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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在右手臂靠了一会儿,再抬头甩了甩脖子想让自己清醒些,身上的浴袍已经零落松散,当他拉伸肌肉时呈现出优美的线条,那阳光色的皮肤与太阳光线融为一体,朦胧的颓废的消极的美,带着无可比拟的性感。
心脏像被人不经意地搔刮了一下,既痒又惊,勒令自己移开双目的同时,严聿森不禁叹笑:什么时候竟觉得男人有这样的吸引力了?严聿森,你被影响得不轻。
闻修倒像是很久之后才注意到严聿森的存在,转过头冲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吃杨婶做的虾饺馄饨。”
严聿森闷笑着答:“好。”
闻修确实很强壮,淋了大雨居然毫发无损,严聿森深刻地总结:原来任性也是要有资本的。
那一天,心血来潮要跟闻修打篮球,拉他到别墅后面整套的室外球场和游泳池区。闻修勉为其难地“带伤上阵”,几个回合过后,严聿森甘败下风。
“看来你这队长不是徒有虚名。”
“你练过球。”这是肯定句。
“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的艺名叫杰森?”
严聿森不知道他的话题拐得这么快,但还是老实点头,“嗯,英文名。”
“你出过国?”
“在新泽西州待过四年。”
“普林斯顿大学?”
“对。”
闻修笑笑,“呵,资优生。”
“你不是也很强么?”严聿森把球抛还给他。
似乎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的学业,闻修静静地看着严聿森,那眼神让后者彷佛再一次领略到甫见面时的感官震撼,“你,出过唱片?”
“很年轻的时候。”
“听起来好像你现在多老似的。”
“比你老多了。”
“还唱歌吗?”
“不,我只写歌让别人唱。”
“我的队友告诉我,你的唱片不错。”这倒不是刻意恭维,而是吴政平时说得他不胜其烦,所以有了印象。
“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唱片。”
“帮我签个名。”
“嗯?”严聿森有点转不过弯。
“签个名给我带回去。”
“你为朋友还真是在所不辞呢。”
“我没什么朋友。”
两人就这样停顿了几秒,直到严聿森问:“签哪儿?”
闻修左右看了一下:“就我衣服上吧。”
“算了,我签名片上。”他走到场边将外套里的名片取出,画了几笔,然后递给闻修,“替我谢谢他。”
“嗯。”
“你要吗?”
“什么?”
“我的签名。”
闻修又笑了,“你有病啊。”
严聿森不惜让闻修误会自己是“自恋狂”,也不过是为了博取对方的轻快表情。他突然有些认真地与这个男孩对视,“闻修,我能算你朋友吗?”
他沉默下来,眸光轻悄地移开,“算是吧。”
“从明天开始,你是不是又不想再见我了?”
“莫非你会读心术?”对方很大方地承认。
严聿森猛地跨前一步,手掌贴上他的后颈,温柔地抚摸他耳后的发丝,“闻修,这样真的好吗?”
“别把我当女人。”闻修烦躁地拍开严聿森的手。
“我们之间有误解。”
“但根本说不清楚,不是吗?”那种戒备的口吻令严聿森的心冷了半截。
“我不知道你昨天经历了什么事,但是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能跟你打球,我也很高兴。”一旦闻修用这种稀疏平常的语气对话时,就让人觉得离他有十万八千里,“我该回去了,下午还要返校。”说着,丢开手心里的球,向前走去。
“闻修!”
他停下来,转过身,骄傲的脸、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异常夺目,“我想你应该清楚,即使我们上过床,也不代表什么。”
一时间,被这句堵得心头发慌,严聿森特别不爽闻修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对自己,目光直视着他,嘴边漾开一个苦笑,声音变得悠扬而闲散,还有些讥诮的味道:“那我可以再找你上床吗?”
前方继续前行的男孩,脚步微微一滞,虽然没有再回头,但他的答复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过来,“如果我心情好的话。”
因为闻修脚伤刚愈,球队集训又日趋频繁,加之高三的课业十分着紧,为了不再消耗球队的体力,队员们成功躲避了运动会的训练。
为了能保持良好状态,全队没人敢放松大意,现在除了书本,其余时间都在专心备战联赛。
吴琪颠覆了给大家的一贯印象,成了“模范女友”的代名词,闻修几乎每天都能吃到加料的精致午餐便当,有时候是酒店的招牌料理,有时候是出自吴大小姐之手。
原本凡事不操心的大小姐,现在天天问候自家大厨师,搞得人家诚惶诚恐,偷懒的机会都没有,死守在厨房听候发落,随时准备向大小姐传授新知。
特别是周末的时候,她会留在家中钻研食谱,预备下一周的精采花式口味。
吴政气不过,跑去刺激小妹,“小琪,现在就这么贤慧好吗?当心阿修把你当管家婆嫌弃你。”
“信不信我把你收到五班傻丫头情书的事,贴上学院公布栏啊?”吴琪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为了那个臭小子大义灭亲啊你?!”吴政急得跳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还是我的小琪吗?还是吗?”
“吴政,你就别恶心了,快去把冰箱里的色拉拿过来。”
“什么?”吴政仍是一副很搞不清状况的委屈表情。
“色拉!”
用了五秒钟接受残酷现实,吴政转身去取材料,然后再次蹭到小妹身边,“小琪,做好了,赏哥哥吃一口噢。”
“再说吧。”吴琪甩甩手,像赶一只苍蝇,平时端庄的模样是做给外面人看的,真正的吴琪敢爱敢当、无所畏惧,也愿意为喜欢的人劳心费神。
“为什么对阿修那么好?你会宠坏他的,男人最禁不起宠了。”
“你干嘛装成熟?男人,哈哈。”
“喂!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哎,是在讲一个非常非常严肃的话题。”吴政硬生生将妹妹的肩膀扳过来正视自己,“大哥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啦好啦,服了你,要讲快讲。”
“我知道你很喜欢闻修,你为他做很多事,你帮他养好胃,可是—你觉得他有多喜欢你?”
吴琪的愉快表情消失了大半,很有点扫兴,然后迟疑地问道:“哥……你是不是觉得闻修不够喜欢我?”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这么说……”
“最近闻修练球练得很猛,超过负荷,像是有什么压力,问他他也不说,所以我想,他可能有什么心事大家不知道,甚至包括你—”
吴琪侧过身子开始捣色拉,“说起来,他真的很少跟我谈自己的事,我以为他在女孩子面前比较腼腆。”
“腼腆?闻修?”吴政像发现新大陆般喊起来,“小琪,你该多多了解一下你的男朋友。”
吴琪继续开工做她的午餐实验,等吴政转身走开时,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人发起呆来。
其实,表面玩世不恭的吴政,并不是神经粗到连死党有不对头的地方,都还茫然不知。
最近的闻修明显在状况外,虽然一直很激进地参与练习赛,但失球却都是在不必要的环节,教练找他谈了几次,前两天情况好转,但又似乎进入另一个极端—无节制地练球。
这个周末,他甚至没有回家,整日留在体育馆。
吴政原本不想插手过问闻修的事,但想到自己的宝贝妹妹在跟他谈恋爱,他自然有点不安,终于在某天傍晚去敲了闻修的宿舍房门。
贵族学校的成员没有相互串门的习惯,明澜宿舍多为双人间,而闻修的室友又因提前出国深造而退房,校方也一直未安排新学员搬进来,因此闻修算是享受特殊待遇的“部长级”人物了。
“小政?”闻修拉开门盯着他,“有事吗?”
“我来请教功课。”吴政毕恭毕敬地说。
“少扯。”闻修很不给面子地返回桌子前,继续操作手提电脑。
吴政进门就问:“阿修,你到底喜不喜欢小琪?”
闻修不动声色地反问:“怎么了?突然问这干嘛?”
“你老实答就好。”
“小琪很好,我也喜欢她。OK?”闻修面向吴政摊开手,要求对方把话一次说完。
“你天天练球,却不跟女朋友约会,这不符合常理。”
闻修按住额头想了想说:“最近课业和联赛压力比较大,我会尽量调整的。”
“小琪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只是不想看她难过。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一旦对一件事投入就会很认真对待,可是在谈恋爱上,你的表现显然不怎么符合你的‘白马王子’称号啊。”
“你这么啰嗦,不知道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你,难怪只有五班的钢牙妹会写情书给你。”
吴政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地拉住他的领口追问:“谁造的谣!谁?!”
“你妹妹。”
“吴琪,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小丫头!”说着吴政就夺门而去。
“喂!”闻修想起一件事,所以喊住了他。
“干嘛!?”吴政粗暴地喊回来。
“没事……”闻修甩上门,又走到台灯旁边,拿起一本英文字典,翻了几页,然后对着内页中夹着的那张名片端详片刻,上面有一排遒劲漂亮的纯黑英文字迹。
闻修隔了几秒,又随手合上了字典。
快两个星期了,像说好似的,他和那个人之间没有再联络。
为了补偿吴政的卖力游说,不辜负他的警告,闻修开始正视“吴琪男友”这个身分,开始了较以往积极很多的响应,偶尔也会与吴琪在校园拉一小会儿手,满足女友不算过分的虚荣心。
为期两日的校际运动会开始,闻修分身乏术,协助体育部人员忙前忙后,不过这样的活动倒令他头脑变得清晰,心情也跟着运动会现场的气氛高涨起来,最终,闻修还是参加了短跑接力,他照例被委以重任,跑第四棒。
当他准确无误地接棒冲刺时,欢呼助威声轰然四起,阵阵呐喊擦过闻修的耳郭,起到兴奋作用,就这样被一股不可思议的氛围包裹着。
那种在运动场上的荣耀,那种被重视被期待被信任的分量,不就是他长期努力追求的吗?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空虚没法填满?其实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另一个人不是吗?
冲过终点时,他被人团团围住,喘着粗气抬头往电子计分表上看去,微微一笑,抬起胳膊向大家举了举拳头,场内一片欢腾。他习惯这一切,这就是他的全部,闻修需要被反复肯定,才能顺利放射能量。
心跳的频率比以往快了许多,长时间无法平息。他奔回广播室取新闻稿和自己的背包,结果发现手机在响。
他取出来看到来电后,像被什么击中,忘了呼吸,憋足劲盯着屏幕,眉头渐渐拢起又缓缓松开。
汗湿的手心已经冷却下来,慢慢地按下接听键,虽然没有主动说话,但对方听到了他尚急促的呼吸。
“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