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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看来,两件事你都没有做。朕在永乐殿等了你良久,却没想到会自己出现在朝堂上。”
她心里紧绷的琴弦仿佛一下子断了一般,嗡鸣的声音不绝于耳。
多么好的约定,在人不知不觉中就能达到某种目的。她不是完夏长公主,她自然不知道这一节,她自以为随机应变就可以瞒天过海,将一切做的很好。她将这些都看的太过于简单了。
两条路她可以选择一条来回辩,解释她为什么没有去永乐殿,或者解释为什么没带驸马入宫。
“驸马身体抱恙,所以不能和我一起入宫。”驸马那病秧子的身体,想必皇帝是知道的,她现在搬出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大概这样说对她来说更简便一些,毕竟祭祖这种事没有几个人能忘记。。
她的下颌一紧脸被抬起。
她不大意外地看到那双阴郁的眼睛微微敛起,这很正常无论是谁听到出乎他意料的事都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本来就是个冒牌公主,被怀疑是平常的事。
她就算过了今天这一关,她以后还是会做出有悖于之前那公主的事来。毕竟长公主不算是个正常人,她又没有渣到她那个地步。
“驸马的病有那么严重?”他那皱起的眉毛也微微舒展,又打量了她半天微微一笑,“皇妹,你今天真的和往常有些不同,朕不得不怀疑。”
容琦觉得下巴一轻,她脸上的手已经松开。
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拉住她的手,“朕就和你一起回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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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险关重重
她脸上的表情一定是错愕多于惊讶,她心里刚刚想皇帝会不会去公主府一探究竟,不料果然被她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她原本想,皇帝出宫的仪仗会很隆重,公主府在皇宫里应该安插着探子,看到苗头不对一定会送信回公主府,谁知道皇帝起驾去公主府这样大的事却做的静悄悄。
容琦想让瑾秀先回到公主府传信给驸马,可是却找不到瑾秀那丫头的身影。皇帝真的是对她有了疑心,生怕她逃掉似的。换衣服的空挡都给她加派了许多侍卫,将她看的死死地。
她有点看不透这个皇帝,从他脸上她分明能看到兄长般的亲情,可是他嘴里说的却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如果他亲眼看到一切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抓到她的把柄,会不会转眼就将她杀了?还是会找一些道士做法,将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驱散?
这些她都不怕,她只是觉得她根本看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么。这个猜疑的过程实在太过痛苦了。
容琦坐在软塌上左想右想,还是走出去透透气,她虽然不认识宫里那些长公主的走狗,那些人想必是认识她的,她露出个小脸,希望有间谍能自动送上门来。
谁知道她站了半晌,却没有一个人借故来靠近她。
周围过于静寂,对她来说不算是件好事。
正好有人呈上来一只新烧制好的花瓶,彩釉烧制的比故宫里的国宝还漂亮,容琦拿到手里把玩,手指一滑,那花瓶不小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碎裂声音。
宫里的奴婢顿时跪倒一片,容琦淡淡挥了挥手,那些奴婢就忙碌起来。那些收拾碎片的奴婢,其中有一个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
她冷笑一声道:“今日我就让皇兄看看我公主府里的瓷器,省得你们拿这种货色来蒙混过关。”高高的宫鞋踢飞了一块残片,那奴婢连忙去捡。
容琦看着那一去不复返的奴婢,这算不算是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不知道她这个长公主上朝之后,府里是谁在坐镇。按照常理来说,当然应该是驸马。可显然这个长公主比较特别,和驸马玩着水火不容的戏码,弄得她现在也不知道府里有谁能接应她一下。
如果她能过的了皇帝这一关,她一定要马上着手整顿公主府,在府里安插一些她信任的人。
皇帝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粉饰太平。只是崭新的衣衫上似乎沾了不少的灰尘,他一边走,那些丫鬟就小心地跟着收拾,一个个的全都噤若寒蝉。
皇帝和长公主不止是容貌相像,他们的神情也是那么的相似。
细长的眼睛,过于阴柔的神态,如果不是因为长公主的皮囊换了人,容琦大概也会从长公主的眼睛中看到浓浓的阴郁。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又和他对长公主过分的宠爱有着怎样的关系?
她一时半会儿实在猜不透。
也许以后也用不着她再猜了。皇帝只要一进她的府邸就会明白,她是在撒谎,一个一眼就能看透的谎言。
她上朝之前,瑾秀偷偷问她,府里的人马调派是不是还和以往一样?她点点头,然后发现一群人将一个房间围了起来,那是驸马的卧房。
她刚刚还说驸马没有问题,既然驸马没有问题,为什么还将驸马的房间围地像个铁桶一样?
驸马气色看起来的确不好,可是她早朝走的匆忙,她实在无暇管理家务事,也就没有派人为驸马诊治。
府里没有任何疗养伤病的气氛,之前长公主布下的肃杀之意还没有散去,任谁都会一眼看出她和驸马之间的异常。
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何况她和驸马没有时间通口供,若皇帝一进门就问些含有技术含量的话,到时候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她是经过高考的人,临战的心理素质还是有一些,既然阻止不了,她也就不去费心了,索性就闭上眼睛靠在轿子里养神,这回她想睡着都没那种心情了,一天的琐碎事不停地在她脑子里转悠,不想这个就来那个,就像走马灯一样。
轿子慢慢停下来,稳妥地落在地上,有人将轿帘掀开,她这才从轿子里走出来,公主府外如今已经站了不少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可见他们是打头阵的,现在已经将她这个公主府里里外外摸了个清楚。
皇帝先她一步下了轿子,如今正站在一旁听一个侍卫汇报。
皇帝听完之后沉吟了一下,然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将她围在了中央。她就这样被前呼后拥着往前走去。
皇帝算是给她留面子了,没有让她公主府里的各色人等都跪到院子里。否则当着自己哥哥面展览她收藏的那些个奸夫,就算她是个假公主,面子上也会挂不住。
府里的情况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整体都在运作中。容琦先停下来道:“还不恭迎圣驾。”
下人们忙都跪下来,没有露出特别慌张的神态。
可惜皇帝不是来巡视一圈就走人的,他是肯定要亲眼看到驸马的情况才肯罢休。皇帝距离她这么近,她府里的那些心腹走狗不敢轻易近她的身,完全都派不上用场。
走进内院转过一个弯,容琦的心还是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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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御前应变
她一眼望过去,内院还是站了许多人,除了那一株株青竹在风中自在的轻微摇曳外,所有一切都显得十分拘谨。
有个丫头手里拿着托盘恰好从她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这个阵仗急忙跪下来冲着容琦行礼。
容琦似乎隐约闻到了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她上前一步将那侍女放在地上的托盘看了个清楚。
那侍女已经伏在地上道:“启禀公主,驸马刚刚用了药睡下。”
那红色的漆盘上果然是一个空了的药碗。
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她只是在皇宫内随口撒了个谎,驸马就真的病倒了。
到底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她太过运气。
驸马住的房间布置的还算是雅致,长公主这个大婚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是在道具上她还真的是不吝血本。
房间里也挂着大红缎子洋溢着厚重的喜气。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就连书架里也放满了书籍,旁边还有供人看书的躺椅。
容琦向内室一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驸马。
驸马的样子和她初见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更为安然,人在睡眠的时候难免会流露出最放松的表情,不管面对的人是谁。
红色的锦被衬着他洁白的皮肤,呼吸的声音静地几乎都听不到,这是货真价实的“睡着了”,他那淡定的眉宇中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舒适。
容琦侧过身,对跟在她身边的下人呼喝道:“驸马什么时候会醒?”
那下人自然回答不出。
容琦又道:“愣着干什么,去把郎中给本宫叫来。”
下人刚准备流窜下去,马上就被皇帝吓的一哆嗦,然后跪倒在地,皇帝细长的眼睛眯了眯,里面没有一点信任感,容琦期盼他就这样相信得了,如今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他薄薄的嘴唇开启,“不用了,朕带了御医来。”说罢挥了挥手,门外立即弯腰走进来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御医。
老御医将药箱放下,跪在一边的下人急忙抢上前去服侍,屋子内外的禁卫戒备到了极点,紧紧盯着御医,右脚先左脚一步,仿佛只要那御医说出什么不正经的来,他们就要立即手起刀落。
容琦的脑子一嗡,这皇帝的疑心病和曹操有的一拼,亲眼看看还不够,还带着御医重新给驸马把脉。
那老御医将手指搭在驸马的手腕上,然后微微一皱眉,容琦的心脏几乎就停跳了。
如果这是假的恐怕下一刻就要穿帮。
容琦本想看看皇帝,谁知道一扭头看见了门口的瑾秀。
这丫头满头大汗,呼吸急促,面色焦急地看着门口的几个禁卫,脸上有些不大安全的表情,好像有兔子博鹰的准备。
容琦一看心凉半截,瑾秀这丫头这种表情,显然是在告诉她,驸马病倒在床是事先安排好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御医已经诊断完毕,从凳子上滑下来,跪倒在皇帝面前,“启禀皇上,驸马他……并非得了重症。”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所有人脸上几乎立即变色。
不等皇帝再发话,那带刀的禁卫果然按住刀柄走上前去。
皇帝那阴柔的脸上也露出更为深沉的表情,嘴角一弯仿佛露处丝冷笑。
眼见那些禁卫就要动手,容琦也顾不得其他了,往前站一步,挡住了那禁卫的去路,然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地上筛糠的御医,“你可要看好了?”也顾不得那御医一大把年纪,伸手拽住他的官服,低下头眼睛眯起来,“驸马爷是昨晚洞房花烛夜在本宫床上晕倒的,你现在却告诉本宫驸马没事。”
那御医面如筛糠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连头上的官帽也磕了下来,嗓子里“咕噜,咕噜”如同灌了水一般,“臣该死,臣……不是……说驸马爷无恙……臣敢问公主昨晚是不是用了迷迭香之类的催情药物?”
容琦冷笑一声,“那是本宫的事,还需向你汇报不成。”
那御医几乎瘫软在地上,“臣该死,臣……万万不敢……臣只是……驸马之前……已经大伤元气,又用了催情药物,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所以才会……。”
容琦故意不去理会别人,专盯着那御医,那御医颤颤巍巍地说道:“公主殿下,微臣该死,驸马确实并非得了重症,而是精气瘀滞又加上身体衰弱所致,只要精心调养一段即可好转。”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