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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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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我的老头既不会汉语又不会英语,什么都问不出来。我看了半天,这个老先生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不能确定——日本的中老年人在我眼中大多长得是一模一样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多半是个大宅门管家的角色,难道是虹翔他老子直接杀到日本来办逆子的案,要抓我去陪杀场?

带着这个不解之谜,我在老管家的陪同押送下坐车在新京都又转了一个小时,再次转得头晕脑胀。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超繁华的去处,车子终于把我带到了一个超超繁华的地方,然后把我丢了下去。我仰头看着头顶上无数高楼大厦之间的天空缝隙,忽然有了一种渺小无比的感觉。

这里便是人类自己制造的物质繁华到极点的地方,融会了无数金钱和欲望大都市水泥森林。我并非职业隐士,对大城市一点都不排斥。可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身无分文,证件丢在日华酒店里,没有任何枪支弹药、通讯工具和GPS定位装置,迷路已成定局。难道我才出看守所,又得打110请警察帮忙把我遣送回中国么?

一时无计可施,在街边站着发了一阵呆。唯一的收获是在街道指示牌上看到了“银座中央大街”几个汉字,但这个发现对解除迷路状态并无实际帮助。正在想新京都的110报警中心是否有提供汉语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人。

转过身来一看,一个穿着浅青配白色西装套群,长发飘逸,戴着一副大黑墨镜的时髦女郎站在背后一尺处,微笑着举起手指向我招了招,用相当流利的英语说:“你的反应迟钝了好多,居然有人走到这么近了都没发现。”

绝对是个典型的日本女郎,可口音里完全没有通常的那种东洋英语味道。相貌也不太熟,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我疑惑了起来。一时没有反应。脸上逐渐露出不解之色。时髦女郎显得惊讶不已,凑近了些偷偷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注意,把墨镜拉了下来一线,轻声问:“你怎么了?”

那双眼睛非常熟悉,原来是寒寒!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道:“神神怪怪地,还说英语,搞得我怪不习惯!”

“抱歉。最近工作常与欧美打交道,一时没改过来——不对啊,你出了什么问题吗?认不出我也罢了,居然我走那么近你都不知道。要是有人行刺……”

“别婆婆妈妈的啦,那些小事末节不必放在心上。”我打断了她地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你成熟了不少。确实是个最高领导人的模样了。”

寒寒有些不高兴了,说:“你是在讽刺我?”

“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我初看到你这副模样时感到了什么,我几乎以为是ferrari又出现了。”

寒寒的声音立即低了下来:“对不起,使你产生了不好的回忆。”

我转过身子。边迈开脚步边说:“没什么。你现在也难得这样平民化地出来走一走吧?逛街是女人的本性——我在陪静唯逛街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今日难得悠闲,我陪你走一走?”

“真的不介意?”寒寒跟上来偷眼看了看我的脸色,见无异常后微微一笑,说:“那可求之不得。”

寒寒是个家教严谨的传统日本女性。虽然有基因变异地因素存在,但多数时候都很规矩。即使如此,也许正因为压抑得久了。认真逛起街来相当疯狂。好在我已经过静唯的洗礼(按她的话说,她纯属受害者,是我强拉着她逛的),并不以之为苦。虽然不一会便脚板酸痛,可想着巴斯克冰那种男人中的男人陪她逛街时的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扭曲面容,我顿时就觉得苦痛全消并且快乐无比。

我带着那种神秘地笑容陪着她逛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寒寒也觉得有些累了。我们就在一家大商场的楼顶餐厅坐下吃午饭。寒寒点了东西,打开购物袋里的果汁一气饮了半瓶。长出了口气,叹道:“太舒服了!已经好久没这样轻松过了。”

我笑道:“阿冰冰不陪你逛街吗?”

“他?逛街就免了,高尔夫和网球还能陪陪。最近南京那边事多,他也有两三个月没过来了。”寒寒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忽然自嘲式地笑了笑,说:“以前根本想不到你会有这种充当模范男人的情景。”

“你也明知道仅仅是假相而已。不过,女人总喜欢假相的,特别是与自己无缘的假相。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也许是人类地本性吧。”

寒寒望着我的眼睛笑了起来:“到宇宙深处走了一圈,回来就成了大哲?”

她这句话倒使我有些尴尬起来,只得笑了笑,没回答什么。寒寒顺势也放弃了在这方面的顶牛,说:“多年不见了,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回来之前,我就一直在考虑应在什么场合和气氛下与你见面,见了该说什么……”

“你不必考虑那么多的。”

“见了面后,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没见面之前,有许多事已难以启齿。”寒寒点了点头:“现在这样的见面,就象上天安排的巧合。象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地逛街,谈话,轻松惬意,多好。”

我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说:“你我这样地人,现在还有上天安排的巧合吗?把我领出来丢在银座街头的那个老头,就是你家的管家吧?多年不见了,我还是见到了你才想起来。”

寒寒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不管怎样,其中的巧合还是太多了。这些环节我连想一想都想发笑。你刚才陪我逛那么久,怎么什么都不问?”

我耸耸肩说:“难得那么好的气氛,说不定又是个终身难忘的回忆点滴,为什么要不知趣地破坏?我在等你先说。如果不说就算了。”

“还是老样子。”寒寒轻笑了一声,吞吞吐吐地说:“就这么几天的事。却实在是千头万绪,从哪里说起呢?”

我一点都不着急,面露神秘地微笑等她继续说。可寒寒尚未开口,窗外的一项事物引起了我地注意:那是对面大厦上的一个超大电视广告屏幕,正在播放着一个专访类节目。虽然主持人和被访问者说的话根本穿越不了嘈杂的很座街道和我们面前的玻璃面墙,但背景上的虹翔头像却实在是无法视若无睹。寒寒顺着我的目光向那边看了一下,转过头来苦笑道:“他这回可出了个大风头,那晚上现场直播的效果胜过打十次尼布楚会战。”

“此话怎讲?”

“大多数日本人比较守旧。排外风气很浓。所以虹翔虽然挂着日本国籍,却一直不怎么被那边承认。”寒寒说:“未经亲身经历简直不能想象那样地情形——就在一个月前,随便在街头找一个人来问,100%的听说过辛巴的大名,如果是小孩多半还会嚎啕大哭起来。但是你要提起一个叫金太郎的‘日本籍宇宙舰队上将’,起码有一多半的人会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你半天,然后会问‘真的吗。是不是那个荷兰人地手下’。”

我呵呵笑了起来,说:“咱宇宙舰队的知名度也不至于象你说得这么不堪吧。”

“一点都不夸张。虽然六七、六八年间,日本GDI曾号召全民节衣缩食为扩大宇宙舰队捐助义款。但那阵风头一过,发现费里亚的威胁简直不知在何年何月何方,与自己简直没什么关系,而且投入太大回报几乎为零时。就忘得非常地快。最近几年,宇宙舰队和尼布楚会战绝对没有在日本人最关心的热点问题中占据一席之地。哪怕是一场地区明星棒球赛的集中报道,都可以把尼布楚上空的大战消息挤得推迟一两天发布。”

“那么,日本人对我是否熟悉呢?”我忽然问了一个相当弱智地问题。

寒寒苦笑着说:“你又在明知故问了。东京之夜、全球征电之东京突击行动——你给日本人心理留下的创伤恐怕得延续十几年吧。”

“却之不恭,不好意思。”我嬉皮笑脸地接受了,问:“那么虹烂人现在的处境如何?”

“真是大出我们的意外。虽然政坛高层都极为不齿他的行为……”

“什么齿不齿的。只是他们去嫖时没给抓到罢了。”

“嗨,别打岔!”寒寒没好气地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说他地事情先吧。我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捣鬼,想坏他的名声。可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事不是按人们的常规想象发展。日本人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位阶级仅次于奥维马斯阁下的名将。虽然是华裔,但奥维马斯还是荷兰裔日本人呢。这位华裔名将虽然行为不检,可看来比奥维马斯有亲切感得多……”

我有点猜到她后面的话了,连忙嚷嚷道:“喂喂,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寒寒苦笑道:“十足真金,一点不假。现在新宿、池代等地方的民意测验中。已经有超过40%的人表示愿意推举这位‘可爱的、很酷的、会犯错误的年轻人’当地区议员甚至新京都市长。娱乐区的民调虽然不说明什么,但那么庞大的人群基数,恐怕他获得拥护当个地区议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嗯,那么说来,虹衰人捡到大元宝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没人找得到他,不知躲哪里去了。”

我用天界语小声说了一句:“天界?”

“有可能,他没跟我们联系。”寒寒耸耸肩说:“总得躲一阵子才敢出来见人吧。他的事惹出了轩然大波,为这个烂人救火可费了好大功夫!忙了两三天才想起你的事。联系到郭光,他正急得发慌,说没见你到南京,不知跑哪里去了。这时我才开始一步步地倒查过来,好容易找到你们的降落地。那个司令又是个老古板,不肯透露你们的行踪机密。总之,等我找到你的下落时。已经委屈你蹲了一周的看守所了。”

我哼哼道:“这属于超期羁押,严重侵犯人权。我要告他们。”

“日本的治安法律规定对于身份不明,不肯交待真实姓名住址的,可以羁押审查,没有具体期限。我们讨论这条法律地修改已经很有段时间了,可到目前为止,你的情况都是适用地——在法律范畴上,他们并无不当之处。”

我重重地叹道:“人权,人权!整天有人在我面前顶着你的幌子为难我。为何就无人来捍卫我的人权?”

寒寒微笑道:“听到你在这里高呼捍卫人权,真的有些好笑,你当真尊重人权么?”

“再起码得尊重自己的人权才行。不管怎么说,不管你与我交情怎么好,我的人权被你们日本方面严重侵犯是不争的事实。还记得我们以前常唱的那首歌地一段歌词么?‘那道门已经被破坏,欢乐再也回不来’,这是无可弥补的巨大人格损害。你们必须严肃对待此事。凭你我的交情,道歉可以免了,经济赔偿个四五十亿给我就行了。”

“贪婪的家伙,跟我还讲什么钱钱钱的,我给你找的钱少了么?”寒寒白了我一眼,忽然坐起身来。正色道:“说实话,你这次回来的目地究竟是什么?民主,还是专制?”

我丝毫不避她的眼神,直盯着她的眼睛文:“你认为我是为了捣乱这次全民大选,建立专制王朝而来么?”

“即使不是那么难听,难道实质不一样?”

“我们一起在南国院和北外上学时。对世界政局也曾有过讨论。当然,现在看来,是属于很幼稚,很低层,而且很理想化的那种。你还记得当时我的政治论点?”

寒寒沉思了片刻,说:“你当时是个很低调的人,并没有革命化或者飞跃人上地想法,应该说比较同情民主人士。还有些无政府主义思想,虽然可能那只是伪装人格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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