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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马扎罗:很好啊,为什么不好?
作者妹子:可是……这样的话女主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是不是太可怜了?
乞力马扎罗:怎么会?不破不立嘛!没关系,二次元的三观没必要和三次元保持一致,没看通常反派boss的粉比主角粉还多吗?后面咱视人气高低可以考虑再洗一次白,读者就吃这套,喜闻乐见!
软萌的作者妹子揣着裂开细缝的节操去回复留言了。
渣读者暗喜:成功的小芽已破土而出,还需继续努力,呵呵。
困在女主身体里的苏扎现在捧着卖相不凡的鸟蛋,也想说一句:呵呵。
她把鸟蛋狠狠地摔了出去!
鸟蛋砸在一块刚落下不久的陨石上,蛋壳碎裂,洒出的蛋液浇灭了石上的天火,扑哧一声升腾出煎蛋的香气。苏扎拈起五分熟的煎蛋送进嘴里,觉得美味极了。
半凝固的蛋黄颤巍巍地卧在蛋白上,颇有种任君采撷的动人味道,苏扎一口把它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尼玛不破不立!
吃完煎蛋——一个多月来唯一一顿与原本生活有点相似之处的早餐,头顶的流星火雨雨势已经弱了很多。
黎明就要到了。
伴随着清晨而来的是一场暴雨,暴雨浇熄了森林地面上所有的火焰,将来自于天上或地下的灰尘与残骸统统搅成一滩污泥,化入亘古长存的土壤。
苏扎赶在暴雨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山洞,窝在洞里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心里一片茫然。
虽然这是本肉文的世界,但她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知晓的剧情,只要努力做好准备就能避开危险,就算活得不会很滋润,至少能有尊严地活着。她本以为一个月来的生活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谁知美梦的粉碎只需一个夜晚,一个动作,一句台词。
如果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注定的命运,我该怎么办?
苏扎记得,《蛇性》这本小说里,原著女主角在饱经折磨时也问过自己同样的话:如果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注定的命运,我该怎么办?
她该死地记得一清二楚!
她还清楚地记得,女主最终选择了求死,却在付诸行动时被发现,从而掀起新一轮虐的高…潮。
当初我究竟为什么要撺掇作者妹子写这种剧情!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苏扎发誓要给徐娃娃一个甜美梦幻的爱情故事。
可惜,对徐娃娃而言,《蛇性》的世界里没有“如果”。
所以轮到苏扎的时候,这个世界同样没有“如果”。
她记起有一句古语: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扎记得,在现实世界里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暴雨天,路上全都积起了及膝深的水,她所在的公司旁边有处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泥水脏得可怕。她拎着裙脚撑着伞匆匆往家赶,结果脚一滑,踩进被积水覆盖的坑里摔了个结结实实。她在污水里滚得全身都是泥,脚下的高跟鞋断了一条跟,手里的包包不知滚到了哪里去,伞也摔坏了。她郁闷无比地在污水里摸自己的包,包没摸到,只摸到了根棍子。
直到最后,苏扎都没把那根棍子插在坑边做个记号提醒后来人,而是悄悄地走了,整个公司里的人早都走光了,只有无下限压迫她劳动力的讨厌上司还在办公室里不知和谁甜蜜地发展电话情缘,苏扎在心里诅咒她那个小气又事多的上司也能狠狠地摔一跤!
幻想着无能又无良,靠老爹与压榨属下挣钱挣到手软的上司也会滚成泥人,地中海发型在泥水里变成草泥马发型,疲惫不堪的苏扎心里就偷偷地有点小愉悦。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使明知这是不对的,可心中那点小阴暗却是一直存在着的。
就像苏扎明白自己不是什么道德标兵,她也没想成为一个圣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好人不长命,长命非好人;赚钱不止靠能力,更要靠爹。
社会是个大染缸,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钱财的学生想要混出点样子,想要从这个大泥塘里露出点头,就非得滚上一身颜色才行。
苏扎认为自己算是通透的人,她一直坚信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只有深灰和浅灰。日常生活里,她不犯大恶,但小手段也正经耍过一点。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不过是个小说,居然也有“报应”?去尼玛的报应!怎不见那些黑心搂钱的老板有报应?
山洞外是倾盆暴雨,山洞内苏扎心中百感交集。
是与非,真与假,善与恶,错与对,真的那么好分辨吗?真的那么容易坚持吗?真的……那么重要吗?
孟子一生倡“仁”,然而所言从未为君主所重,反被认为“迂远而阔于事情”,只能退而著书。
始皇残暴,然而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可孟子流芳百世,秦则二世而终,始皇被戳着脊梁骨骂了几千年的暴君。
孰是?孰非?
苏扎想不明白。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大道理,工作已经够累了,难道的闲暇时间谁还思考什么TO BE OR NOT TO BE,能开心就行。
所以为纾解工作上的压力,她喜欢肉文,喜欢虐文,做了个渣读者,喜欢让作者按“乞力马扎罗”的思路写文。她从没想过对错,“二次元的三观没必要和三次元保持一致”。
黑心人渣也可以萌,想要毁灭世界的反派也可以萌。
那又如何?反正只是小说而已。
可现在,这一切已经不是小说了。
越是想下去,苏扎就越是觉得胸闷得透不过气,她像条离水的鱼儿一样抽搐,昏了过去。
即使昏了过去,脑海中依然有一个声音高声质问:孰是?孰非?
苏扎!
孰是?
——孰非!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周末家里网坏了,怎么都连不上……其实现在也不怎么好用,这章发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能发出来不。
☆、丛林法则
或许是环境对人情绪的影响真的很大,就好比晚上看恐怖片总是更为吓人……总之连绵好几天的雨停下之后,苏扎不再纠结于那个无法得出答案的问题。
她往身上抹了厚厚的保护涂层,出去觅食了。
暴雨后的森林显得格外干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晶莹的露珠在叶片上滚来滚去,犹如一颗颗剔透的珍珠点缀于梦幻仙境之中。
漫步于其中,使人不觉胸中一畅,忘记尘世所有喧嚣苦难。
雨后的森林有着丰富的色彩,黑得发亮的是泥土,白得雪团般的是刚换毛的兔子,七彩的是……
尼玛怎么这么多七彩蜈蚣!
别老跑出来破坏气氛好吗我说!
七彩蜈蚣吭哧吭哧欢乐地往树上爬,苏扎的视线随着它一溜向上,蜈蚣蠕动着爬过一个小小的鸟巢,陡然,一只嫩黄的喙闪电般啄出!
干得好!苏扎击节赞赏。
鸟巢里乱了会儿,苏扎本以为是分食那条蜈蚣的缘故,谁知鸟巢略抖了抖,一只小鸟竟然从巢里掉了出来!
雏鸟扎煞着漂亮的宝石蓝色的翅膀,它还没长大到可以飞的程度,翻着跟头直摔下来。
糟了!
苏扎直冲过去,下意识地张开手,恰好捧住了还不足她半个巴掌大的小雏鸟。
鸟儿在她掌心里不断颤抖,像是吓坏了。苏扎也愣住了,不是因为这只鸟,而是因为她刚才的动作——我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几天以来都窝在山洞里,没动地方,还没有什么感觉,乍一出来感觉身体轻盈极了,苏扎本以为是憋了好几天的缘故,可是……正常情况下跑几步都要喘的苏扎绝不可能瞬间冲过几十米接住自由落体的小鸟!
怎么回事?
她捧着鸟儿想把它送回巢里,可鸟巢所在的树枝足有两人多高,踮起脚也放不进去。
跳起来试试呢?
苏扎试着跳起,顿时有了种乔丹附体的感觉。
她轻松地把雏鸟放回巢中,顺便看到巢里还有三只小鸟,正在争抢那只七彩的蜈蚣。
我这是……进化了吗?不记得原著女主身体上有这类变化啊……莫非是吃掉那颗煎蛋的缘故?
不能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这不妨碍苏扎高兴,有了一个更强健灵活的身体,这代表着能够更好地活下去,也代表着剧情什么的,说不定可以改变一点呢,至少她不是原著里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纯白少女的养成/□是个吸引人的题材,但苏扎不是徐娃娃,也不是写小说的作者,吸不吸引人无所谓,她只要能活着,并且尽可能快意地活着就好。
至于那个孰是孰非的问题……
苏扎决定先找东西填报肚子再说。
不过能够挽救一个小生命的感觉也很不错。
或许是因为做了好事,又或许是因为生存的本钱多了一点,总之苏扎这一天的觅食过程都挺开心,直到临近黄昏才背着睡衣裹成的大包袱回家,包袱里面是各种水果,顺便还拎了一藤网的“纯天然化妆品”。
路过白天的那棵大树的时候,特意朝鸟巢望了望,待看清眼前之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小小的雏鸟再次被挤出巢,而这次,奔过去的却是一头毛皮土灰的小兽!
小兽被苏扎的怒吼吓得奋力狂奔,没跑多远就被抓住。苏扎从小兽嘴里救出小小的雏鸟,可鸟儿宝石蓝色的羽毛上已沾满鲜血。
它的脖子被咬断了。
苏扎捧住体温犹存的雏鸟,久久无言。
同一鸟巢中的鸟为了争夺生长资源而挤掉体弱的同胞,这并不少见。
食肉的小兽觑准时机,掠走鲜美的肉食,森林里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发生。
其实在丛林里,这些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是非。
伦理道德,是只有人类才讲究的东西,世界万物,也只有人类才会吃饱饭之后拷问自己的灵魂。
丛林里唯一的法则,是弱肉强食。
苏扎淡淡地看着不断挣扎的小兽,双手一错,扭断了它的脖子。
今晚吃烤肉吧。
放干净血,用锋利的金鳞褪掉皮毛,清理好内脏,肚子里塞上浆果和土豆似的根茎,架在火上烧烤。
烤肉的味道很香。可是吃着吃着,两行泪水无预兆地从苏扎眼中滚落。
她和着泪水撕咬烤得焦香的兽肉,一口比一口大,一口比一口狠。
从此以后,世界上再没有白领苏扎,也没有纯真少女徐娃娃,有的,是丛林的苏扎。
我为什么会穿越呢?——原因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穿越。
万一剧情强硬地要把一切掰到“正轨”,对上那些猛兽,我该怎么办?——管它的!千古艰难唯一死,姐总要捞它个够本!
浓浓夜色中,苏扎沉默地用金鳞削着木棍,割下兽皮带子将比匕首还锋利的鳞片绑在木棍棍稍。在她身边,已经堆着数根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自制武器”了。
砍削木头的嚓嚓声在山洞里回响,火光映在紧抿嘴唇的少女脸上,明明暗暗,深深浅浅。
只有那一双眸子,虽映着火焰,依旧漆黑如同丛林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