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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有手头不方便的时候,总要给人家留点面子,不要戳破了。
他沉默的看着她走近,因为今晚是十五,就算没有烛火,透过外头的月光,他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元宝的五官,特别是脸上那块醒目又丑陋的胎记。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今晚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想确认那天不是个梦,这个奇怪的姑娘是真实存在,他们确实遇见过。
活了整整二十三年,对于女人的长相,他完全没有概念,也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奇怪的姑娘是第一个引起他兴趣的人。
感觉对方一瞬也不瞬的瞅着自己,元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脸,笑得困窘,自我解嘲,总比等人家开口好。“这是天生的,很丑对不对?”只要是姑娘家都是爱美的。
丑?燕大不解的看着她。“不丑。”
美和丑的定义是什么?
同样都有眼睛、鼻子和嘴巴不是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
“大侠,你人真好。”就算只是在安慰她,她听了也很开心。
燕大偏着头颅,又用那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他人好吗?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元宝一脸为难的看了眼手上的肉饼,说大不大,这可是她今晚的晚餐,要是给了他,自己就得饿肚子,不过看在刚才他安慰自己的份上,就分一半给他好了。
“大侠,这样吧!我吃一半,你吃一半,这样我们就都有得吃了。”说完,便将肉饼剥成两半,将其中半块递给他。“哪,这个给你。”
瞪着她主动与他分享的肉饼,燕大没有伸出手。
元宝以为他不好意思,赶紧安抚他。“你快拿去吃吧!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破坏你大侠的形象。”
他抬眼看了下元宝,有些明白了。“妳要我做什么?”
“嗄?”她一头雾水。
他以为她没听清楚。“妳要我替妳做什么?”
“什么意思?”元宝更糊涂了。
燕大看了下她掌心上的那半块饼,对一向辞汇简单扼要的他来说,难得说那么多字。“妳给我东西吃,是要我替妳办事不是吗?拿了好处就要付出代价,这是义父说的。”
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元宝噗哧一笑。“有人这样规定的吗?你放心好了,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事,快拿去吃吧!”
不需要他替她办事?燕大脸上的迷惑更深了。
她见他还是没有伸出手,好气又好笑。“我说的是真的,是我自己要给你吃的,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这么现实的。”
在她一脸的坚持和再三保证之下,燕大这才伸出手掌去拿,虽然只是小小一块肉饼,可是对他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元宝笑吟吟的吃着自己的那半块肉饼,一边打量着他。“大侠,看你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要干脆找份差事?虽然有点辱没大侠的名号,不过总比老是半夜跑到别人府里偷……要东西吃来得好吧!你不要误会,我这是建议,不是在笑你。”
闻言,燕大本能的点头。
“你知道就好,也许我太多事了,不过再怎么困难,日子总要过下去,看来江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光会武功有啥用,又不能拿来吃……
“唉!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叫爹帮你安插工作,别说他那一关过不了,大娘她们要是知道是我引介你进府里,铁定以为我在打什么主意,绝对会反对到底。”她感慨的说。
瞅着她小小的脸蛋,听着她自言自语,这种经验好特别又新鲜,虽然他连半句话都没搭腔,都是她一个人在说,燕大却不讨厌这种感觉,而且还颇沉溺在其中……原来自己也有喜恶之分,这又是一种新奇的感受,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
看他解决完自己那一份,元宝也赶紧吃完,险些噎到了。“咳、咳,大侠,你要是真的不太方便,那就来找我好了,我会帮你留一份,虽然分量不多啦!直到你找到差事为止……不过你来的时候绝对要小心,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燕大一脸愕然,好半晌之后才听懂她的意思。
“那妳要我做什么?”
“不用。”她这次听懂了,也笑了出来,重复的声明,“你真的什么都不用做,这只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了。”
他不由自主的说出心里的话。“妳好奇怪。”
“我奇怪?有吗?”元宝不禁纳闷。“哪里奇怪了?”
“都很奇怪。”
元宝一脸的哭笑不得。“我看奇怪的人是你才对,好了,这位大侠,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房睡了。”
“我不叫大侠。”他认真的说。
她喷笑出来。“我当然知道你不叫大侠了。”
这个姑娘真的好奇怪,燕大带着满心的疑问走了。
“说我奇怪,他自己才奇怪呢!”元宝笑不可抑的喃道:“还是快回房去吧!要不然被下人看到了,跑去跟大娘她们乱嚼舌根就惨了。”她在门外探头探脑,确定安全,赶紧溜出去。
第二章
躲在厨房外头偷窥了下里面,只见花婶一个人,没旁人在,元宝这才踮着脚尖来到身材圆胖的妇人身后,伸出两手,由后头往前捂住她的双眼。
她还不忘装出怪腔怪调。“猜猜我是谁?”
“四小姐,妳吓了我一大跳。”花婶拿开她的手,回头笑骂一句,然后伸长脖子,见没人在外头,不由分说的从冒着热气的蒸笼里,抓了两块糕点,塞进帕子里给她。“别让人瞧见了。”
元宝将它们包好,藏到袖子里头。“谢谢花婶。”
“不用跟我说什么谢,反正给那些人吃也是浪费,他们吃不完宁可扔进馊水里,也不肯给府里的下人吃,这样糟蹋食物,早晚会有报应的。”对于上头的那些主子她早有一肚子的不满。“要不是老夫人在世时千交代万交代的,要我好好照顾妳,我早就不干了。”
“花婶,其实妳不必这么委屈,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元宝何尝希望她在这里受气,只是她舍不得花婶离开。
花婶轻抚着元宝的右颊,怜惜的看着上头的胎记。“妳要怎么照顾自己?他们可不把妳当作一家人看待,只差没要妳去干我们这些下人做的活,唉!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要这样对待四小姐。”
“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因为我有奶奶、有娘还有花婶。”
元宝真挚的话语让她不禁泛出泪光。“那是四小姐看得起我这个老太婆,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拉起袖口拭了拭眼角,“算一算年纪,四小姐也快十六了,大小姐在妳这岁数都已经嫁人了,二小姐也订了亲事,我只担心老爷根本不会帮妳盘算将来的婚事,就算有也不会为四小姐着想。”
“花婶,婚姻大事也是要看缘分的,奶奶也说过,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有眼光,不会计较我脸上这块胎记的男人。我相信奶奶的话,我会一直等,直到那个男人出现为止。”在她心目中,奶奶是她见过最聪明、最有智慧的女人了,所以只要是奶奶说的话都不会错。
花婶点头如捣蒜。“没错,四小姐是该相信老夫人的话才对,是我这个老太婆瞎操心了。”
“我知道花婶是关心我。”现在她是元宝唯一可以撒娇的对象了。
“对了,四小姐,我差点忘了提醒妳。”她脸色一整,露出严肃的神情。“我今早听说老爷又要纳妾了,二夫人她们都气坏了,四小姐能避就避,最好是待在房里不要出门。”
闻言,元宝的小脸皱了起来,“爹又要纳妾了?”
“是啊!听说对方的年纪跟二小姐差不多,老爷也真是的,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的爹了。”说到这里花婶就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当家主子。
“老爷八成以为是府里的夫人年纪太大才生不出儿子,所以这次干脆娶个可以当女儿的姑娘进门,听说对方还狮子大开口,要了不少聘金才点头答应嫁进门。”
元宝苦笑一声,也是很无奈。“爹想要一个儿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种事谁也拦不住。”
“原本二夫人为了让老爷不再纳妾,派人到处打听,这才听说万安县有户人家收了个养女,据说只要收养了她,很快就能生下男丁,所以就劝老爷跟对方商量,不管出多高的价钱都没关系,希望对方能够出让;偏偏老爷就不信,非要纳妾不可,看来府里是永无宁曰了。”花婶半嘲弄的说。
元宝目光微黯,“希望新进门的这位姨娘可以如爹的愿就好了……花婶,我先回房去了。”
“好,我聊得都忘了,快回去把点心吃了,不然都凉了。”
离开厨房,她心情沉重,这座府里的事不是自己能过问的,就算想关心,也只能放在心里。
迎面走来的婢女瞟她一眼,见到了她又不能当作没看见,只好敷衍的唤了声“四小姐”,不等她回应便扭身走了。
元宝也不以为意,这种状况她早就习惯了,她只希望不要碰到不想看见的人,可是老天爷似乎存心跟她作对,偏偏就让她遇上,她就算想躲也已经太迟了。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通过。
“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萧家的四小姐,今天还真是难得,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走动,幸好现在是大白天才没吓到人。”
遗传到二夫人的丹凤眼,这位萧家二小姐有张古典秀致的容貌,可是嘴巴一开就坏了形象,跟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一样都是得理不饶人,嘲讽是她们最拿手的本事了。
“玉筑,妳这么说太过分了。”和她并肩走来的年轻男子不由得轻声斥责。“她到底是妳妹妹。”
二小姐没料到会被未婚夫这么数落,顿时有些下不了台。“你竟然为了这个丑丫头教训我?方敬仁,本小姐还没嫁进你们方家,你就这样欺负人。”
“我不是在教训妳,而是说实话。”在这座大同县里,也只有方家的财势可以和萧家相提并论,因此方敬仁认为不必讨好身旁这个骄纵惯了的未婚妻。“妳们都是一家人,不该和平共处吗?”
她咬紧玉齿,“我就是不要,你想怎样?”
无端被扯了进来,元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闻言,方敬仁眉头一皱,“妳的心胸未免太狭窄了。”未婚妻的态度让他不禁厌恶,当初以为两家门当户对,结为亲家会对方家的生意有帮助,可是现在想一想,他真的要和这种女人共度一生吗?
“你!”二小姐登时气结。
元宝在心中叹气。“我先回房去了。”
“都是妳害的!”她硬是拦下元宝,不由分说的,右手一扬,当场甩了她一个耳光,让毫无防备的元宝顿时傻住了,硬生生的挨下。
“萧玉筑,妳疯了!”方敬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也抓痛了她。
二小姐不禁气得大骂,“我打这个丑丫头,你心疼了是不是?”
“对,我就是心疼。”他不假辞色的吼道。
她脸色丕变。“你……”
“你们慢慢吵吧!”元宝抚着被打疼的面颊,强忍着委屈,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泪水。
无暇顾及她,二小姐只想问个明白。“方敬仁,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那个丑丫头?”
方敬仁鄙夷的睇睨着她,“古人说娶妻娶贤,虽然她长得丑,至少她能够庇佑你们萧家,让萧家的生意越来越兴旺;反观妳这位二小姐呢?什么都帮不上忙,又是这般不可理喻,要是真的娶妳进门的话,我看我方府只怕每天被妳闹得鸡飞狗跳了。”
走没几步远的元宝听到他的话,知道这下完蛋了,她心里想着,拜托,别再害她了,她可是一点都不高兴这位未来的二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