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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静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盯着他的愤恨的眼神。她的眼神很粗鲁。
她不知道如何处理爆发出来的悲伤。有点忍无可忍了。她站在那里,颤抖着。
“艾米丽,坐下来,”格雷姆说,“放松点。”
很可笑他为什么总是说错话。现在她更是有多么讨厌他的声音。那漠不关心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她忍不下去了。
“放松?”她嘶嘶地说,“你在说什么他妈的放松吗?”
他们盯着彼此。他用那种亳无生气的眼神直视着她。他又有耐心,又高兴。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你的感受。”格雷姆对她说,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艾米丽把手放在前额上。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泪水涌到她的脸上。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因为你不知道他妈的去感受!你就坐在椅子上,朝我笑,装成是一对恩爱的夫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曾去感觉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她握了握拳头,喊道,“上帝,为什么会是那样?是什么使我不可理喻的?”
他没有回答。
她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她死了。你懂吗?她真的死了。”
“他们找到了她的手镯。那不能说明任何事情。”
“它可以说明一切,”艾米丽说,“我失去了雷切尔。我也失去了你,是吗?我从没拥有过。”
“艾米丽,请。”
“请什么,格雷姆?请滚开?请不要用我的这些问题去烦你?”
他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和我结婚?”艾米丽低语道,“你能给我钱。我不会对任何人说那个小孩儿是你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离开这个城镇。如果你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格雷姆耸耸肩膀:“你让我选择了吗?”
艾米丽勉强听到他的话。但是他说的对。是她的错。她的罪过。
“我想我应该做流产。”她说。那会很简单,一个很普通的手术,把她身体里的生命做掉。比几个月后在流血不止中失去那个小孩儿要容易得多。“那会很好的,是吗,格雷姆?不用和我结婚了。不用和任何人结婚了。你就高兴了,弄你的那个数据表吧,给电话服务里的性伴侣打电话了。”
格雷姆生气地抬起头来。这次她鼓足了勇气。他盯着她。他看起来甚至都像有一点害怕了。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我跟你下过一次楼。我看到你在那里,跪在那里,支起那东西,对着电话喘息。我听到你说你是多么的想和她做爱。会更好的,不是吗?会比和我做爱时装出来的快活要好。”
艾米丽看着天花板:“你们都会变得更好的。你,托米,雷切尔。我只会束缚你们的生活,是吗?要是我做了流产就好了。如果我第一次做了也就好了。”
她跪了下去,然后两手也支在白地毯上。她用拳头一次次地打着地板,然后滚到地上躺在那里抱着两腿在胸前:“上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上帝不想让我再有另一个小孩儿。看看我的第一个孩子都他妈的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她看到格雷姆跪在她的前面。脸上显出一副关心的神情。那是假的,就像他们生活中其他的一切一样。
“别碰我。别碰我!不要装了,好吗?不要装了!”
“艾米丽,你为什么不上楼呢?吃一片药。会有助你入睡的。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日子,你现在失去理智了。”艾米丽躺在地毯上。她的怒火渐渐消失了下去。她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们赢了,他们所有人。托米,雷切尔,还有现在的格雷姆。她和他们斗了这么久,但是不值得去伤心难过。
她几乎可以看到他们都在前面站着。
托米,挨着格雷姆。
雷切尔,在门廊,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儿。
格雷姆,还在她跟前跪着。“吃一片药。”他重复着说。那不是一个梦。他真的那么说的。
艾米丽笑笑的。他很对,当然因为格雷姆总是很对,那么的公平。是该上楼的时候了,她知道他没有跟着她。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睡着了,她就什么都会忘了的。所有他们这些人。她站起来,从格雷姆的身边擦过。在她的想象中,托米和雷切尔一直站在那里。她可以听到他们笑声的回音。
“好的,”她说,“你赢了。”
吃片药,他想。那是她要做的。
“你一定是冷了吧。”那个卖酒的说,一只眼睛瞅向马吉里光滑的大腿。
马吉里的黑皮裙到大腿中间那么长,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双腿并在一起,以防别人看到她里面穿的亮粉色的三角裤。她的红木棉上衣挂在她旁边酒吧的衣柜中。她上身穿着一件没袖的丝衬衫。
是的,她冷。
“你要点什么?一杯热茶吗?”酒侍笑嘻嘻地问道。
马吉里回笑了一下,要了一大杯啤酒。
酒侍回来,把一大杯啤酒放在她前面。杯四周挂着冰,漂到里面。“你是干什么的,模特还是什么?”酒侍问道。
马吉里大笑起来:“真是句好台词。我喜欢。事实上,我是警察。”
“是的,好的。”酒侍说。
马吉里伸出手去拍拍凳子上的红上衣。她的警盾,别在衣服里面,显在酒侍眼前。他抬起手投降:“好吧,你赢了。没有什么规定说警察在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吧?”
“谁说我在工作?”马吉里问。
事实上,她是还在工作,但她要喝点酒。
马吉里慢慢地喝着啤酒。那是星期一的晚上,酒吧里面空着一半。一整天,她都忍受着那些小男孩儿的放电的目光。而且还毫无结果。她没找到承认和雷切尔在谷仓后面做过爱的男生。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在马吉里盘腿和曲腿的时候滔滔不绝,但提到雷切尔的名字的时候就都不出声了。没有人想把自己弄成警察的目标。
她注意到一个紧张的男生站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贝女士吗?”凯文·罗列问道。
马吉里打量了他一下。他是一个很结实的小伙子,一头金发短得快要到头皮了。他穿着饭店服务员的装束,一条黑色牛仔裤,还有一件紧贴他厚壮的前胸的红色T恤。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样,凯文的眼睛也快速打量着马吉里的身体,注意着她的大腿。
他们在酒吧一角的一个小桌子边小声地聊着,远离烟气和嘈杂。马吉里喝着她的啤酒。她问凯文想不想喝点饮料,他摇摇头。马吉里放松了下来,双肘支着桌子靠向凯文。凯文不自在地坐在她的对面。
“我不会咬人。”马吉里善意地笑笑。
凯文挤出一丝微笑。“斯顿尔女士怎么样了?”他静静地问道。
“还是那样。但是医生最近说她会好的。”
“我感觉很糟。她生活很苦。”
“因为雷切尔吗?”马吉里问。
凯文耸耸肩:“有的时候。父母和孩子总是有这类的问题。”
“看起来她们更加严重。”马吉里说。
他露也一丝苦笑:“可能。”
“你是怎么看她吃药的?”
“我想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吧。”凯文说。
“承受什么?”马吉里问。
“所有的。”
马吉里等到凯文抬起头:“人们说你和雷切尔的关系很近。他们说雷切尔和你会很好,但是雷切尔不太喜欢你。那一定很伤心吧。”
凯文叹了口气:“雷切尔一直是我的一种幻想。我从不想从她哪里得到什么。”
“那最后的那个晚上呢?”马吉里尖锐地问道,“你对我们说雷切尔去找你了。”
“那没什么的。她那样很正常。”
“她那个晚上还会去见什么人吗?别的男孩儿?”
“可能。雷切尔有很多约会。我们不谈那些。”
马吉里点点头:“你知道,那很可笑。我同十几个你们学校的男生谈过话。没有人承认和雷切尔一起出去过。”
“很让人吃惊,”凯文说,“每个人都很害怕。他们知道了你们在谷仓里的发现。”
“所以他们都在说谎。”
“当然,”凯文说,“我敢说她同他们都约过会。”
她能听得出来他声音中的苦涩。
“你呢?”马吉里问。
“我已经说了没有。”
“除那天晚上外,”马吉里说,“那有点奇怪,你不这么想吗?她来找你,那个晚上就失踪了。”
她看到他眼睛里一下子透出了不安。
“你什么意思?”
“你说雷切尔和你在星期六的晚上约会过。但当你到了她家的时候,她走了。”
凯文点点头。
“你肯定约会不是在星期五晚上吗?你后来再没想去她家吗?”
“不是!”凯文告诉她,提高了声音。
“你没回去?”
“是的,我没回去。我回家了。警察和我的父母谈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马吉里笑笑:“我了解很多男孩子可以让父母不知晓的情况下溜走。你看,如果雷切尔想消失的话,你会帮她的,是吗?你会做她说的一切事情。”
凯文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无话可说。他看向周围,像是在逃避。
“那你呢?你帮她逃走了吗?”马吉里说。
“没有。”凯文坚持说。
“你那天没回去?你和她又约会了吗?那会让你高兴的,对吗?我懂,凯文。你一直都很爱她。她是你的梦想。她开始玩弄你。那一定会把你弄疯的。”
凯文猛摇着头。
“没有?你没再去等她吗?尽力去让她相信和其他的家伙一起混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都配不上她。你可以。但她拒绝了你。”
凯文现在生气了:“我没看到她。我没去她家。”
“你得承认你有很大的动机。”
“把它断掉。”凯文说。
“或许你们两个出去开车散散心。只是谈谈话。在谷仓那里停了下来。或许谈话进行得不是很好。”
凯文握紧了他的拳头:“你在说谎。”
“我们在犯罪现场发现了血和衣服碎片,凯文。做完DNA分析后我们能发现什么呢?”
凯文站起身来。他气得直抖:“你会发现那不是我!因为我没在那里!”
马吉里也站了起来。她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臂,但他却把她甩开了。她尽力让他看着她的眼睛:“坐下,凯文。我知道你没在那里。但大部分的时间,我不知道——直到我能回到过去。罪恶的人才不敢回想过去。请,坐下。”
“雷切尔是世界上我最不可能伤害的人。”凯文说。
“我知道。但看起来好像是有人的确伤害了她。所以,如果你没去雷切尔的家,谁去了?”
凯文摇摇头:“你还认为我没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吗?”
“你不记得雷切尔说过什么吗?你在学校没听到什么谣传吗?据我了解,那个谷仓可是个流行的好地方。很难相信那里没有故事发生。”
“哦,当然,每个人都知道有个谷仓。许多人都在谈论着它。但谁知道那都是真的或者只是些垃圾,你明白吗?”
“但你肯定她去过那里。”马吉里说。
“我不确定那是事实。但我不信她没去过。”
“为什么?”
凯文兴奋地伸起胳膊:“她总在讲关于做爱的事。”
“就只是谈谈而已?”马吉里问,“或是她真的做过?”
“我不知道。她没提过谁的名字。”
马吉里从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儿站在酒吧门廊里。那个女孩儿用手紧紧地捂着嘴,来回转着头,仔细地朝每个桌子上看。当看到凯文在摇头时,她的脸绽出一丝笑容。但又看到了马吉里,打量了一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