在哀鸣的绫濑。铁夫当着忍住痛膝盖跪地的绫濑面前,打开面
对庭院的窗子。
窗下种有杜鹃,在杜鹃的对侧种的是揪形成的一道围篱,正好把庭院与马路隔开。铁夫把
手扶在窗槛上,瞧着屋檐那边被关着的玄关。
“狩纳那家伙还在。”
听到手指着庭院的铁夫的话,绫濑的身体就哆嗦了一下。
是真的吗?
就算是来了断他和自己的关系,狩纳也不可能会付什么钱的道理。
“他真是个大白痴!竟然可以为你这种人花掉那么多钱!”
铁夫屁股靠窗槛,一脸的戏谑之笑。
室外仍有一股热气,铁夫又用脚踢着走到窗旁绫濑的身体。
“……啊……”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会走掉也不是为了他吧!你这人真贱!只要谁对你好你就可以接受
啦!”
铁夫冷冷的奚落,让绫濑显得无辜又委屈。
他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受。
他想反驳,却出不了声音。但这不仅是被胶带塞住他的嘴而已。
就是因为基于血缘的关系,而相信了眼前这个铁夫的话——千错万错都要怪自己。
这等于自己也有错。
而且他希望能相信伯母。
更幼稚的是,他还期望伯母对待他,就像自己对待她般如此的真挚、诚恳。
为了治愈自己的心伤,一头载进完全不求回报的代偿行为中;绫濑不知道自己将受到什么
惩罚。
他关心伯父的病情,也是出于真心。可是他却得因为关心伯父的事,而必须承受保护自己
的苦楚。
他不仅失去了最后的亲人,甚至把自己伤害到这般地步,不禁令绫濑为之鼻酸。
这一切虽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然而当他从信赖某些人的疑惑中觉醒时,却已为是已晚,逼
得自己走投无路。
“……呜……”
无法克制的疼痛,往鼻腔内侧涌上。
绫濑强忍住全身的剧痛及抖颤,用力闭上眼。当他紧闭时,眼睑内却出现表明不想当绫濑
亲人的狩纳的表情。
绫濑表面上拒绝狩纳,其实内心却对他十分的依赖。他只是希望狩纳能够慢慢接受因为怀
有恐惧感,不敢勇敢踏出一步的自己。
事实上,狩纳始终都在原谅任性不懂事的绫濑。
不管是绫濑拒绝与狩纳性交,或表示他想去看看伯父时,狩纳均能顺绫濑的心意而行。而
狩纳当然也会发现幼稚的绫濑其实对他是心怀感激之情。
狩纳如此纵容他,结果自己却没有一样达成狩纳的要求;绫濑思及此,心头就一股寒意。
面对此际残酷的事实,绫濑虚脱的跪下来。
“狩纳是不是也想和你作个了断?”
铁夫一边望着窗外,一边歪着嘴叹息。
铁夫说的也有道理,对狩纳而言,再和自己牵扯下去一点利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