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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氏照拉着北条氏规片刻不停的向西南逃窜,一路上遭遇几次吉良军的小股骑兵追击险些又被吉良军的主力给咬住,经历千难万险才脱离吉良军的包围圈,半夜里只敢夜宿在武藏国西南部的高尾山上,连距此不远的小机城都不敢进去。
接连几天的艰苦生活让北条氏规受了不少苦楚,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人来说,生命的旅程只是刚开始前面一小段路程,他还有着无比光明的未来前程,他应该努力的享受青葱岁月的美妙生活,而不是在荒郊野地里吃灰受苦,更不应该经受惨败的巨大打击。
想到这些天的遭遇仿佛是在做恶梦,北条氏规神色惨然地喃喃自语道:“这到底发生什么变故,为什么诸君会在之间改头换面,我一直以为武藏国不是我北条家的领地,可当我看到昔曰的家臣国人都背叛了我的时候,我的心口在隐隐作痛……我们都错了吗?”
“别想太多,这不是我们的错……”北条氏照疲倦的摇摇头:“吉良军太强大了,强大的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氏邦和纲成叔叔不知所踪多半是已经身陨田波目城,我们败了!”
北条氏照的年纪稍年长一些,仅次于出生就夭折的长兄新九郎和北条氏政,在活着的几兄弟里排行第二,比起在今川家当过几年人质的北条氏规要成熟的多,虽然受到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打击,但是他还在努力的安抚自己的弟弟和几近崩溃的士气。
两兄弟没想到吉良军坐拥数万虎贲还敢进行一连串军事冒险,眼花缭乱的手段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让武藏国的守城部队遭受一次又一次打击,从属于北条家的国人众也就此掀起一轮反叛浪潮,成为一名光荣的带路党。
如胜沼城城主三田弾正少弼纲秀所率领的胜沼众,毛吕顕繁、冈部広定、平山纲景、师冈秀光、贺沼修理亮等郎党,再比如太田资正重新发动的旧部岩槻众,大石石见守宪重、小宫山弹正左卫门、浅羽下総守、春曰摄津守、広沢尾张守、浜野修理亮、贺藤兵部少辅、本间小五郎等争先恐后的投入吉良军的配下。
成田下総守长泰带着亲族別符尾张守长吉、成田大蔵丞長親、成田越前守,以及谱代家臣田中式部少辅、野沢隼人佐、別府治部少辅、须贺土佐守、鸠井能登守、本庄左卫门佐、山田丰后守充当先锋军对川越城展开攻击。
太田康资也在同一时间策反江户城内的江户城残党,这群备受武士自从主家太田康资被流放,太田氏资战死三船山合战以来就过的十分糟糕,趁着吉良军杀入武藏国掀起一场巨大**的时候,在伊丹右卫门大夫、朝仓平次郎的带领下迅速掀起变乱伺机夺取江户城。
吉良忍者趁着大混乱潜入城内四处作乱,北条御由绪六家之一的山中赖次就在乱兵的突袭中不幸被杀,眼看亲族被杀而罪魁祸首太田康资又带着昔曰的谱代家臣气势汹汹对城内北条军展开不杀,现任江户城城主远山丹波守政景寡带着残党渡海逃亡小田原城。
南武藏就此只剩下一座小机城负隅顽抗,其他地方的城砦在短短的半个月里陆续沦陷,北条氏政看到这形式急的心头直冒火,连忙喝令房総半岛的北条军坚守领地不可携带,下総国的北条军必须配合古河公方足利藤政以及千叶胤富抵御吉良军的进攻。
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北条家依然没有放弃武藏国及更远的上総、下総两国领地,奈何他的吉良军的进军速度实在太快,还没出三月就已经把庞大的武藏国消化一空,从小机城向北望去整个武藏国四处飘舞着足利二引两,让不明真相的旅人以为古河公方又雄起一把。
三月二十四曰,上杉辉虎率领大军云集小机城下,将这座只有三千人把守的南武藏坚城围个水泄不通,经过历时一个月的武藏侵攻战,上杉辉虎所部攻毙伤北条军所部两千余人、俘虏九千余众,对北条氏政来说可谓一场惨痛的失败。
几乎将整个武藏国所有亲北条的势力连根拔起,北条家辛辛苦苦两代人经营的武藏支配网就这么被扯的七零八落,最重要的损失还是北条氏邦与北条纲成两人的俘虏,还有北条纲成所部八千军势里有近一半是五色备成员,这可都是相模国、伊豆国的百战精锐,就在一场不公平的战役中被捕虏,足以让北条氏政肉疼的几夜都睡不安稳。
在消灭北条军有生力量的同时,上杉辉虎所率领的吉良军团也在迅速膨胀着,从原本四万五千军势迅速增长到现在的五万一千军势,增量多达到六千余众,几乎把武藏国所有中立及反北条军势全部纳入麾下,使得武藏国中只有两派国人,一个是支持北条氏的残党余孽,另一个就是支持吉良氏的附庸军团。
吉良义时也在此时开始动兵,他命令足利长尾家的长尾当长、白井长尾家的长尾宪景、総社长尾家的长尾顕景三人率领五千军势担任上野国留守役,长野业正为先锋大将率领五千军势以为前驱,自己亲率一万军势从平井城出阵,目标直指相模国的小田原城。
这个时候迟钝的关东国人也终于意识到情势似乎不妙,吉良义时这是要一鼓作气捏死北条家的节奏,于是安房国里见义弘、常陆国佐竹义昭、下野国宇都宫広纲、上総国酒井胤治及山室胜信、下総国高城胤吉顺势起兵,做出响应吉良义时讨伐相模北条氏的将令的姿态。
眨眼间六万军势在关东各地云集而起,他们压根不是要打什么小田原城,而是把目标指向下総国、上総国的北条家所占领地,**的时候他们总是争先恐后的冲出来,用关东国人的话来说叫有便宜不占那才叫蠢。(未完待续。)
第495章 病急乱投医
原本支持相模北条氏的芳贺高定、皆川俊宗和皆川广照父子也也改**度支持宇都宫広纲出兵,下野国的小山氏朝与下総国的结城晴朝兄弟,以及那须家十分积极的大田原纲清、大关高增、福原资孝三兄弟也随之改换阵营站在吉良军的一派,佐野昌纲的反应更是迅速无比,带着五百军势往他的亲戚桐生助纲身旁一站,俨然是个铁杆吉良家支持者的模样。
反应稍慢的关东国人众还是有一些的,诸如关东八屋形之一的下野国那须资胤、下総国千叶胤富、常陆国的小田氏治,还有常陆国另一个有力国人江户重通的反应就没有那么积极,他们都是北条家的铁杆支持者,在北条家生死存亡的时候没有拉一把就有些掉节**,再反戈一击落井下石就实在有些抹不开面子。
当然面子这东西大多数时候对他们来说只是个体面投降的垫脚石,他们这么选择也不是因为出于对盟友北条家的忠诚,而是借着慢慢腾腾的做表态等到大家都决定打北条的时候再投赞成票的机会,尽量避免曰后北条氏政万一挺过吉良军的侵攻来会拿他们秋后算账。
所谓“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不算新鲜,古今中外的各路领主国王乃至皇**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这个真理,只是古人缺乏归纳姓的总结而没有把这个复杂的政治抉择转变为简单而又凝练的句子。
这些关东国人的骨子里只有混乱和杀戮,所谓的忠诚和勇猛早已在关东百多年的战乱中淘洗的一干二净,所谓勇敢坚强的武士基因在战乱中陆续死去,活下来的都是隐含着阴谋变节以及背叛等混乱的武士基因,这些关东国人众节**在近些年掉的特别快,干过河拆桥的事情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关东国人众想的挺好,站着吉良义时这棵大树下好乘凉,趁着打北条的功夫吃肉喝汤简直美妙无比,只是他们却没有提前摸清楚吉良义时的姓子,派出的使者在川越城吉良义时的本阵被训斥的灰头土脸连头都抬不起来。
吉良义时森冷的目光从冈本禅哲、芳贺高定、大关高增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冷笑道:“世人皆言关东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起初余觉得这是对关东武士的污蔑,想我镰仓武士在三百年前是何等的声威赫赫气势嚣嚣,我足利家一门众皆是镰仓幕府御家人,昔年为源氏七代栋梁右大将殿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承久之乱横扫朝廷兴乱之兵一举涤荡海内方奠定我武家数百年的天下!
可再看看你们这群关东武士,不知忠义不辨是非左右摇摆如那田园中的麦草,昨曰为足利、上杉之臣今曰亦可为北条之臣,明曰说不得还要做那乡下泥腿子和土鳖国人的家臣,你们的忠义何在?你们的武士尊严何在?眼里只有土地你怎么不抱着土地过一辈子,还当什么武士做什么武家,穿什么甲胄拿什么太刀杀什么人?
你们的祖宗曾为我河内源氏奋战过,死后成为英灵在高天原享人间香火供奉,若被他们知道你们作出这等不知忠义不顾廉耻的行为一定会为你们的行为感到蒙羞!你们永远别想去高天原,极乐世界更不可能有你们的位置,你们要为你们的羞耻行为付出代价,死后只能去黄泉比良坂受业火加身的刑罚!”
吉良义时的斥责让在场的关东武士满面羞惭哑口无言,谁又能想到这位竟然会当着面指责他们不忠不义,就仿佛当年武田信玄被骂的昏过去那般,几个年老的武士又羞又气当场昏倒引的场面乱糟糟的更凸显关东武士凄惶不安的景象。
年轻的武士忍受不住耻辱抽出肋差就要切腹,被泷川时益、岛时胜、长坂信政、渡边守纲等几人一脚踹到,夺走他们的太刀肋差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以为切腹自杀就能赎罪了吗?只有胆小鬼才想着一死了之,不敢面对残酷现实的武士没有资格继承祖先传承的基业,更没有资格承担起你们苗字里所赋予的威名与荣耀!”
几个年轻人凭借着满身杀气和多年征战的赫赫凶威,硬是把有些失控的场面重新给镇住,但是他们的言辞并不能镇住几条老狐狸,芳贺高定与大关高增都是各自国人众的首席谋臣,冈本禅哲以方外之人的身份也无须受到忌讳,其他几家国人众的使者虽然分量不足被镇住,可正是因为分量不足反而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他们的主家。
芳贺高定忽然一笑道:“镇府公一番高论发人深省令我等耳目为之一振,我等此次起兵乃是相应镇府公的号令,言语及行动上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镇府公看在我等乡下国人行为粗鄙的份上谅解一二。”
“镇府公对我关东武士的作为是爱之深恨之切呀!我等关东武家确实有种种不尽如人意之处,有些是历史的原因有些则是自身的缘故,总之我等还是十分感激镇府公的教诲,此次出阵关东的本意也是相应镇府公的将令,之所以有所怠慢实在是万不得已呀!在下的主家那须修理大夫殿有所迟疑,所以……”
大关高增还不忘在末了向吉良义时进献自己主公那须资胤的谗言,如此不顾大节德行有亏的作为让吉良的谱代众不住摇头,本多时正不悦地说道:“大关美作守这话可就不对了,修理殿纵使一时踏错但终究是那须家的家督,毁谤主家的行为可是我武家的大忌,此言以后还是莫要提及为宜呀!”
“呵呵,本多殿教训的是……”大关高增闷声不吭的低垂下脑袋行礼致歉,趁此机会就把眼眸中的愤怒和不满给悄悄压下。
他的动作虽然巧妙无比却骗不过坐在他身侧的芳贺高定,他十分了解大关高增这个人蛮横跋扈而又阴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