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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心头一颤,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心底却一阵发慌。
他立刻把头低下,惊恐、害怕,还有一种不知道在慌什么的感觉让他首次不敢与齐信楚四目交接,总觉得再看他的眼睛,自己就会粉身碎骨似的。
刚才那种感觉好像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让他害怕奇Qisuu。сom书至极,比他那日侵犯自己还要害怕百倍。
“总管叫你吃饭,以免空腹伤身,你听见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咏欢说话的音量竟然变小了。原本他看见他都是大声斥骂,但是现今为、为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他这样环紧他,他的体温高热得吓人,让他全身也热透了。
“那就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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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欣喜的要人上菜,齐信楚跌跌撞撞的脚步差点连傅咏欢也一起拖倒。
坐在椅子上,齐信楚不像刚才一样抱住傅咏欢,但是他一只手环住他的臂膀,热气顺着手臂传过来;傅咏欢觉得不太舒服,可是又不敢转头看他,以免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涌上。
他们就默默坐着,一直到了饭菜上桌。
一见饭菜,傅咏欢脸色大变,他转向齐信楚,“你就吃这样?”
“有什么不对吗?”齐信楚回得自然。
总管小声在傅咏欢耳边道:“咏欢少爷,因为你在养身,所以你吃的跟大家都不一样,是我要厨子特别帮你做的。”
桌上只放了一盘酱烧豆干及一盘清炒豆苗,里面根本不见肉丝,齐信楚吃的跟无忧一样,还不像他每顿鱼、肉、虾,都有花样变化。
傅咏欢原本以为他是故意虐待他,与以前吃的东西相比,现在已经算是粗茶淡饭,但是齐信楚吃得比他更差,竟与无忧同等,这教他怎么相信?
齐信楚吃光了半盘菜便摇摇头,总管要仆人扶他上床,他一沾枕就立刻睡着。
傅咏欢望向总管,比着桌上的菜,“这、这……”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他竟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此刻的惊讶之情。
总管面若平常的说:“咏欢少爷,齐家不比往常,这几日也要解雇几个仆人,二少爷今日去谈个不可能成交的生意,对方说只要他喝光花楼里的酒,这生意就成,要不然他绝不会喝成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
“齐家富甲一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傅咏欢说什么都很难相信总管的话。
齐哲怀才死去不到一个月,他在世时,他们过的生活都很快活,根本就难以想象齐家的家境会有这么糟。
总管将被子盖住齐信楚的肩胸,淡淡的说出傅咏欢不知的事实。
“那是以前了!老爷年老时,做了几项不利的生意,家势就颓败下去,齐家家产这四个字只是好听,谁当家谁受苦;大少爷若活着,想要这个难挑起的重担尽可拿去,二少爷不会要的。事实上只要是头脑清楚的人,都不会要的。”
“那就是、就是……”
“没错,老爷活着时,二少爷就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打算,什么争夺家产、谋财害命,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现在齐家欠的钱比有的钱还多好几倍,卖了全部也偿还不了。得到这样的齐家,有什么好高兴快乐的?”
总管目光如炬的望向他。这个家虽是齐家的,但是他这个总管很明白齐家目前的状况。
“二少爷是婢女生的庶子,这名声不好听,要不然他应该能找个有钱的小姐成亲,这是最快的方法。”
“成、成亲?”
“二少爷的人材、长相并不差,近几日出外谈生意也渐有名气,也许会有慧眼之人欣赏他、资助他,与他结为亲家也不一定。英雄不怕出身低,我相信二少爷会有出息的。”
总管眼眸含泪,对傅咏欢剖心说出这段话。
“只是苦了二少爷!所以咏欢少爷,不是二少爷苛刻你,而是齐家已经没有财力让你过好的生活。你若对大少爷的死还有所怀疑,高兴出去那就出去,若是还在齐家,念在家和万事兴,也念在二少爷四处为齐家奔波寻找财路,他回到家已经筋疲力尽的份上,不要再与他争吵谩骂。”
总管又说:“二少爷是忍你,不是不能处理你!二少爷若是狠心坏心的人,难不成家中少了两个吃闲饭的人,他会不愿意吗?”
总管的话说得极重,傅咏欢的脸色霎时刷白。他说的两个吃闲饭的人就是他跟无忧。
一个还在过少爷生活,一个是来伺候他的,但是他们用的银子全部是齐家的,若是齐家已经到了燃眉之急,齐信楚大可赶他们出去,只是他没这样做而己。
猎主正文第3章
总管的一席话说得傅咏欢怔怔愣愣,他回到了房间,坐在床头竟不能睡,就算躺在床上也睁眼难眠,便叫来无忧询问这件事。
“你知道我吃的饭菜是特别的是吗?”
无忧本来就是个老实人,主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是,总管说少爷的身体需要调养,所以另外叫人去买来煮的。”
他沉吟一会儿,才低声问:“那二少爷吃什么你知道吗?”
“二少爷吃的饭菜小的不知道,因为二少爷天还未亮就出去,晚上都很晚才回来,不过总管跟我们吃的是一样的,并没有差别。”
傅咏欢羞惭了一些。自己整日臭骂齐信楚,说他苛刻自己,哪知他更严以律己,就连总管在齐家工作这么久,吃的也跟一般仆人相同;反倒是他,不是齐家的什么人,还吃得比齐家任何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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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总管支付一些银两遣散一些仆人,大宅里冷清了许多。
傅咏欢自从知道事实后,行事就更低调,并吩咐无忧不必给他做上特别的饭菜,跟一般人相同就好,也不再说齐信楚兄谋财的话。
他这几日翻箱倒柜,清出一整柜的东西,要无忧带着来到齐信楚的门前。
齐信楚开门,见来人是他,表情冷淡的问;“有什么事?”
若是往常,傅咏欢早已大发脾气,现今因为明白自己的身分是吃闲饭的,之前还误解了齐信楚,所以他这次说话非常的轻声细语。
“我带了一些东西,应该是可以变卖的,是以前哲怀买给我的。”
齐信楚睁大眼看他,看得他心慌意乱。齐信楚不像齐哲怀,喜忧怒恨都会表现在脸上,他就像戴上一张假面具,教人看不清楚他真正的表情。
就因不知齐信楚真正的心情,傅咏欢更难猜测他此刻是喜是忧。
“不用了,那些留着吧!人死了,也只能留那种鬼东西给你。”不客气说完后,齐信楚就要把门给大力合上。
傅咏欢咬唇推他的门。他干什么脾气那么坏,说话口气还那么冲?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好意来的,我知道齐家现在有困难,我也在齐家住了这么多年,有困难我当然想帮忙,我不会舍不得这些小东西的。”
“我说过不用了。”
齐信楚冷冷一句话就想打发他,还想当着他的面把门再度给合上,傅咏欢气得用手大力推着门。
“你这是什么鬼脾气,这么不讨人喜欢?”
“我的个性当然不如那个假君子真小人讨人喜欢!”
傅咏欢一听就知道他在说齐哲怀的坏话。
“不准你这么说他。”
“放心,我背后还有更难听的话要说你!给我滚,省得我看了心烦。”说完后,他咳了好几声。
一个穿着青衣青裙的小婢女提着热水低着头,羞怯的道:“咏欢少爷,二少爷很不舒服,大夫交代要多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小鸿,将水提进来。”齐信楚掉过头,没再理他。
“是。”
小鸿将热水提了进去,门就被齐信楚关上。
傅咏欢第一次在齐家里吃了闭门羹,快要气死了。他这次是来释放善意,想不到齐信楚这个人就像他想的一样卑鄙没品。
“算了,把东西拿回去。”齐信楚既然不要,那他更不用把这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卖了。
“是。”无忧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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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不堪受辱,又来到齐信楚的门前,大力的拍门怒叫:“你这个没品的混帐,这笔帐改天再跟你算。”
想不到门没闩上,他用力大拍之下,门扉应声而开,里面摆了个浴桶,齐信楚正坐在里头。桶子不大,身材高大的他坐在里头,水只到他的腰部以上。
傅咏欢哪曾见过别人洗澡,立刻就满脸通红。
“你……你怎么这时候在洗澡?”
小鸿急忙把门关上,“二少爷病了,吹不得风,若是有话要说的话,请咏欢少爷进来吧。”
门已经关上,傅咏欢被小鸿给拉了一下只好进门,一进门刚好跟齐信楚四目交望,看着他洗澡。
虽然他们之前有发生过亲密关系,但那是齐信楚这个人面禽兽强行侵犯他的,可不是他自个儿愿意的。
“我看他挺好的,哪有得什么病?”急忙移开视线,傅咏欢假装在看屋内摆设,移来移去就是没看坐在浴桶里的人。
小鸿年纪小,十分老实,以为傅咏欢在问病情,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急忙道:“二少爷近来头痛得厉害,大夫说是太累了,还说这两日别吹风,多泡些热水,会有改善的。”
“我又不是在问这个。”
傅咏欢又好气又好笑,一偏头,齐信楚两只眼睛正在他身上飘移,他那眼神像火一样,不知是什么意思。
齐信楚低声道:“咏欢,你过来帮我洗背。”
“我帮你洗背?”傅咏欢以为自己听错了?
齐信楚冷冷的望着他,“小鸿是个小姑娘,洗背不痛不痒的,你来帮我洗,我背很痒。”
小鸿很听话的把洗背的布巾拿给傅咏欢,眼里隐隐有失望之意,好像能帮齐信楚洗背是一件天大荣耀的事,只不过今日这荣耀给了别人,让她觉得十分失望。
“洗就洗,你以为我怕啊!”
将布巾沾水,傅咏欢故意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搓,他就不相信他不痛;想不到后背被他刷洗到有了红印,齐信楚照样不吭声,倒是小鸿在一边大呼小叫。
“不是这样的!咏欢少爷,力道放轻点,这样二少爷会痛的。”
我就是要他痛!傅咏欢在心里痛骂。齐信楚回头望他,这一望他倒心虚了起来。
两人也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既然知道他没有杀齐哲怀的动机,而且他还容忍自己住在齐家,他却对他洗背洗得这么用力,自己未免也太小心眼。
“我看你身体养好了嘛。”他的言下之意是他的力气不小。
傅咏欢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次搓揉,他就放轻了一点力气。
“小鸿,去帮厨娘做事。”
“是,二少爷。”
小鸿出去后,房间内只剩两人。
傅咏欢又搓了好一会儿。
齐信楚的大手放在木桶旁吩咐道:“帮我胸前也洗一洗。”
“你又不是没手,干什么不自己洗?”
傅咏欢丢开布巾。要他洗后背已经够过分了,还想叫他洗他的前胸?他又不是他的奴仆。
况且在他指下的肌理强健有力,抚触久了,心中也觉得有点异样。
他缩回手,却被齐信楚抓住手腕,见他赤裸裸的从桶里站了起来,他连忙撇过头去,因为他竟瞧见齐信楚的硬挺偾张起来。
“你放开啦!”
“我不会放开你的。”他说得严肃,好像在立誓一样。
傅咏欢抬头往上望,只见齐信楚又用当奇+shu网收集整理初喝醉时的那种目光望着他,望得他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