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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无缥缈了。我的良人,你到底在哪里啊?!”
“李若缺!”我看到李若缺从透明的落地窗外走过,跑出去和他打招呼,请他进来一起吃饭。来的正好,顺便可以和他说去我家做客的事情。
米米看到他进来,慌忙地别过头去。我猛然想起她还哭红着眼,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把这情况都给忘了。
李若缺已经坐下。我也不好意思再请他离开,只好硬着头皮落座,心里琢磨着怎么化解尴尬。
看米米沉默着,我就只好先和李若缺搭话:“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租的房子在这附近啊?”
“不是,我是去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家杂志社。”
“噢,那这顿饭你可是请定了,好歹工作有着落了啊。”
“谁说的,没成。”
“怎么会呢,他们不是要挖你么?”
“上头人事变动,他们内部现在也是乱成一粥了。”
“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就算我没有和他们现在的负责人谈崩,我也不想趟这浑水。”
“也是,你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他笑得和煦,“希望吧。你有好的工作也记得要介绍给我。”
我微笑着点头,“那是肯定的。”
转念一想谨不是说过他那里缺图书编辑么?只不过在这关口上我是不能把李若缺介绍进去的了,不然恐怕也得乱成一锅粥。这样想想奇…_…書……*……网…QISuu。cOm,不禁有些心虚,刚说出口的话,心里竟然就默默地悔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大才子居然也找不到工作了。”许久没开口的米米一说话就惊死了我。
我顾念她刚刚失恋,没瞪她,只是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李若缺倒是不介意,笑容依旧,“这一份没谈成,下一份或许更好。”
“你说话怎么跟她一个口气?”米米的眼神扫过我。
“是么?可能我和弦上辈子是一家人吧。”
我差点没喷出三升血来,上辈子我是不知道,这辈子还真被您言中了……
“人家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哪能跟你这个倒霉鬼一家啊。你也太爱沾运气了!”米米举起水杯作豪迈状,“来,咱俩以水代酒干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我不介意跟你干杯。”李若缺举起桌子上另一只水杯碰上米米的杯子。
“咳,那个……那杯水是我的……”我说。
我的话让李若缺发窘,他慢慢地把杯子放下,看了米米一眼道:“干杯已经干过了,就不用喝了……”
我强忍着笑,“水有什么好喝的,我们点菜,点菜!”
说着侧过身招侍应生,却刚好看到林筱雅和谨的母亲在另一桌吃饭。
“怎么呆住了?哎?那两个不是……”米米也看到了。
“怎么了?”李若缺还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拿过侍应生提供的菜单,“先点菜吧。”
“你不过去打个招呼?”米米问。
“人家在吃饭,我就别去打扰了。”
“我看……不是吃饭那么简单。那女的都已经表明立场要放手了,现在还找夏臣谨他妈出来吃饭,没准是想要从旁入手。”
“哪有那么多的阴谋可以使的,再说她不像那种人。”
米米冷哼一声,“亲爱的,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到时候被人踢下陷阱了还不知道。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面前呢!”
“你现在看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别说了,先吃饱了才是正事。”
“你可别不当回事儿。任他夏臣谨再爱你,父母终究是父母,老婆可以换父母不能换啊。要是那个女人摆平了他老爹老娘,还怕他们儿子不乖乖投降?”
我思量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大大方方地过去打招呼。你别不好意思,这是早晚都要做的事,丑媳妇儿还得见公婆呢。”
“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我低头打量自己,“这身衣服也不是新买的。”
“……老人家看衣服就看一个整洁大方,你管它是不是新买的呢!”
我犹豫不决。方才一直没能插入我们话题的李若缺此时开口:“我大概明白了,那个年纪大的女人是夏臣谨的母亲,而那个年轻的是喜欢夏臣谨的人,是么?”
“呀,行啊你!”米米夸奖,“一会儿工夫就理解透彻了,不愧是作家。”
“过奖。”李若缺回以一笑,继而对我说:“我觉得她说得没错。你还是过去打个招呼比较好。”
“那好吧……”我起身慢慢地走过去。
走到她们的餐桌旁,还没等我开口,这俩人都已经发现了我。
“是你啊。”林筱雅淡淡地说。
我相当尴尬,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接什么话,难道要说“嗨,就是我,好久不见呀!”万一她反问一句“我们很熟吗?”那我不是……
我回头去看米米和李若缺,他们俩都已经吃上了,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了。
最后还是谨的母亲打破了僵局,“我记得你,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坐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微笑着的,于是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最起码她应该没有讨厌我到及至。
我坐定后细细地看她,才发觉她真的很美。鹅蛋脸,五官精致,皮肤虽有些松弛但白皙依旧,眉宇间更是透着一抹从容淡定。
她也看我一会儿,缓缓道:“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在谨的婚礼上,对么?”
我被她问得无地自容。
“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林筱雅说。
谨的母亲点点头,“到了加拿大记得要经常给我和你伯父打电话。我们还是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的。”
“你要出国?”我脱口而出,过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
林筱雅轻笑,“是啊,你满意了?”
……为什么这两个女人说的话都让我接不下去呢?
“开玩笑的,别介意。”她起身,“伯母,我到那里以后恐怕不能常跟你们联系了。我怕谨说我玩心机,霸占着你们不让你们有机会和这位正牌儿媳妇交流。”
“我说过了,我和你伯父把你当作女儿,一家人相处哪谈得上心机。”
“我知道了,那到时候联系,拜拜。”林筱雅走过来轻拍我肩膀,“伯母很好说话的,你们多聊一会儿吧。”
我目送她远去,心里猜测她出国应该是因为我和谨的关系吧。其实她是个好女人,只是遇错了人罢了。
“筱雅那孩子,说走就走。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要出国的事。”谨的母亲喝一口咖啡,眼神里透着不舍。她说把林筱雅当女儿看待,这话不假。
我迟疑着开口,“她……为什么要出国?”
“你说呢?”
我又一次陷入沉默。
她轻笑,仿佛在回忆某段遥远的记忆,“我记得在他们都还很小的时候,筱雅就喜欢每天缠着谨。小男孩七、八岁的时候都爱跟同龄的男孩子玩在一起,身后跟个小尾巴当然会不高兴。谨那个时候可是用尽了办法想甩掉筱雅,但筱雅还就是有办法跟住他。”
我看着她淡淡的笑容,自己也不觉地沉浸到她的回忆里去。那里有我爱的男人,稚气的脸庞,没准还常年挂着两条鼻涕,喜欢和同龄人玩“警察与土匪”的游戏。我依照着他长大后的脸在心里描绘他小时候的样子,应该会是个可爱的小孩,不然怎么会惹来小女生的爱慕和追随呢?
谨的母亲继续说着:“我和谨的父亲跟筱雅的父母是好朋友,四个家长也都希望这两个孩子长大后能在一起。筱雅喜欢谨,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而谨,虽然他一直没开口否认过,但我早就看出他对筱雅并没有男女之情。我是个女人,这些东西还是看得清楚的。只不过谨对情爱之事的态度一向都很随便,我想既然如此,让筱雅过门就是最好的打算了,毕竟他们两个知根知底也有感情基础。”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或许这两个青梅竹马的人早就已经修成正果了吧。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你这个程咬金。”对面的中年女人看着我,神色复杂,“其实你和谨的事情我和他父亲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们太清楚自己儿子的作风了,只是这次我们都失算了。当谨跟我们说要向你求婚的时候,他父亲那样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很吃惊。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有心要成全你们了,因为我很清楚我的儿子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以前他上学时成绩不理想,有一次我和他打赌,如果他期末考试得了班级第一,我就帮他实现三个愿望,结果那一次他不仅拿到了班级第一,在全年级也排到了前三名。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做起事来随随便便,但只要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做到。更何况他父亲不知道,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儿子并不喜欢筱雅,他喜欢的人是你。
只是你后来突然消失了。我和他父亲也猜到了是筱雅从中破坏,只不过我们心里都还是把她当女儿而且我们也都还是希望他们能成一对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们并没有插手,默许了筱雅的行为。在这件事上我要对你说抱歉。”
我浅笑,“都过去了,何况谁对不起谁又哪还说得清楚呢?”
“你把事情倒是看得挺通透的。我儿子总算没选错人。其实作为他的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够健康、平安,至于给他爱情和幸福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能不能真心待他。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筱雅也是动用了一切关系想要和谨在一起,不过谨的态度一直很冷淡,所以他答应和筱雅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父亲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听到他要向你求婚的消息。
那天谨在婚礼上的举动真的太卤莽了。我虽然知道他的脾气,但也绝对没想到他真会干出那种出格的事情。他父亲是如何生气相信你也是看到了,可是你或许还不知道,他为了求得他父亲的原谅,为了让你能不受指责,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的后背上应该还留着几个印子,那是他父亲用烟头烫的。你是没有办法想象他父亲的严厉的,一旦惹怒了他,施行起家法来是绝不会手软的。”
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快要无法呼吸。眼泪就那么不听使唤地大颗大颗滴落在深紫色的桌布上,凝成一滩阴暗。
“现在我们家和筱雅的父母也已经断了来往,虽然筱雅一直做和事佬,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的气一时也很难消去。”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伤心都没有用。既然他父亲都选择原谅了你们,我也无话可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儿子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该给他他想要的幸福和快乐,不然你就是个罪人。”
我抽泣着点头,只能点头。
“其实我早就想找你出来聊一聊了,只是一直没那个机会,今天能把话说开了也好。现在筱雅也要出国了,我想她跟在谨后面那么多年也累了,是该换个生活重心了,出去多见识一点世面也好。你也别介意我一开始的时候给你下马威,在筱雅面前我不能一下子就和你亲近起来,毕竟要顾及她的感受。这孩子虽然嘴上说放下了,但要是真的看到我对你好,心里也一定会难受。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你和谨一起来家里坐坐吧。”
我正视她,见她笑得亲切,心里也温暖起来。
“您是一个好母亲。”
“何以见得?”
“您会为了儿子的幸福而接受我这个不合格的儿媳妇。”
“话不要说这么快,你能不能当上我的儿媳妇,还要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