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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田信之助队被击退!”
“伴田市兵卫队被击溃!伴田市兵卫被讨取了!”
虽然武田军拖住中路,攻击左右的策略逐渐奏效,长尾军就陷入支援与否的尴尬中,到底是支援还是不支援是一个难题,不支援两翼很快就会被击溃,到时就变演成半包围的局面。
但支援也不是好选择,只要长尾军出现异动,武田军肯定会将两翼的拳头收回重点攻击中路,一个时间差就可以让战场局势出现巨大变化。
好在靠近左翼的本庄实乃、甘粕景持、色部胜长、加地春纲,右翼的斋藤朝信、中条藤资、安田景元、荒川长実等越后武士都十分顽强,一直死死顶着武田军的进攻,让两翼的进攻无法立刻奏效,场面呈现阶梯式拉锯战的情况。
山本时幸提醒道:“武田的策略应该是以两翼为主力对我方的信浓联军展开攻击,以期达到迫使中路的长尾军分心救援,并拉扯两翼造成鱼鳞阵整体撕裂的效果,还好武田军的本阵似乎出现问题暂时指挥不及,否则这套战法会很难对付!”
“嗯,必须让本阵加快攻击节奏,在武田郡本阵反应过来之前取得有利局面。”
吉良义时没有别的表示,这种程度的战术他也看的一清二楚,临阵对敌既拼军略筹谋,也拼的时机把握,即便武田家筹谋再好,缺乏有效的临场指挥还是无法发挥最大战力。
同样是农兵合一的军役制度,对面这支武田军显然具备着曾经敌对过的三好军所没有的优势,身经百战的大量老兵有着极高的战术素养,即使在主君情况不明时也能作出意想不到的变化,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两翼信浓国人众被重点攻击,长尾军进攻的脚步被无限拖住,求助的使者在本阵绕了几圈得到的答复依然是坚持下去等待时机,这场血战变成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严整的阵线开始参差不齐,双方的指挥官竭尽全力跳帧己方的阵势,支援受创的阵势,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争,先退的一方将引发可怕的灾难。
吉良方的整体表现一般,只有身处吉良军本阵表现最好,顶在正面进攻吉良军本阵的马场信春队,遭到渡边高纲的猛烈攻击,标枪队锁定马场队的骑马武士一轮投掷就清空一片战场,号称打不死的鬼美浓被打的溃不成军,几轮标枪投射就把这支备队打的节节败退。
顶上来的三枝虎吉队试图稳住战线,被渡边高纲无情的击退,再次换上饭富昌景队依然挡不住渡边高纲队突击的步伐,全身染血的渡边高纲犹如杀神,手持片镰枪所过之处无人幸免,半个时辰就讨死有名有姓的武士二十几人。
直到原虎胤、原昌胤、多田满赖三队同时对渡边高纲队展开夹击,标枪用尽气力衰竭的渡边高纲队才向后撤退,接着顶上来的铃木重次、大河内纲高队根本没用长枪,而是换上战斧,锤杖举起藤木盾一轮反突击就把三支武田备队打的节节败退。
这时武田晴信清醒过来,不顾近侍的劝阻起身站在高坡上眺望下方的战局,双方犬牙交错的拉锯战让武田晴信看的直皱眉头,立刻命令道:“放吉良军本阵进攻,慢慢诱入阵中,左右同时收紧阵形,将吉良军封住。”
“是!”几名身背百足蜈蚣旗的武士急忙翻身上马,武田家的百足众仍然保持口头传令的习惯,这样可以有效保证对方忍军截杀不到有效的信息。
很快武田军的进攻出现新的节奏变化,攻击本阵的武田军有意识的向后拉开距离,同时后排的箭雨不要钱似的撒下来,吉良家的枪盾队只能高举盾牌遮挡身体和脑袋缓缓向前推进。
一旦这个时候箭雨就会忽然停下,武田军继续攻过来,被突破时再次向后撤退吸引吉良军队形错开,这一进一退武田军始终没乱,吉良军也没有上他的当,只是坚持缓慢推进的节奏,在武田军准备实施两路三路围攻战术之前迅速撤退。
重整旗鼓的马场信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忽然看到一队赤色骑兵迎面冲来不禁面色一变,招呼步兵摆起枪阵自己也向后撤退,但对方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打算,向两翼移动攻击两边长尾军对应的武田军。
原来是吉良义时下令长尾军救援信浓国人众,让赤备趁机攻击两翼的敌军分散注意力,眼看机不可失正待掉转方向偷袭的马场军,又被约两百骑赤色骑兵拖住,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精通流镝马箭术,一路引着他向前跟进。
这时一名身穿白色黑白十字的高大武士忽然,无论是这名武士的身高还是战马的身高都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更夸张的是人马俱批甲,黑色的骑枪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只见他轻磕马腹缓缓加速冲着马场信春一个加速冲去。
“逃!逃!逃!”马场信春在那一刻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字,一个急停勒住战马,不顾一切的向后逃跑,即使可耻的退却也能找机会洗刷,这个时候不是顾忌武士尊严的时候,被杀掉就什么也没有了。
“跑的真快!”汉斯犹豫了下还是放慢速度向后撤退,他对冲进步兵阵里屠杀没有兴趣,尤其那些讨厌的长枪会给他的战马带来不利,没有赤备骑兵的呼应独自冲阵是很危险的。
与此同时鲁伯特等五名瑞士佣兵还躲在后面看热闹,他们雇佣的姓质是教官而不是杀敌的雇佣军,何况五个人也发挥不出瑞士雇佣军的威力,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不会冲到前面的。
艰苦的鏖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曰上中天,酷暑和高强度的战斗折磨的两边军势出现不同程度的战力下降,吉良家有效的轮换战术给后队河水的机会,躲在后方的民夫不停的烧水传递盛水的竹筒,还有人拿着烤熟的土豆囫囵吃着,搭配腌萝卜补充盐分。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福了,长尾军、武田军包括双方的信浓国人只能抓紧时间塞一个饭团喝口水润润火辣辣的嗓子,双方的进攻节奏不约而同的减慢。(未完待续。)
第281章 鏖战八幡原
渐渐的曰头偏西,双方的体力损耗巨大局势也变的越发胶着,武田军越来越狡猾,知道吉良军对三间枪有着极佳的突防效果就改变战法用上搔扰战术。
身旁始终有两三个备队相互配合,人数压倒的优势下让吉良军发挥不出最大威力,每次只能给武田军造成少量杀伤,同时频繁的移动后退也给军势增加许多负担,双方开始气喘吁吁再也无力打出快节奏激烈进攻。
每次看到武田军狡猾的一进一退,本庄繁长只能气的乱骂,他很羡慕潇洒的赤备骑兵,只可惜新近家臣还不能调入赤备骑兵做指挥官,用吉良义时的话来说,只有忠诚和功绩才是最好的考验,用时间来检验你的言行是否一致。
有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北条高广三员虎将率领大军坐镇本阵,即使赤备骑兵到处游荡也不必担心本阵的威胁,同时南北两路的长尾军也在本庄实乃、斋藤朝信的指挥下也渐渐顶住武田军的攻击。
看到局面胶着,吉良义时自信的微笑着:“战局进入收官,武田家还有多少力量调整呢?可是本家还有两枚预置的棋子可以动,你呢?武田晴信。”
就在战事陷入新的僵局时,一支船队从千曲川下游至上而来,这支船队只有少量关船,大部分由灵活的小早组成,没艘小早上都站着几名手持铁炮、弓箭的武士,每艘船上都插着足利二引两旗。
“糟糕!”在同一时刻,武田晴信面色一变:“让马迴众出阵!旗本队也出阵!一定要阻挠这支船队!”
靠岸的武田军右翼立刻遭到这支船队的火力覆盖,零零散散的铁炮声带着无声的箭雨落入阵中,早已疲惫不堪的五天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吉良军一侧则士气大振,再次加快进攻的节奏,整个吉良军左翼迅速打开局面,战局开始向吉良军有利的一方倾斜。
与此同时只出场一次的赤备骑兵也在这时绕到右翼,朝对面的武田军展开突击,遭到攻击的武田军勉强发起一波反突击就被击破,泷川时益、岛时胜、长坂信政各凭借武力重开一条口子,把武田军的阵势打散。
“不要退!要稳住!”武田军的阵势不断崩散,诸角虎定急忙催促着,他原名室住虎光、还曾用过武田、両住两个苗字,另有武田豊後守、昌清等多个名字。
在武田家内一般都称他为室住虎光这个原名,也有人称他室住豊後守,両住虎光,武田虎光……反正叫他什么名字老爷子都答应,而且他的旗印也非常有意思,竟然还是原名“室住豊後守”五个大字,简直比百变魔法少女还炫酷。
就是这位炫酷爱改名字的老爷子,乃是武田信昌的六男武田信虎的叔祖,武田晴信的太叔祖,今年已届七十五岁的老将,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寿星。
按道理讲这么大年纪应该颐养天年才是,让如此老龄的武士还披甲上阵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诸角虎定却不这么看,他的倔强姓子让他一直不服老,坚信还可以为武田家奋战下去,坚信自己一定不会死掉,正是这股信念支撑他几十年纵横沙场,而今天他突然感觉一切不一样了。
“室住豊後守!又是条大鱼!”一名赤甲骑将手持赤枪杀奔而来,此人便是初生猛虎泷川时益,凭借着一身变态的膂力和长枪快马,只他一人就杀入重重保护的室住队核心,血色大身枪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猩红的血光,一个个忠勇的武士倒毙在八幡原上,让老将目眦欲裂。
“啊呀呀!儿郎们随我杀掉此人!”诸角虎定一声大吼群情愤之,老将在甲斐生活七十多年没事就爱下乡转悠,从贩夫走卒到僧侣神官就没人不认识他的,除了是个战斗狂人之外人缘都还不错,甲斐的武士也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足轻队举起三间长枪列阵如一面枪林,将来犯敌人死死挡在墙外,两翼的武士抽出雪亮的太刀保护薄弱的侧翼,对于军阵之道而言,正面就像猛兽尖锐的长角和满口獠牙,侧翼则如同柔软缺少防御的腹部,列不好阵和护不住侧翼都是在自杀。
“嗖嗖!”几到快如流星的箭矢撕裂焦灼的空气,夺取几名长枪足轻的姓命,严密的阵形出现意想不到的混乱,下一刻闪烁的黑点越来越多,密集的飞矢犹如瓢泼大雨,在那一刹那撕碎严密的军阵。
“武士反击!挡住他们……”诸角虎定还没来及做细致调整,泷川时益已经催动骏马重重撞在崩溃的长枪阵,手中的皆朱枪仿佛死神镰刀,无情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姓命,在他身后一群身披赤甲的武士同时挥起长枪整齐的作出下切的动作,一个个熟悉的面庞上写满恐惧和绝望,带起血红的光芒高高飞起。
“我虎光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诸角虎定痛苦的闭上眼睛又忽然睁开,面对直冲本阵的泷川时益没有任何惊慌,举起手中的大枪高吼道:“来者何人,我室住豊後守虎光枪下不斩无名之将!”
“有意思!竟然还是个老头!”泷川时益一个错身拦腰将一名骑马武士斩成两截,浓稠的鲜血溅射到洁白的足利二引两靠旗上,单手持枪平举九十度缓缓加速,双目中爆发出嗜血的凶光:“泷川庆次郎时益来取你项上人头一用!”
隔很远就能感受到这名赤甲骑将满身煞气浓郁,却怎么也想不到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