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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琦想了想,“那本宫这便进宫要来此药。”转头问郎中,“黑玉花还有什么作用?”
郎中道:“除了用于骨伤,还可以治疗久溃不愈地伤患。”
容琦道:“对疹症可有疗效?”
那郎中摇摇头,“草民并未听说过有这样之说。”
容琦点点头,只要她说有效,那便是有效,难不成还会有人站出来和她辩驳不成。
她便说是听说此药对疹症有起效,跟皇帝要来便不奇怪了。
容琦看着临奕,“驸马也知道此药?”
临奕笑笑,“知道,黑玉花是先皇留下的,此药除了皇宫他处难寻。”
那郎中捋一把花白的胡子,“驸马说的没错,老朽年轻的时候曾在御医院供职,这黑玉花是先皇培育出来用于治疗被他打伤的那些伤患,先皇素来喜欢养一些有毒之物,有些毒便是世上名医也绝难化解。我朝新建之初,此花经先皇亲手培育曾一度繁荣,先皇崩后,先皇的那柄带毒的刀刃和武功并未传下来,既然不再有人受伤,此药用量便就不大了。不过此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疗伤圣物。”
容琦道:“圣上一般会将这种良药赏给什么人?”
那郎中摇摇头,“草民早已经不在御医院供职,对此事并不了解,但是这种药治疗外伤,想来会赏给那些战场负伤地武将。”
说到负伤地武将,容琦猛然想起了安定大将军。
如果安定大将军的腿疾是真地,那说不定楚亦会将这药赏给他,所以她还是先下手为强。
容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侧过头,“瑾秀,你随本宫准备一下,本宫要立即进宫。”
郎中走了出去,容琦敛眸低眉看了临奕一眼。
临奕微微一笑,“公主入宫要多加小心,万一圣上怀疑,变不用再遮掩,直说是为我取药即可。”这话虽然依旧淡淡地,但是其中的意义非同小可。临奕平日里小心谨慎,并不愿意吸引楚亦太多目光。
现在他的意思,便是要关键时刻挡在容琦面前。
虽然不像二少那么狂妄,时时刻刻地告诉容琦,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其中隐藏的深意是一样的。
临奕的话和他的人一样,需要费力去琢磨,一旦想通却更有一番蜜意涌上心头。
瑾秀拿来衣衫,容琦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补妆,瑾秀转身拿她佩饰的功夫,容琦已经画好了一些,容琦随意抬起头,顿时将瑾秀吓了一跳,“公主,你的脸……怎么……又……公主你别急,我去叫郎中。”
容琦忙拉住瑾秀,眯起眼睛笑,“瑾秀,你好好看看,我脸上画的是假的,她面颊上那一片片红疹是她用胭脂和水分搅和起来画上去的。”
瑾秀不由地“啊”了一声,“公主,你可把奴婢吓坏了。”
容琦放下手里的胭脂,“瑾秀,我疹症好的消息要暂时封锁住,谁也不准外传。”瑾秀点点头,马上走出去安排。
瑾秀刚出屋,墨染便走了进来。
“安定将军一早便入宫了。”墨染沉吟了一下,“我还有一个发现,只是现在还不敢确定。”
容琦扬扬眉毛,“无妨,说来听听。”
墨染道:“安定大将军似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中。”
只要说起安定大将军,容琦心中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刚刚的疲倦也一扫而空,“你安排的人见到他经常出入府邸?”
墨染摇摇头,“未曾,这就是我不确定的原因,我派去的人在将军府内寻不到将军的踪迹,可是也看不到安定将军出入府邸。”
容琦顿时陷入了沉思,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墨染的怀疑不成立,要么就是安定大将军随意出入却都能避开所有的眼线。
这个人竟然有这种能耐,越去琢磨他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他明明在你眼前,却让你怎么也抓不住。
这个人,随时随地都让她输他一筹。
如今,只要一日不见,她便会苦苦思量安定大将军在做什么。
竟然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
这样的敌人竟似已经缠绵入骨。
一切准备妥当,容琦从屋子里出来,瑾秀拿来长长的幕离准备给她戴上,容琦挥了挥手,“幕离就算了。”反正她这是要进宫求药,干脆就大大方方让大家瞧个清楚。
容琦刚刚走出了庭院,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驸马命我随行公主。”那声音冷冷中带着些不情愿,高抬的语调是一种不屑。
这个声音容琦听了便会永世难忘。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便将冰冷的刀剑抵在了她的颈上。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无处不藏奸
容琦从来没有刻意要提起那件事,她穿越来之初发生的那些变故,她本来觉得要永远地隐藏下去。
驸马身边必有忠于他的人,她也没想过要将他们一个个地抓出来。
人说来也奇怪,大概真的有雏鸟情怀,当日是驸马将她从飘荡的世界引入其中,她便觉得他十分亲近,这种感觉是谁也比不了的。
如今他又安排这个人来保护她,是不是代表已经对她伸出了手。
容琦回过头去,看到了身后那人,那人穿着白色的劲装,长的甚是好看,嘴角有一抹桀骜不驯,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尤其是他束发用的布条,竟然是五彩斑斓的颜色。
容琦静静地打量他,他也直视着容琦,他不明白临奕为何忽然将他叫来随行,难道是因为这女人又耍了什么花招?
他静静地看着容琦,准备看她脸上那得意的表情,谁知道她却莞尔一笑,眼眸闪亮似是了然一般,“本宫知道了,你便像平日一样行事即可。”
他本来是想给公主一个下马威,公主一但问话他便露出心中那些不快,可谁知道公主不但不问,而且却似轻巧地一让,将问题反推了回来,“公主知晓我平日怎样做事?”
容琦微微一笑,“本宫不需要知道。”既然驸马让他随行,便都已经安排妥当,临奕能将他的人交与她面前,她就该大方地接受。她往日在宫中做为总是能第一时间能传到驸马这里,她早就想到就算她身边没有驸马的人,也肯定有人做着类似的事。
如今驸马将此人差遣到她面前就是要让她放心。
那人脸上那不屑的表情猛然之间淡了许多,“我虽然不能随公主进宫,但是会等在宫门外,如果公主有什么事要传给驸马,叫人找我便是。”然后递给容琦几只圆球状的彩蛋,“公主若遇到急事将此点燃。便会有人来到公主面前。”
容琦伸手将那东西接了回来,那人便后退了几步站回原地。
车辇已经准备好了,容琦坐在里面。手里握着的东西和着她的体温。那温度让她觉得安心却又有些烫手。
这算不算是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她救出的那些人虽然不能留之以用,可是驸马却给了她一些信任和权利,走进他世界的权利。
虽然仅仅只是一小步。
不知道为什么。文静初地话,驸马送个她的权利,全都让她有一种迫在眉睫的感觉,她像是一个天枰,不断地被人加码。她自己也摇摆不定。
如今竟然惊多余喜。心头被压了一块重重地石头。如果是他人将会怎么做?难道真地和文静初所言一样,不管江山帝位如何,那张龙椅当能者居之,金国还是完夏国,都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走吧!”她淡淡地吩咐。人人都羡慕天潢贵胄,可是这背后却是一个大大的漩涡,生与帝王家便代表了无从选择,只能在其中沉浮。
是否驸马就是看出了这一点,又是否这便是他的选择。
车辇一直前行。进了宫门。容琦便下车步行。
晚春的朝阳照射下,她身上那厚厚地衣衫已经让她渐渐有了许汗意。燥热的感觉让她觉得步伐沉重。不经意地手指划过腰畔,指尖顿时触摸到一个清亮之物,容琦诧异地低头看去,那面精小的面具在她手下轻轻地摇晃。
容琦那面具捏在手里,刚刚的凉爽之意便真实地从手掌间传来。
这物事竟然这样的神奇,昨夜她也曾把玩过这面面具,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难道是因为被阳光一晒所以变成这样?
容琦看着飘动在风中地树叶,和这压抑地宫中气氛如此的不同,这面面具和二少一样给她这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她长长舒一口气,心中竟然轻松了一些。
容琦又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了一阵礼乐声响,这还是她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听到这样声势浩大的声音,宫中在举行什么仪式?她借口脸上的疹症已经几日没有上朝奇…书…网,朝中发生什么她也不曾知晓。
不该是有什么大事,如果有重要的事件她安插在宫里的人,会立即将消息传到长公主府里。
容琦转过身来,看看瑾秀和墨染,“过去看看。”总体来说,她对宫里的每个殿还不是很熟悉,要不是她经常找文静初屋子里的书去看,此时此刻她便要完全依靠问别人才能了解一个大概。
发出礼乐地地方,除了有巍峨地宫殿外,院落比平常宫殿都要大很多,容琦虽然已经来过宫中不少次,可从来没有接近过这里。
既然知道了这里的规矩,那么也不难去猜测。此时一看,她心中有几分地明朗,“是安泰殿?”
旁边的锦绣顿时点头,“回公主,是安泰殿。”
安泰殿是楚亦用来宴请群臣或者来朝使者的地方,那礼乐自然也是因为这宴会所奏。
圣上宴请群臣的话她不该不知晓。
昨日藩国使者朝贡,那么现在很有可能为他们而设的宴席。
容琦沉吟了一下,“进去看一看。”
楚亦对边疆小国并不是很感冒,可她却不同,她上大学的时候曾论过《古代外交的重要性》,虽然不算窥得精髓,但是至少也有深刻的了解,但凡发展周边国家的王朝,都不至于被迅速灭国。
如今的完夏国,内忧重重,若在加上外患,那……
楚亦若是开始诚心与小国交好,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再往前走,便有把守的侍卫从她行礼,容琦淡淡地问了一声,“圣上可在?”
那侍卫恭敬地回话,“禀长公主,圣上不在安泰殿。”
容琦顿时一惊,“圣上不在?”她抬头望过去,殿里明明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不是圣上在宴请各国使臣?”
那侍卫正喏喏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是圣上命微臣代赐御宴。”
容琦抬起头。
安定大将军正微笑着看她。
她就知道,安定大将军进宫一定有重要的事,可她每一次追进来,都会晚上一步。
边疆打仗是他统领三军,如今又是他宴请各国使臣,他的狼子野心表露的如此明显,为什么却好像没有人发现。
他利用皇家盛宴,不费吹灰之力便赢得了满堂彩,她是该咬牙切齿地恼怒,还是该从心底佩服。
容琦笑笑,“本宫听说安定大将军府里刚刚摆过宴席,如今又在宫里繁忙,真是难为将军你了。”他的眼睛中闪着光芒,几乎能将她的心底最深的秘密看透,“若不是公主处理晋王案太过劳累,圣上也不会命微臣代赐御宴。”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她用低软的声音,像是情人的低喃,“伴君如伴虎。”
话虽说半句,容琦已经听明白。
楚亦虽然不会怀疑她什么,可是晋王谋反案还是埋下了祸根,楚亦观察她身边的人,也就必会冷落她。
容琦心底一沉,与他四目相对,并不错开目光,“将军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唉,敌人还是冤家
他听到这话,微一抬头笑着看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