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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和胡小姐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金太太插嘴间。
胡文妮的脸红了,白尼也有点难为情,他们都说不出话,也不方便解释。
金先生仍然开心地笑着:“我的太太最喜欢热闹,要是两位真的要举行婚礼,那幺 ,她一定会在这儿为两位开一个庆祝舞会。”
“白先生--”金太太认认真真她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金先生、金太太,请你们不要误会,我和胡小姐只不过是好朋友!”白尼不能不解释说。
“好朋友?”金太太用一种安慰的口吻说:“你们今天是好朋友,明天是情人,说 不定你们大后天就可以结婚。”
“好了,太太!”金先生拍了拍妻子的肩膊。“白先生和胡小姐难为情呢!白先生 、胡小姐,请进来,我介绍两位认识一些新朋友。”
白尼吐了一口气,他总算摆脱了热心的金太太。
白尼和胡文妮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他们全都是上流社会的绅士、太太和小姐。
胡文妮对于上流社会交际一向不热心,白尼对于谈生意更是不感兴趣,不过,为了礼貌,他们不得不应酬一番。
舞会开始了,白尼终于能够抽空到露台喝一杯鸡尾酒。
胡文妮吐了一口气说:“噢!这儿清静得多了!”
“想不到要应酬那幺多人--”白尼说:“我真后悔把你带来!”
“偶尔一次倒不要紧。”胡文妮说:“如果每晚如此,我真的吃不消。”
“恐怕令你吃不消的,还是那位过分热心的金太太。”白尼道:“我真不明白,她 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们非结婚不可?”
“有些人对于人家的事情是特别热心的。”胡文妮放下了空酒杯。“刚才一位姓白 的太太,她不是对我说,金太太最喜欢替人做媒吗?因为她自己没有子女,因此,她把 所有的青年当作自己的儿女,她关心任何一个人,并且希望男的能早日成家立室,女的 找到一个理想归宿。”
“你讨厌金太太吗?”
“她虽然是爱管闲事,不过,她的出发点是善良的。”胡文妮说:“我不觉得她可恨。”
“其实,我们应该感激她,因为,她在促进我们的情感。”白尼站在胡文妮的身边 。“如果我能够得到你做我的妻子,那幺,我一定会很幸福,可惜……”
“白尼--”胡文妮幽怨她低声说:“如果我能够早些认识你就好了,在我未认识 你之前,我以为仲文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你喜欢我吗?文妮。”
胡文妮点了点头,但是她说:“可惜现在大迟了,我们已经没有可能结合。”
“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婚姻不美满,你为什么硬要维持它?难道除了杜仲文,就没有 人可以供给你的生活吗?”
“我不是寄生虫,我不必男人供养也可以生活,我已经说过,并不是为了钱而嫁给他的。”胡文妮声音一沉,说:“但是,我已经和仲支结了婚,而且又有了苓苓,我不维持现状,难道还有办法改变吗?”
“问题在于你是否仍然要作杜仲文的太大,如果你不喜欢,也没有人能勉强你。” 白尼暗示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仲文离婚?”胡文妮瞪大了眼,好象听到什么怪异的消息 。
“我不能勉强你,文妮。”白尼吐了一口气:“虽然我的确很爱你。”
“白尼,你不该爱上有夫之妇的。”胡文妮说。
“如果你和杜仲文分手之后,你就不再是有夫之妇了。”白尼强调说。
“我怎可以和仲文离婚?”胡文妮提高点声音说。
“原来你仍然痴恋杜仲文。”白尼的脸孔涨得通红,这是他嫉妒的标志。“那我无 话可说了!”
“我不是为了仲文,我是为了苓苓。”胡文妮闭一闭嘴唇:“我不能够那样自私, 只顾自己的幸福,不理女儿的将来。”
“好吧!算我刚才说错了话。”白尼平静地说:“我向你道歉!”
“我了解你,我不会怪你的。”胡文妮望着白尼,给他一个甜蜜的微笑:“我们进去跳舞,好吗?”
白尼点了点头。
他们的一举一动,金大太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她看着胡文妮和白尼在露台说话,又看着胡文妮和白尼在一起跳舞,她对这对年轻人有特别的偏爱;也许,是胡文妮和白尼 的外表太漂亮的缘故吧!
金太大悄悄对丈夫说:“百万,我真的很喜欢白先生和胡小姐这双年轻人。”
“看见人家漂亮你就喜欢。”金先生瞟了妻子一眼。“你自己为什么不养一个漂亮的儿子或女儿?”
“我就是没本事!”金大大说:“真的,我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一对,我真盼望喝 到他们的喜酒。”
“你没有听见白先生说,他和胡小姐只不过是好朋友吗?你想喝喜酒,还是伸长脖 子等吧!”
“可有点等不住,我要促成他们的婚事。”金太大说:“年轻人谈恋爱,往往是需要别人助他们一臂之力的。”
“你又在想什么噱头?”
“你等着瞧吧!”金太大走过去,胡文妮和白尼刚巧跳完一个舞,金大太笑嘻嘻她 对胡文妮说:“胡小姐,你讨厌我这个啰嗦的老太婆吗?”
“金太太,你那幺慈祥,待人又热诚,我怎会讨厌你?”胡文妮连忙说。
“那就好了!”金太太拉住胡文妮的手:“明天我想请你和白先生吃饭,你们两位肯赏面吗?”
“金太太,你太破费了,我们……”
“明天是我的生日,别的人客我都不讲,只请你和白先生,因为我喜欢你们。”金太太说,其实她心里正在发笑,因为她今年已经过了二十个生日,她想请客而又恐怕对方不答应时,她便找这个借口。
胡文妮看了看白尼,她不知道该怎样答复才好,因为他们和金先生夫妇实在没有什 幺交情。
“怎么?”金太太看了看胡文妮,又看了看白尼。“你们忍心让我过一个不快乐的 生日吗?你们可以送一个蛋糕给我,我最喜欢吃生日蛋糕。”
金太大说得那幺坦白,难道胡文妮还好意思不答应吗?她和白尼交换一个暗示的眼 色之后,她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金太太,明天我和白先生来为金太太祝寿!”
“这才是乖孩子。”金太太高兴到不得了。“明天早点来呀!”
***
下午,胡文妮和白尼进市区买了一个巨型生日蛋糕和一件名贵衣料。
傍晚,胡文妮和白尼依时赴约,金大太把他们迎进去客厅之内,果然只有胡文妮和白尼两个客人。
金太太亲自招待,一会儿递酒,一会儿献糖果,一会儿又请胡文妮和白尼吃她亲自 做的点心。
晚饭一直拖到九点钟才开始。吃晚饭的时候,金太太不断地向胡文妮和白尼敬酒, 一会儿为她自己长命百岁而干杯,一会儿又为金先生,一会儿为了胡文妮的青春美貌, 一会儿又说白尼前程无量……胡文妮和白尼在无可抗拒之下,喝了十几杯酒,他们都是 不惯喝酒的人,因此,两个人都先后醉倒了。
“你看!”金百万指住不断发出傻笑的白尼说:“你把他们灌醉了!”
“真的醉了吗?”金大大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胡文妮,又看了看白尼。
“两个都醉了,胡小姐还在睡觉呢!”
“这样才好呢!我的计划成功了!”金太太兴奋她说:“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办法? ”
“什么?你把人家灌醉了,还说有办法?你教他们两个怎样回家?”
“当然是你送他们回去了。”
“分别送他们回去?真麻烦!”
“不用分别送,你只要把他们送回白先生的家里就行了!”
“你老糊涂了?胡小姐又不是住在白先生的家里。”金先生薄责妻子。
“你才是老糊涂!”金大太盯了丈夫一眼:“你忘了白先生刚才告诉我们,他说, 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吗?既然只有他一个人,那幺,胡小姐随他回家也不会不方便了 。”
“可是,胡小姐并没说过要随白先生回家呀!”
“傻老头!你怎么老是说不明白?我是在制造机会让他们亲近呀!”金太太推着丈 夫。“想喝喜酒,就要依从我的话,时候不早了,快送他们回去吧!”
“太太,这样做不大好吧?”金先生有点犹豫。“万一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事,他们就请你吃喜酒,反正他们又是相爱的,我们又没有出卖任何一方 !”金太太假装生气说:“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你不肯去,那幺,由我来送他们。”
“去就去!”金先生无可奈何地站起来:“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怪人。”
第5章
红日透进窗纱,胡文妮从梦中醒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胡文妮睁大眼睛再看一看,她吓得跳了起来。
躺在她身边的白尼仍然在熟睡中,胡文妮回忆起昨宵的事,她不由得满脸通红。
她怨金大太,她恨金太太,但是怨又怎样?恨又怎样?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深觉对不起杜仲文,不过,当她再多看白尼一眼,她似乎又不再后悔。
她爬下床,走进厨房,她在冰箱里找到了食物,开始做早餐。
她一面工作、一面想心事--她是一个贤淑的女人,她怎可以红杏出墙?
然而,八年来她从未做过坏事,如果杜仲文不冷落她,对她稍为关心一点,她又怎 会做出这种丑事?
这到底应该怪谁?又是谁的错?
比如这一次,杜仲文去日本,他答应三天后回来,可是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天了,他 达一点消息也没有。
结婚无非是想找一个伴侣,既然杜仲文永远不在她的身迸,那么婚姻已失去了意义 。
她和杜仲文结婚八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有过幸福?连她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白尼就不同了,她自从认识他以后,白尼不断她给她快乐,每天陪伴她、照顾她, 令她愉快,不再寂寞。
胡文妮极力找理由原谅自己,她认为责任应该由杜仲文一个人负担。
早餐已经做好了,白尼还没有起床,胡文妮想进扑室叫他吃早餐,可是又觉得有点 难为情。
正在这时,她听见白尼焦急而慌张她叫着:“文妮!文妮!”
白尼一定以为她走了,因此白尼到处找她。
胡文妮进退两难,她想走出去应白尼,但是又没有勇气。
终于,白尼找到厨房来了。他看见胡文妮,如获至宝,他紧握着胡文妮两只手说: “文妮,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胡文妮含羞答答她垂下了头。
“你在这儿做什么?”
“做早餐。”胡文妮简单地说。
“文妮--”白尼把胡文妮拥进怀里。“昨天晚上我做了错事,不过,我不是存心 要这样做的。”
“我明白!”
“不过,我真的很爱你,你能原谅我吗?”白尼狂吻着胡文妮的脸。
胡文妮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我并没有怪你!”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白尼喃喃地说:“文妮,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白尼,那是没有可能的。”胡文