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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交到这个朋友,我们大日本帝国在中国就会站稳阵脚,也会被其他国家刮目相看。”山本将军阴森森的笑说:“如果那曲文鹏成为我们的靠山……”
“父亲,”裕真皱眉:“我只想交个朋友,你别讲得我只会唯利是图心存不轨。再说了,曲文鹏真有那么了不起吗?”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曲文鹏是否真像人们传说那样,有翻云覆雨之能。去年年底他竟敢公然在叶公权的码头烧了英国人的一批鸦片!首先,英国人不会放过他,大清朝廷也不会放过他,就连叶公权更不会轻易放过他!”山本冷笑:“他比我想像中可要狂妄得多!”
“这件事我也听说。”裕真无端捏把冷汗:“我以为他早就私底解决。那他明天处境还真危险。”
“曲文鹏年纪虽小,城府极深。他敢做的事,必定自己有能力担当。否则,大清太后也不会对他如此器重。明日他无故大宴宾朋,应该知道自己已是四面楚歌,我倒想去看看他是如何突围。总之,我们等着去曲家看热闹去吧!”
正文 第2章:第二章 混世魔王
第二章、混世魔王
相传在道光年间,曲家在北京城已算大户,而且为富不倨接贫济穷深受皇家器重。当年道光帝亲自书写“乐善好施”四字嵌成金匾,风风光光送入曲家。近百年来,这块金匾一直高高在上的挂在曲家门楣倍受世人敬仰。曲家世世代代一直兢兢业业以匾为镜谨慎做人。
在曲展风已经度过四十不惑的那一年,突然喜从天降,已故庆亲王爷的十七格格,竟然指名下嫁曲家为妾,这件事曾经轰动朝野震惊世人。
十七格格嫁到曲家第二年,生子曲文鹏,此人天性聪明,却是桀傲任性不受管教,曾在曲文鹏十岁那年,奉母命入宫为慈禧太后祝寿,席间,有个官员嘲笑他是汉人庶出而引得满堂哄笑。因为历来满汉不准通婚,当朝格格下嫁汉人为侧福晋是件极不光彩的事。曲文鹏受到耻笑盛怒之下,当着六国使节与文武百官,踢掉那官员乌纱,一拳打掉他的门牙。慈禧太后一向对他极其宠爱,当时非但未加怪罪,还笑着说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世魔王。曲文鹏当即跪地谢封毫无顾忌,慈禧太后也就一笑置之。从此混世魔王恶名远播人见人怕。
曲文鹏恃宠生骄,从小欺行霸市为祸乡里;十岁即瞒着父母私设赌场,豢养手下三百强买强卖,闹得整个北京城是鸡犬不停。短短三年便霸占了京城的水陆码头,开始为各国洋人代销洋货控制进出口贸易,无形中操纵整个北京城的商业运作。慈禧太后对他极为依赖,一再夸他是人中龙凤。遇到为难之处,还求他与洋人疏通关节。只有曲展风自恃家世清白,生子如此“不肖”,气得他是一病再病。可恨长子文豪无能,索性将祖业也交给文鹏,从此百事不管怡养天年。
曲展风发妻早逝,娶有两房侍妾。长子文豪是二姨沈氏所出,自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闭门读书。岂料太后从西安回来便下诏废除八股文废除科举,令到他终日郁郁寡欢,看到乳臭未干的兄弟呼风唤雨春风得意,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豪儿,”曲展风看着忧心忡忡的儿子劝道:“别老闷在房里,外面许多客人,你出去结识一下,将来为官为商,对你都有好处。”
“为商,我没兴趣;为官,我凭什么晋身仕途?”曲文豪气急败坏。
“凭你二弟与当朝太后的关系,凭我们曲家是皇亲国戚,皇上召你为官,那是迟早的事。”曲展风说。岂料这样更伤儿子的自尊:“不是自己的本事,官拜一品也只会落人笑柄!”
“我看,你都快三十了,还是给你娶房媳妇吧。”二姨娘劝慰儿子。
“二姨娘,豪儿曾经说过未仕不娶,您别逼我!算了,孩儿出去帮忙招呼客人。”曲文豪匆匆逃离父母监管。
曲展风和二姨太唯有摇头叹气。
客厅里非常热闹,早有英法俄美各国商人前来赴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富商也闻迅而来。曲家按照外国习俗,准备洋酒和自助餐招待贵宾。曲文鹏高举酒杯,意气风发地穿梭在洋人中间,用他有限的洋文同他们谈笑风生。
山本裕真特意穿了一套传统的中国马袍随父来到曲家。
“二爷,”山本吉尤今天是特意来攀附交情,他进门后端了一杯酒,看到曲文鹏,老远就“哈哈”笑道:“二爷,听说二爷今日宴请四海宾客,我们父子也来凑份热闹,二爷不会嫌弃吧?”
“将军说哪里话?将军百忙之中抽空光临寒舍,才是文鹏最大的荣幸。”曲文鹏抱拳谦让。
“二弟,”曲文豪找过来:“有没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大哥,”曲文鹏一把拉住他:“将军,他日我大哥若是行事不周或有为难之处,还请将军多多给予方便。”
“好说好说,二爷太过客气。曲大爷,幸会幸会!”
“山本将军,久仰久仰!”曲文豪见他兀自冷笑不怀好意,心中便有些害怕,拉拉二弟衣角,示意他赶紧走人。
曲文鹏却看见他身边英气逼人,正向他点头微笑的裕真,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位,是否少将军?”
“是啊是啊,小儿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请二爷多多提点。”山本忙说。( |。qi70。)
“父亲!”裕真皱眉,伸手拉起曲文鹏:“走,我们一边去坐。”
“好啊。”曲文鹏刚满十六岁,一直没有年龄相当趣味相投的朋友,见裕真这样随和愿意与他亲近,他也十分高兴,当下便拉着裕真避开客人坐到一边闲聊起来。
大厅的一角发生争吵,曲文鹏的手下过来,向他耳语两句。
“发生什么事?”裕真笑问:“好象有人极不给你面子。”
“是啊,叶公权和威廉伊顿的确会挑时间。改天,我们再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多饮几杯。”
“好啊,那,我们去春风楼。”
“你也知道春风楼?”曲文鹏诧异问。
“当然,春风楼有云英姑娘啊,混世魔王十四岁眠花宿柳,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北京城有谁不知?”
“连你也取笑我?”曲文鹏玉面一红:“其实,这,好笑吗?”
“我没有笑。”裕真认真说:“其实我是好羡慕你,如果我能象你一样有这么一位温柔美丽的红颜知己,那么天下权势虚名,我又何必放在眼内?”
曲文鹏思索一下,开心笑道:“是呀,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你一说,倒是深有同感。为你这番话,我今天一定要和你不醉不休!”
“来呀,干杯!”两人都存孩提性情,也是坦荡君子,当即坐下杯来盏往。
“二爷,”曲文鹏的手下过来阻止:“你今天可不能多喝!”
“我跟少将军相见恨晚,已经未饮酒三分醉了!今天不喝不行!”曲文鹏递给他们两人一杯酒:“你们也来,裕真,我来介绍。这是我手下两名兄弟,王朝、姚信。”
“我一早就听过王兄和姚兄的大名,这几年,文鹏也是靠着两位才有今天。今日一见,两位兄台果然英武非凡,小弟先敬二位一杯!”
裕真这番话,并非虚伪恭维,曲文鹏创下今日盛况,的确是这两位左膀右臂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而王朝姚信见他俩一见如故直呼其名,也就不再多说,客套一番,自行去招待客人。
“文鹏,我看我们喝酒还是改天,”裕真担心的说:“我还忘了,叶公权和威廉来你家争吵,的确是因为你去年在叶公权的码头火烧威廉的‘顺发’号商船,今天来的各国领事和商人,大多是想来看你笑话。”
“我当然知道。”曲文鹏抿嘴一笑:“我一张请柬未发,今日却门庭若市。他们相约而来,无非是想隔岸观火。放心吧,文鹏饮醉都比他们清醒十分!况且,还有王朝姚信呢。来来,咱们还是喝酒,别让他们扫了我们的兴致才是。”
裕真一点也没怀疑他的头脑有问题,他一直是个传奇人物,十岁私设赌场,十二岁与叶公权争夺水陆码头,十三岁拿到各国洋货代理权,十四岁嫖娼宿妓,刚十六岁,已经控制了整个北京城的商界运筹。如今大敌当前,他依然能够谈笑自若举杯畅饮,单论这份胆量和气魄,又岂是英雄两字所能概括?
“二爷!”在裕真举杯沉思的片刻,绿眼红发的英国富商威廉伊顿凶神恶煞地走过来,抢过曲文鹏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下!
全场都震惊了,空气似乎凝固,人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曲文鹏的脸上变化。王朝和姚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捉住威廉的胳膊,令他动弹不得!
“王朝姚信,退下!”曲文鹏面不改色的扬手一笑:“威廉先生不过多喝了两杯,各位,没事了,继续继续。”
“对不起!”威廉揉揉肩膀:“二爷,是我过份些。但叶爷自始至终都拒绝承认烧船的事与他有关,我只好请二爷你出来主持公道!”
曲文鹏笑了:“众所周知,烧船的事确与叶爷无关!”
“听到吧?”叶公权怒道:“二爷做事,他自然敢做敢当!你偏要和我算帐!还有,岂止你的货船,二爷在我的管辖码头捣事生非,以后谁敢在大沽口码头营运?这笔帐怎么算呢?”
“你真没用,连个小小的大沽口都看不住!难怪将京城的水陆码头拱手让给曲文鹏!”威廉哼道:“我不管你们中国的法律这事归谁负责,总之我的货一定要人赔偿!”
叶公权被他一顿抢白,哑口无言。
“这是自然。”曲文鹏点头说:“叶爷的管辖范围文鹏捣乱,这个问题,我也愿意和叶爷商量商量。那威廉兄的意思到底是要多少赔偿,我叶爷商量之'奇‘书‘网‘整。理'提。供'时,也好有个标准。”
“连船带货,至少要赔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一百二十万?”曲文鹏冷笑连声:“你是海盗?不如去抢劫罢!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鸦片啊!你明知故问!”威廉理直气壮。叶公权脸色大变,心里暗骂:“蠢洋猪,我和你都上当了!这次被你害死!”
“鸦片?!”曲文鹏惊呼:“叶爷,原来你的码头竟然给英国人走私鸦片?原来这些外商走私鸦片也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列吗?”
“哗!鸦片!真的是鸦片!”全场宾客交头接耳。
“原来叶老爷一直在勾结英国商人私贩鸦片!”众人议论纷纷。
裕真和父亲相视大笑,难怪曲文鹏会如此镇定了。
“二爷,你小声点!”叶公权连拉带扯将他推到一边:“这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别乱扣屎盆,传到太后耳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声点?”曲文鹏诧异说:“可我明天还想大摆谢罪宴向叶爷赔礼道歉,以后绝不敢在您的管辖之内惹事生非,想让您老人家好好威风威风呢!”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叶公权赔笑说:“再说,我原本也不知‘顺发’商船运的就是鸦片。你不肯认帐,我只好当花钱免灾了!”
“叶爷,”曲文鹏赶狗入穷巷的紧追不舍:“你认赔,这不承认走私?这事可大可小哦。让朝廷知道,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少拿大话唬我。”叶公权冷哼:“这笔帐,我迟早都会和你算清!”
“我唬你?”曲文鹏面无表情:“文鹏知道叶爷朝中有人,花个十万八万,自然也可高枕无忧。但威廉的一百二十万你却照赔不误,你私放鸦片入关,却是铁证如山赖不掉的事实!至于日后京城若是一再出现鸦片,试想,老佛爷会将你如何处置?这笔帐还要文鹏跟你算吗?”
叶公权老奸巨猾,岂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无奈受制于人,对于他的软硬兼施,也唯有忍气吞声:“那,二爷的意思?”
曲文鹏面不改色:“文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