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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哥在我身边。
「等一下就要去医院,晚一点要开会。」大哥将原文书阖起来。
大哥从小就喜欢读书,脑袋在医生这行中是顶尖的,但就算看那么多书他的眼睛仍然明亮而有神,连眼镜也没配过一副,想到此我变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近视的,记得很久以前的我幷没有戴眼镜的需要。开始将眼镜架在鼻梁上,似乎是从奈奈出生开始。
「你近视几度?」大哥突然这么问我。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想的都是眼睛的事。
「三百多一点,闪光比较严重。」我说。
奈奈在我怀里挣扎,显然对我和大哥的聊天内容没兴趣,我将她放到地上,只见她牵着魏翔的手走到一边去。
「我们医院有两台S4、Ladavision,有需要就来挂号。帮你做免钱的。」大哥咧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是眼科医生。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跟你说。」他的笑容让我感到窝心。
「翔仔最近怎样?」他看了魏翔一眼,不放心地问。
「没什么,阴阳怪气的,就老样子。」
「你跟他……要继续?」大哥关心地问着。
我顿了顿,想着该怎么回答。「还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吧!」继续或是分手,现在讲这个未免都太早了些。我无法确定自己对魏翔还有没有感觉,或许以前的爱情幷没有在这次融合之中被留下也说不定。
该丢弃的就必须被丢弃,忘记这句话是谁说的了,或许是医生。
「要分就要快,如果等到习惯了,拖拖拉拉要断不断就很惨。」大哥说:「那句老话,自己想清楚。」
「我和他,你赞成还是反对?」我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我赞成或反对都没用,跟他在一起的人又不是我。」大哥这样说:「你从以前就很龟毛,像这种事也能拖这么久真是服了你。」
「是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龟毛啊!
大哥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著书,手臂绕上我的肩膀搭住我。「龟毛的家伙!进去坐坐吧,外面热死了。」
和奈奈在旁边玩堆石头的魏翔抬起头看见大哥的动作,张问口:「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
那表情活像喝了一桶醋,酸到脸变形。
大哥搂得我好紧,我又是笑着的。但我们本来就是感情好的兄弟啊,这样亲昵举动算正常的吧,魏翔何必那么震惊。
草莓遗留的心情在发酵,大哥或许刚刚洗了澡,他身上肥皂的味道让我觉得好香。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哥疑惑地问着。
「天气热吧!」我回答他。
进到尾里坐在藤椅上,大哥开了电风扇。老旧的风扇喀哒喀哒地左右转着,水泥地上吹起沙子。风有些凉,我卸下了连日的紧绷,心情愉快。
魏翔带着奈奈走进屋里来,奈奈冲向前去打开电视,转转转地转到NHK的新闻台。
「你们不是在外面玩吗?」看着魏翔一脸大便地往我身旁坐下来,我问。
「奈奈说要看电视。」
大哥从冰箱里拿出盘切好的水梨,「我时间快到了,先进去换衣服。」他跟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奈奈是你要看电视吗?」我问着女儿。
「哥哥问我要不要进来看电视啊!」奈奈用天真的语气说着,不知道自己被她老爸套出了话。
「哦──」我斜眼看了魏翔一眼。
他紧抿着双唇,因为谎言被识破而无话可说。
等大哥换好衣服开车出门上班后,我往屋里的房间走去,魏翔很自然地跟在我身后。我们走进大哥的房间,留奈奈自己一个人在外头看电视。
「你和丰哥感情真的很好。」魏翔先开口。
「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没忘记过。
「我也一直都……」魏翔的头有些低,悲伤的神情被过长的浏海隐藏在底下。
「你对我也很好,但是你跟大哥不同。」亲情和爱情不同,对亲情我能自然付出,爱情却让我却步。魏翔是个男人,他是我却步的原因。
「是不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如果你有不喜欢我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改的,真的。」他认真地说。
「你没有不好的地方。」我老实地告诉他:「相反的,你对我太好了。你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爱情绝对不能这样全心全意付出,像你这样,如果我又走了,那你该怎么办?」
「我会跟你走。」
「笨蛋,如果我不让你跟呢?」
他又抿紧了嘴唇,用力得唇色都发白。
「你认识的是以前的我,那个我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知道这样对你说有些残忍,但是我早就把过去的事情忘光光,我不记得你,所以对你少了那种感觉。我幷不认为你是个可以爱上的对象,即便你真的对我很好。我只是个普通人,还带了个女儿,假如真的和你在一起,那光想到以后要怎么跟奈奈解释我们的关系,我就冷掉了。」我打算在这里将问题摊开来,像大哥说的,再拖下去只会更难办。
「以前的你跟现在的你没有什么不同,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魏翔吸了吸鼻子,或许是他听出了我语气中半拒绝的意味。
他喃喃念着:「你只是忘记了我而已,这没什么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一定会的。」
「为什么非要我不可?街上那么多男人,比我好而且单身又不麻烦的多的是。干嘛偏偏看上我这种脑袋有问题、结过婚、还有小孩的人?」我问。「你到底喜欢上我哪点?」
「每一点都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你喜欢的应该是以前那个阿满。」我这么以为。
他喜欢的是那个懦弱、神经质、动不动就激动得掉眼泪、无法自己一个人活下去的人格分裂患者。
有些人会喜欢脆弱的东西,因为那会激起他们的保护欲,魏翔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爱上以前那个我。
「我喜欢的是你。」他抬起头来看我,黑色的眼眸里有着浓郁深沉的悲伤。
他的脸痛苦得几乎要扭曲了,苍白的嘴唇发颤着,说出的话像是控诉。「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但是你一直不肯承认。就像以前一样,不论接吻或做爱,你总是不停否认自己的感觉,不承认你爱我。」
「我、没、有。」寒着张脸,我反驳他的指控。
「忘记幷不代表事实没发生过,你总是在逃避我,喜欢男人真的那么丢脸吗?」他声音不大,也不暴跳如雷地对我发脾气,只是静静地说着,但那些言语却真实地闯入我胸口,刺痛我的心。
对,我是认为同性恋十分可耻,那是不正常的行为,但又抗拒不了与他说话、和他接吻时那种奇特美好的感觉。
魏翔说中我的心事,这回换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不排斥我吻你,你有没有发现当我坐在你身边时你会往我靠过来,你有没有发现我找你说话的时候,你的表情会变得很温和?和那时候在新宿车站狠狠打我一拳的你完全不同,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但你今天为什么又要讲出这种话。」他忍耐着颤抖,低声说着:
「每当我觉得自己有点幸福,你就要将我摇醒。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好残忍,但是又没办法叫自己离开你。」
看得出来魏翔因我而感觉难受,我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跟他说那些话。我过于冲动想将与他的一切联系切断,这狠狠地伤透了他。
他难过的神情给我莫大的罪恶感,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顶,干嘛用那种冷冰冰的言语刺激他,他不应该受到我如此恶劣的对待。
魏翔是个善良的孩子,没什么心机,对我和奈奈也都好。甚至在我对他不太熟稔,曾经朝他拳打脚踢的那段时间,还抱着病痛照顾发高烧的我。他应该值得更好更温柔的疼惜,等我的八年,早已让他的心千疮百孔。
「算了,再说下去也没意思,改天再谈吧!」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往门走去,想离开大哥的房间到外头透透气,因为他,我的胸口又开始闷痛起来。
走过他身边时,他突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改天谈的话,是不是又要重复今天的话题。」他不肯放开我的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倒宁愿你把所有想说的话一次说完,以后就永远都别再提。」
「你别这样。」我啧了声,他的固执叫我不知如何响应。
「你可能觉得我很烦,因为我常看见你对我皱眉头。」他说:「我一觉得你在烦,就会更紧张想讨好你,怕你真的去下我自己走掉。是不是这样恶性循环让你讨厌起我来,如果真的是的话,我会改,真的会改。」
「也不是啦……」看着他这么难过地自己挑自己的缺点,我竟有些不忍。「奈奈也没这么粘我,所以你二十四小时跟着才让我不习惯。那种口头上说烦,其实也不是真的烦,你不要那么在意。」我有些困扰自己开口想安抚他的举动。
「拜托你……」他将我搂近,低着头,将额头靠在我肩膀上。「拜托你别离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离开我……」
我忍不住举起手,想放在他松软的头发上,碰触他,叫他安心。
但手在半空中迟疑地停顿了一下。
如果真这么下去,就代表我答应不会离开他了。
那是不行的,我不应该让这个大男孩左右我以后的生活。
然而,我的手还是放下去,轻轻拍了他的头,将他微翘的头发又弄乱了些。
这时我才知自己早已动摇,如果离开他、见不到他,那失落的人也许会变成两个。我将是其中之一。
在大哥的房里待了一下,等魏翔的情绪完全平复以后,我们才又回到客厅里。
奈奈将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声,几乎有些吵,整张脸又贴在屏幕前面盯着帅哥播报员不放,我本来想向前去将她拉开些,但魏翔的手指紧紧扣着我的,似乎不许我离开他一分一秒。
「你抓太紧了。」我们靠得很近,说话的声音不用太大便能传到对方耳里。
「嗯。」他只是回了个单音,幷没有放开的意思。
妈妈在外头晒太阳,阿爸牵牛去田里散步没那么快回来,奈奈又忙着看帅哥不理会我们,我想及魏翔方才失落痛苦的模样,手也就忍着没有甩开来。
坐在客厅那张老旧的藤椅上,他挨着我,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
我拿起大哥刚刚端出来的水梨吃了几口,香甜的水梨切片滴下了汁液,沿着手指往下慢慢地滑,停在手腕处。
「拿张卫生纸给我。」我看魏翔身旁有盒加油站赠送的面纸盒,便指了指。
他抽张面纸过来,微微倾下身体,替我将水梨汁擦拭干净。
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发觉他头发没盖住的脖子部分有着一个又一个的红点,那是吻痕。
「怎么会有这个?」老实讲,那横看竖看也不像被蚊子叮的,我有些讶异,一直说喜欢我的他,居然让别人在他身上留下吻痕。
「哪个?」魏翔困惑地望着我。
我将他衣服的领子往下一拉,他的胸前也散布着细碎的淡红色痕迹。虽然颜色不深,还得仔细看才能看见,但那很明显是被吸吮出来的,到底是谁在他身上印下这些痕迹。
我皱起眉头,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