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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恶人无胆。”早该让她去二小姐那里磨磨,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妳又欺我。小姐,您帮我训训荷花姊姊,她老爱吓我。”她不快的嘟着嘴,一副受委屈的神情。
“小姐,您别理她,她都快爬到您头上去了。”恶奴欺主。
“荷花姊……”讨厌啦!说得好象她很可恶似。
轻脆的笑声咯咯响起,两人停下争执望向笑靥迷人的小姐。
“你们一路吵个不停不累吗?到了人家家里作客可不能这般随兴。”毕竟不是自个庄里不好胡来。
“不累,不累,有人逗嘴才不会无趣。”
“奴婢会小心行事,绝不让小姐难做人。”
一轻浮,一稳重,两种回答都令她会心一笑。
莲儿的童心让人心境开朗,不作多想的忘却烦忧,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如同一道清泉,轻易洗去丑恶的不堪,虽然骄纵了些,但不失赤子本色。
而荷花处事圆滑,为人机伶,懂得看场合适时打圆场,沉稳冷静的性情足以托付重任,不致失了差错而令主子蒙羞,是闺阁千金最佳的左右手。
一动一静的两人配合得相得益彰,不会争宠或谖骂,令沉静的楚仙仙不致过于枯燥,有伴逗她开心。
只是……
“真羡慕你们的无忧,笑口常开不用为重重包袱所捆绑。”少欲的人比较懂得知足吧!
她便太贪了。
不懂人情世故的莲儿眨眨眼,以不解的神情看向荷花。“小姐在说什么?”
嗤!小奶娃。“小姐不是我们又怎知我们无忧,谁的身上没包袱呢?就看您甩不甩得开,其实我们更羡慕小姐的清雅脱俗,宛若不食人问烟火的仙容。”
咦,好深奥的话哦!她怎么都听不懂,荷花姊姊真厉害,居然了解小姐在说什么,她要多向她学习。
“红颜易老,再美的花儿也有雕谢的一天,你怎能期待肤浅的容颜能换来一生恩宠呢!”她太明了年华老去的悲哀,娘的落寞缘自爹的冷落。
虽说妻妾成群不算什么,但是在受尽一切宠爱之后反被新人取代时,那份心酸和遭遗弃的痛苦难以笔墨形容,呜咽终日亦无人探问。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如今茹素的母亲早已看开,守着佛堂为一家子祈福,不再为何人受宠而心痛不已,正室夫人的地位不变,没人动摇得了。
“小姐勿轻待自己,荷花相信司徒公子会明白您的蕙质兰心,不致做出错误的决定。”谁会弃小姐如此出尘的娇媚呢?
身为女子的她都常因小姐的美丽而看得发呆,何况是世俗男子。
楚仙仙苦笑地扬起唇畔涩意。“花有千万种姿态,可不是人人皆惜花,我怎能妄自尊大地以为他是惜花人。”
各花入各人眼。大哥信笺上是如此蔑述,一副不以为然。
但是她深刻了解其中的含意,牡丹、芍药各有风情,有人喜爱丹桂的清香,有人沉迷月季的浓艳,枝上雪梅更得风雅人士眷恋,因心态上的喜好各有不同。
相同的一盆好花不见得人人都欢喜,她虽拥有绝世的容貌却不一定能得人心,感情的事如同一朝春雨,变化莫测难以捉摸。
不知何时开始,她不经人事的芳心遗落在一名少年身上,历经岁月的洗礼益发沉淀,难以自拔的思念长成伟岸男子的他。
该说是命运的捉弄吧!居然会沦陷得这么深,没有回头的机会。
一接到大哥的书信她简直不敢相信信上所言,心口为之一紧地痛麻了知觉,怎么也不愿接受事实的一阅再阅,直到她将信笺翻烂为止。
姑母的好意分明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也伤了她一颗期盼的心,梁上燕岂能入厅堂,岂不贻笑大方。
不管他是否出自无奈或别有所爱,她都不能坐视不理地任他毁了自己,她有必要拉他一把。
就算出自私心吧!一次的拒绝不代表绝望,她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一份执着,绝非父兄安排的棋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受人左右。
“小姐怎么可以对自己没有信心呢?那平凡如我和莲儿不就羞于见人。”她不相信天底下有抗拒得了小姐的男人,除非眼盲心瞎。
淡扫愁眉的楚仙仙被她逗趣的表情逗笑了。“幸亏有你们为伴,不然我准发闷。”
“当然咯!我是最了解小姐的人,让您开心是我们份内之事。”荷花学莲儿的天真口吻说道。
倒是鲜少出庄的莲儿自始至终不懂她们在笑什么,一头雾水的来回看着两人,不插一语的想参透其中玄机,发皱的小脸认真得令人好笑。
官道上人车往来,喧嚷的人声由弱渐强,出入的百姓更加频繁,远望的城门逐渐高大,三三两两的守城兵将与百姓闲话家常,相互问候。
入了城,繁华的景致反应在小贩的叫卖声中,围聚的人潮几乎让马车寸步难行,以极缓慢的速度推进,让人难以忍受。
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没定性的莲儿,杏眼圆睁地掀开帘纱赶人,口气跋扈得像个千金小姐,令马车内的主仆两人无奈的一笑。
好不容易让出一条路足够让马车通行,偏在这个时候有位婆婆担着菜担子经过,马夫一时止不住马儿的躁进,马车一偏又停住了。
“怎么了,是撞到人吗?”楚仙仙听见老人家的呻吟声。
荷花探头出去问了问马夫,才又回身说明外头的情形。“不是的,是车轮陷在坑洞里。”
“还能走吗?”姑母的居所就在不远处,她不想耽搁太久。
“我问一声。”她又将头往外探,问个仔细。“忠叔说陷得很深得找人帮忙,希望小姐能等一会。”
等?“下车吧!”
反正不算太还,走一段路舒舒筋骨。
“嘎!小姐,您的意思是自己走过去?!”不好吧!万一出了事谁担当得起。
“别说你比我娇贵走不了两步路,我可要笑话你。”楚仙仙作势要掀帘子下车。
“不行啦!小姐,太危险了。”以她的天香国色而言真的不该拋头露面,易招来不轨之人。
连莲儿也加以阻止,她知道小姐的美貌会引来不少麻烦事,为免落个护主无力的罪名,她死也不让小姐下车。
“到底谁是小姐来着,你们敢拦我。”她们真被她宠坏了,目中无主。
“小姐,我们是为了您好,您别为难我们了。”这可不是逍遥山庄,由不得她们任性。
“是呀!小姐,您还记得上回上普佗寺上香那件事吧!我们差点就把您给搞丢了。”吓得她以为小命不保了,得提头去见庄主。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两条街的路程。”不顾侍女们的阻拦,她执意下车。
楚仙仙一落地即感受到一道道惊艳的视线落在自个身上,她不受影响的浅笑颔首,莲步轻移,微送暖香,不在意皮相所造成的连锁反应。
卖豆腐脑的小贩烫伤了手,煎饼的锅子冒出黑烟,赵老爹的包子忘记包馅,王小哥的油锅满是面粉,一旁的油条捏成麻花。
她的美不只男人看傻了眼,连大娘、小婶子都倾羡不已,偷偷摸一把看能不能沾点福气。
“婆婆,你没事吧?”她表情和善的扶起摔倒在地的老人家,并吩咐侍女帮忙收拾菜叶、萝卜。
“我没……”
“她没事,你有事,初到我们这地方不用拜码头吗?就拿你的身体来抵。”
※※※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护着小姐,马夫手持着扁担站在前头要与人拚命,围观的百姓大气不敢喘地往外退开,生怕受到波及。
荏弱的绝色女子,眼露淫秽的地方恶霸,胆小怕事的商家和摊贩,在冉冉的金光下形成一幅美女落难图,叫人好不怜惜的想上前解围。
可是乱世才出英雄,国运昌隆的现今已没有英雄,只有一群害怕恶势力的市井小民。
要不是对方的下流语气不堪入目,面对强虏挡路的楚仙仙几乎要发出轻笑声,不管四海如何升平,每个地方总会出几名不尚之徒。
或许她看起来纤弱无助,宛如风中垂柳需要人保护,实则不然,这些年她跟着九指师太练了不少强身护体的内功心法,寻常人想伤她分毫并不容易。
但是她不刻意宣张自己懂武一事,连最亲近的人也加以隐瞒,用意是不想招惹更多的是非。
“哎……谁拿刀捅我,快给老子现身。”
咦!是谁出手。
“你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嫌我阿爹的刀磨得不够利是不是?!”把你剁个稀巴烂。
带头的麻子脸吃痛的拔起插在肥臂的银镖,气呼呼的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你,你一天不管闲事会死呀!”
“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谁叫你每次做坏事都不走远些,非要在我老爹的摊子前闹事。”害她不管都不行,扰了生意。
大家看看出声的姑娘,再瞧瞧她身后的猪肉摊,不由得赞同的发出笑声,同情麻子脸的不识相,活该让人捅上一刀。
“马妞儿你不要太过分,我是让你可不是怕你,你……你少得寸进尺……”吞了吞唾涎,他伸长脖子瞧瞧马大头在不在。
他不是怕马家父女喔!只是担心那把杀猪的刀不长眼,一不小心往他肚眼上剖。
“我只会称斤论两不会算尺寸,你欺负人家姑娘就是不对,有本事你来向我收保护费呀!我把我老爹包一包送你。”
一说完又是一阵笑声,麻子脸乍青乍白的握紧拳头,非常想一拳揍扁她。
“我哪有欺负她,我是看她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想请她到我家喝口茶歇歇脚,尽……尽地主之谊。”要命,快痛死了。
“你几时变得那么热心我怎不知情,要不要我也到你家喝喝茶、歇歇腿,顺便大吃大喝一顿。”当她三岁孩童好欺骗呀!
笨、猪、头。
麻子脸表情一变,凶恶的一瞪。“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滚远些。”
他不敢自称老子,生怕马大头突然拿着杀猪刀冲出来砍他。
在这城里并无大奸大恶之徒,不过树大有枯枝,难免会冒出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惹是生非,而他正是这群混混的头儿。
要说他有什么不是嘛!顶多强收保护费、吃吃霸王餐,见人不顺眼揍个两拳,真要杀人放火他们还不敢做呢!
所谓一物克一物,平时作威作福的麻子脸什么人也不怕,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对马家父女心生畏惧,他们嗓门一大他立刻气弱地不敢大声。
“我管的是这位美姑娘与你无关,你要喝尿吃屎尽管去,别碍奇书Qisuu网着本姑娘做生意。”她拿出一只银镖作势要掷他胯下。
“你……你这凶婆娘,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他连忙两脚一拢护住下体,真怕她发悍地补上一镖。
被刺中心事的马唯熏恼羞成怒的狠踹了他一脚。“反正嫁不出去也不会赖上你,你这头猪──”
“啊──”
惨叫声听来凄厉,像马家的猪临死前的哀嚎。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家小姐说非常感谢你的仗义相助,希望你能饶过他。”虽然她不赞同小姐的善心,认为奸邪之徒应该送官法办。
“妳家小姐未免太善良了吧!这头猪根本不值得同情。”眼一眯,马唯熏坏心地往他受伤的肥臀踢去。
又是一声哀叫,一头猪四平八稳地摊平在地上,五体投地。
荷花肩儿一缩地往后退,笑得十分不自在。“姑娘真是……神勇。”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好粗野的姑娘。
“哪里,哪里,我们学院的师父教得好,我只是牛刀小试而已。”五娘师父瞧见了一定夸她大有进步,不用再练了。
再练下去会出人命。居高临下的白衣男子噙着笑意凝望洋洋得意的自傲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