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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花子!”小丫头忙说。
“什么叫花子,多难听!”裕真皱眉,看看她也生得明眸皓齿眉清目秀便说:“小花子?不如就姓花吧!中国有句话叫花能解语,就叫花解语吧!”
“好好听的名字!就叫花解语!”雪鸿雀跃不已。
“多谢少爷小姐赐名!”花解语喜不自胜,跪下再拜。
“可是,我拿什么养活她?”雪鸿为难道:“难不成要每天跟她结伴出去骗钱吗?”
“放心吧,有我呢。”裕真诡笑。
“那怎么可以呢!我们非亲非故的,就不想再麻烦你们了。”白玉琼说:“雪鸿已经长大了,我也很早就想为她买个丫头陪她读书画画。这丫头既然来了,我们就吃点苦,也不会在乎多一张嘴。”
“我一早就想好啦!”裕真开心地说:“雪鸿,我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你是我妹妹多好啊!如果你不反对,我们来插香为盟义结金兰,我照顾你就是正当名份,你也受之无愧。来,过来!”他不由分说拉着雪鸿跪到白玉琼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从今天起,我叫您白姨了。我山本裕真今天与白雪鸿结为异姓兄妹。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患难与共……”
“你是日本人?”白玉琼讶然问。
“是啊。”裕真笑说:“我虽是日本人,可我从小就生长在中国,接触的是中国文化,接受的是中国教育,算是半个中国人!我希望中日友好,和平万岁!”
“都不知谁教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纪川皱眉:“还义结金兰呢,听书听得多了吧?少爷,我们日本和中国不同,万一这事让将军知道……”
“跪下!”裕真站起来踢他一脚:“从今天起,雪鸿就是你的主子,磕头!”
管家无奈,只好跪下来:“纪川给二姑娘磕头!”
“快起来!”雪鸿扶起他,也给裕真磕了个响头,裕真喜滋滋地抱起她,用力地亲她粉红的小脸。
白玉琼远远地望着,担忧地摇头。
纪川更加忧心,若是让将军知道自己让少爷在外与中国人结拜异姓兄妹,难免又要挨顿臭骂。章云英那件事情还未了结,曲文鹏随时都会找上门来,他也不怕连累人家。
难道章云英真的不会将那件事情告诉曲文鹏吗?
凝香阁里一连数日死气沉沉。
“二爷,”连姚信也感到不妥,以前凝香阁除了欢声笑语便是悠扬悦耳的琴声,云英姑娘沉默寡言闷闷不乐,让大家都觉得不是滋味。“你有没有注意云英姑娘最近魂不守舍,或者,她是否生病了?”
“生病?”曲文鹏忙到傍晚回来,脱下外衣扔给他。进房看见云英果然神情郁闷愁眉不展地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珍珠琥珀两个丫头站在旁边束手无策。看他进来,两人忙退下去。
“英姐,怎么啦?信哥说你病了?”
“没有。”云英翻身侧卧里边。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呢?”曲文鹏陪着笑脸:“你看我给你带了盒胭脂回来,是威廉送的,说你一定喜欢。好香啊,我帮你擦擦看。”
“爷,”云英病恹恹地挥手打掉胭脂盒:“我好累,你也回自己床上休息去,别来烦我!”
“我看你是睡得好累。”曲文鹏为博美人一笑,百般迁就:“英姐,起来吧,我带你去听戏,还是和你去逛夜市?”
“听什么戏?我就是个唱戏的!而且夜市也没这么早,我很累,要睡觉了。”
“英姐,你陪我说说话嘛。是不是鹏儿哪里惹你生气了?”曲文鹏强迫着扶她起身说:“你看天气这么热,怎么还穿几件夹衣?来,脱了这件,乖!”
“八月天气都转凉了,哪里还热?爷你别闹了!”云英接过衣裳,顺手又盖在腹间。曲文鹏疑惑的看着她,伸手探向她的小腹。云英一阵颤抖,垂头不敢看他。
曲文鹏触电般的缩回手,惊问:“你、你、你是不是……”
云英轻轻地抽泣起来。
“真是?”曲文鹏惊跳起来:“是谁?我怎么会不知道?”云英泪水成串,低头不语。曲文鹏怒视着她,跺跺脚火了:“你不会这么傻吧?被人弄大肚子,找不到主儿?”
“二爷,你小声一点!”云英跪下来,抓往他的衣角泪眼朦胧的凄声道:“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你帮我打掉它好不好?你帮我弄掉它!我好怕!它长在我的身体里,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弄下来!我真的好害怕!”
“告诉我是谁!”曲文鹏铁青着脸:“谁敢碰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是我不要脸!你打死我呀!你这样大声一定要闹得世人皆知吗!罢了,你让我一死百了!”云英“嚯”地站起来跳下床,猛地朝桌子角撞过去。
“英姐!”曲文鹏一把抱住她,心痛的妥协了。“好,好,我不问了,找不到主儿,孩子算我的!告诉我,它,有多久了?”
“已经四个月了!”云英哭得楚楚可怜:“我不敢说,怕你会嫌弃我,怕别人会嘲笑你,我好怕!”
“不要怕,什么事都有我呢,我会为你作主。它有四个月,即是三四月份的事了。那时候我在忙什么呢?”曲文鹏转着眼睛,忽然拍桌怒道:“是裕真!是那个小日本山本裕真!”
云英更大声的哭起来。
“但那天回来,你又说没事!我逼你发誓你还是说没事!我怎么就这么傻呢,出去一整晚,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发生?我真是混蛋!”曲文鹏气得火冒三丈,扭头便往外冲。
“二爷,别去!”云英眼泪汪汪:“这只是藤野一雄的计划,你想逼得你对裕真起杀念,他和山本将军都想找到机会除掉你。他们只是利用裕真作饵,山本裕真也是被害的!你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正中他们的诡计吗?”
“所以,你一直不敢告诉我?”曲文鹏回头望着她:“你一个女儿家,宁愿吃这种亏,只是为了我的安危?只是为我着想吗?”
“你别去,好吗?”云英哀求。
“我不去。英姐,是鹏儿错怪你了!”曲文鹏牵着她坐回床上,咬牙切齿说:“想不到裕真这么无耻!这个山本吉尤,十八年前就欠十七姨一身血债。我迟早都会让他们父子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明目张胆做掉他,老佛爷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这个仇,我们就不要报了!再说这也不关裕真的事。”云英凄婉的说:“老佛爷这样惧怕洋人,杀了日本人,不单是你,连你爹和十七姨都是在劫难逃。爷,我们不要报仇了!”
“英姐,你为我考虑得太多!好了,别说这个。这个仇先放这里。”曲文鹏站起来:“就算不关裕真的事,我也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你有了他的孩子!”
“不!”云英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厉声尖叫:“我一早就知道你会去找他,你说出去,我更加没脸活了!”
“你别糊涂了,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吃这种亏?况且,你又没有嫁给我,裕真也有权知道他有了孩子,你怎能让你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爹呢?”
“你过这么久去找他,他是不会认的!”云英凄婉道:“你以为谁都象你这样傻,愿意娶个青楼女子为妻吗?就算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他是不会认的!他说过,他是不会负什么责任的!”
“太过份了!”曲文鹏变脸问:“他真的这么说?”
“他要是不认,我这脸往哪儿放?别人都知道你曲文鹏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你又有什么脸再走出去面对世人面对你爹你娘!你走一步,我跟它一起死给你看!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不要我了!”云英眼睛一闭,举起剪刀,用尽全力朝小腹刺去!
“你疯了!”曲文鹏出手如电,夺过剪刀甩在地上,怒道:“你干什么?伤了孩子怎么办?”
“你让我弄掉它!我不想活了!”云英泪如雨下:“我本是一个青楼女子侍候在你身侧,已经让世人非议!明日若是传出我章云英在凝香阁未婚产子,你以后还如何有脸出去见人哪!”
“英姐,你不要处处为我着想,我只会在乎你的感受。”曲文鹏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慢慢地擦去她的泪水:“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意思吗?我怎么有可能会嫌弃你不要你哦,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还是要和你好的。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不在乎!至少谁也不敢当着你我的面来讲。你不要裕真承认这个孩子,就让他跟我来姓!英姐,我们成亲吧!”
“不不不!”云英慌忙摇头:“你爹原本就不同意我进门,现在出了这种事,我还哪有脸说跟你成亲!我是宁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你又没有错,要不是因为我,日本人怎么会害你呢?都是我连累你。本来我是想再过二年,等我长大一点再明媒正娶你。现在好了,正好可以逼得我爹同意,”曲文鹏轻声笑说:“你看我这等一等,还多赚了一个呢!生个儿子,为我曲文鹏继承香火,若是女孩儿,看我把她调教成一朵花!我还舍不得把他还给小日本呢!英姐,我一定会说服我爹,我一定要让你风光隆重的嫁进曲家!我们择个好日子,马上成亲,即刻成亲!”
“我是不可能和你成亲的!”云英伤心欲绝:“你只要别赶我走,别让别人来欺负我,让我随时侍候在你身边随时看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胡说什么!你放心,只要我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就算爹不同意,十七姨也会为我做主。”曲文鹏说:“这个仇,我虽然暂时不能报,我会为他们父子记上一笔!只是我一直错看裕真,我以为他是一条敢做敢为重情重义的汉子!既然他不肯为这事情负责,也要为他说过的话负责!王朝!”
“二爷!”
“传令各码头的兄弟,看见山本裕真,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
王朝点点头,没有出声。
“姑娘,姑娘在吗?”门外有人尖声尖气的问。
“是春风楼的妈妈,来找云英姑娘。”王朝说。
云英连忙擦干眼泪,探出头来:“妈妈,什么事?”
“姑娘,你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陪客了。”春曲楼的老鸨子顾忌曲文鹏,小声说:“今日扬州来的鲁大人调来做京官,在府上大宴百官,特意指明要你进府唱曲助兴……”
云英皱眉:“妈妈,我今日身子不好,请你替我推了吧。”
“那怎么行?这两个月你已经得罪了不少客人,这个鲁大人听说是调上来做一品户部尚书,我可是得罪不起呀!”
“一品尚书又怎样?”曲文鹏牵了云英走出来:“现在调来做京官,是要他想办法赶走洋鬼子振兴中华经济,不是要他来京城逛青楼寻欢作乐!我还告诉你,云英姑娘有喜了!她要出嫁从良,以后都不会替你接客替你再唱!”
“云英有喜?你有这个本事吗?”老鸨子心里抱怨着,疑惑的看着云英果然隆起的小腹,一把鼻涕一把泪屎的哭起来:“天,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云英姑娘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请来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还没替我赚回一文钱,二爷你……”
曲文鹏斜眼看着她,老鸨子不敢再讲,连忙收起鼻涕讪讪退下。
姚信拿出一张银票扔给她:“这是五千两银子,一并买下你的凝香阁,以后你再敢踏进来一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是!”老鸨子双眼发亮,美滋滋地接过,一连串的躬身谢赏跑了出去。
“二爷!”姚信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天塌下来,有我呢。”曲文鹏甩头进房。
王朝摇头说:“二爷真是越来越糊涂,这种事也肯替人背黑锅,老爷子那一关可怎么过?”
“其实,我只是想道声恭喜。”姚信说:“二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