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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那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睛里除了八分虚假地笑容之外,还带着一丝的得意。哪里是想要陪着容琦去买面具。分明是在嘲笑她,身为长公主有驸马更有无数赞画。却没有一人送她面具。
这出友谊深似海的游戏,容琦实在跟她玩不下去,正想要回绝,已经有人轻轻地敲门。
“公主。”瑾秀站在门外,她的脸色有些异常,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她微微拨弄了一下裙角,那东西便渐渐露出了面目。
那竟然是一把黝黑破烂地锈剑。
那柄剑与华丽的公主府有些格格不入,光看质地和样子竟然连地摊货都比不上。就连一边的赵瑜也奇怪万分,公主的贴身丫鬟怎么会拿着这样一柄剑进屋。
就算别人都不认识,可容琦却看一眼便明白了。这柄剑仿佛比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要破烂,想着那破剑在马屁股上的情景,容琦顿时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二少又在搞些什么名堂。
每一次只要有二少的地方,她的心情就难免地高昂,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时间长了心里总是有一种期待,期待二少会给她带来一些什么新奇地事。现在二少这个词汇和他身边的任意一样东西,都会在她心里掀起一股股热潮。
容琦冲瑾秀点点头让她进来,然后便伸出手去接瑾秀手里地那柄剑,剑柄入手,那看起来粗粝的外表触摸起来竟然十分的温润,“他在什么地方?”
瑾秀有些愣了,似乎半天没有从某种震惊中缓过神,“在侧门外。”刚刚守门的侍卫匆忙来找她,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如果不是在刑场见过那个人,她还真的不敢听他的话将那柄剑拿进公主府。
他竟然直接微微一笑说:“我来找她的,你将这柄剑拿进去她就知道了。”
瑾秀有点恍惚,她竟然就这么听话地将那柄剑接了过来。
容琦想了想,“瑾秀,去将我做的衣服拿一套来。”
瑾秀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
二少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她,更不会跟她进府来喝杯茶。
容琦又低头看看手里的锈剑,她实在想不出来,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二少该不会是骑着他那匹坡脚马来的吧。想到这里,她不禁再一次抿嘴一笑。
瑾秀带了两个丫鬟进屋,赵瑜竟然还坐在一边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着长公主手里的东西。很是奇怪,难道长公主又喜欢上了民间杂耍?
容琦站起身,垂下眼睛看赵瑜,“赵小姐,本宫有客人来了。”
赵瑜这才起身退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那赵瑜刚一出去,瑾秀就将门紧紧地关上。
容琦抿嘴一笑,看来不喜欢赵大小姐的又多了一人。
大概是完夏国有名的才女,见识的多,胸怀就锻炼的极为宽广,整个人就是一个怎么也扔不掉的胶皮糖。容琦去见二少,赵瑜也偏要跟出来。
赵瑜似乎觉得不会有什么人来主动找长公主,所以她一定要亲眼见一见那是个什么人。
还没出侧门,容琦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情景,不禁一愣。
她前几次见到二少,顶多见他带一名侍卫就算了不得了。第一次相见容琦甚至认为二少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大侠,经济情况比墨染强不到哪里去。后来再看他的侍卫以及从难奈何的言语中,才觉得他一定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
可再怎么着,与二少见面的几次中,这一次是她见过做豪华的阵仗。容琦简直意外地不敢相信。
高大神骏的马匹拉着一辆暗黑色古朴的马车,那车厢上雕刻的花纹眨眼看去栩栩如生,稍稍靠近似乎便能闻到那木料散发出来的馨香,这辆马车不论是从华美的程度,还是从气势上,看起来竟然比长公主府上的马车还要高贵漂亮的多。
怪不得瑾秀的表情看起来如此的异常,这样的马车,那样的人,却递给她一柄如此破烂不堪的锈剑。
容琦再往前走,那马车的车门已经打开。
还没有说什么客套话,他的眉毛俊逸地微微一挑,红艳的嘴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那闪亮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引进去。他伸出手,“愿意跟我走吗?一会儿送你回来。”
随便相信一个人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天色已经黑了,就这样上一辆陌生的马车。
可是二少的目光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你一闪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见他微微开合的嘴唇。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他拉着她的手搭着纸鸢从高高的山峰上跳下来一样。
容琦将手伸过去,然后看到二少满脸的笑意。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月下的约会
赵瑜眼睁睁地看着容琦上了马车,那车里的男人侧着脸,偏偏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单单是那个完美的线条,似乎便能让人心里烧起一把火来。
他是谁?是长公主新收揽的赞画?
否则谁能有这样一辆马车?不是长公主赐给的,谁能有这样的东西。
她愣了良久,只到发现瑾秀已经开始往回走,她才慌忙追上去,“瑾秀姑娘,刚刚那辆马车是公主府的?”
瑾秀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赵瑜马上有想到,不对,公主府的马车不应该会停在侧门,而且公主的赞画,怎么会用这种口气和公主说话。
赵瑜不禁回想刚才的一幕,到底是哪个男人会有如此的气质。
比之她见过地位最高的人,皇帝或是安定大将军,丝毫不逊色,甚至独有的洒脱中,多了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飘忽不定像一朵云彩。他亮得耀眼不加以遮掩。
他是谁?
赵瑜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不上来的感觉,一直徘徊在心底不能散去。
赵瑜仍旧不死心,“就这样让他接走公主,会不会有问题?我也是……我也是在为公主担
瑾秀停下来,和蔼地一笑,“赵小姐不用担心,刚才公主府地暗卫已经跟了上去。”
赵瑜心里一颤。果然如此。刚刚那个人,果然不是长公主的赞画,否则瑾秀不会这样隐晦地说话。
可是赵瑜还是不相信。长公主楚容琦那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会喜欢。
更何况是那样一个地男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容琦坐在马车里,这才发现车厢中除了二少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雪白色的长衫长得十分的清秀,一副的文人少年公子的模样,只是稍皱着眉头,远远地坐在角落里正看着容琦。
等到马车继续往前走。
那少年长叹一口气,“花兰节十年一度,你将面具要走了。明日有人上山求面具我拿什么给他。我师父早就立下铁规矩,花兰节当日清晨,谁最先上微云山巅谁便可以花重金得到山庄做的那唯一的面具,做面具用的“金丝连理树”木料到时候才会示人,凡是花兰节正午前到山巅地都可以欣赏到那对连理面具。”
“我师父虽然已经仙逝,山庄的重任已经交给了我,如果你现在将这木料拿走了,明日我要怎么向上山的人交代?”
二少微微一笑,“你们山庄除了这块木料就没有多余的?”
那少年苦着脸,“如果五十年内这世上还有第二块连理木。你还会来抢吗?”
二少道:“我可没有去抢,明明是你来找我的。”
那少年无奈的表情越来越深刻,“若你不是命那些人围住了我的山庄,我又怎么会来找你。”
容琦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往地说话,再看那少年越来越禁皱的眉头,她心中那些烦闷全都跑的无影无踪。
二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了一个蜜饯罐子在她手里,她一边听,竟然一边自然而然吃起了蜜饯子。
那蜜饯子甜酸味道搭配的正好,轻轻一咬便有一股股地果香。
那少年看着吃的起劲儿的容琦欲言又止。
二少故意叹一口气,“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别那么婆婆妈妈的,小心我再给你大变活人。”
那少年急忙挥手,“别别别,今天是家妻回家的日子。如果她看到那些人,一定会认为我又在江湖上招惹是非。”
容琦这倒没看出来,难道这英俊的少年公子竟然还怕老婆?
二少已经笑着为容琦介绍,“这位便是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那少年连忙摆手,“别提了别提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容琦已经清楚了,这翩翩少年十年之前一定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也曾风流倜傥伤了不少豆蔻少女的心。可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怕老婆的居家好男人。
可是十年前。十年前那少年成名地话,他现在有多大?容琦怎么看。那少年都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今晚你将这木料交给我,我担保明日午时之前没有人能上的了那山巅。”
“二少,我就不明白,你完全有能力明日一早第一个上那山巅,何必今晚就一定要那木料。”
二少道:“明日一早许多人看着你雕刻那面具,可是我认为只有我自己亲手做的才更有意义。”
那少年这下脸色一正道:“江湖上谁不想求得我山庄雕刻地一件物事,就算十年后的花兰节没有了这连理木的木料,也一样会有众多人为了抢夺一张我亲手雕刻的面具头破血流。”说着说着,那脸色颇有一番傲气。
二少轻笑出声道:“出自你手的东西,千金难买,但我要的却不是这个。”
那少年颇有深意地看了容琦一眼,眼神微微松动,“如果明日午时无人能上得了山巅,我便将这木料交给你如何?”
“我明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这木料今晚一定要拿到手。不过明日我会安排人守住上微云山的路。”
容琦闻到自己地手指都带着一股地果香,听到二少这句话,她忍不住侧头,难道二少明日也要去送花兰节面具?就是不知道他要将这面具送给谁。她也很好奇,金丝连理树到底是什么样的。
二少不准备再接着说下去,于是稍微收敛一下脸上地笑容,变成那种奇妙的微笑,带着一丝的尊贵和傲气,“作为答谢,我将这辆马车送给你。这辆马车是五年前你师父输给我的,车厢上的花纹均是他亲手所刻,上面的木质封条我都没有撕下来,你回去之后将它打开,就能辨认出来。”
那少年微微惊讶,他用手去触摸那木质的车厢,似乎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就看着眼熟。”
那少年垂下头来,微微思量,从怀里掏出一块木头,“其实就算你不跟我商量这块木料你也能拿到手。”
二少笑道:“拿到和送是两回事。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巧取豪夺。”
那少年抬起眼睛,重重地咳嗽一声。
容琦手里的果脯已经吃完了,二少顺手拿过去,又塞了一盒过去。
容琦刚准备接着吃,那少年已经说到:“周方做的吧,一年只做百盒。”
容琦不禁一愣,她只觉得好吃,却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难得,要知道就算是御膳房做顶级的糕点,一年也不知道要做出多少。只做百盒,那会是什么价钱。
那少年又道:“重要的不是价钱,而是一般人买也买不到,这世上的好东西没有二少弄不到的。”脸渐渐沉下来,“家妻也爱吃这个。”
容琦马上想起同学会,两对夫妻比缠绵,这个就对那个说:“你这XX哪里买的,我老婆也爱吃,我怎么也买不到。”
显然,这种气氛让容琦轻松之外还感觉到一丝的甜意,就像她嘴里的果脯一样。
那少年又道:“这连理树的木料极为难雕刻,你剑法虽然比我好,但是做的时候也要小心。”说罢又看向容琦,“别小看这块木料,用它做出的两样东西能互相感应,所以称为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