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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县?”斯瑞德问道。
“在那瓦达,”塞丽娜解释道,“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斯瑞德一下子清醒了。尽管3年过去了,他还是知道塞丽娜为什么打电话来。雷切尔。他一下子在脑子现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还有那张奇怪相片里她的尸体。
电话里沉静了一会儿。最后,斯瑞德说:“我想你在监狱里找到她的吧。”
“不是,是在停尸房。”
“雷切尔死了?”
他不明白。在过去他还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从拉斯维加斯打来电话,那时雷切尔还活着的。他还想有一天她会给他打电话呢。
“死了。被谋杀的。丢到了沙漠里。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麻烦。”
斯瑞德还在想他是不是在做梦:“什么时候?”
“前些日子,在我们能分辨得出来的时候。”塞丽娜对他说。
她果真还活着,斯瑞德想,直到现在:“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谁杀了她?”
“现在还不知道,”塞丽娜说,“但是如果你今晚能到机场接我,我们可能会合作。”
“你要来吗?”
“是线索把我带到这里的,路特南特。是关于杜鲁斯的。”
马吉里准备向这里和她一起坐车的人道歉,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开大卡车的料。她坐在一个电话本上才能确保她可以看到前方向盘,还有档杆和刹车,好让她的脚能够到它们。两年前她还没和埃里克结婚时,她有一个小型乔麦拖。但是埃里克,一个前奥林匹克的游泳运动员,不适合坐她的那个小车,所以他们一起买的第一辆车就是这个大家伙,在这里面,埃里克驾驶的时候可以不用弯腿曲胸。
斯瑞德不喜欢和马吉里一起开车。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司机,并且陪审团式的纠正练习让她掌握多种技巧也没管用。他怀疑她在和他一起开车的时候会更粗心,而且完全出于恶意。他一直试图不再想着去踩刹车,这时好几个重要的电话响了也不敢接。
星期二的黄昏。塞丽娜·黛乐的那班从拉斯维加斯来到明尼普雷斯的飞机半个小时后到。他们爬离湖岸很远的地方,朝着米尔山去杜鲁斯机场,窗外吹进的风变得暖和一点了。
马吉里摇摇头。他们前面的路灯变红了,她按了按喇叭快速从十字路口开了过去,一点也没减速。
“她现在还活着,”马吉里说,“阿奇格尔会喜欢这个的。”
斯瑞德生气地点点头:“丹要是得知他起诉的谋杀少女的那个家伙还活着,他不会高兴的。我想那会对他的竞选不利的。”
“你告诉他了吗?”马吉里问。
“还没呢。我问问K…2能不能明天再说。那个拉斯维加斯来的警探塞丽娜已经答应了保守这件事,直到辨认出来那真是雷切尔。”
马吉里皱了皱眉。“但愿雷切尔没有变成一片一片的。试想一下,杀了你的丈夫,因为之前他杀了你的女儿,结果却说他是无罪的。”
斯瑞德耸耸肩:“清白的凶手,可能。我在想格雷姆正和雷切尔在一起睡觉了呢。”
“她必须要人帮忙才能消失,”斯瑞德说,“她不可能自己离开城。我们找到了她走的路线。也许她让人把她拉到明尼普里斯,然后伪装了一下自己,在那里等公共汽车。而她的那个朋友则悄悄地开车回杜鲁斯。”
“那我们在谷仓里找到的证据呢?那个手镯,还有血和指纹?”
“我知道,那是个难题。雷切尔那个星期五的晚上一定在那个谷仓里。”斯瑞德摸了摸下嘴唇,盯着外面的快餐店及路过的酒店,“好吧,这怎么解释呢?雷切尔晚上回到了家里。格雷姆自打艾米丽出城后,就想和她约会。他和雷切尔一起开车到谷仓,爬到大货车的后面,然后在那里快活。”
马吉里又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去谷仓?家里没有人,为什么不在卧室里?”
“谁知道?可能那个谷仓是他们的老地方。也可能格雷姆不想告诉他的想法。但是他以某种方法,把她叫了出去。但是出了一点差错。可能雷切尔说那个时候不行,格雷姆不想听。或许还可能他们正在玩一个什么用刀的把戏,但玩得太出格了。雷切尔想要离开那个货车,他追上她。他们就开始撕扯起来,她弄掉了她的手镯,衬衣也被扯坏了。他把她扭回了货车里。”
“然后呢?”马吉里问道,“要知道,他并没有杀了她。”
“我知道。格雷姆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这件事吓坏了他,就像是淋了一场冷雨。或许就同发生在萨丽身上的一样。他听到有辆车开了过来,飞快地离开了那里。他假装认错,并把雷切尔送回家,并对她说忘了这件事。”
马吉里看前面有辆车,赶紧踩了一下刹车。警笛尖响,大车上了左行道,咆哮着从那个车旁驶过,马吉里从车窗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但是当他们到了家,雷切尔一定吓坏了。”马吉里推测道。
“我想也是。”斯瑞德。
“宝贝,知道吧,是你叫我把车开成这样的。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雷切尔被吓坏了。她开始讨厌他了。”
“是的。她叫了一个朋友并且求他说:‘带我离开这里。’然后她就走了。”
“好吧。”马吉里承认道,“那后来她为什么没开自己的车呢?为什么不装些衣服带着呢?”
斯瑞德咬着嘴唇,想着。“害怕,可能。她不想让人发现,并且她的车很容易追踪。她不想再待上1分钟了,甚至去打包装衣服。可能她想格雷姆会再来,所以她都没让他跟着一起进屋。”
马吉里开到了大道,上了一个通向飞机场的单行道高速公路。她立即加速到每小时75英里,仪表盘开始颤动起来:“如果我们是对的话,那就意味着有个人还知道雷切尔当时还活着。到底是谁呢,甚至在一个清白的人因这个谋杀案被审的时候,也没站出来。”
斯瑞德点点头:“如果雷切尔跟他说了谷仓里发生的事的话,他可能认为格雷姆是活该的。”
“那为什么格雷姆没有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雷姆?说出真相?”斯瑞德大笑道,“忘了它吧。如果他承认和一个女孩发生性关系,他会招来哄笑的。我敢说是格尔告诉他那么做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故事。他最好就说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好吧,再继续你的推理。说说谁是她的那个神秘朋友?”
“我不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好像没有朋友,至少没有一个真正值得信赖的。”
“除了凯文。”
斯瑞德点点头:“是的。除了凯文。但你能想到他镇定自若的情景吗?当被拉到证人席上的时候,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圆滑得会说谎的人。”
“好的,那么萨丽呢?我知道她还瞒着什么。妈的,我知道她那晚去了雷切尔的家。我猜她看着雷切尔远走高飞是会很高兴的,因为那样雷切尔就不会再骚扰凯文了。”
斯瑞德把这些在脑子里都加到了一起:“真是一个有趣的推理。”
“你想我们应不应该和她谈谈?”
“肯定的,”斯瑞德说,“雷切尔不会再回来引诱凯文。斯顿尔也已经消失了。可能她这次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马吉里转到了去杜鲁斯机场的左边入口路,继续沿着弯曲的路奔向终点站。终点站有一个足球场地那么长,三角形的盖儿罩着一个陡立的深棕色的房顶。马吉里开到了最后面停了下来,把她的警牌放在仪表盘上。他们穿过一个大转门,进入了终点站下面的那一层,那里几乎是空的,然后坐电梯上到了第二层。播报员的头顶柔和地响着乡村音乐。斯瑞德听出来是文斯吉尔在柔声低唱。
飞机到之前他们还要等上很长时间。斯瑞德在钉球机里投了25分,一个两层的模具,上面装有一个胸很大的女孩,穿着超短迷你服,用枪指着他的脸,大叫道:“打我。”
高中的时候他非常擅长玩钉球,但是不像骑自行车那样,那本领一去不复返了。他把第一个球丢到了中间,第二个却在上面蹦,他赢了几千分,然后滑向左边墓地通道。第三个球时,他后背有节奏地晃着,扭着屁股,用手侧面重重地打向那个橡皮人。马吉里到一个投币机那里买了一杯黑咖啡,边喝边看着他玩。
“这个从拉斯维加斯来的警察怀疑是杜鲁斯的人杀了那个女孩。”
斯瑞德只是耸耸肩膀,眼睛也没离开那个机器:“她没有说。她只说是线索把她引到这的。”
“塞丽娜·黛尔,”马吉里说,“好,电话里的声音很尖,我想她一定很好看。”
“为什么?”
“她从拉斯维加斯来。所有拉斯维加斯的女孩都很光彩照人。”
“我从没去过那里。”斯瑞德说。
“你得经常到外面走走,头。”
“是的,我的假期计划是一个人去丛林,而不是在澳洲被围在成千上万的人之中。”他分了神,差点错过最后的一个球,但是还是用一个灵巧的翻动在最后时刻挽回来了。
“自己一个人?”马吉里问。
“你知道我的意思。”
整个大楼抖了起来,他们被拢在那隆隆巨响里,是外面跑道上飞机着陆时强劲的发动机吹动发出的声音。斯瑞德看了一眼检票员,嚼着口香糖,从电梯里出来向门走去。
他很久没看钉球机,都错过了那个银球溜过,游戏结束了。
他和马吉里朝门那里走去。
“我们怎么才能认出她来?”马吉里问。
“我们可以挥手。”
认出塞丽娜并不难。机上的所有乘客都是典型的明尼苏达人,穿着便装,和他们周围融成一体,不引人注意。除了塞丽娜·黛尔。她从其他人中凸显出来,就像一粒珍珠,装在博格王的塑料杯里一样。她穿着浅蓝的贴身皮裤,就像是皮肤一样紧。腰上缠着一条银色带子,两头吊到她的两腿之间。上身穿着白色小号T恤,还没有盖全她的胖肚子。她的黑皮雨衣几乎一直到她的脚踝。一头黑亮的秀发,飘逸丰厚。
“哇。”马吉里叹道。
斯瑞德也感觉还从来没见到过如此迷人的女人呢。又使他联想起,要是雷切尔长大了的话,一定和她一样。
塞丽娜在门的出口停了下来,从她的红棕色的太阳镜后仔细看着周围的人。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斯瑞德和马吉里,露出一丝微笑,朝他们走了过来。身旁的每个人都在看她的一举一动,但她好像没注意一样。
“你是斯瑞德?”她问。穿着高跟鞋,她差不多和斯瑞德一样高,这时正看着他。
“是的,”他发现他们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一下子缓过神来,“这是我的搭档,马吉里贝,在电话里说我坏话的那个人。”
“那是索伦森说的,”马吉里说,“他忘说我结婚了。”她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看着对方的眼神,还有彼此脸上灿烂的笑容:“很明显,他还忘了自己也结了。”
斯瑞德狠狠地看了马吉里一眼,她朝他伸了伸舌头。
“我很喜欢你的制服,”马吉里补充道,“拉斯维加斯的警察都穿这个吗?”
塞丽娜摘下她的太阳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马吉里,然后带着坏意的弯弯嘴笑道:“只有那些女警,甜心。”
马吉里大声笑了起来,转过身对斯瑞德说:“我喜欢她。”
斯瑞德又看了看塞丽娜的身体,并没有回避对她的兴趣。当她回头看的时候,他感到麻麻的。
“你现在在明尼苏达,”斯瑞德对塞丽娜说,“这里人穿衣都很死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