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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丫鬟刚服侍她用过午膳,见到皇帝,施婕妤便要起身,“臣妾参见皇上。”
“朕不是说过,你不用对朕行礼么?”孤夜孑上前,让她靠回去。
“皇上,该有的规矩,臣妾不敢忘。”
“施婕妤,”男子的语气疼惜之极,“对朕,你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她点下头,诺诺说道,“兴许,是臣妾习惯了。”一声叹息,孤夜孑将她纳入怀中,女子的视线穿过他宽阔的肩膀,落向后头的女子, “皇上,这是?”
孤夜孑退开身,望向身后,“以后,她就跟着你,”视线转而对上那名女子,“朕看你会武功?”
“是,学过一点。”
孤夜孑皱下眉,龙颜显出不悦,“没人教过你该有的礼节规矩么?”
“我不是炫朝子民,不懂这一套规矩。”女子据理力争,脑袋扬的高高的。施婕妤听闻,忙抬头望去,仔细端详。
孤夜孑神色立马冷下来,女子见状,忙的双手拉着他的臂弯,“皇上,这丫鬟性子直,臣妾喜欢的紧。虽是不懂规矩,可总比那些看不透心性的要强,皇上别气。” 施婕妤见那女子不卑不亢,便笑着询问道,“叫什么名字?”
“陶心。”
“陶心,”施婕妤重复,回味到,“是个好听名字,你就留着吧。”
“真的?”女子脸上呈现出一种欣喜来,到了络城,便被贯上奴籍,从未奢望过可以留下自己的名字。
施婕妤点下头,柔声说道,“你先退下吧,一会本宫会让人来教你一些规矩,倔强固然好,可是同保命相比,也就显得微乎其微了。你也是聪明人,本宫相信,你懂。”
陶心细作考虑,点下头,便由旁侧的丫鬟带了下去。
孤夜孑难得一笑,大掌亲昵贴上她前额,“还是你有办法。”
“皇上,”施婕妤就势蹭着他的掌心,“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尊严罢了。”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浓浓的愁思,飘渺不定。
“那你的尊严呢,朕可给了?”孤夜孑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目光认真坚定。
她展颜,脸上洋溢出笑来,“臣妾很幸福。”带着点点娇羞,施婕妤双手环上他的腰,“皇上——”像去想起什么似的,她急忙抬起头来。
“怎么了?”孤夜孑不解。
“那个七袂,真的会催眠么?”施婕妤脸上带着担忧,“好可怕。”
他面色淡然,内心却是暗潮汹涌,施婕妤不等他答话,便自顾接过嘴,“那日皇后被挟持,定是受了他的蛊惑,皇上,娘娘她还好么?”
“她好得很!”男子决意,似有咬牙之味。
“皇上,”施婕妤摇头,娇嗔道,“娘娘的心思理的很深,被催眠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会睡不好,晚上老是做噩梦。皇上您应该陪着皇后。”
孤夜孑不语,两手撑在榻上,身子斜躺着。
“皇上您想,被催眠的人,她就不再是自己了。下意识想要挣扎,可却被死死困住,那样的无助,旁人怕是难以体会。女子白皙的脸上露出惋惜,“娘娘不说,皇上您就不把当回事了么?”她耐心相劝,“臣妾真觉着,皇后同您一样,人与人其实很简单。”
施婕妤不懂,“臣妾原想,一辈子就被皇上这样藏着,臣妾觉着幸福极了,皇上,您知道,臣妾心中最大的希翼是什么么?”
“将他丢下去。”顾惜云再次指着轩辕孤云狠绝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若可飞脸色一沉,刚想说话,轩辕孤云却冲着若可飞微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问着黯然:“黯然,那水之精髓是什么样的?”
“白的,亮的。”黯然耸肩,接着怀笑,“不要憋死在里面了。不过,你死在里面,我们会很乐意帮你照顾她的。”
“想的美!” 轩辕孤云冷哼了声,“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眼神却温柔的看着若可飞,示意她不必担心。
若可飞张唇想说什么,却被顾惜云再次横在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顾惜云满脸的不屑:“你不是少主的相公么?是就快点下去取东西。为少主取东西是应该的吧,就算丧命那也是你的光荣!”
轩辕孤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反驳顾惜云的话,脱下了外面的衣服,随手扔拾了阎焰。满脸的自信,缓缓的走到水边,脱下了鞋。
顾惜云无视若可飞那冰冷不满的目光,只是挡在若可飞的前面定定的看着轩辕孤云的动作。
若可飞只听的轻微的水声,轩辕孤云已经下了水。那轻微的水声却犹如巨石般投进了若可飞的心海,激起了千层波浪。水下,现在应该再没有什么危险了吧。若可飞咬唇,越过了顾惜云,走到了水潭边,定定的看着泛着波纹的水面。
孤云,你不可以有事。
罗衫交叠,地上铺了满满一层,勾着男子的肩,风妃阅也就不那么怕了,两腿置于她腰际,女子的脖颈,呈现一种蛊惑的弧度。
随着他的进入,风妃阅全身绷紧,压抑的呢喃一下冲出口来。男子的律动,狂野而不羁,承受,显得微不足道,只能被动。这一种感觉,怎会如此熟悉?风妃阅抬头,随着突如其来的狂暴而娇唤出声。同在络城……她闭上双目,沉睡的记忆,也就逐渐清晰起来。
“那一次,可是你?”她斟酌再三,还是问出口来,隐约,她知道这尊王掌握了一切,至少,自己不是真正的君阅,他比谁都清楚。
孤夜孑提腰,两手撑在她身侧,琥珀色的眸子,让人难以捉摸,语气更是忽明忽暗,“你希望是么?”
风妃阅一怔,大脑来不及反应,两腿就被撑开,只看着白纱漫天,一如请新淡雅的扼子花开,拂过面颊,拂过紧紧相缠的男女之欢。
那一夜,究竟是谁,二人的态度约暧昧不已。她勾起唇畔,一笑,不再多想。承受之余,便是极力迎合
香汗滑腻,男子退开,埋下身子,只在风妃阅的耳畔低喃一句,便沉沉睡去,他说,“朕好累。”
侧过脑袋,他的前额抵着自己面颊,风妃阅食指点上他唇角,“我也很累。”
这累,究竟,是身,还是心?二人靠在一处,气息相紊,沉沉睡去。
呆了几日,七祛并未再犯,败了便是败了。风妃阅庆幸,总算能一觉好眠。施婕妤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再住下几日,一行人便离开了络城。
步入京都大道,两岸花色美不胜收,风妃阅同玉桥坐在车内,看着陆陆续续的马队驶入城门,她心放不开,只觉堵的慌。
这皇宫,如今这般看去,雕梁画栋,拔地凌空,世间女子,谁不想踏入宫门,得到那万千宠爱。
风妃阅举目相望,却有了别样的心思。
一行人下了马车,陶心随身服侍在施婕妤身后,风妃阅同她跟在孤夜孑的旁侧,按理,得先去两宫太后那里请安。
御花园内,景色正浓,踩着一地细碎的阳光。没几步就到了太后的寝殿。
外头的太监欲要禀报,却被孤夜孑手一挥,拦了下来。步入大殿,一道道古色古香的屏风竖立在两侧,殿内空无一人,鸦雀无声。
风妃阅跟着孤夜孑的步子向内殿走去,隐约,听见一道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姑妈,茗儿又输了。”
“知道皇上就要归来,这心就野了?”调侃的声音,亦是笑意十足。
“姑妈……”女子娇嗔,里头传来摆棋的响声。
走入内殿,豁然开朗,首先入目的便是坐在首座的西太后,一身尊贵服饰,手上捧着一个香炉,半边身子依靠在榻上,正同对面的茗皇贵妃对弈。
“皇上……”女子不经意回眸,大吃一惊,脸上神情立马雀跃,起身便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身吧。”孤夜孑不冷不热,站在原处,并未给两宫太后行祠。
风妃阅亦是不动,却听得一阵声音从边侧的角落处传来,“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她顺势望去,只见君宜两手撑着地面,双膝挪动下,似是跪了很找时间。
见到风妃阅,女子甚感欣慰,小脸露出笑意来。原先的几分祛意,也被掩藏起来。
“宜皇贵妃?” 孤夜孑踱步走去,脸色阴霾不定,高大的身影,让人压抑十足,下一瞬,男子已经停在了她面前,周身,竟杀气腾腾,“地上这般凉,谁让你跪的?”
惑君心 064致死惩罚
君宜被这突入袭来的问话给吓了一大跳,只能抬起头来,却懦懦地讲不出一个字。
“是本宫让宜皇贵妃跪的。”西太后轻啜一口香茶,一面观望着那盘未下完的棋,“身是皇家人,却连个简单的奉茶都不会,说出去,本宫怕让人笑话了去。”
“宜皇贵妃身怀龙嗣,地上凉,起身吧。”孤夜孑语气温和,身子更加难以置信的弯下,单手将她搀扶起来。
那一声身怀龙嗣,让崖内所有人均怔在当下,茗皇贵妃下意识将手落在小腹上,而风妃阅同君宜则是神色一紧,被男子握着的手腕,瞬时僵硬起来
回到皇宫,一切现状让风妃阅不得不再次全身绷紧。
皇帝此举,可是间接承认了君宜肚中的孩子?男子的神色,讳莫若深,她一点也看不透。
茗皇贵妃望着几人,视线从施婕妤的身上扫过,没有当回事,直接落在君宜身上。双目不自觉地盯着她并不明显的小腹,一口银牙,暗暗咬碎。
“到头来,还是本宫的不是了?”西太后显然不悦,手一放,那杯子砸在桌面上,显得有几分厚重。
“回太后,儿臣此行过于仓促,今日归来,特向您请安。”风妃阅看出孤夜孑同两宫太后的关系一直绷着,也不愿插足,只是将语锋带过,跪下身去。施婕妤见状,也乖乖跟着行礼。
西太后嚼着冷笑,睇向二人,倒是一旁的东太后沉不住气了,“这姐妹两演的又是哪出?”她话中的语刺,风妃阅不是不知,孤夜孑行至她身侧站定,一股特有的气息,让她觉着安心。
并未如先前那般将她搀扶起来,男子望着华贵的大殿,视线穿过老远,“如今宫内,仅有两位皇贵妃怀有身孕,而宜皇贵记又是皇后的亲妹妹,太后这一举,实在让人心存遐想。”他的话,不愠不火,只是一说完,却看得西太后神色恼怒,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跟着扭曲起来。
“本宫管理这家事,也不对了?”语气逐渐提高,带着微弱的隐忍。
“家事?”孤夜孑却是一声冷嗤,“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做主,手握凤印之人,可不再是太后。”
“皇帝!”西太后落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你的意思是,让本宫今后不再管事?”
孤夜孑迎面走上几步,颀长的身子顺着内殿,旋上一圈,“两宫太后,还是留在这享清福吧,独占后宫的日子,还未厌倦么?”他话中有深意,语气,满含厌恶,望向前头的眼中,恨意不再隐藏。
西太后手一抖,将桌上的杯子掀翻,滚烫的茶水落了一身。
“西太后。”边上,有小丫鬟惊呼起来,忙过来用锦帕擦拭着。
他唇角微勾,邪肆至极,风妃阅跪在地上,虽低着头,却也能察觉出这对母子之间的不和。先前,会争着面子,可今日,却这般明显地挑了出来。
“好!”西太后恼羞成怒,用力摆摆手道,“你们也不用跪了……”她一语说半句,利下的半句卡在喉咙口,只是望着皇帝,再讲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